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聖血令
?葉無涯聞言回過頭去望了那老者一眼,眼中頓時就生出了幾分詫異來。
嚴格的來說,自葉無涯重生在這蒼瀾大陸至今,這老者幾乎可以說得上葉無涯所見的蒼瀾大陸修者之中實力最為強橫的一位了。因為他的強,並不單單隻是魂力的雄厚,更是在境界上的強大。
以葉無涯的神識並不難看出,這老者每走出一步,身體周圍都能引起非常細微的規則波動,這並不是刻意而為,而是當一個強者在領悟了法則之後,無意識和周圍產生的共鳴。
而眼前這老者每走出一步,葉無涯都能感覺到一股非常怪異的扭曲感,彷彿是他的移動和時間的流動不成正比一般,讓人產生一種極其不適的錯覺,這分明就是一種時間法則!
想到這裏,葉無涯不禁流露出幾分讚許的神色來。
時間法則,在眾多的法則之中屬於上乘法則,即便是在天界和魔界,擁有這種天賦的修者也會被眾多勢力爭先恐後的登庸,但與之對應的,時間法則也是諸多法則中最難領悟的一種,歷史上的絕大多數領悟時間法則的修者,大多在領悟到了其冰山一角之後,就很難再前進一步。
而眼前的這名老者,顯然就是已經領悟到了時間法則中的一部分,這才會散發出這種詭異的律動。
宴廳之中,酆無痕一見到這老者現身,臉上也頓時掠過一絲惋惜的神色,暗道既然這老東西到了,今天自己的計劃只怕就很難再取得進展,只是可惜了郝辰,跟了自己這名多年,卻在這裏死得不明不白。
“晚輩參見血長老。”
那血長老聞言,臉上絲毫沒有半點波動,只是略微點了點頭,目光頓時就轉移到了葉無涯的身上。
一旁的酆無夜見狀,頓時一顆心就提了起來,生怕葉無涯再出言不遜,連忙介紹道:“師父,這位是我這次在外界認識的朋友葉公子,也是我這次試煉的從者。”
他話音剛落,血長老那雙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目光頓時在葉無涯的身上打量了兩眼,淡淡地點了點頭道:“老夫血奈何,先前宗中晚輩無禮,得罪了。”
葉無涯顯然沒有料到這血奈何會有這+般友善的態度,不禁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回道:“無妨,反正我也沒有什麼損傷,只是貴宗的待客之道未免太特殊了一些。”
血奈何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道:“讓閣下見笑了,晚些時候老夫會命人送上一些靈株,權當是為晚輩們的無禮賠罪,還希望閣下不要放在心上。”
葉無涯聽到這話,不由詫異地望了他兩眼,暗道這血奈何搞什麼名堂?明明自己宗門損失了一名弟子,卻對自己如此客氣,難道就不怕手下的人心生不滿嗎?
想到這裏,葉無涯的目光下意識地在眾人的臉上掃了一圈,卻詫異的發現每一個人都畏懼的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
看到這情形,葉無涯不禁對着血奈何生出幾分欽佩來,能讓這些眼高於頂的聖血宗弟子這般敬畏,看來這血奈何也是頗有幾分本事。
“今日之事,也算是給你們這些狂妄自大的小輩一個教訓,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自以為身在古族之中便可以為所欲為。郝辰落得這般下場,也算是他自食其果,其他人務必要引以為戒,不許私自報復,可聽懂了?”血奈何冷哼了一聲,目光最後鎖定在了酆無痕的身上。
酆無痕身子一顫,頓時感覺像是被看穿了一般,面色凝重地道:“沒有管教好屬下,是晚輩的失職。”
“知道就好。”血奈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緩緩踱步到主座前,正色道,“自宗主逝世以來,本座奉宗主遺命,擔任代理宗主一職已有數年,如今無夜也行過了成人禮,按照當初宗主的遺願,本應在無夜成人之時為無夜和無痕二人舉行繼承試煉,但無奈無夜一直隨苦修堂修鍊,沒能找到合適的從者,此事才暫且擱置,如今無夜既然已尋到了從者,那這繼承試煉也是刻不容緩。”
說到這裏,血奈何不由停頓了一下,正色望向酆無夜和酆無痕道:“現在我且問你二人,是否已經做好了執行繼承者試煉的準備?”
他話音剛落,酆無痕臉上立刻就露出一絲喜色來,恭恭敬敬地道:“晚輩等候這一天已久。”
一旁的酆無夜也微微頷首,正色道:“晚輩也已做好了準備。”
血奈何滿意地看了兩人一眼,凝重地道:“既然如此,明日辰時,你二人攜從者於大殿前集合。這事關乎我宗門繼承人之位,還望你二人慎重對待。”
說完,血奈何手中金光一閃,兩塊金色的令牌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輕輕伸手一揮,那兩塊令牌分別向酆無夜和酆無痕飄去。
酆無痕一見到這令牌,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幾分凝重,連忙接入手中,小心翼翼的咬破指尖滴落了一地鮮血在那令牌之上。那血液剛一接觸到令牌,頓時緩緩融入其中,那金色的令牌立刻就綻放出一道柔和的紅光。
酆無夜顯然也是明白這金牌使用的方法,不慌不忙的照做了一番,然而她滴落鮮血的時候,異變突然發生了!
只見那血液剛一滴落在令牌上,那令牌立刻就浮現出一道猩紅的血光來,和酆無痕的紅光不同,這血光之中顯然蘊含著一股極其狂暴的靈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打在了酆無夜的身上。
酆無夜根本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瞬間就被這血光打中,足足橫飛出去數米之遠,與此同時,那金牌也脫手跌落在了地上。
圍觀的眾多聖血宗弟子見狀,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看向酆無夜的目光再無半分親和,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仇恨之色!
葉無涯皺了皺眉,連忙走到酆無夜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只見酆無夜臉色慘白,嘴角還掛着一絲殷紅的血跡,難以置信地望着地上的那枚令牌,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這聖血令為何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