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蘇醒

“怎麼了，很失望嗎？沒有看到你想看到的結果覺得痛苦嗎？”雪地上憑空出現了看不清的兩個身影。

“她還沒有到達臨界值，還差很多。”依舊是冰冷不帶有情緒的聲音響起。

“唔，可是她已經快要凍死了呢。”界用低低的聲音說道：“這個時候離下雪還早，現在卻下雪了，不覺得很詭異嗎？”

“再等等吧。”他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扔了一條狐裘披風在沙雪的身上，就離開了。

而感覺到溫暖的沙雪更是抓緊了披風，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看到沙雪這樣，界終究是沒有狠心就這樣離開，還是幫她恢復了體力，才消失不見了。

在他們走後不久，黑夜緩緩消散，太陽出現了，氣溫回升，雪慢慢的融化了，沙雪也漸漸蘇醒了。

“下雪了？”她望着身上的狐裘披風上還未化盡的積雪，“這是怎麼回事？”

攤開掌心，有一朵毛絨絨的雪花，“我死了嗎？這裏就是天堂吧，真是太好了，我就可以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了呢！”沙雪完全沉浸在喜悅之中。

白色的世界應該上純潔的美好的，這裏應該不會再有廝殺、仇怨、憤怒、慾念、欺騙……

真的很乾凈，是如夢一般美好的世界。

“如果永恆是希望的這樣就好了。”她雙手合十，默念祈禱，“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裏，小雪這就來找你們了。”

但是，現實總是無情的，永遠都要那麼殘酷地抹殺掉所有美好的幻想。

一陣遠處的馬蹄聲打破了所有平靜，如凈土一般聖潔的白雪，被踐踏上了一串污跡。

“不，這裏不是天國，天國的馬兒都是有翅膀的，又怎麼會玷污這純潔的雪呢？”沙雪嘆氣道：“看來，我還沒有死。”語氣中有說不出的無奈，失望和痛苦以及別的什麼。

遠處的一群人馬終於停在了城門前，而沙雪也準備離開這裏了。

“呵，我記得即使現在還有點早，城門也應該是開着的吧。”一位身穿白色的衣袍的少年，哈出一團白氣，又搓搓手，翻身從馬上下來，“咦？現在明明是深秋時節，就算是下雪也有些早了吧！”

“是啊，少主，我們走了也不過三日，怎麼就下雪了。”少年身旁的侍從也很不解。

但是為什麼下雪只有附近地區。

然後，他看見了孤身一人站在雪地里的她。

就連身上的舊衣物都無法遮擋住沙雪的靈氣，她眉頭輕皺，嬌唇微抿，似是有什麼苦惱，雙眸清澈透明純凈不夾雜一絲雜質，頭髮烏黑及膝，微微有些凌亂，幾乎是如玉石一般精緻的沙雪，問道：“我是秋月白，你是誰？不會是偷偷跑出家來玩的吧？”說完還眨眨眼意味深長地笑了。

“不是。”沙雪暗想，你才是吧。

“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迷路了。要知道現在已經是深秋了，還是很冷的。”

“不關你的事。”沙雪不悅地皺眉，少主？人類嗎？雖然直覺上並不能感覺到他的惡意，但是經過剛才的事情，沙雪已經不敢太相信人類了，不由得與他拉開距離。

“呃，我沒有惡意，只是關心你罷了。”秋月白有些尷尬地笑笑。

可是在他一旁的侍從看不下去了，“喂，少主跟你說話就是你的榮幸了，你怎麼可以是這個態度呢？”

“哼，是嗎？那我寧願不要。”沙雪也被激起了怒氣。

“退下，怎麼能這麼說。”

“請你不要介意。”

“沒關係，我也不在意。”雖然很不想理他，但是看到他那麼誠懇的道歉，沙雪還是放柔了語氣。

然後，就準備向東邊走去。因為她相信有太陽升起的方向，也一定有希望。

少年看見她的動作，好奇地問：“你要去哪裏？”

“隨便吧，天地之大，何處沒有容身之地。”說這句話的時候，儘管沙雪聲音是顫抖的，但是神情卻是堅定的。

“那個，如果，沒有……”

“不需要！”沙雪不會再相信人類了，快速跑步離開了，只留下少年站在雪地里，目送着少女遠去。

雪又開始紛紛揚揚地下了，一片寂靜中只有雪的精靈在舞蹈，彷彿宣告着一個世界的終結。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秋月白望着灰濛濛的天空，“一定會再相見的吧。”

“少主，城門開了，我們先進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