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塗了一身爛泥
?樓盈故意捉弄秦越,非但不把他放下來,還放慢腳步。
“你不認得路,我們打車吧?”秦越捂着臉說。
樓盈笑着反問,“我就是從你家來的,怎麼會不認得路?”
一問之下,秦越才知道樓盈在家無聊,就用他放在家裏的衣服做法,查到他的位置,追蹤到工業區來。
“送我去長青公墓吧。”秦越道。
鬼造成的傷,醫院是治不好的,所以他要找林老頭幫忙。
“你要死了,去公墓幹嘛?”樓盈奇怪問。
秦越無語道:“你才要死了,那裏有個高人會治鬼傷。”
“治鬼傷啊,小事一樁,我也會!”樓盈滿不在意道。
“你會?”秦越眼露狐疑之色。
樓盈白了他一眼,“廢話!這是常識好嗎?我好歹也是鬼。”
“那趕快回家吧,我疼得快受不了了。”秦越誇張地嚷嚷。
他巴望着快點回到家,要是讓熟人看到,丟人丟大發了。
樓盈突然問,“你借屍還魂之前叫什麼名字?”
秦越不奇怪樓盈能看出他借屍還魂,就算沒被她附身,以她的修為,也能看出來。
但想到樓盈認識他父親,可能和秦家關係匪淺,秦越就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他乾笑說,“我忘了,醒來就發現自己還魂了,被我師父撿回家了。”
樓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嗎?”
秦越莫名地有點心虛,“是啊,我只有這具身體的記憶,前塵往事都忘光了。”
“真的忘光了?我剛好會‘喚魂大法’,可以幫幫你。”樓盈壞笑。
秦越知道‘喚魂大法’是一種讓人或鬼恢復記憶的術法,喚醒他們潛藏在魂魄深處的記憶。
他沒失憶,真用了喚魂大法,肯定會神經錯亂而瘋掉。
生怕樓盈‘熱情’過頭,他急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沒準我還魂之前過得很慘,想不開自殺了,要是恢復記憶,再想不開就慘了。”
樓盈低頭,直勾勾地盯着秦越,盯得他心裏直發毛。
他故作鎮定問,“你幹嘛這樣看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帥,看上我了?先說啊,我喜歡的是人,對女鬼不感興趣。”
樓盈噗笑,不屑道:“就你這德行,還長得帥?可真夠自戀!”
秦越以為矇混過去了,沒等他鬆口氣,樓盈臉色驟沉。
她一字一頓,語氣篤定說,“你是玄門第一世家的人!”
“你怎麼知道?”秦越笑容瞬間褪去,他表情極不自在,都被道破身份了,他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你命魂里有秦家的印記!”樓盈也是和秦越共用一具身體才知道的。
同處一具身體裏,她把秦越的魂魄窺得一清二楚。
很多玄門世家的人一出生,就會被打上家族特有的印記,除非魂飛魄散,否則很難抹滅。
秦家也一樣,每個家族的印記都不同,樓盈認得秦家的印記,看到秦越的命魂里有秦家的印記,非常驚訝。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秦越失笑,他倒忘了印記這回事了。
不過,樓盈不容小窺,裝了那麼久,等到現在才問他。
“說吧,你在秦家的身份?我知道只有嫡系子弟才有資格打上印記,別想糊弄我!”樓盈正色道。
秦越苦笑,樓盈看起來對秦家很了解,他想糊弄她也糊弄不了啊。
他斟酌了下,緩緩道:“我本名秦越,秦司譚長子!”
樓盈面上劃過一絲驚訝,“你是秦司譚的兒子?他兒子都這麼大了!”
秦越無奈地點頭,樓盈不滿道:“那我之前問你知不知道秦家的事,你還給我裝蒜。”
“我如今這身份,哪好意思說?”秦越尷尬道。
樓盈都管他爸叫小子,真怕她以他的長輩自居。
“什麼身份,環衛工嗎,這有什麼?”樓盈不以為意。
秦越和肖強走後,她特地跟附近的居民打聽他的身份,知道他是個環衛工。
“堂堂秦家少主淪落為環衛工,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秦越眼裏劃過一絲黯然。
樓盈不贊同地搖頭,“怎麼會不光彩?行業不分貴賤!”
秦越定定地看着她,除了真誠,沒在她眼裏找到半點虛假成分,是她演技太好了,還是真的這麼想?
樓盈就秦越之前的話,反將回去,“幹嘛一直盯着我,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秦越剛要辯駁,樓盈就氣死人不償命道:“按輩分來說,你得管我叫姑姑呢。”
“還姑姑,你和我爸是什麼關係?”秦越有些無語。
“以後你就知道了,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
樓盈岔開話題,她對秦越的遭遇更感興趣。
秦越不肯說,樓盈就威脅,“你要是不說,我把你借屍還魂的事宣揚出去!”
“別啊!算我怕了你,是這樣的………………”
秦越怕樓盈真的說出去,只好把事情的大概告訴她。
“你可真夠慘的,為什麼不回去找你爸,讓他幫你做主?”樓盈有些同情道。
秦越聞言冷笑不語,樓盈似明白了什麼,忍不住說,“你爺爺那麼痴情,你爸咋那麼渣呢?”
“也不能說他渣,這事不好說、等等!你還認識我爺爺?”
秦越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頓時呆若木雞。
他的反應逗笑了樓盈,“對啊,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到底是誰?”秦越怔怔地問。
他知道不少玄門高人和陰間的鬼有聯繫,但他從沒聽過樓盈這號鬼物啊。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
秦越沒接這話,對於樓盈這個身份神秘的鬼,他無法給予信任。
樓盈笑了笑,不再多說,也沒繼續捉弄秦越,而是叫了輛出租車。
出租車停在貧民窟外面,司機就不肯進去了,秦越和樓盈只好下車。
樓盈再度把秦越打橫抱起,任憑秦越怎麼抗議都沒用。
被很多熟人看到了,紛紛笑話秦越,這下,他在貧民窟再度出名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秦越哭喪着臉說,“臉都丟光了。”
“沒事,你臉皮厚。”樓盈打趣道。
秦越懶得和她爭辯什麼,然而,剛推開門,他就被屋裏的情形驚住了
頓了一瞬,秦越暴怒大吼,“樓盈,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