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暴露

第二十三章 暴露

簡決腳下全沾滿了因為濕氣而黏糊糊的泥土,他又嫌棄臟,刨了兩下就三兩步從斜坡上跳下來,還問李仲樓找紙擦手。

“不幹了,不幹了,誰愛挖誰挖,媽的。”簡決氣得都在罵髒話,他衣服全髒了,特別是褲腳,簡直慘不忍睹,又濕又臟,洗都不好洗。

秦子濤指着簡決,本來還想嘲諷他幾句,誰知笑得話都說不出,“哈哈哈哈哈....哎喲,等我...笑完,你還真的直接上啊?挖墓道你起碼要挖三四天吧?”

“那不然?”簡決眼裏已經有了火。

秦子濤這才說:“我們從墓門進去就好,簡哥,你真是耿直,說挖就挖,一點不含糊。”

“你乾脆炸開算了!”

“炸?這些土一被炸開就得全部陷進去,到時候還得好幾個人挖開。”秦子濤不跟簡決說笑了,而是一臉正經地對李仲樓說,“我也不是光在整簡決,但是李哥,開墓我們需要幫手。至少要找一個會做事的,幫我把這一片土剷平,我才好看地下的土判斷墓門口的位置。”

李仲樓點點頭,“需要幾個人?”

“人數不重要,有一個會做事的。你看簡決那副嬌滴滴的樣子,就是不會做事的。”秦子濤看了看簡決,對他輕笑幾聲。

李仲樓想起了張俊傑,“張俊傑可以嗎?”

“他應該比簡決厲害。”秦子濤點點頭。

可是他們幾個收拾完背包要回去時,卻發現山裏有其他人的說話聲。他們跑到一邊去躲起來,看到了一夥陌生的人。

不過簡決和秦子濤認出了其中一個人,就是村裏的戴才!

一夥年輕的人就是大師的幾個徒弟,而那所謂的大師拿着羅盤就在看。他的堪輿術功底相對於秦子濤是略勝一籌,畢竟秦子濤靠的就是實戰的經驗,文本功夫挺差。大師姓房,包括他的徒弟也叫他房師。

房師自己也有一手資料,“果然不出我所料,當年駐雲南的分封王爺的大墓就在這裏。可惜沒有什麼好東西。”

“啊?那...那有什麼可拿?”戴才有點累,彎着腰在喘粗氣。其餘的幾個徒弟也是斜着身子,沒什麼力氣。他們看來是從另一邊更陡峭的山路一路蹣跚過來。他們沒帶什麼重要的工具,看來跟李仲樓一樣,只為了找位置,然後商量如何開墓。

而且秦子濤說,“他們摸着泥巴畏手畏腳的樣子,想來也不是會做事的。看來不是專業團隊,水平跟咱們一樣。”

房師意味深長地一笑,“哼,王爺是沒什麼陪葬的好東西,但是土皇帝劫來的東西可不少。我家老祖以前跟着一軍閥走南方,就在這給他相中一座墓。這位軍閥估計時候把什麼金銀財寶也埋進去不少。看運氣吧...不過這裏,看樣子還沒被同行那些倒爺動過。”

“這世界真他媽小。”簡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離房師幾位人不遠,可是草木橫生把他們擋得嚴嚴實實。就是稍微一動身上就落滿了露水,打濕了頭髮和衣領。

“所以說,我和大師您,是有緣啊!”戴才咧開嘴地笑。

房師也笑,“是啊,有緣,怎麼說?這裏選給你家,保證以後你的子子孫孫盡享福澤。我回負責做法,保證你們先祖進去平平安安。這就需要前續的異象坐陣法,趕走一些孤魂野鬼,再給老鬼神敬上一塊買地券,再擺祭壇賄賂山神作假。懂點規矩,這些事上面也是睜一隻閉一隻眼。”

“是是是,給錢就行。”戴才抹了一把汗。

簡決和李仲樓看向秦子濤,問:“還能這麼干?”

“學民間方術的是你們不是我啊。”秦子濤也在撓頭,他也沒聽過還能這麼乾的。挺缺德,也挺符合那些人的本性。

那伙人還在徘徊,房師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招手讓其他人散開,自己帶着一把老身子骨爬上了坡,看了看。房師又對其他人耳語了幾句,連戴才也露出略驚訝的表情。

簡決和秦子濤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後來秦子濤反應過來,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有些惱火地說:“我害了人啊。簡決鏟的那一塊地,被人看出來了。他們肯定察覺到了有人捷足先登。”

“那不然怎麼樣?說實話這座墓也不是徐家的...,原主人也早就死了。我們進墓也跟盜墓差不多。”簡決開始自說自話,他自己反駁了他自己,“不對啊。我們進去只取回自己的符,應該在情理之中。”

他們後來都不說話了,而那伙人也在商量什麼事情。

良久,雙方獃著都沒意思,那伙人收拾收拾也走了,而簡決他們等別人離開自己才敢動身。

回去后,他們立馬跟張俊傑商量了,張俊傑看淡了這些,只說:“我們進水不犯河水,我們只取回符就是,其他的也管不了。你們需要人鏟土,我去就好了,我在廠里也是幹了幾年的活路。啥子沒得嘛,力氣有。”

李仲樓想想也是,兩方的人目標都不一樣,犯不着什麼。

他們不想晚上幹活,決定凌晨前去。吃夜飯的時候,徐鞠還在擺龍門陣,“奇怪,小劉家在做法事,驅邪,說被小燕的鬼纏上了。你說小燕多好個姑娘,咋個就變厲鬼了?現在那邊還在請門神,哎喲,說起也是害怕。”

張俊傑不耐煩地說:“媽,你吃嘛,客人還在這你還說這些,哪個信嘛。”

“不信不行啊。我給你們說,戴才還在說,不把鬼新娘獻祭給山神,全村要遭殃。村委會也不管,說這事屬於可以私了的。那些人當些村官也不管事,要倒霉也是他們倒霉!”徐鞠的語氣越說越重。

“媽!”張俊傑尷尬地看着簡決他們,簡決他們裝沒聽到,埋頭刨飯。

“啥子嘛?我屋頭一家出去的男人都死完了,幾年前我家的貧困戶就該上的!幾年了,拖了幾年了!今年子,還是你媽我去鬧,鬧了半天才給我們上起。下半年開始領一兩百塊補助,有啥子用啊?你婆婆要治病,我哪天眼睛一閉也沒得了!”徐鞠嘴唇止不住的顫抖,差點要落下淚來。

張俊傑吃不下任何東西,放下碗筷在那低着頭沉默。

簡決感覺氣氛窒息一般的悶,安靜,沒人出聲,一有聲就是因為吸鼻子的抽泣止不住地發出嗚咽來。秦子濤睜着大眼睛,看着李仲樓和簡決,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吃。

“你們吃,你們吃,莫管她。”張俊傑擠出一絲笑,“習慣就好。”

徐鞠自己收起碗筷離開了堂屋,就要進屋去給老人喂飯。她忍着淚,帶着歉意地對其他人說:“小李,你們吃,吃完了出去走走,碗這些張娃他曉得收。”

“嗯嗯呢,謝謝阿姨。”簡決和李仲樓狂點頭應付。

那邊的村裡,有村民路過徐家,打了個招呼,“徐姐,你看嘛,戴小娃去給山神做法了。你看看他,一天都搞些鬼名堂。”

徐鞠沒心情聽這些,“他搞啥子我管不到。”

簡決嘴裏還有一口飯,沒咽下去就跑出去問村民:“嬢嬢!哪裏在做法哦?”

“就那底下,村外面,戴才擺了一個大祭壇哦,曉不得祭啥子。”村民也是覺得好笑的事拿出來說一說,並沒有那麼重視。

倒是簡決和李仲樓想起了今天聽到房師說的,為了要逼走以前的墓主人要做一些事。簡決猜測肯定是要煉煞鎮山!鬼新娘不是為了擺陣法,而是為了煉紅煞女。就想殭屍連到最後就會成為旱魃一樣。

他們飯也沒吃完,就跑下山去看怎麼回事。找是好找,有村民還聚在一起瞎看。簡決藏在人群中,看見房師已經穿上了八卦大氅,木劍備好,各路貢品也備好,就差幾位“仙童”在那張牙舞爪了。

簡決看好了祭壇的方位,看了看,真好河邊一塊空地是相對的五行和方位,就只能試試能不能破功。而且小燕的棺材也只有他們才知道埋在哪裏,他們這個陣法應該是為了後續做準備。

兩人悄悄地請了一尊土地爺土地婆,在河邊供奉起來,用紅色布條纏在一起,上香,現找幾家有老人的人家,燒去幾戶人家老人不要的衣服。

簡決開始坐下,請土地公作證。

另一邊,李仲樓到處去找灶火菩薩,幾乎村民人家都是灶王爺,沒幾個人有專門的灶火菩薩。最後,終於在一家吃齋的老人家裏請到位。

而房師那邊,本來一切挺順利,最後點明火和靈燭時,老是颳風,火一直在滅。房師收回詔令,嘆口氣,“看來是本地的神在擋路。不過奇怪了,今天既不是河神的誕辰,也不是土地公的誕辰...有人在搞鬼啊。”

幾位打扮成仙童的年輕人聞聲而動,“師傅,我們要去找嗎?”

“不必,他們的小伎倆而已,我們就搞正式點吧。”房師取來老舊的青瓦磚,壘起來,開始述說一些文本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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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網鬼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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