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案中有案
何鳳通過張君的主治大夫,幾番詢問張君的病情。
她了解到張君頭上的外傷已經縫合,基本已無大礙,可他賴在病房,不願出院。
他一直在苦等宋玉家人的醫藥費到位。
她去病房裏看望張君,就是想說合一下醫藥費的問題,看看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因為丈夫與張君算是同事的緣故,她與張君有過幾面之緣。她在病房見到張君之後,好言相勸,希望雙方可以就此事私下解決,不要為難自己的丈夫,為難自己的家庭。
張君聽后,起初言詞堅決,他聲稱不但要宋玉墊付醫藥費,還要他蹲大牢。
後來在何鳳苦口的勸說下,他又改口,出言輕薄,他聲稱只要何鳳跟了自己,便不再為難宋玉。
其實張君早就惦記上了宋玉的老婆,他藉著老總推脫工人們債務的緣故,順道替自己謀求私利,一舉兩得。
他屢屢對着何鳳出言不遜,他將何鳳帶置步梯的角落裏,甚至還動手摟抱何鳳,他狂妄道:
“我有老總撐腰,已經買通了幾個工人,目的就是為了打壓工人們要債的氣焰。宋玉只不過是只替罪羊罷了,只要我自己不鬆口,他絕對沒有平反的機會。”
何鳳聽后十分的震驚,她沒想到張君會如實相告,她從張君的懷裏掙脫出來,據理力爭:
“你昧着良心,做了這麼多壞事,你就不怕警方查到?”
張君不但不覺得理虧,反而理直氣壯道:“查什麼?警方要有證據,宋玉不早就出來了嗎?
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無從可查。你要不從我,宋玉就得蹲大牢,你們娘倆照樣的賠我醫藥費。你要是從了我,一切都好商量。”
陳方爍聽到這裏,憤怒至極,他能想像到張君當時的嘴臉有么無恥和醜陋。
當然,張君沒有得逞,何鳳逃離出來之後,第二天一早,也就是現在,她告知了陳方爍詳情。
陳方爍見不得這種無恥的勾當,他當下就答應何鳳,要替她做主,一定會給宋玉沉冤昭雪。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陳方爍只帶了手下小劉隨同,暗中調查此事。
雖然陳方爍從何鳳口中了解到了事情大致的緣由,可完全是何鳳一人之詞,口說無憑。
而且這當中很多具體的細節,都不甚明了。比如買通了哪些工人?到底是誰用木棍打傷了張君?
查案難度不小啊。
當下二人穿着便衣,徘徊在案發的工地周邊。由於案發當天,陳方爍曾出現在工人們的視線當中,他自己不便出面。
他安排未曾露面的小劉,混入工人們當中私下打探。
小劉是陳方爍手把手培養起來的,受到陳方爍的言傳身教,自然懂得很多偵查的手段。
另一方面,陳方爍希望何鳳能夠盡量多的在張君身邊周旋,幫自己提供有價值的信息。
何鳳救夫心切,自然答應下來,去病房探望張君的次數更頻繁了,何鳳和陳方爍保持着電話上的往來溝通。
當然是建立在,不能讓張君陰謀得逞的前提之下。
兩手一起抓,兩手齊齊用力。
一連兩天,陳方爍跟楊隊打過招呼之後,工作時間全都等候在宋玉案的工地上隱蔽。
小劉悄悄在工地上多方排查,把有可能被張君收買的工人,篩選到還剩七八個,報告給陳方爍自行定奪。
再加上何鳳從張君那裏套出的話,兩天的努力總算是鎖定了兩名工人,張某和王某。
陳方爍和小劉二人,連夜一路尾隨,將兩名工人抓上警車,突擊審問。
“工地上鬧事的當天,你們都知道什麼,看到了什麼,一五一十的給我講清楚,少一個字都不行。”陳方爍喝令道。
張某和王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
他們只不過是小角色,在陳方爍的武力震懾之下,繳械投降,坦白交待。
據二人供述,他們拿回了自己的工錢之餘,額外收到了張君的一筆費用。
張君承諾他們,萬一出了事,有自己扛着。並且這也不是殺人放火的大案,承擔不了多麼大的法律責任。
解決顧慮之後,二人便鐵了心要栽贓宋玉。
工人們組織討要工錢的事兒,由二人一早就告知了張君。
老總的事兒,他們並不清楚,他們只是按照張君的吩咐,配合張君自導自演了一出苦肉戲。
打傷張君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由二人詳細講述,事情本來的經過是這樣的:
工人和保安起衝突,完全是在張君的控制之內。
混戰中由張君買通的這兩個工人,從宋玉的手中換下了他的木棒。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打傷張君的木棒上,會有宋玉的指紋。
宋玉當時並未放在心上,二人換走木棒之後,再交由張君。
由於當時場面混亂,並沒有人真正看清張君是被什麼人打傷的。
張君自導自演打傷自己后倒地,由他收買的兩個工人負責煽動大眾。
“宋玉打傷了人!他打傷了張君,趕緊救人吶!”
聽到這裏,陳方爍不免唏噓。
大眾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他們並沒有真正看到事情發展的本來面目,只是說的人多了,他們就信以為真。
他們沒有自主判斷的能力!
再加上事發齊齊送到警隊之後,眾人急於擺脫自己的責任,所以一致將責任推給了宋玉。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那麼多一致指認宋玉出手打人。
有指紋做為物證,有這麼多人證指認。儘管宋玉本人在警隊的口供記錄上,一再解釋,可沒人相信吶。
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捋清楚之後,陳方爍果斷亮出了自己的證件,命令張某和王某道:
“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這個案子一旦開庭,你們能不能出庭作證,指認張君的罪行?這也是你們悔改的唯一機會,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二人均被陳方爍的氣勢嚇破了膽,頻頻點頭。
他們二人充其量不過是從犯,甚至連從犯都算不上,這個案子得往深挖,挖出張君,挖出張君背後的老總。
想到這裏,陳方爍坐在警車的副駕上,不禁笑了笑,開發商老總只不過是想拖延結算工人們工資的日期,至於搞得這麼複雜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