第二章
「我想你!」他低沉瘖啞笑了起來,在她耳畔蠱惑般哈氣。「我想死了——你的滋味!」
「混蛋!」她急促嬌喘悶哼着,下半身那處敏感顫抖縮着、吮啜着……被撐得好厲害……想哭,又無法自抑地在他寬厚古銅後背上抓出一道道狂野的痕迹,隨着他每一個猛力至極的撞擊、狠命地深頂……最後她還是頭暈目眩地呻吟着哭喊了出來。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最後他入了她幾百下,她就罵了他幾百遍,直到最後腦中白光一炸,渾身哆嗦地被高潮席捲了一切。
鹿鳴再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亂七八糟濕潤滑膩得一塌胡塗的床單被扯下來扔到一角,她身下躺的是陌生卻又異常熟悉的絲綢床褥。
喔,說陌生是她平常才沒錢去買這種貴森森又不能丟洗衣機洗——屬於好看不好用——的真絲床套組,說熟悉……沒錯,只要周頌來過夜,第二天起她的床單被套枕頭就會被換上這樣昂貴的床套組。
明明他這種號稱豌豆公主龜毛脾性的富豪貴公子,只要一出門在高山深海滾成一身爛泥樹葉海藻什麼的還能興緻勃勃甘之如飴,為何偏偏就是看她的大賣場便宜貨床套不順眼?
……什麼壞毛病?
鹿鳴勉強撐起彷佛被重新拆開再組合一遍的酸痛腰背手腳,這才感覺到下面熱辣辣的腫疼酥麻感已然被種淡淡的清涼感撫慰了。
縱使沒臉沒皮習慣了的她,也不禁有些面紅小尷尬起來。
對了,還幸虧今天是禮拜六……
正決定繼續癱回床上當一根廢柴的鹿鳴忽然聞到了濃濃誘人的咖啡香味,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又掙扎着翻身坐起,眨眨惺忪的眼睛望向套房小吧枱那頭的高大精壯赤裸身影……
那寬肩背脊形狀矯健漂亮,緊實的古銅色肌膚底下隱藏着隨時能爆發的強大力量,倒三角的輪廓到勁瘦腰肢和翹臀……啊,可惜被牛仔褲擋住了。
不過長腿還是引人垂涎得要命。
鹿鳴發現自己又餓了……
半年才和「男友」瘋狂廝混一次,真的不太符合女性正常健康的生理需求啊!
話說回來,半年才能見上一次面,見面就是胡天胡地的滾床大戰三百回——面前這個男人到底是她的男友還是炮友,界線還真是不明顯。
她愣愣坐在床沿上,腦子心裏有些渾沌含糊不是滋味,分不清是釋然還是惘然……那個渾厚陽剛的溫暖強壯男人身軀已經籠罩而來,隨着他俯頭而下,送進她唇齒內的是香濃的咖啡和纏綿熱烈的吻……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什麼的,真的不只是江湖傳說啊!
禮拜一,她渾渾噩噩腿軟着被他體貼入微地抱上了悍馬車。
「禽獸啊……」她小臉疲憊青白中帶着難掩的一抹媚態,痛心疾首地狠狠瞪了回到正駕駛座的周頌。
周頌低沉笑了起來,黑眸熾熱勾魂地深鎖着她的目光。「距離九點還有半小時,要來場快狠準的車震嗎?」
「滾!」
「哈哈哈哈哈……」男人笑得濃眉舒展愉悅歡快,卻也不忘憐惜地伸手過去,溫柔地替她揉着后腰。「還酸得很嗎?」
「下次請考量一下我不過就是個上班族加死宅好嗎?」她被揉得好舒服,差點嬌吟出聲。「對……對……就那邊……」
她嘆息滿足的聲音令周頌眼神又深了起來,大手揉着揉着開始變了性質,修長指尖靈巧貪戀地鑽入了她褲腰內,摩挲起那小巧敏感的臀溝——「寶貝,你真應該常常跟我一起「運動」的……」
「周頌!」鹿鳴臉蛋瞬間暴紅了,又羞又急地連忙抓住了他那隻蠢蠢欲動的狼爪。「別鬧了,我、我上班要遲到了……而且這是在大街上!」
「真可惜。」他意猶未盡地收回了大手,深邃性感的眼眸在望向她時竟然還流露出一絲委屈。
……還敢委屈?
鹿鳴真想撲過去一口咬死有錢有勢不用天天上班打卡的萬惡資本家!
「小鳴,別再做那份雞肋工作了,我養你。」他忽然專註嚴肅起來,目光灼灼深幽得令人心慌。
她背脊一僵,心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別開玩笑了。」
上自己的班賺自己的錢,等待他三五個月甚至大半年熊熊想起跑回她身邊睡個幾頓,她還能自我催眠這叫遠距離戀愛。
要是不上班賺錢,整天只待在他那間酒店式管理的豪華住處靠他養,等他回來睡,那就叫金屋藏嬌,她還會多個學名叫「情婦」。
誰讓周大爺早說過了,他在四十歲前不考慮結婚。
那是十年後了啊……
她想想,十年後自己也三十九歲了,WHO世界衛生組織定義,三十五歲以後生育就屬於高齡產婦,她懷疑自己三十九歲接近四十歲了,還能生出絕對健康活潑可愛的小寶寶嗎?
而且,橫亘在他們面前的,還有一個最困難最障礙的關鍵因素……
所以,還是算了吧!
話說男人內心永遠住着一個渴望自由的小男孩和放蕩不羈的靈魂,所以舉凡有錢有勢的男人,當然有足夠的本錢和強大的自信到四十歲還能娶個青春正當時的嬌妻,孕育符合優生學的下一代。
好像是誰說過的,十八歲到八十八歲的男人都喜歡十八歲的女孩?
——老夫愛嫩妻,一樹梨花壓海棠,自古皆然。
鹿鳴思緒開始飄遠了……唔,不過其實到時候她也可以考慮一下找個小鮮肉,但前提是得攢夠錢……有錢才能任性啊!
周頌熟練地操控着掌下這頭威猛如巨獸的悍馬車,俐落地在上班車潮中前進,瞥了身邊撐着下巴望着窗外發獃的女人,心裏沒來由一緊,模模糊糊地發悶鈍疼了一瞬。
他討厭見到她神遊天外遙遠疏離的樣子,好像隨時一眨眼,她就不在原地,就會從他身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周頌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鎮定下來,幾秒后不禁失笑了。
從小鳴二十四歲那年闖進他生命里,他們已經在一起整整五年了,這五年當中她永遠都待在台北,待在固定的地方,做固定的工作,不管他滿世界的跑,只要回來就一定能看到她。
她是他的港口,他的錨,船不管去到多遠,去到海角天涯的彼岸,終究會回到最熟悉的港灣棲息的。
這麼多年來,他倆已有共識了,不是嗎?
他強硬驅逐掉腦中不該出現的慌亂感,笑吟吟地揉了揉她柔軟烏黑的髮絲。「晚上我們一起吃晚飯?」
「你不用回家嗎?」她收回視線,望向他。
「回家幹嘛?」他聳聳肩,無奈中又透着一絲暖意洋洋的好笑。「回家看我小媽哭我為什麼又跑去國外玩徒手攀岩嗎?」
鹿鳴雖然很少聽他提起他家裏的人與事,但他們在一起也五年了,從某些蛛絲馬跡中多少也能側面發現一些事。
比方說,他其實和他小媽(繼母)感情很好,也很疼愛同父異母的小妹,倒是跟自己古板威嚴的父親不怎麼對付,但是看在溫柔好脾氣的小媽的份上,偶爾回到主宅,和老頭子還是勉勉強強維持着表面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