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遇蔣玉

沈愛打量了一眼隔間，樸實清雅，想來是私人之地，能進來的怕也只有沈二爺和掌柜以及這裏的小廝了。

放下沈愛沈二爺便直入正題：“畫呢？”

掌柜的趕忙出去取，沒一會便回來了，手中拿着一卷畫雙手遞給沈二爺，恭敬的道：“二爺，便是這幅，小的實在是瞧不出異樣。”

沈二爺接過畫展開，沈愛探頭瞧了一眼，畫的是一副湖邊柳，提名：春詠，落款是黃君先。

沈愛不懂畫，照着前世網上看的那些大師名作只覺得這畫跟那些一樣好看，沈二爺細細查看了一番笑着收起畫遞給掌柜的，抿了口暖茶，道：“贗品，手法不錯，只不過黃君先畫春柳從不畫葉只畫芽，可以買來觀賞，賣出去的話要跟客人說明是贗品，買賣的價錢你自己定。”

掌柜的拿着畫領命下去，沈二爺餵了沈愛一杯暖茶后問：“愛兒要不要去看雜耍？”

沈愛舔了舔唇瓣歪頭思考了下道：“不看，爹爹我們去看戲吧。”

這可是國粹，藉此機會她要體驗一把古人看戲，21世紀看到的那些好多都已經不齊全了。

沈二爺這個寵女狂魔自然不會拒絕，當下便抱着沈愛去了京城裏最大的戲樓，買了個包間，能清楚的看到下邊的戲台。

看着下邊穿着花花綠綠的衣裳咿咿呀呀唱着的戲子，雖聽不懂唱的什麼也分不清什麼花角旦角，但她就是好興奮啊。

但這種興奮沒有持續多久，漸漸的沈愛便覺得無聊了，沈二爺看出了自家女兒已經對看戲失去了興趣，瞧了眼窗外的日頭吩咐隨行的小廝回府知會木氏一聲他們父女兩今日在外邊用午膳，便抱着沈愛出了戲園子。

這回他們不做馬車，沈二爺抱着沈愛走在大街上，身後跟着兩個護衛。

小攤上的物品滿目琳琅，特別是道邊的小吃，饞得沈愛咽了咽泌出的唾沫，當下便摟住沈二爺的脖子撒嬌：“爹爹，我想吃那邊的豆腐腦。”

可這回撒嬌賣萌都不頂用了，沈二爺堅決不給買：“病才剛好，不行。”

“爹爹啊~我已經好了，全好了。”沈愛繼續努力，用軟糯的聲音催眠沈二爺

“外邊的東西不幹凈，不許吃，再鬧以後都不帶你出來了。”沈二爺態度堅決

一聽以後都不能出來了，沈愛只得作罷，下巴擱在沈二爺的肩上遺憾的看着賣豆腐腦的攤子一步步遠去。

兩人來到一座名喚豐香樓的酒樓，裏邊已經人滿為患，裏邊一小二眼尖瞧見他們便把人迎上了三樓，與一樓不同三樓都是雅間，上來這裏的人都是捨得花銀子吃飯的。

小二領着兩人進了雅間，剛點好菜沈愛便有些內急，紅着臉與帥氣的便宜爹沈二爺悄悄說了聲，因出來的時候沒帶丫鬟婆子，沈二爺便親自抱着女兒出門去樓層最邊邊的屋子如廁。

雖身子只有五歲但裏邊的靈魂已經二十了，沈愛堅決拒絕了沈二爺要幫忙的意思，自己進去，磨蹭了許久才紅着臉凈收出來。

沈二爺看着自家女兒紅撲撲的小胖臉，調侃道：“小小年紀也怕羞了，連爹爹都擋在門外了。”

沈愛眨巴着大眼睛，連耳朵都紅了，拿着沈二爺遞給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一溜煙先跑了，身後傳來沈二爺的笑聲。

跑得急在拐角處撞上了剛上樓來的人，沈愛被撞得倒退了兩步捂着略疼的額頭第一時間朝撞上的人鞠躬道歉：“對不起。”

只聽前邊一道帶着驚詫的熟悉聲音傳來：“妹妹？你怎麼在這。”

這不是小正太哥哥的聲音嗎？沈愛捂着額抬頭看去，最先入眼的卻不是那張常見的正太臉，而是一張異常俊逸的面龐，猶如前世在小說中看到的一首詩：

白膚勝霜雪，褐發似妖精。

雙目朗日月，二眉聚風雲。

泉仙不若此，月神應無形。

一日插翅去，鳳翱於三青。

面前的這人比詩中所寫更甚，沈愛仰着小脖子看得失魂。

蔣玉甚是有興緻的看着正盯着自己的白胖糰子，他倒不知道他這張臉現在連一個四五歲的小娃娃都能看呆。

蔣玉身後跟着沈家三兄弟和另兩位好友，沈清風移步從後邊探出頭正好看到瞧着蔣玉呆愣住的親妹妹，自大病醒來后他這妹妹便有了這怪毛病，見到好看的人都會兩眼泛花就差留下哈達子了，那時初醒看到他和他爹也是這幅模樣，但沒這般痴迷。

以防自己的妹妹真的看着蔣玉流口水鬧出笑話，沈清風快走幾步擋住了她的視線，抬手朝着沈愛的小腦袋就是一個爆栗子。

沈愛被擋住了視線再加上頭上突來的一下回了神，抬手捂着自己的腦袋，眸中含淚，跟上來的沈明風正好瞧見便一把抱住她軟聲哄。

沈愛指着自己的親哥哥朝沈明風痛述道：“大哥哥，哥哥打我。”

說著目中的瑩光更甚了，沈清風趕忙哄道：“愛兒不哭不哭啊，一會大哥哥替你打回來。”

瞧着自己的親妹妹真要哭了，沈清風心中也稍稍後悔，是不是方才自己下手太重了。

沈愛原本就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自然不會真哭，只是想緩解一下自己方才盯着人家瞧的尷尬。

見沈愛沒哭一旁的沈雲風便問：“愛兒跟誰出來的？”

“爹爹。”沈愛扭身指了指正朝他們走來的沈二爺

見識跟着自己親爹出來的，三人都放心了。

沈愛轉頭看向方才看迷了的那張臉，眨巴着大眼睛問：“小哥哥，你是誰啊？”

沈清風因覺得方才真是自己下手重了，便趕忙討好自己的妹妹替蔣玉答道：“這是蔣家哥哥。”

蔣家？蔣國公府？能與沈家三公子走一起的怕也只有蔣國公府的人了，也不知道排行第幾，正當要問的時候卻見這個帥氣逼人的小哥哥朝自己後邊行晚輩禮，只聽自己沈二爺的聲音傳來：“無需客氣，你們今日無課？”

蔣玉笑着回道：“夫子有事放我們半天假，便與明風幾人來這裏用膳。”

沈二爺從沈明風的懷中抱過沈愛，道：“既然這樣那便一起吧。”

長者相邀幾人自然不會拒絕，沈二爺雖只是考了進士也無官職，但當年秋闈的風波凡是進雲山書院的學子都知道，因考題泄露，沈二爺便索性交白卷所以才只得了個進士，若是其寫完考題，當年的狀元怕是要讓位了，所以與這樣的長者用膳小少年們自然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