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殺人而已
?兔子?又或者是……老鼠!
我突然想起了那隻百年老鼠精,心頭一跳,立刻回身沖回到山洞,對古莉金莎道:“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了,我們立刻走。”
我和古莉金莎立刻出了山洞,踩着厚厚的積雪開始轉移。
“往哪邊走?”古莉金莎手裏拿着手機,手機上卻沒有半點信號,地圖打不開。
而我手裏拿着羅盤,正算着方位。
但是,羅盤上的指針卻被雜亂的磁場干擾,無法準確推算。
怎麼會被磁場干擾?我心裏有些不妙的預感。
這冰天雪地的山林,如果不儘快出去的話,不是凍死就是餓死。
一想到餓,我的肚子就已經開始咕咕叫了起來,我肚子一叫,古莉金莎的肚子也隨之附合。
“推算不出來,這裏磁場被干擾了,管它哪個方向,還是先找些東西填肚子吧。”我說道,昨天晚上本來就因為謹慎沒有吃送來的飯菜,加上昨晚一個晚上的劇烈消耗,現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我覺得我能吃下一頭牛。
古莉金莎也捂着肚子,她同樣餓得受不了,受了傷,流了血,又中了屍毒,雖然解了毒,但身體恢復是需要消耗巨大能量的。
“吱吱……”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一隻山鼠冒出一個頭,鼻子不停地嗅着。
“唰”
一陣勁風襲過,一根長長的針直接貫穿了這山鼠的腦袋。
我走了過去,提起了這足有五六斤重的山鼠,對古莉金莎笑道:“好了,早餐有着落了。”
古莉金莎想起那隻老鼠精,一陣反胃。
“這是山鼠,專門吃樹根的,肉很嫩。”我說道,在醫學院解剖小白鼠時,一個同學說起他家鄉的山鼠和竹鼠有多美味,我是萬分不信,後來在一家山腳下的農家樂看到有山鼠,便試着點了一份,結果就對那滑嫩的味道念念不忘。
我熟練地剝皮去內臟,斬掉了鼠頭,三下五除二就串起要開烤了,只是火卻一直燒不起來,因為樹枝太濕了。
這時,古莉金莎卻掏出一張符,道:“用爆燃符吧,不要一下子激發,可以燒半個小時呢。”
“敗家娘們,不過我喜歡。”我對古莉金莎的豪已經有些免疫了,接過這爆燃符,開始烤山鼠。
不多時,在滋滋的油水中,肉香味開始瀰漫。
“這山鼠你不覺得有問題嗎?想想那老鼠精,況且,你這麼烤,會暴露我們的位置的。”古莉金莎極力以理智來分析,目光卻粘在了已經變得金黃的山鼠肉上,看起來好像挺好吃的。
“我知道,除了那老鼠精,估計還有一隻鼠王可以控制這山頭的鼠類,不過那又怎樣?來了不正好給我們加餐,至於暴露位置……現在是大白天。”我冷笑道。
古莉金莎恍然,大白天的,殭屍和陰魂都不敢出現,如果是人追蹤過來,以她和我的實力,根本不用懼怕。
爆燃符還沒有完全燒完,山鼠肉已經烤好,我撕了一半扔給古莉金莎,一邊哈着氣一邊開始大口吞咽。
很快,我們面前就多了一堆骨頭。
“要不再抓兩隻?”古莉金莎望着我道,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你去抓。”我翻了個白眼。
“去就去。”古莉金莎站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我的脊背突然泛起一陣寒意,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
“小心!”我猛地將古莉金莎撲倒在地。
與此同時,一股尖銳的氣浪擦過我的頭皮,“噗”的一聲擊打在不遠處的樹榦上,樹榦上頓時多出一個拳頭般大小的洞。
我抱着古莉金莎在雪地上幾個翻滾,將身形隱匿在樹林白雪之中。
“你受傷了。”古莉金莎看了我一眼,臉色一變低聲道,她從口袋裏翻出一塊白帕子按壓在我的頭皮上。
“沒事,只是擦破了皮,特么的張家的人竟然有重狙。”我呲牙道,雖然神情輕鬆,但後背被冷汗浸透,當時只要慢一點,我的頭蓋骨都會被掀飛。
“我去宰了他們。”古莉金莎惡狠狠道,一貓腰沒入了冰雪叢林中。
我拿下頭上沾滿血跡的白手帕,隨手放在口袋裏。
沒過多久,古莉金莎回來了,一身煞氣,手上的青鳳刃還在滴血。
“幾個?”我問。
“兩個。”古莉金莎道。
“沒留活口?”我再問。
“一時沒收住手。”古莉金莎悶聲道。
“算了,現在張家村通向外邊的唯一一條山路被封,我們這是被困在了別人的地盤上,但是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我目中閃爍着寒芒,心中的戾氣被徹底激發出來,要玩那就玩吧。
……
“五叔,給我來一支煙提提神。”大樹旁,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對旁邊的中年男子道,兩人身上都背着自動步槍。
中年男子丟給少年一支,道:“張山,你小子煙癮怎麼比我還大?”
張山點上煙,得意笑道:“我玩的女人還比五叔你多呢。”
“臭小子,說來聽聽,你玩了多少女人?”中年男子問。
“不敢跟大堂兄比,但一百來個總是有的,上次在燕水中學,我綁了十個女學生排成一排,那滋味……”張山笑得十分邪惡,眼珠子在這一刻都是綠幽幽的。
“小屁孩子,不就是打排槍嗎?你五叔我十歲就會了。”中年男子道。
見張山還要反駁,中年男子擺擺手道:“別扯廢話了,抽完這支煙趕緊把那兩個人找出來,這要被我們找到,司令一高興,好處哪是玩幾個女學生能比的。”
“也是,就希望他們撞到我槍口上,一梭子將他們打成篩子。”張山取下槍,做了一個瞄準的動作。
但就在這時,瞄準鏡突然出現了一隻黑溜溜的眼珠子,張山大吃一驚,一抬頭,就看見一張嘲弄的笑臉。
他正要開槍,卻覺肚子一陣劇痛,整個人如同一隻大蝦一般飛了出去。
當他倒在雪地上時,正好看到他的五叔死不瞑目的雙眼,一個寸頭女子正從五叔的心口抽回一把刀,那血紅得刺眼。
我走到張山面前,居高臨下俯視着他。
“饒命,不……不要殺我……”張山全身打哆嗦,褲襠濕了一大片,竟是嚇尿了。
“你也會怕?你想過被你殘害過的人沒有?老子以為自己夠渣了,沒想到還有你這種連渣子都稱不上的東西。”我憤怒地低吼,一槍托砸在他的嘴巴上,直接將他一口牙給砸碎了。
張山滿嘴鮮血,卻如同一條狗一般乞求地看着我。
“曾幾何時,也有人這麼乞求地望着你,你放過他們了嗎?”我戾氣有些失控,拿着槍托不斷地砸在他的腦袋上。
張山的腦袋血肉模糊,只有眼珠子微微動了一下,是啊,他記起來了,那些人也曾這麼卑微的乞求生存,原來,自己跟他們真的沒什麼區別……
我扔下槍,用力一腳踢在大樹上,樹上的積雪紛紛揚揚落下。
我拿出煙,打火機打了幾次沒點着。
還是古莉金莎過來奪過我的打火機,幫我點上了煙。
“殺人而已,原來這麼簡單啊。”我給了古莉金莎一個難看的笑容,過去一年裏,我這雙手不說活人無數,但也將不少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現在,它用來殺人比救人更簡單粗暴得多。
“人其實比鬼可怕。”古莉金莎輕聲道,她不像我,她從小就在這個圈子裏,見識比我要多得多。
我深深吸了幾口煙氣,殺人過後那種全身酥麻的感覺始緩緩消退,我之前動手的對象要不是鬼魂要不是殭屍,對我來說它們就是遊戲裏的怪物,但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將一條人命碾碎的感覺,這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真正讓我恐懼的其實不是殺人,而是我發現……殺人會使我產生快感,這完全與我正常的人生觀背道而馳。
我三五下將一根煙吸完,將煙頭一彈,開始在兩具屍體身上摸索着。
“你恢復得可真快,都知道摸屍了,我記得我第一次被我師傅逼着殺一個邪道士時,我吐了三天三夜,天天做惡夢。”古莉金莎道。
“你當年多大?”我一邊問一邊看看兩人身上有沒有值得留下的東西。
“十二。”古莉金莎雲淡風清地回答。
我訝然抬頭,道:“你師傅也太不人道了。”
“不是,如果不是我師傅,我活不到現在。”古莉金莎辯解,對她的師傅莫無忌顯然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拜感。
我聳聳肩,轉移了話題,問:“你為什麼留寸頭?我覺得你留長發肯定漂亮得不像話。”
“因為我是月族人,月族的女人頂天立地,長發礙事。”古莉金莎驕傲挺胸。
我被打敗了,好吧,美人說得沒錯,月族女人是母系民族,在她們的民族裏,女人就是天,而男人是附庸。
這時,我從兩人身上都摸出了一個指南針,指南針並沒有像我的羅盤那樣被磁場干擾,倒是奇怪。
不過我大致算了一個方位,這兩個指南針指的不是北方,我拿着它們往前走了一段路,發現兩個指南針的指針都會隨着我行進的方向調整方位。
“你一開始殺的那兩個人身上有沒有這東西?”我問古莉金莎。
“有,但我沒細看,直接扔了。”古莉金莎道。
“這兩個指南針指向的方位,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張家乃至那個厲鬼的大本營。”我猜測道,心中覺得八九不離十。
“去看看?”古莉金莎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問道。
我握着拳頭一揮,咬牙道:“去,幹嘛不去?一旦到了晚上,殭屍和陰魂出現,加上那些無處不在的老鼠,我們很大幾率活不了,既然退不了,那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