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
第一百四十八
顧羽辰：“一年到頭，最怕的就是吃年夜飯了。”
顧羽林看了他一眼，“難道不是葯嗎？”
顧羽辰一愣，隨後笑了起來，“都差不多。”
兩人最後還是回了大廳，年夜飯最後的一道菜就是餃子。
等吃完餃子，也就到了各回各家的時候了，儼然一個上流社會的酒會，大家來一起交流一下手裏的資源，交流完了，酒也喝了，該攀的關係也攀了，就到了散場的時候了。
一場莫名其妙的喜劇就這麼結束了。
顧存己是要去找朋友們接着玩的，順便喊了一聲顧羽林，“大少，帶二少一起去玩吧？都是一些認識的，在家裏吃完飯，才是大年三十真正的開始。”
顧羽林搖頭，“不去了。”
這些場合雖然顧羽林會參加，但是大年三十絕對是不出門，要待在家裏看春節晚會。
顧存己覺得挺驚訝的，就連老爺子都不看春晚，早早的吃完年夜飯就回書房了，但是顧羽林是雷打不動的保持着這個習慣。
“好的。”顧存己也就是客氣一下，“那我走了，明天在越。”
“下山小心！”顧羽辰囑咐了一句。
顧存己揮了揮手，“沒事，有司機。”
傭人們手腳麻利的把大廳收拾好了之後就悄悄的退了下去，主人們的年過完了，他們的年才剛剛開始呢。
在顧家這座大宅看不到的地方，他們有着屬於他們的歡樂，他們沒有錢，也沒有勢，但是他們能安安穩穩的吃一個年夜飯。
“那我上樓了，”顧羽辰說道。
按照顧羽林的習慣，是要看春晚的。
但這次顧羽林卻沒有開電視，而是跟在顧羽辰後面上樓。
顧羽辰：……
“哥？”
“一起，你不是要出去嗎？”顧羽林問道。
顧羽辰回到顧家這麼多年了，但是每年大年三十吃完年夜飯都要出門，顧羽林以前也沒有問過他去哪裏，現在也不會多問。
“我開車。”顧羽林說道。
顧羽辰眨了眨眼睛，“哥，你不看春晚了？”
顧羽林看了他他一眼，“人都丟了，還看什麼春晚？”
顧羽辰這才想起來張斌還沒有回來的，手婺握成拳放到鼻下輕咳了一聲。
“那你開車？”
顧羽林嗯了一聲，顧羽辰把車鑰匙扔給了他。
兩人出來，顧羽林去開車，顧羽辰便在門口等他，這時溫明圓穿着紅色的大衣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她吃飯的時候喝了不少的酒，這會走路都有些不穩。
顧羽辰遲疑了一下，還是喊了一聲溫姨。
溫明圓腳下絆了一下，踉蹌了一下還是站穩了身子，“你誰啊？”
顧羽辰笑了一下，“我是羽辰，”說著伸手想要去扶溫明圓，卻被溫明圓一把甩開，“被碰我，喪門星。”
顧羽辰往後退了兩步，此時，他有些心疼這個女人，大年夜，丈夫不在身邊，兒子也不在，人前的時候被人恭維奉承，但是當人群都散了之後，就留下她一個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穩。
“溫姨，你這是要去哪裏？”顧羽辰小聲問道。
溫明圓突然盯着顧羽辰笑了起來，“還真是挺像的，跟你那狐媚子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是不知道命是不是也一樣呢？”
車子發出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顧羽林快步到了溫明圓身邊，“媽，你喝多了？”
“沒有！”溫明圓不讓顧羽林碰她，還是指着顧羽辰，“一模一樣啊，一模一樣啊！你媽那張臉可是害了她。”
“媽！”顧羽林攔腰扶住溫明圓，“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不回去，我還要去玩呢，我約了我的姐妹們一起出去玩呢。”
顧羽林不說話，把車鑰匙扔給了顧羽辰，“你先走把。”
然後強硬的扶着溫明圓回來房間。
顧羽林把溫明圓放到了沙發上，“我去給你倒杯水。”
顧羽林端了杯溫水過來，看着她喝了。
“我讓廚房給你熬了醒酒湯，等會送上來后，你喝了。”顧羽林說完就準備走。
“羽林！”溫明圓喊了一聲，“陪媽媽坐會。”
溫明圓的語氣帶着一絲懇求，“可以嗎？”
顧羽林頓了一下，還是反身走了回來，坐到了溫明圓旁邊，“怎麼了？”
語氣柔和，母子兩人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說過話了。
溫明圓一時眼睛有些濕潤，但使勁眨了一下，把眼淚收了回去。
“羽林，你是不是在怪媽媽？”
顧羽林愣了一下，“沒有。”
他是真的沒有怪過溫明圓，從他懂事那天起，他其實從心裏就開始心疼溫明圓，但是母子兩個，一個不會做母親，做兒子的又是冷着一張臉慣了，這關係又怎麼可能好？
溫明圓嫁給顧浦生的時候家裏有錢有勢，但是一夕之間，溫家就倒了，就像一座大山，轟然塌下，在旁邊靠着的顧家也被牽扯到。
老爺子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出來這樣的事，對溫明圓這個兒媳婦態度怎麼還會好？顧浦生又不愛她，兒子關係也不好，她一個人在這個家裏孤孤單單的。
顧羽林伸手摟住了溫明圓的肩膀，“媽，你還有我。”
溫明圓一時眼淚在也忍不住，捏着顧羽林的衣襟哭了出來，“媽不是不心疼你，媽也知道你喜歡雲月亮，可是喜歡能怎麼樣？要是真喜歡她，就別跟她有關係……”
顧羽林喉結動了一下。
“羽林，你聽媽的，好好聽老爺子的話，你還不到三十歲呢，等，等老爺子……”溫明圓想說等老爺子死了，但是又沒說出來，“到時候你想怎樣就怎樣，你爸管不了你的。”
顧羽林輕輕推開溫明圓，給她拿紙巾擦眼淚，“媽，老爺子就算沒了，他留下的規矩也會存在的，他還是有辦法鉗制一切的……一個時代的消失，並不是因為某一個的存在與否而改變的。”
溫明圓瞪大眼睛看着顧羽林。
她知道顧羽林在外面的一些動作，青木集團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是顧存己呢？那人到底知不知心？就算知心，他顧羽林就是老爺子的對手了？
老爺子心狠手辣，一旦違背他，不管是誰，都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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