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你要做甚?

第八百六十章:你要做甚?

“裹兒姐姐,奄衝來了,奄衝來了!”

小屁孩待得進屋,衝著寫字的少女,聲音歡快地叫喊了起來,扇動翅膀,縱身一躍,飛離了奄沖的手背,即兒,落在了案桌上。

蜜蜜扭頭瞅見了奄沖,跑到了奄沖的身邊,眉毛一彎,笑着問道:

“小沖沖,你來了!”

奄沖衝著老銀幣拱手行禮,神色一斂,恭敬地道:

“奄沖見過老祖宗!”

老銀幣笑着點點頭,瞥了雲舒兒,突地密語傳音:

“小沖沖,待會無論裹兒那個瘋丫頭說些什麼,你任她胡說八道,不要搭理她,有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回頭去找秋懷慈商量一下,其實,那個傢伙始終都是心懷天守的,也是心疼你這個兄長的,凡事讓他替你扛着,知道嗎?”

即兒,嘆息一聲,又勸慰道:

“小沖沖,老祖宗知道你心裏對裹兒有些不爽、不甘、不服,但是,誰叫你以前暗算於她,而且,還害的…………,總之,是你對不起她的,為此,她心裏也一直憋着火兒,你總得找個機會,讓她把心中的怨氣給宣洩出來吧!”

奄沖想起遭逢不側的師侄南郊,心頭一顫,愧疚不已,銳利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黯淡,嘆息一聲,微微點頭。

“好了,小沖沖,老祖宗身份尷尬,兩不相幫,話盡如此,點到為止,你是一個聰明人,如何面對接下來的挑戰,你自己掂量着辦吧!”

老銀幣感慨一句,即兒,衝著小屁孩歪歪腦袋,大聲叫喊:

“小翻翻,小沖沖與裹兒小寶貝將有要事相商,咱們先出去溜達溜達,待會再進來玩耍!”

喊了幾句,見小屁孩在案桌子上,跳到東來跳到西,歪着腦袋不停地瞅着桌上的宣紙,假裝欣賞着雲舒兒的墨寶,沒有搭理它。

老銀幣眉頭一皺,沖了過去,張開嘴巴,一口咬住小屁孩的翅膀,在對方鬼喊鬼叫的咒罵聲中,一溜煙地跑出了奄沖的書房。

奄沖見老銀幣與小屁孩出去了,站在門口,見雲舒兒一直在裝模作樣地練字,稍頓,終於忍不住了,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雲舒兒,你來天守峰幹什麼?”

幾息時間。

雲舒兒感慨地嘆息一聲,頭也不抬,聲音平和,進行反問:

“嘿嘿!奄沖,我現在還是天守派的弟子,天守峰乃是天守派的總壇,我作為天守派的弟子,不應該來總壇瞅瞅,看望一下同門嗎?”

奄沖臉色陰沉,冷哼一聲,揮舞了一下手臂,一臉不屑,道:

“好了,雲舒兒,大家都是明白人,扯那些有意思嗎,你且說說,你這次上天守峰,究竟想要做甚?”

雲舒兒沒有立即回答,繼續寫字,覺得不滿意,就將寫好的又揉成了一團,再隨手一扔,稍頓,終於停筆不寫了,擱下狼毫筆,掏出手帕,一面擦拭着手上的墨汁,一面問道:

“奄沖,再過幾日,我將要在泰山舉行玄門新盟主封禪大會,屆時希望你能將盟主大印帶來,跟我進行權力交接。”

雲舒兒雖然語氣平和,說的風輕雲淡,但是,在奄沖聽來,卻是山呼海嘯,驚天動地,讓他心頭一震,臉色大變。

奄沖眼睛驟然暴睜,定定地盯着雲舒兒,想要看穿對方的心思,腦子裏念轉如輪,思忖對策,稍頓,斟字酌句地問道:

“雲舒兒,你究竟想要鬧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鬧!?”

雲舒兒抬起頭來,睜着一對眸如點漆的大眼眸子,瞪着奄沖,與對方對視着,唇角一翹,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嘿嘿一聲,譏諷地道:

“大師伯,你恐怕是出現了時空錯亂,我曹裹兒現在已經長大了,不是當年那個被秋懷慈抱上天守峰的,向你伸手索要玩具的小丫頭了,我現在可沒有心情跟別人玩那種,只有小孩子才會玩的躲貓貓的無聊遊戲!”

奄沖道:

“怎麼說,你是執意要跟天守派作對,跟我作對了?”

“不!”

雲舒兒搖搖頭,斷然道:

“奄沖,你又錯了,我所做的這一切不是要跟天守,跟玄門作對,而是,只想要跟你作對,因為我要向你討要一樣東西!”

奄沖神色一滯,唇角抽搐一下,幾息時間,一個凝神,淡淡地問道:

“你想要我的命?”

雲舒兒眼中閃爍着凶光,搖了搖頭,哼了一聲,恨恨地道:

“奄沖,殺兄之仇,不共戴天,雖百死而難贖其罪,按照我的本意,我的確想一劍刺死你,一了百了。

但是,我是天守派的弟子,你終究是我的師伯,我若是殺了你,有悖倫常,將來史書上不會說你是如何戕害師侄,只會指諦我以侄弒伯,大逆不道。

再說了,除了那些因素,你還是天守派的大師兄,是秋懷慈的好大哥,我要是殺了你,一意孤行,他們必定會拚死維護於你,屆時雙方免不了又是一場刀光劍影,腥風血雨。”

這時,雲舒兒眉頭微蹙,嘆息一聲,喃喃地道:

“唉!奄沖,我雲舒兒不是你,不像你那般地殘暴兇惡,冷酷無情,我在天守雖然待得時間不長,但是,元師伯、北墨師叔與折翎師兄她們對我極好,彼此的情誼是有的。

至於我師父秋懷慈,他對我更有養育之恩,教授之德,情誼深厚,恩深似海,讓我更加的難以捨棄。

所以,我雲舒兒是不會為了你區區一個奄沖便去跟他們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的!”

奄沖目光深邃,意志堅毅,思忖一下,面淡如水,問道:

“嘿嘿!雲舒兒,你又想在歷史上留下好名聲,又想贏得天守諸人的情誼,那麼,我現在很是好奇,你接下來將要如何地報復我,讓我付出代價的?”

雲舒兒眉頭一挑,逼視着奄沖,目露凶光,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道:

“奄沖,我要你當著天下諸豪的面,跪在我南郊哥哥的墓前磕頭,向我南郊哥哥謝罪,向我道歉!”

奄沖聽了雲舒兒之言,心頭一震,臉色數變,念頭閃爍,思潮翻湧。

其實,畢竟南郊師侄是奄沖間接害死的,讓他跪在南郊的墓前磕頭謝罪,未嘗不可,這樣既可以讓自己的良心得到安寧,也可以消除掌門師弟心中的芥蒂,徹底地修復兄弟的關係。

但是,讓他當著天下人的面向雲舒兒道歉,那可就有些強人所難,豈有此理。

因為當年奄沖襲擊雲舒兒,那可是出於一片公心,是為了維護天守派,乃至整個仙門的利益與安全的,其行為也是得到整個仙道玄門的認可的。

現在,讓奄沖為當年的襲擊事件向雲舒兒賠禮道歉,就是否定了仙道玄門的價值與立場,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打天守的臉,打整個仙道玄門的臉嗎?

雲舒兒是掌門師弟,是天守派的弟子不假,但同時,對方還是魔門聖教的公主殿下,身份擺在那裏,想抹都抹不了。

因此,讓他這個仙道玄門的大師兄去向一個魔門公主賠禮道歉,他奄沖的尊嚴何在?天守的尊嚴何在?仙道玄門的尊嚴何在?

向他奄沖南郊師侄磕頭謝罪,那是同門之間的私人恩怨,而向雲舒兒賠禮道歉,那可是牽扯到仙魔兩派之間的立場與是非。

同門之間的恩怨,那是私人問題,但是

,仙魔之間的是非,那可是原則問題,私人恩怨是可以讓步的,但是,對於仙道玄門的利益原則,又怎麼能夠輕易地放棄呢?

唉!向南郊師侄磕頭謝罪,可以考慮,但是,要我一個堂堂的仙道玄門的代掌門,代盟主去向一個魔門公主賠禮道歉,此事荒唐,卻是不能。

不能,萬萬不能啊!

雲舒兒心裏多少帶着一絲期待,眼睛一直斜睨着奄沖,見對方先是眉頭緊皺,一臉猶豫,過了片刻,神色舒緩,目光漸漸變得堅毅起來。

雲舒兒目光如炬,捕捉着奄沖臉上那細微的變化,自結果來看,按照她對奄沖倔犟冷硬的了解,他知道對方十有八九,這是決不投降,選擇要跟她刀兵相見,死磕到底了。

雲舒兒咳嗽兩聲,沉聲問道:

“奄沖,你害死了我的南郊哥哥,是你欠我的,讓你給我賠禮道歉,已經是我顧念舊情,網開一面了,對此,難道你還有什麼異議嗎?”

奄沖神色冷凝,哼了一聲,淡淡地道:

“雲舒兒,我承認,對於南郊師侄之死,我的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當年你襲擊你,乃是為了整個仙道玄門的利益,對此,我問心無愧,所以,讓我私自跪在南郊的墓前,向他磕頭謝罪,我沒有異議,但是,若是讓你賠禮道歉,絕無可能!”

雲舒兒見奄沖做錯了事,居然語氣冷硬,態度這般堅決,眼睛圓睜,心頭火起,眉頭擰起,神色轉冷,沉聲問道:

“奄沖,這麼說來,你是不肯向我低頭認錯了啰?”

奄沖見雲舒兒態度蠻橫,咄咄逼人,也有些惱了,眉頭一豎,斷然回答:

“對!”

雲舒兒怒氣反笑,呵呵一聲,重重地點點頭,咬牙切齒,恨恨地道:

“奄沖,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死不悔改,屆時可就別怪我不擇手段,心狠手辣了!”

奄沖知道雲舒兒心性堅毅,為人狡黠,手段陰險,亦正亦邪,見對方說了狠話,念頭一閃,臉色凝重,沉聲問道:

“雲舒兒,你、難道你還真的敢對我天守派動手不成?”

雲舒兒眉頭倒豎,一臉憤恨,哼了一聲,冷冷地道:

“奄沖,是你逼我的!”

奄衝心頭一顫,驚悚的同時,更是有些憤怒,攥起了拳頭,沉聲大喝:

“你敢!”

雲舒兒目光凌厲,露出噬人的凶光,殺氣騰騰,沉聲叫道:

“奄沖,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天守峰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畜的,但是,屆時我會把參都太爺爺、天心師叔祖,元師伯,還有折翎師兄等人統統請出天守峰,讓天守峰成為一座香火斷絕,人煙罕至的空山!”

奄沖一愣,訝然問道:

“什麼!雲舒兒,你、你居然要劫持我天守派的人?”

雲舒兒見奄沖一臉憂急,知道擊中了對方的軟肋,瞬間冷靜了下來,神色變得淡定,癟癟嘴巴,淡淡地道:

“奄沖,其實,我這麼做,也算不得劫持,嚴格的來說,我只是請他們去我尊王閣做客罷了,你放心,玉沚山是一個風景雅緻,四季如春的地方,只要我好好地招待他們,他們一定會樂不思蜀,不肯回來的。”

奄沖聽了雲舒兒的盤算,心想對方要是被激怒了真的不管不顧的,萬一真的這麼做了,無異於宗門的奇恥大辱,真是後果嚴重,不堪設想,想想都讓人害怕。

奄沖想起雲舒兒的陰險歹毒,肺都快要氣炸了,臉色刷的變得蒼白,額頭見汗,聲音微微發顫,沉聲問道:

“雲舒兒,你、你這麼做,難道一點都不顧及你師父秋懷慈師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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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賦之一裹兒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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