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移防
本部難以做出抉擇，是基於如下分歧：妖獸潛入，是個體行為，還是受遣偵查。
張琅發現，並意外將其擊斃的妖獸，是否能夠隱形，已經退到不那麼重要的次一級地位。
重要的，是這是一頭高級妖獸。
通過追查，妖獸大搖大擺，穿越了幾乎整個防線，從前面四層防線哨兵的眼皮底下通過，差一點，就抵達了大本營核心地帶。
其行經路線軌跡，中間毫無遲疑停留，直奔核心地帶，完全是有目的、有計劃的潛入。
如果是個體行為，那麼就算是一頭高級妖獸，哪怕是一頭能隱形的高級妖獸，也不會讓整個高層，如此震動。
再厲害也就是一頭，殺了也就殺了，滅了後患。
可是，如果這頭妖獸，潛入本部核心地帶，是受到妖獸群體的指派，奉命行事，那就太可怕了！
這意味着，妖獸們已經結成了一個群體，並非依着本能，而是有組織的，偵查人類基地實力，預謀向人類發動反攻。
能夠指派一頭隱形妖獸，偵查本部核心地帶，那指派它來的，必然比它還要強大。
也就是說，妖獸群中，有可能出現了一頭妖獸王！
妖獸王——高級妖獸——妖獸。
這，便是一個完整的妖獸等級階層。
它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幾十年來一盤散沙，被特別部隊驅離棲身之地的妖獸，已經集合在一頭妖獸王之下。它們結成了一個由不同種類妖獸組成的妖獸群，一個有等級結構，能像人類社會一樣存在分工，有計劃行動的妖獸社會！
這是一個可怕之極的推論。
社會，無論是一個村落性的社會組織，還是一個王國，都將成為一個可怕的對手。
社會的可怕之處，是它的組織性。
在一個社會組織中，哪怕是粗略的組織結構，一加一，所發揮的力量，絕對大於二。
而且，有組織的團體，由於相對於其他對手，實力過於強大，因此很容易發展壯大，迅速擴張。沒有勢均力敵的敵對勢力，很容易成長為一個恐怖的龐然大物。
張琅所發現，不僅僅是一頭隱形妖獸。
從其行經路線，很容易便推導出其行為模式。這個行為模式，表明了對方不是為了覓食，不是為了報復，只是秘密潛入，至於它為什麼要秘密潛入，沒有人在意，高層們只在意這個潛入行為背後，所隱含的，讓整個特別部隊高層，都為之膽寒的意義。
這是一次軍事偵察任務！
妖獸，居然像人類一樣，通過偵查，試圖發現人類基地的弱點，然後有針對的發動攻擊。還有比這個推斷，更讓人震驚的嗎？
權振華等人，一下想到了前一段時間，讓第三大隊付出慘重傷亡的那頭高階妖獸。
那是一頭似虎非虎的上古異獸，頭部長有兩支直角，口部有長須，體型龐大，身上有很多雲紋圖案。
它和人類以前遇到的妖獸不同，能夠口噴烈火，雙角還能發出閃電，兇猛異常。
第三大隊在拓展遺迹開發的時候，搜索小隊無意進入它的地盤，立即遭到了異獸無情攻擊。三大隊在發現這頭能夠吐火發電的異獸以後，還以為發現一頭上古異獸，迅速派人增援，決定抓到一頭珍貴的標本，說不定還能找到它的棲身之地，發現更多的修行玉簡。
結果這頭異獸，居然能夠召喚其他妖獸，一同對三大隊發起了猛烈攻擊。
三大隊措手不及，很快陷入群獸包圍。在短暫的相持之後，指揮官陳鴻不得不下令撤退。即便如此，他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三十餘人當場陣亡、二十餘人重傷，還在權振華上將帶領了五大隊突擊，才擊破包圍圈，將剩餘隊員解救出來。
隨後，面臨妖獸的追擊，他們被迫放棄了遺迹發掘地。
特別部隊認為，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異獸固然可怕，它終究是一頭野獸，再怎麼成了氣候，也是一頭野獸。野獸的本質，是領地意識強烈。
大不了，我就不要這塊遺迹發掘地了還不行嗎？
突然出現的隱性妖獸，則再次把這個威脅，擺在了特別部隊高層指揮官的面前：這頭妖獸，到底是不是那頭虎形異獸派來的。
會議爭執不下。
有的認為僅憑一頭妖獸，出現在大本營附近，便認為整個妖獸群已經完成統合，成為一個整體，未免是大驚小怪，杞人憂天。
畢竟，五道防線看似嚴密，實際上兩個大隊要防守如此廣大的區域，出現漏網之魚，在所難免。
一直以來，便不時有各種妖獸，穿透了防區，來到核心地帶。
只要不是高級妖獸，成規模的，持續的試圖潛入，就不必把這當成威脅。上次三大隊的慘敗，已經放棄了許多遺迹發掘點，如果再放棄剩下幾個發掘點，那這幾十年的拓展發掘工作，可以說是完全失敗。
不論對上面，還是對犧牲的戰友，以及活着的人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
可持反對意見的人也有道理。
從路線反查判斷，這次發現的妖獸，不可能是意外進入。它的路線太明確了，如果說這是無意中進入，無疑是自欺欺人。
一頭能夠隱性的妖獸，絕對是高級妖獸。
能夠指派這頭妖獸，執行潛入任務，指令它的妖獸，等級毫無疑問要比它高。
不說出現更高等級的妖獸了，特別部隊就是面對現有妖獸群的攻擊，也不見得有多麼輕鬆，經常要出現傷亡。
這還是面對零散妖獸，各自為戰的情況。
一旦妖獸群，在妖獸王的帶領下，成規模、有序地發動攻擊，幾個孤立的遺迹發掘點，同樣保不住。
要是對方展開猝不及防的突襲，就是重兵防守的本部，都有可能被妖獸群淹沒攻陷。
本部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傳送陣！是他們返回人類世界的唯一通道！
傳送陣失陷，所有人都將陷入死地。
崑崙天柱不知廣闊幾許，妖獸數量數不勝數，特別部隊全部加起來，也不到八百。如果等到被切斷與人間的聯繫，再全部集中起來防守，已經是悔之晚矣。
以有限兵力，面對無限後援的敵人，滅亡也只剩下一個時間問題。
會議上，兩種觀點都有支持者。
權振華上將與謝鵬中將、蘇志誠中將、伍宇中將坐在主持人位置，沒有發言，只是靜靜聽着眾人發言。
各級指揮官、幾名將領都先後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有些發言，情緒過於激動，超過了正常的意見內容，他也只是略略降低一下大家的火氣，沒有禁止。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說起來，指揮官們，並非是不重視這條情報。
相反，包括那些言辭激烈的指揮官，也知道一頭隱形妖獸的出現，很有可能背後隱藏着巨大的危機。
但他們還是激烈反對。
為什麼會這樣？
通過他們的發言，權振華總結出他們的內心想法：他們不甘心！
不甘心放棄已經到手的遺迹發掘點。
這種不甘心，又是由多種心理所構成的。
有的，是因為並肩戰鬥的戰友，犧牲在這片土地上，他們在情感上，無法捨棄。他們認為，還遠沒有到，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候，一切都還是猜測，不見得就是事實。僅僅是因為猜測，就讓他們離開戰友拋灑熱血，才從妖獸那裏搶來的地盤，他們覺得這是一種背叛。
甚至有性格剛烈的人，寧願戰死，用生命來捍衛犧牲者。
這一類，以從前就是軍人出身者為多。
他們重視尊嚴，勝過於生命。
還有的，是不甘心失去這些寶地。
上古仙人大戰，絕大多數法寶、修鍊玉簡，隨着主人身隕，而一同化作飛灰。還有很多，在戰鬥中受損，殘破無法修復。
但就是很少的這些法寶、玉簡，也讓他們有一個參悟上古仙術的機會。
他們還沒有找到，適合自己修鍊的功法，因此不甘心，在最終危及還沒到來之前，就此放棄希望。
他們還想再作最後的努力。
這個群體最為複雜，之前是散修、普通人居多，也有少量軍人出身的指揮官。這些人，還有很強烈的賭博心理。用生命，賭未來成就。
最後一類，完全是沒有危機概念，大而化之，絲毫沒有從隱形妖獸事件，覺察出有什麼危險。
他們只是神經粗大，頭腦簡單。
這一類人，也是構成複雜，什麼人都有。
權振華坐在主座，把一切盡收眼底，等到所有人都發表完意見，收縮防守方，和不變應萬變一方開始做意氣之爭的時候，說話了。
“我決定！”他站起了身，不作解釋，直接發佈命令。
啪，所有的指揮官都站了起來，靜聽他的命令。
“第二大隊，放棄遺迹開發點，撤回基地，接管第五大隊防區。與三大隊一同，加強基地防守力量。”
持緊縮防禦觀點的一派，喜形於色。
他們認為，權振華聽取了他們的意見。另一方的指揮官，雖然不忿，但總歸軍人出身居多，再怎麼不理解、不情願，上級已經做出決定，他們也只能接受。
權振華眼光一掃，眾人的表情便盡在心中。
他繼續命令道：“第五大隊與二大隊換防以後，趕赴飛來山，與一大隊換防。第四大隊，收縮分散的中隊，集結於琉璃湖，放棄其他遺迹開發點。四、五大隊集中力量，防守上述兩個營地，加強與基地聯繫，由三天一報，改為一天一報。突發情況，必須第一時間上報。”
持繼續發掘觀點的指揮官，也長出了一口氣。
權振華的命令，放棄了五個發掘點的三個，但至少還保留了兩個。那三個點，挖掘時間早，遺迹散落點廣，開發難度相對較大，放棄了雖然可惜，但既然是命令，也只有遵從。
總歸，還保留了兩個新開發點。
謝鵬中將眉毛一動，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些不同意見。但顧及到權振華的司令員權威，沒有現場說出口。
權振華知道他想說什麼。
飛來山、琉璃湖一個防禦地點好，一個寶物多，捨不得放棄情有可原。
但這兩個地點，都距離大本營太遠，是一塊飛地，出事的時候，很難給予有力支持。
不過，他也有他的考慮。
權振華不動聲色，接着命令道：“一大隊將飛來山防區交給五大隊，撤下來以後，集結休整，作為指揮部戰略機動力量。二十四小時待命，隨時做好突破妖獸圍攻，接應四、五大隊後撤的準備。”
所有人都沒有反對意見。
一大隊是權振華手中，兩張王牌之一，作為戰略機動力量，意料中事。
兩張王牌，分別是一大隊、五大隊。
一大隊成立時間最早，大多是早期軍人出身，紀律性強、聽指揮、忠誠不二。久經考驗，戰鬥力強、戰鬥經驗豐富、戰鬥意志堅韌，不下於五大隊。
對比五大隊，大量老兵傷殘、身有無法治癒的內傷隱疾，一大隊儘管也多次負傷，但都得以康復，因此成長性遠高於五大隊。
權振華手中有這兩張，絕對聽從上級命令，戰鬥力極強的王牌，作為威懾力量。
加上其餘三個大隊，也有部分軍人出身隊員，以及最高指揮權，同樣掌握在軍隊出身指揮官手中，從而能夠保證在這遠離人間的孤地，依然保持對特別部隊的絕對控制力。
至於逃兵？
這遍地妖獸之地，不怕死儘管跑好了，愛跑哪就跑哪，只要不被抓到，不怕被妖獸分屍，盡可一試！
在如此危險的地方，一個人，哪怕是修行者，也勢單力孤，無法獨自存活。
長年的戰鬥，多年軍事化管理，一切行動聽指揮，就算以前是一名自由散漫的散修，也在骨子裏，烙下了遵守紀律的印記。除非是絕對不合理、十死無生的命令，沒有人會質疑權振華的指揮權。
這次調防，權振華把王牌五大隊，都調了出去。四大隊指揮官鍾豪上將，也是他極為器重的一名將領。
四大隊擅長鐵壁防守、五大隊堅韌不拔、實力強勁，有這兩個大隊防守飛來山、琉璃湖，在一般情況下，可謂固若金湯。
即便情況危急，有攻堅力量強大的一大隊接應，也能安全撤退
其命令公平持中，不可能有人反對。
……
張琅還沒有找到機會，察看他從隱形妖獸腹中得到的那塊石頭，是什麼東西，就接到通知，全隊集合，傳達上級命令。
高澤隊長站在隊前，徐薇副隊長稍後一個身位。
“接上級命令，二大隊將在中午趕到，接替我們防區。我們大隊將趕赴飛來山，接手一大隊，駐守飛來山。解散之後，大家立即收拾行囊，等待二大隊前來換防。下午三點鐘，全隊出發，趕往飛來山駐地。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五小隊的全體人員，都大聲應道。
大隊規模的換防嘛，很正常，自己不可能永遠躲在安全地帶，讓別人駐守第一線。來了，就要做出貢獻，無可厚非。
高澤對眾人高聲回答的精神面貌很滿意。
“大隊考慮到我們缺乏實戰經驗，貿然去到第一線，可能會有不必要的傷亡。因此大隊決定，我們三中隊五小隊，會同二中隊一小隊，作為大隊機動力量，負責內現遊動防守，消滅竄入防區的零星妖獸。”
五小隊的隊員更是放下了心。
大隊並沒有把他們當作炮灰使用，雖然去到遺迹發掘點，面臨的危險更大一些。但能夠更多地和妖**手，也能促使他們更快成長。
更別說，他們負責的還是內線，只是清剿零星妖獸，危險性大為降低。
高澤隊長眼光看向張琅：“張琅！”
“到！”張琅挺胸道。
“大隊長讓你過去，可能另有命令，你這就前去報道吧！”
“是！”
張琅大聲應到，然後立即跑步出列，沒有回去收拾東西，直接向大隊部所在而去。
其他的隊員，都在奇怪，大隊長叫他幹什麼。
張琅自己也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是看他成長迅速，所以將他調到大隊部，以就近照顧保護？還是準備給他派發更重要的任務，讓他接受鍛煉？
他倒不怕給他更多任務。
他現在有了針芒法寶，心中一點不慌。只要法力沒有耗盡，就算是讓他孤身闖龍潭，他也不會驚慌失措。
打不贏，他又不是傻子，還可以跑啊。
一招飛天，他可以翱翔天際，管他什麼妖獸，都別想抓住他。
單獨出任務，還更合他的心思。
這就不怕讓無關人等，看見他的法寶，發現他的法力使用，戰鬥方式，都和其他人迥然相異了。
從這一點來說，他作為獨行俠，保命的機會還更大一些。
張琅來到大隊部，這裏已經開始忙碌開了，大隊警衛小隊、參謀都在忙着收拾東西，整理交接清單，準備將防區交給二大隊，然後立即趕赴飛來山。
“報告！三中隊五小隊張琅，奉命前來報道！”
他在門口，就大聲報道。
“張琅是吧，快進來！”人未到，聲音先傳了出
來，隨後潘立陽大隊長，一副病怏怏的身影也出現在門口，手上還抓這一大疊文件，身後還跟着兩三個參謀，在彙報工作。
沒辦法，雖然特別部隊性質特殊，全部是修行者構成，但只要是機構，就存在文牘工作。
特別部隊，也不例外。
“你們先出去。”潘立陽大隊長讓幾名參謀先退下，看着張琅精神抖擻，微微點點頭。
“我們要換防了，高澤隊長已經給你們傳達命令了吧？”
“是！剛剛傳達過了！”張琅目不斜視，大聲回答。
“不用這麼大聲，我聽得到。”潘立陽大隊長蒼白的臉上lou出一絲笑容，“怎麼樣，突然要去第一線，怕不怕？”
張琅想了想，回答道：“有些怕，主要不知道，會面對怎樣兇殘的妖獸。”
潘立陽大隊長大笑。
“是人就會害怕，你回答得很好，不妖揉做作，很好！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們這些新人，一來就面對這些兇殘的妖獸——會給你練手的機會，但不會超出你們的能力。只要我們這些老傢伙不死，你們就不會有危險……，當然，正常的鍛煉，這是免不了的。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嘛，這點，你們也應該有思想準備……”
“我們明白！我們都做好了準備！”張琅腳後跟一磕，挺胸道。
“好！心我們也交過了，現在，我來說一下，大隊對你個人的安排……”潘立陽盯着他，嚴肅地說道，“張琅，你來了也有一個多月了，應該知道，部隊上下近八百號人，但具有飛行能力的，你是獨此一家！”
“是！我明白！”
“所以，我們需要你擔負起更重的擔子——我們要你，做全大隊的眼睛！”
“眼睛？是讓我當空中觀察哨？”張琅腦子反應很快，立即猜出了潘立陽大隊長的意圖。
“對！你說得很對！以前我們只能在高處設立觀察哨，發生突發情況，由於距離太遠，我們也只能kao旗語交流，很不方便，而且觀察位置固定，視野有限。但現在有了你，我們就可以觀察到防區附近，數十公里範圍內的動靜。
這非常重要，在關鍵時候，我們可以提前做好應對準備，可以救我們所有人的命！所以，我們希望你，切實擔負起眼睛的重任！
你有沒有什麼難處？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我們會盡最大努力，來幫助你做好準備。”
潘立陽大隊長緊盯着張琅，眼睛一眨不眨。
“我會儘力，不過，這裏到處都是森林，樹木遮住了地面。我飛在空中，也不能穿過樹蔭，看到下面的妖獸移動情況……”
“這你不用擔心，在每個挖掘點附近，我們都像基地一樣，開闢了數層隔離帶。小批的妖獸通過，你無需即刻上報，只要每天巡邏之後，做一個統計報告交上來就行。如果有大批的妖獸，穿越隔離帶，你就要馬上通報大隊，以便及時調整防禦，做好準備。還有沒有其他困難？”
張琅默默想了一下，猶豫着。
“還有什麼困難，你儘管說，就算我們解決不了，趁還在基地，我們可以向上級請求協助，儘力解決。”潘立陽大隊長看出他的為難，主動說道。
“是這樣的，我在巡邏時，發現妖獸，是否需要進行攔截……”
“絕對不能！你首先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呵呵，我明白了，你是說你是否能過下手癮，嘗試一下滅殺妖獸吧，這個……”潘立陽大隊長xian開軍帽，撓着後腦勺，有些舉棋不定。
他當然不希望張琅去冒險。
但是，他又不能打擊張琅的積極性，年輕人嘛，喜歡刺激，這是很正常的。
“這樣吧，在我們防禦線以內，能夠及時得到支援的情況下，並且每次只能單獨面對一隻妖獸的時候，同時，這種妖獸的種類，必須是我們經過考核，確認你能夠應付的，你才可以降落攻擊。除此之外，堅決不能降低飛行高度，必須保持在樹巔一百米以上！”潘立陽大隊長一揮手，不讓張琅再有異議，表示這件事就這樣了，不容更改。
張琅知道，這是大隊長的底線了。
他這樣可以飛行的修行者，在軍事上具有無可估量的作用，在沒有第二個飛行者出現以前，絕對不會讓他冒一點點險。
他是全大隊的眼睛，同時，全大隊也會把他，當眼睛來保護。
不過既然防區範圍這麼大，又沒有人隨行，到時候，還不是任他自由行動。
“我明白了！我聽從大隊長安排！”他爽快回答道。
“那就這樣！你這就回去準備一下，把東西收拾了，到大隊部來報道。今天下午開拔，你就開始擔負空中偵察哨，提前觀察前方敵情，有異常隨時向我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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