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洗林家
滋滋火星迸濺，灼穿寒三江的衣衫，可並不能傷及皮肉。
冷鋒利刃穿掌而過，刺入林武臂膀，血流一地。
“你……你竟能傷我？我不信……“
林武怒而不甘，話音未落。長劍抽離剎那寒光再閃，他還來不及感受疼痛，臂膀離體飛出。
“呃啊！我的手……你……你這個小畜生，你不得好死。”
他知道寒三江不弱，但不曾想竟然強大這種地步。同為先天境六重天，自己修道，而他修武。自己不該敗。更不該敗得這般輕而易舉。
“你會死！”劍指眉心，寒三江輕輕一語，卻讓林武嚇得全身震顫。
誰都沒有想到，林武竟然這麼簡單就敗了。落荒而去的賓客不忘高聲疾呼：“天哪，寒三江中邪發狂啦！”
眾人無法解釋寒三江為何強到這般地步，只能用中邪來解釋。
扶着不斷噴血的斷臂，林武不斷退後，祈求道：“不要殺我，雪兒我不要了。我不要啦！你帶她走吧！求你不要殺我。”
林家上下上百口人，都嚇得畏縮在角落。不敢輕舉妄動，寒三江手中的劍已經成了他們揮之不去的陰影。
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林武突然再度發難。那隻完好的右手，寒冰訣打出。這凡品高階法術，足以將活物瞬間冰凍。
他以為自己只要足夠快，就能反敗為勝。誰料寒三江更快，劍刃一動，右手也離體而出。
臉上佈滿的驚恐，林武已經絕望。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雙腿一軟，他跪倒在地道：“別……別殺我，求你！”
心中想到了十幾年前自己參與的一場圍殺，再看着眼前少年濃厚殺意。他明白了什麼，顫抖道：“別……別殺我，你父親不是我害死的，是你大伯，你大伯策劃的，他要奪家主之位殺了你父親。我……我只不過稍微幫了他些——你不能殺我，我兒子可是青雲宗的弟子。”
小雪獃獃站在原地，雙手捂住口唇。她待了十多年的寒家，竟然發生過這般駭人聽聞的事情。
林武顫抖的聲音，如魔音般湧入寒三江的耳中，侵蝕着他的理智。寒三江臉上沒有異樣，心裏已經翻江倒海。他低喝：“你該死！”
長劍一揮，一顆新鮮的人頭滾落在地。
啊！林家上下驚叫。“家主死啦！”
冷峻的目光橫掃着四周，寒三江心頭殺念湧起。這些人一個也別想走。不僅為小雪，更為了父親。
粘稠的血液浸染了紅毯，不過片刻，林家上百口人，沒一個從寒三江劍下逃走。沒有太過激烈的慘叫聲，只聽到劍刃穿透肉體的嗤嗤聲。
林家外，攢聚了不少人。怯怯聽着裏面的響動，卻不敢伸頭去看。
當一切安靜下來，寒三江渾身是血的抱着小雪從林家大門走出。
眾人驚道：“這不是寒家那小子嗎？林家發生了什麼？”
薛大壯正氣喘吁吁跑來，見得寒三江一聲是血，當即一驚。
“三江，你……沒事吧！”
寒三江走過，一如既往的冷漠。他不想多言。
人群自動為寒三江讓出一條道了，待寒三江遠去，才敢探頭朝林家一看。
頓時，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林家上下，無一人生還。
抱着小雪，朝着寒家府宅而去。寒三江本不打算回來，在聽到林武所言后，他改變主意了。他必須回去，至少讓九泉下的父親瞑目。
小雪雙頰緋紅，之前的血腥也掩蓋不了此刻臉上的幸福。她早就想這樣貼在他懷中了。心裏暗暗道：他這麼清冷的一個人，胸口卻這麼暖和。
然而小雪臉上的幸福，在見到寒三江眼裏的晶瑩后戛然而止。
寒三江記得三歲那年，自己也曾參加過族會，他步履蹣跚地撲向父母的懷中，向父母伸手要禮物。父親逗弄着小巧的寒三江慈祥笑道：“三江乖，明年啊父親就送你一口世間最鋒利的劍！”
母親在一埋怨似的旁敲打父親：“小孩子玩什麼劍，你是不是又惦記妖獸山那塊寒鐵？”
一晃十多年，那一刻的溫馨定格在寒三江腦海之中。
“孩兒不孝，今方頓悟。九泉之下，您且瞑目。”寒三江自語道，眼角晶瑩依然滑出。
……
將小雪交給薛大壯照顧，寒三江提着劍，朝寒家祭壇而去，每年族會都會在那舉行。
此刻的寒家正是一年一度的族會，年輕一代的弟子，從父輩那領取早已準備好的新年禮物，然後展示一年修鍊的成果，
“吾兒好樣的！”寒家家主寒正德一臉滿意地看着自己兒子寒三秋，將一口長劍交到兒子手裏：“十八歲便有四重天修為，這口寒鐵之間為父今日賜給你，你要好生使用。”
四方族人看着那劍，心裏想起了多年前，那個婦人背着小孩，捧着寒鐵而歸的絕望的臉龐。
“謝謝爹！”寒三秋臉上掛滿了得意：“族會開始了，爹，孩兒先去了。”
族會開始，他迫不及待要將所有同輩人全部壓下去。為將來繼承父親的族長之位，奠定威望。
修鍊一途，先天之境，乃是初始；天啟之境，才顯體質。而後化蘊、聚神、涅槃、入聖，每境且分九重。
三江鎮，地處偏遠，天地靈源匱乏。十八歲能破入先天之境，已經十分罕見。
祭壇武場上，寒三秋大展神威，來者皆敗。先天境四重天修為，讓他足以傲然於場中，藐視一切。
“還有誰要挑戰，儘管上來。”
四下人怯怯道：“先天境界四重天，傻子才上去找打？”
“話說這三秋少爺也真是天資過人，十八歲便有這等修為，了不得，了不得呀！我寒家未來可期！”
“想來，那小子，守在墓前三年啦，也不知有什麼長進。”
……
嘩啦啦~
說話間，劍器劃過地磚的聲音傳來。場外，衣衫滿是鮮紅的寒三江緩緩走來。
陰冷的眸子下，紅唇微張道：“我來挑戰你。”
倏地一下，所有人的目光朝這邊射來。
“是他，他怎麼回來了。”
“嘖！一身血腥兒，熏死人了。誰來把他趕出去啊！”
“他來幹嘛，挑戰誰？湊熱的吧！滾回去守你破墓去，真是礙眼！年長人三秋少爺一歲，修為上察覺怎麼就這麼明顯？”
這些人並非真的討厭寒三江，只因為冷漠的表情讓人不爽，而且家主討厭他，眾人也只能附庸厭棄他。
沒有回應，寒三江提着劍走上武場。眾目睽睽之下，帶血之刃直指寒三秋，疲憊的眸子猛然睜開。
復仇，從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