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零章偷竊
商墨麒見她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無聊的撇了撇嘴。一扭頭之間,就掃到了最右邊的那桌子人的表情。他雙眼一轉,嘴角露出個一個奸笑出來,稍稍提高了音量說道:“悠兒啊--你這個‘臭味相投’煲可真是美味啊!尤其是這裏面的臭豆腐,堪稱一絕!來來,跟哥哥說說,這個你是怎麼做出來的?”
悠然不解的看向他,發現他正對着自己擠眉弄眼,讓她往右邊看。她奇怪的朝那邊看去,正好看見張王氏她們那桌上的人,全都似有若無的往她們這邊看,似乎是在等着聽她說。
悠然揚揚眉,瞬間就明白了商墨麒的意思,她收回視線,朝着商墨麒看了一眼,跟他眼神交流了一瞬后,才出聲說道:“這臭豆腐可是我儲藏了好幾個月的結果,別看它又臭又其貌不揚的,要做出來可是費了我不少功夫呢!這裏面的秘密我就不告訴你了,這可是商業機密,不能隨意告知的。不過,你要是喜歡我家還有幾壇,等回家后我讓人給你送些去,可好?”
“那挺好,我可等着了啊!”商墨麒朗聲應道。
兩人這一問一答的,讓飯廳中吃飯的其他人,也加入了進來。
悠然的二姥爺在商墨麒應完之後,出聲說道:“還別說,這臭豆腐雖然聞着挺臭,可吃起來倒是真香。悠兒啊,這豆腐還有沒有?我們這鍋子裏的快沒了。”
“是啊,是啊,再給我們來點。”跟二姥爺同桌的其他幾位男士,也出聲找悠然討要,“哦,還有肥腸,也來一點兒。”
“有的,我叫下人們取過來。”說完,悠然就喚來了在門外守着的丫鬟,讓她們去廚房把剩下的煲好的臭豆腐和肥腸都取來。
去廚房取東西的婢女腳程很快,他們沒等一會兒時間,她就把臭豆腐和肥腸給取了來。跟隨在她身後的還有幾名婢女,她們手中端着的正是廚房給張王氏那桌剛炒好的菜。悠然站起身,來到挨着她所坐這桌的右邊的這一桌,這桌上剛好坐的是大姥爺、二姥爺、秦父、蘇家三位舅舅以及蘇靜同的大舅爺爺和三舅爺爺。
“嚯,還這麼多呢?悠兒啊,給我們多來一點兒,兩樣都要,我們就酒吃。”悠然帶着婢女來到的剛好站在大姥爺和二姥爺的座位之間,所以這兩人能很清楚的看到婢女手中端着多少東西。
“嗯好。”悠然笑着回應着二姥爺的話,手上的動作也不遲緩,拿着勺子從婢女端着的托盤中取出一部分臭豆腐和肥腸,撥到他們這桌上的砂鍋裏面。
“悠兒,我們這桌也想再要一點兒豆腐和肥腸。”秦母見悠然忙完二姥爺他們那桌后,才出聲喚道,“還想再要一盤蔬菜和菌菇。”
“好的,娘。”悠然笑着應下,然後轉身對着正端着臭豆腐和肥腸的婢女說道:“這個交給我吧,你再去取一些其他菜和肉類過來。”
“是,大小姐。”婢女把手中的托盤交給了悠然,然後就跑開去取悠然剛說的了。
悠然雙手端着托盤朝着秦母坐的那桌而去,在經過她坐的那桌的時候,穆嵐站起身來,攔下她並接過了托盤,說道:“我幫你一起吧?你一個人弄也不方便。”
悠然點點頭,便同意了下來,然後姐妹兩人一起朝着秦母走過去。
有個人幫忙確實快上了許多,她們兩很快就給秦母那桌添好了她們要的。然後兩個人又端着托盤把其他的幾桌也轉了一下,多多少少的給他們添上一些;最後,兩人回到她們自己這桌,把剩下的臭豆腐和肥腸全都倒到了自己這桌的鍋里。
張王氏看着婢女們進進出出的跑了無數個來回,她們不是進來送各色蔬菜,就是出去拿各色肉片進來;再看看那幾桌吃的滿面榮光的人們,她看得不禁有幾分眼熱。現在真是無比的後悔自己剛剛所做之事,她是真的不知道那豆腐本身就是臭的,還以為是壞掉了呢!
與她同坐的幾人此時心裏也挺堵得慌的,你說本應該有頓好的、從來沒有吃過的新鮮東西做晚飯的;就因為張王氏那個蠢貨幾句話就給弄沒了,這擱誰身上誰不憋悶啊?!
於是這桌上其他幾人全都吃着普通的炒菜搭配白米飯,沉默不語。在心裏都把張王氏狠罵了無數次,就連她自己的丈夫和孫女也是如此。
這頓晚飯在這樣兩極化十分明顯的情況下,悄然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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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月光漸漸變得朦朧,使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變得格外的神秘莫測。蘇家內院外的牆圍邊,慢慢的聚集着幾個人;他們隱藏在暗影之中,讓人沒辦法辨清楚這幾人到底是誰。
他們鬼鬼祟祟的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交談了一番,而後由一人領頭,靜悄悄的走進了內院,他們的此次的目的地--蘇家借給悠然用的庫房。
“哎,我說,咱們真的要這麼做嗎?”在距離庫房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張福不知怎的有些膽怯了。
“你什麼意思?都到這裏了,不進去難道還要回去?”張王氏雙眼一瞪,這個沒用的,真是什麼事都靠不住,“要回你自己回去,別在這裏礙事!”
說完,她就帶着幾人邁上了庫房門口的台階,看着那把花紋別緻精巧的廣鎖,犯了難,“咱們沒有鑰匙,可要怎麼進去啊?”
沒等她發愁,這時跟他們一起來的人中,一個年紀大約在三十什麼歲的婦人,開口說道:“這個簡單,俺家當家的會開這種鎖,他曾經教過我,讓我來試試。”
那婦人說著身子走上前,把張王氏擠到一邊,而後從頭上取下一根固定髮髻用的卡子,手上一使勁,那根小卡子便被屢直成一根鐵絲狀;最後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鐵絲的一頭輕輕一微,一個小勾子便出現了。
“這個能行?”張王氏就站在那婦人身旁,自然是把她的所有動作都看了去。現在看到她就用這麼一根被屢直的卡子去開鎖,表示很是懷疑。
“當然行了,你就瞧好吧!”那婦人神色中帶着自信的回了她一句,然後便俯身埋頭的開起鎖來。
張思杏與另外三個女孩一直守在院落門口,隨時留意着來回巡邏值夜的家丁。待他們稍有一丁點要往這邊來的動向,她們就會給張王氏她們發出暗號。
隨着時間的推移,她們的身後方一直遲遲沒有動靜,這就讓人不禁在心裏直打鼓了。其中一個女孩再次朝左右的方向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人過來后,這才小聲的詢問:“怎麼裏面還沒有信號發出來啊?不會被發現了吧?”
“瞎說什麼呢!”張思杏瞪了她一眼,“那間屋子我早就看過了,門外面一直有把大鎖鎖着,我想奶奶他們現在正在想辦法開鎖呢,咱們只要把這裏守好了就行!”
幾個女孩聽了她的話后全都點了點頭,繼續看守着方向。
布穀,布穀……
一道不自然的鳥叫聲從身後響起時,四個女孩雙眼放光的對視一眼后,輕聲的走進院落。她們每人臉上都浮現出興奮的表情,直直地朝着庫房門口的張王氏幾人而去,走近了還不忘確認道:“是不是行了?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噓--”張王氏伸出一手的食指在嘴前比了比,示意她們不要因一時興奮而大叫出聲,“都小聲一點兒,別驚動了其他人。”
“知道了,知道了。”四個女孩這時才發現她們剛剛的舉動有多不適宜,在張王氏提醒了以後,全都把小嘴捂了起來,以防在發出什麼聲響。
張王氏滿意的點點頭,看人數到齊了,便說道:“咱們進去吧,記住,腳步要放輕一些。”
交待完,她率先推開掩着的房門,腳步輕拿輕放的邁過門檻走了進去。隨後,其他幾人也照着她的動作,腳步輕輕的進入庫房。門,輕輕的被合上,院落里再次恢復了平靜。此副場景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只有原本還掛在門上的鎖頭,此時卻已經被人扔到了一邊,無人問津。
再說此時已經進入庫房的張王氏等人,自安全的進入庫房以後,才把一直提着的心思放了下來。
“呼--可算是進來了。”張思杏一邊安撫着自己亂跳的小胸脯,一邊放心般的說道。
“可不是,真是嚇死我了,弄得我現在心都還怦怦亂跳呢!”
除了張王氏和那名開鎖的婦人以外,他們中還有一名婦人,看起來年齡同張王氏差不多,就是身形有些偏胖偏富態,臉上還有一個特別明顯的媒婆痣。而剛剛的那句話,便是她說出來的。
他們一群人分散開摸着黑往內走,時不時的會碰到些東西,發出小小的驚呼聲。在一個女孩又一次碰到東西撞到腳時,她問道:“誰知道東西都放哪裏了呀?這黑燈瞎火的要怎麼找哇?”
張王氏在因為黑暗看不清任何事物而煩惱時,被她這麼一問,頓時失去了耐心,語氣十分不好的說道:“這誰哪裏知道啊,我們又沒進來過,怎麼知道這好東西都放在了何處?你要是想要就耐心的找,不想要就及早回去,別在這裏發牢騷。”
那女孩被這幾句話給堵得無言,只能藉著黑暗白了張王氏一眼,努着嘴繼續在黑暗之中慢慢摸索,只希望下一刻就能摸到要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