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出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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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吳言將那囊中一干人等置與浮雲之上,自坐於一旁,靜坐沉思,數個時辰之後,那眾人中修為最高的袁通已是功行圓滿,第一個醒轉了過來,見吳言微帶笑意的望着自己,心內一陣驚喜,方知從那死結中脫返回了人間。
“大哥!”不但恢復了昔日道行,更是將那道丹鑄成,袁通此時已是脫胎換骨,完全沒了昔日那老態龍鐘的模樣,一副精幹強壯的中年男子身形,激動無比的移至吳言身前,便是一個大禮行下。
“大哥於袁通的再造之恩,袁通今世難忘,我u.前,袁通說到後來的時候,竟有些哽咽之音,失去那神通法力五百多載,無數次仇殺死斗,皆靠着六名義弟死命相搏,將這心高氣傲的猿精折磨的死去活來,此番能重振聲威,喜悅感激之情,實是不能言表。
看着袁通那喜極而泣的面容,吳言心內頗有些一番感觸,當日將七名義弟送入這千里一線天內,不過是想借那紅雲,增強眾人實力,日後自己行事也有頗多好處,卻未料竟對這袁通的意義如此之大。
當日義結金蘭,雖是因那心中感念而為,但在吳言的眼內,仍是存與利益上的頗多關係,若那七人完全未有任何的潛力,或乾脆就是一俗人。想必再是何等地感動,也不會自貶身份,與七人結義。世間皆是如此,除了那童稚時期毫無利益之心的結交朋友,便是再要好的朋友,也必是存在利益上的頗多關係。情之一物,最是脆弱,在時間,權勢。金錢種種一切的面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吳言雖未能完全脫去那世人的七情六慾,但卻用獨到的眼光,冷眼看待這世間所謂的情之一物。自身道行可歷經千栽。恆古不滅,世人所謂的愛情,兩個愛地死去活來的人,將之分離十年。或者二十年,三十年便是再牢靠的愛情也會隨之煙消雲散,這等脆弱的感情還要它做甚。
想地頗有些遠,吳言回過神來的時候。見那袁通仍自不停的述說,眉頭微一皺,輕言道:“二弟如今道丹大成。已入大道至境之門徑。怎得還如此多愁善感。他日修那上乘道法,須的先修那煉心之法。否則定有大劫臨頭之厄,你且將那千里一線天內半載內發生地事情告於我知。”
袁通也是修行千載的人物,經得吳言一提醒,頓時恢復了清明的道心,頗有些尷尬道:“我等異類修鍊,便是性情所至,也未顧及得那般之多,千多載便是這樣過了,大哥教訓的甚是,日後我兄弟修鍊,還望大哥多加提點。”
接着便將那千里一線天半載內發生地事情,述說了起來,原來當日眾人入那囊中修鍊月余之後,那紅雲便被眾人吸收遺盡,待要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那千里一線天內乾坤二氣被外界所亂,根本無法穩定控制兩界的通道,若強行破之行進,只怕還要掉入那三界地縫隙之中,永世不得超生。到這時候,眾女均是有些慌張,吳言身赴遠方,不知何許時辰回來,武寧市被一眾修士破壞地殘敗不堪,這千里一線天也不知會落到什麼地方,何況這東西根本就無那普通法寶地氣息,便是吳言返回尋找,也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希望渺茫之極。在眾人一片驚惶失措的時候,袁通為穩定眾人地情緒,便將那輪迴觀天鏡的秘密告訴了眾人。
吳言聽到這裏的時候,微打量着那正自盤膝鍊氣的蘇藝與柳琳兩女,眼內精光一陣閃動,竟是透出了几絲殺意。當日為尋回小妹月兒等人,吳言冒險去取那寶鏡,連殺碧游三大長老,奪回了這寶物,卻又擔心那蘇藝起疑,只說是未有取到這寶貝,這秘密唯有袁通得知。
袁通如此一說,那蘇藝自是猜到了自己先前的作為,但吳言也未有怪過這對自己一片忠心的義弟,處在那不知吉凶,一片死寂的空間,隨時可寧人為之崩潰。吳言自己也身有感觸,當日在那六道輪迴,若不是細腰及時趕到,自己便險些崩潰,更何況心志弱與自己甚多的眾女,可以想像,若是得知以後永遠被困在那密封的空間,只怕還等不到自己搭救的時日,眾女只怕早就發瘋而死了。
憑這蘇藝的智慧,定能從這事聯想到自己所做的一系列事情,若是將之
本就麻煩纏身的自己,只怕還會引來無邊的災禍。放走的吳言,登時改變了主意,在袁通一片疑惑不解之中,吳言兩手連動,將蘇藝與柳琳兩女周圍布上了重重禁制。
“這兩女非我門下,若是被其走脫,我等必有大難。”
吳言正待要說下去,被緊緊困住的蘇藝已是睜開了大眼,“我前日還與師妹言及,說是金霞宗主救出我等之後,便要殺我兩人滅口,她還不相信我說之話,今日當真應驗了些許。”
這女子如今修為在眾人之中,僅次與袁通金丹大成的修為,僅是一步之遙,便可立登返虛之境,其人之資質寧吳言也為之乍舌,若不是那碧游弟子,收之有禍,只怕還要千方百計的將其收為門下。
“若早知今日你會遭至殺身之禍,當日我妹邀你入那千里一線天內修鍊,不知你還會不會答應。”吳言冷冷一笑,如同看那將死的螻蟻一樣,看着那周身皆不能動彈的蘇藝。
“前所無有的靠近那大道門徑,便是死了我也甘心。”蘇藝閉上眼,滿心陶醉與體內慢慢聚攏的丹氣,“從未有過象現在這般感覺到天道的存在,好象近在咫尺,我用手便可以摸到。”
冷眼瞧着那蘇藝那夢囈般的陶醉之語,知這女子完全沉浸在那道丹將成的玄妙之境,被那天道的力量所震撼,吳言捏動手中如意金箍棒,便要揮棒擊殺。
蘇藝那高聲的話語,將眾人一一驚醒,眼見吳言在旁,自是一片欣喜,情知已是迴轉了人世,吳憂正欲起身與大哥一敘離情,卻見吳言滿臉殺意的望着一旁被禁制縛住的蘇藝,心內猛感不妙,頓時想起了在那千里一線天內,蘇藝與自己的談話。
“吳憂,若是你哥要殺我的話,你會怎麼辦?”在囊中半載相處,眾女已成為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蘇藝經常對着吳憂問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
“這怎麼可能!”吳憂笑的微有些勉強,“哥似乎變了很多,但我仍能感覺的到,他還是原來的哥,他永遠不會的。”
“我說的是如果,假如,到時候你會怎麼辦?”不同與以往的玩笑,蘇藝這次顯得特別的認真。
吳憂的心智在眾人當中,當屬成長的最過迅速,自是從蘇藝的話語內聽出了一絲絲擔憂的駭然,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會背叛我哥的,無論他做什麼事,無論他是怎樣的人。”
“哦,是這樣嗎。”蘇藝微笑了笑,心細的吳憂卻是從她那強自撐起的笑容內,包涵了無限的哀意。
陷入那回憶中的吳憂被柳琳的一聲驚呼給拉回了現實,嬌小的女孩在吳言的禁制內一陣掙扎哀鳴,正待要上前勸阻,卻見吳言一揮手將那蘇藝與柳琳的束縛解脫開來。
“走吧,若靠殺害你這兩個女子來挽回我自己的劫數,倒真顯得我吳言有些小氣了。”一番猶豫之下,望着那柳琳弱小的身軀,吳言終是未有下得狠手,生平第一次放過了這心腹大患。
“師傅!”正待要上前阻攔的月兒,見師傅猛的收回了殺手,頓時楞在當場,眼眶內一陣酸意,不知說什麼才好。
“趁我還未改變主意之前,你兩人快些離開。”性格內終究有不欺婦孺思想的吳言,敢與那橫行天下的佛宗,八景,碧游等一干門派死斗,卻見到這兩名嬌弱的女子,動了那惻隱之念。
“那日之事,我必守口如瓶。”適才雖故做那臨危不懼的表情,實是被這殺意十足的金霞宗主駭破了心膽,冷汗淋漓的蘇藝扶起了軟倒在地的柳琳對吳言說道。
“便是他日你等師門來向我尋個公道,我吳言又懼得它甚的,已是將那佛門得罪,便是天下道門皆與我為敵,我已是無所謂了。”吳言收回那如意金箍棒,再也不望及那身形蹣跚離去的兩女。
“哥!你回來了!”吳憂開心的叫道。
“師傅!我們等的好苦!”月兒,嘉芙蓮,尚有那木芳華自一旁齊聲叫道。
“大哥!”眾兄弟皆拜倒在地。
“吳言,你回來了!”劉蘇巧笑嫣然道。
吳言站起身來,望着眼前這一眾笑容滿面的知交好友,親人弟子,一吐適才的鬱氣,言道:“今日之後,無論佛道,天下修士定容不得我等,大劫已臨,當是我金霞宗建府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