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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正帝回到皇宮就揮退包括魏公公在內的所有宮人，直奔慈寧宮。

太后正在花園裏給花澆水，看到他這麼不顧儀態急匆匆的過來，臉上原本還算愜意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把水壺遞給身後的宮女。

崇正帝走到她面前已經有點氣喘吁吁了。

太后蹙眉道：“進去說吧！”

母子二人一前一後進屋，宮女替他們倒了茶便退了出去。

到底是親母子，看到一向沉穩深沉的兒子這樣急色匆匆的一面，太后語氣里不由帶上了幾分關切，“怎麼了？”

當年的事崇正帝到底有些難以啟齒，只問道：“母后聽說了嗎？”

太后道：“你是說宮外那些流言？”

崇正帝點頭，目光緊緊盯着她，“母后怎麼看？”

太后垂下眼睛道：“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有什麼意義呢。”

崇正帝道：“兒子只問您一句，當年和朕……到底是不是玉夫人？”

太后只道：“玉夫人心高氣傲又光明磊落，和玉將軍也夫妻情深，如何會再與你藕斷絲連。”

“轟”地一聲，崇正帝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腦子裏炸開了一樣。

太后只當他是在意外面那些閑言碎語，在乎他自己的名聲。嘆了口氣道：“當年是個宮女受了你的寵幸，哀家看她心性不正，便讓皇后處死了她。”

崇正帝卻根本沒聽她的話，耳邊響起玉夫人對她說過的話，“冬陽是你的女兒，太子一定會拿這事做文章，我不想她受到傷害，你若是還記着當年咱兩的一丁點情分，就保護好她……”

她騙自己？為什麼？

他如來時一般，匆匆離開，臉上帶着被欺騙的憤怒。

太后意識到不對勁兒，叫來齊嬤嬤讓她吩咐人密切注意御書房的動靜。

玉將軍和玉夫人那日得知玉清靈自殺的消息后一前一後趕去雲家，得知玉清靈直接被雲睿帶去了附近的醫館便又趕往醫館。

看到女兒毫無血色的躺在雲睿的懷裏，手腕上已經纏了層層紗布，血還沒有完全止住，雪白的紗布上洇出鮮紅的血來。

身上也都是血，甚至衣角上還往下滴着血。

玉將軍一個征戰沙場見過無數橫屍遍野的大場面的人見到這一幕腳步忽然踉蹌起來，若不是旁邊有人及時攙扶一把，他就硬生生的栽倒了。

“靈兒，你怎麼這麼傻啊？”他撲到女兒面前，看着女兒毫無生氣的樣子，頓時老淚縱橫。

雲睿的眼睛也發紅，啞着聲音道：“已經沒事了，就是失血過多，要多養一段時間。”

玉將軍握着女兒的手，在戰場上千錘百鍊過早就堅硬如石的心此刻卻軟的一塌糊塗。

玉夫人此刻也趕到了，髮髻亂了，簪子在頭髮上搖搖欲墜，哪裏還是往日那個處變不驚的玉夫人啊。

她扶着門框，喘着氣，遠遠地看着躺在雲睿懷裏的玉清靈，不敢走近，滿臉恐懼的神色。

玉將軍聽到動靜，扭頭看向她，咬牙切齒道：“你滿意了，為了別人讓自己的親生女兒變成這個樣子，你可真偉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