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環保再啟（五）
接下來是三天的實地考察，對於水電氣的配套設施李鴻飛及程軍都很滿意，園區的規劃也頗具大工業化的時代特色，已建的工廠均以藍色為主調，鋼混主體，全鋼橫樑，板式牆體，冬暖夏涼。
全程陪同的是辦公室的主任陶灼夭，她的任務就是拿下這兩單投資。
“陶主任，這幾天真的是麻煩你啦。”李鴻飛瞧着這乾燥的天氣，免不了舔了舔皸裂的嘴唇。
“不麻煩，倒是讓兩位老總受累啦。”陶灼夭討喜的說道。
“受累？哪裏受累啊，有美女作陪，這是享受！”程軍的話惹得陶灼夭“噗呲”一笑。
心裏美滋滋的陶灼夭對於眼前的這二位可以說是愛到了極點，她喜歡挑戰，所以她很熱愛現在的這份職業。對於鄭局長囑咐自己的事，她正不予餘力的展開着。
“二位老闆，中午就餐時間又到了，咱們去隨便吃點？”陶灼夭挑眉徵詢着他倆的意見。
“行啊。一人一份工作餐就ＯＫ啦。”李鴻飛很隨和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程軍則在一旁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陶灼夭見他二人這般謙和無形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她臉上恬靜的笑容也愈發鮮亮：“行，就工作餐吧，簡單實惠。”
根據李鴻飛的建議，三個人就近找了一家大型的餐廳，三三兩兩身着各式廠服的工人陸續地進入，蛇形的長隊裏夾雜零星的歡笑，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似乎這裏的飯菜還算可以，要不然哪有這般景象。
陶灼夭三人各點自己喜愛的食物，一人端着一個套盤找了一張靠窗的餐桌坐下，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聊着無關緊要的話題，這場面儼然三個老朋友相聚一般。
“怎麼樣，８塊錢的套餐還算滿意吧？”陶灼夭問起了這兩葷兩素一杯湯的性價。
“滿意，滿意。飯菜不錯，價格嘛也適中。”李鴻飛一番中肯的評價。
“比起廣東來，簡直是便宜多了。”程軍一聲感嘆，這樣的套餐在廣東少不了１５塊錢。
“所以咱們這裏招工人不是問題。”陶灼夭做了總結。
“看來你們也沒少出力。”李鴻飛從陶灼夭自信的目光中看見了一團火苗。
“還是李總的眼光犀利。這間食堂是由政府出資，中間沒有承包商，所以不存在利益關係，更不會以次充好。”陶灼夭灼灼其華的說道。
“為什麼不會以次充好呢？”程軍沒整明白，這點是如何做到的呢？
“因為所有的餐飲人員都必須在這裏用餐。”陶灼夭的臉上依然是燦爛的笑容。
“他們不會單獨做一份嗎？”程軍還是一臉的疑問。
李鴻飛笑了笑，提示程軍朝四處看去，媽呀，這裏的監控竟然比街角的還多。
看着一臉驚訝的程軍，陶灼夭也沒去點破，畢竟人都是有面子的。
“會虧損嗎？”程軍又冒出一個新的問題。
“不會，我們有專門的進貨渠道，成本方面不是問題。”陶灼夭剛一說完，她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不過她是個聰明人，一般的人也不會在意她言詞之中的瑕疵。然而她面對的是李鴻飛，李鴻飛也不想當著程軍的面去揭開這層面紗，他只是隱而不語朝陶灼夭輕輕地笑了一笑。
“萬一有人在附近開了一間餐廳呢？”程軍話音剛落，他便朝自己的臉上拍了一巴掌，自嘲的搖搖頭，這問題真傻！土地都是政府的，誰還敢在這建餐廳呢？哎，真的是搞笑呀！
李鴻飛瞧着他這幅模樣，心裏的早想噴出個動靜，可他忍住了這個笑點，畢竟都是一條戰線的兄弟。
陶灼夭也沒敢笑，她深怕二人挖牆腳似的，把她給挖了出來。
“陶主任，這一餐真沒白吃，至少讓我們看到了你們的誠意。”李鴻飛這話一出，多少讓陶灼夭感到欣慰，總算這幾天沒有白跑。
“欸，李總高瞻遠矚，我們期待與你的合作。”陶灼夭不愧是官場上混的，她不失時機的將李鴻飛托舉起來，要的就是他高興之餘的大筆一揮。至於程軍，她瞧出來了，只要李鴻飛敢做，他一定會不予餘力的跟上去。
“陶主任說的好，我會立馬準備好所需的文件，就這兩天我會定版的。”李鴻飛的話無疑是給陶灼夭吃了一顆定心丸，接下來的事就是走各種官方的程序。
“行，我也會準備好各種文件，以便你隨時簽約。”陶灼夭說完這話，將目光朝程軍的身上掃了一眼。
一聽李鴻飛要簽約，程軍趕緊說道：“我也向董事會彙報一下，簽約的事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我就謝謝二位老闆了，有你們的添磚加瓦，高安的老百姓會感謝你們的。”陶灼夭像男人一樣做了個拱手抱拳。
李鴻飛臉上的喜色並不多，他知道鄭局長那裏肯定會有一個bug在等着他，不然，他不會自掏腰包跑章記私家菜請二人吃飯。他目前還猜不透鄭飈的bug是什麼，不過這蟲子一定會在簽字之前出現在李鴻飛的面前。
程軍卻不以為然，畢竟他與李鴻飛所站的高度不同，只是打工而已，差不多就行啦。
陶灼夭心情順暢許多，但在未簽字之前也不敢掉以輕心，她小心翼翼的對二人說道：“二位老闆，要不去華林寨、賈家古村轉轉？”
“不了，我和程總先回酒店準備材料，等事情辦完了之後再去不遲。”李鴻飛沒有按照陶灼夭的思路去走，因為他明白一個道理：對方現在所付出的，正是以後談判桌上你不好意思拒絕的籌碼。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用江湖上的話說：出來混的都是要還的。至於怎麼還，那就要看對方的心情咯。
李鴻飛當即和程軍回到酒店，兩人做了一個簡短而又深層次的交談。
“說吧，你老闆打算建幾組窯？”
李鴻飛問的很直接，程軍也答得很乾脆：“五組！”
“不愧是南新廠，大手筆呀。”看不出是諷刺還是羨慕，李鴻飛的臉上始終掛着一彎笑容。
“和你們陵康相比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程軍不會被他誇暈的，在李鴻飛面前他永遠只當配角，甘願做一個臣服的小弟。
“這一次你們是大巫，我們是小巫。”李鴻飛糾正了程軍的措辭。
“不會吧，怎麼可能？你們陵康可是行業的龍頭啊。”這下輪到程軍愕然呆怵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李鴻飛的謙遜竟然到了自貶身價的地步。
“這年頭新技術的不斷升級應用，行業早已捲入到一個拼家底的裸奔時代，即便不賺錢也要繃著臉賺吆喝，鈔票卻被國外的設備商大把大把的薅去了。做龍頭太累了，整天提防着他人的偷覷，心裏厭惡做的事卻又不得不去做，經過許多事之後，我才明白這個行業根本就沒有常勝將軍。”李鴻飛在不設防的情形下，很自然地來了一番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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