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這嘴，欠欠兒的
五天後，傍晚五點多，夜市一條街的某片位置，羅陽跟鞋神李養已經風風火火地把燒烤攤支了起來，到今天為止，兩人已經幹了兩天了。
除了原來李養賣鞋的攤位之外，兩人又從街道辦事處的人那兒租了旁邊的一個攤位，這樣加起來地方才將將夠用，畢竟干露天燒烤，你不擺幾張桌子，誰會坐下來吃你的？
這樣加上租攤、二手大三輪、保鮮櫃、桌椅、烤爐還有燒烤材料等，一共花了小一萬。
不過買賣還湊合，一天去除本錢，能盈利個三五百不成問題。
“誒，陽子，給我烤倆豬尾巴墊巴墊巴。”
這會兒，羅陽已經生起了炭，李養也擺好了桌椅，趁着還沒上客的功夫，李養嘴饞了。
“你還不吃便宜的，換個，豬尾巴太tm貴了，我給你烤倆豆腐皮吧。”
羅陽一臉摳搜的說道。
“哎我去了，你拿豆腐皮糊弄鬼呢，不行，我就要吃豬尾巴。自己擺這麼大的燒烤攤子，還吃不起個豬尾巴了？”
“這tm給你膨脹的，呵呵……”
羅陽咧嘴笑了笑，順手拿了倆豬尾巴給李養烤上了。
嘴裏這麼損他，但干買賣的本錢羅陽都不跟李養計較，哪能真在意倆豬尾巴……
“這還差不多，好孩子懂事兒。”李養嘴一歪，欠欠兒地說道。
“滾，再墨跡，豬尾巴一會兒給你塞P眼子裏。”
羅陽眼睛一瞪。
“你妹的，真該給你找個娘們兒了，我瞅你現在說話，都帶着一股騷味。”
聽見這話，李養麻溜兒地捂着自己屁股，夾着褲襠走遠了。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幫年輕的男男女女衝著這邊走了過來，直奔兩人的燒烤攤而來。
“哈，來買賣了。”
李養眼睛一亮，趕緊迎了上去。
羅陽也看見了這幫人，卻是下意識地挑了挑眉。
只見這幫人領頭的，竟赫然是金小董，除此之外，葉思萌這藝院的校花竟然也在。
他們當中的幾個妹子，長得都挺帶勁，但葉思萌站在其中，仍然是那麼顯眼，怪不得金小董這富二代一直窮追不捨，今天晚上，不知道怎麼把葉思萌給約出來了。
這個時候，金小董也看見了羅陽，頓時愣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就這家了。”
“好嘞，來來，帥哥美女們，吃點什麼這邊點。”
李養聽見金小董這麼說，頓時咧開了嘴，指着保鮮櫃招呼道。
“不着急，走，咱們先去看看烤的怎麼樣唄？”
金小董卻是擺了擺手，看着羅陽這邊笑吟吟地說道。
說著，就沖這邊走來，其他人見狀，也跟在後面。
只有葉思萌朝着羅陽這邊瞄了一下，不知道處於什麼考慮，自己就近找了張桌子坐下了，並沒跟着湊過去。
“哈哈，放心吧，烤的絕對沒毛病。”
李養這時候還並不知道怎麼回事，陪在金小董旁邊無比熱情。
“哎呦，這不是羅陽么？怎麼，這是上夜市擺攤來了？”
金小董過來以後，一臉戲謔地看着羅陽問道。
語氣陰陽怪氣，臉上帶着一股優越感以及鄙視。
“呵呵……”
羅陽淡淡一笑。
“曹，啞巴了這是。你們都不知道吧，這位可也是咱們學校的大學生呢，這怎麼跑這兒擺攤來了？誒我說，你在大學就學這個啊？燒烤系？哈哈哈……”
金小董這時候給旁邊的同伴“介紹”起羅陽來，那叫一個冷嘲熱諷。
話音落下，同行的年輕男女，也跟着鬨笑了起來。
到了這會兒，誰都能看出來，金小董跟羅陽有仇，來這兒故意羞辱這小子呢。
羅陽微微一笑，繼續沉默，用鐵夾子扒拉着木炭，無視金小董。
不過李養聽不下去了，皺眉看着金小董，語氣冷了下來：“哥們兒，你怎麼個意思？勤工儉學不丟人吧？你們到底吃不吃,不吃走人唄？”
“吃，幹嘛不吃？不過你烤，讓他伺候我們。”
金小董說著，一指羅陽，一臉戲弄之色。
“你什麼毛病？來找茬的是吧？”
李養瞪眼問道。
“鞋神，別鬧，顧客就是上帝，小董哥來照顧咱生意，咱哪能對客人無禮。來，你烤吧，我招呼。”
這時候，羅陽終於開口，一把將李養扒拉到了身後，然後沖金小董道：
“小董哥，你這麼大個款，總不會賴賬，對否？”
“那必須的，你給爺爺奶奶們伺候好了，我還賞你小費呢。哥兒姐兒幾個，你們說是不是？哈哈……”
金小董拍了拍羅陽肩膀，然後沖身邊的幾人喊道。
話音落下，又是一陣鬨笑跟附和。
“那妥了，走吧，咱過去看看吃點什麼唄？”羅陽依舊一臉笑意。
金小董聽見這話，嗤笑一聲：“真tm會裝孫子，哈哈，走。”
這邊，金小董對羅陽冷嘲熱諷的時候，葉思萌偶爾瞄了幾眼，那精緻的臉蛋兒上一直面無表情……
接下來，金小董他們點了串，要了啤酒，整了半天一幫人才嘻嘻哈哈地坐下了，在此期間，一直沒少拿羅陽取笑逗樂子。
對此，羅陽都微微一笑，似乎全程都在“裝孫子”。
以後提起來的時候，用羅陽的話說，那就是自己沒必要，跟一幫價值觀有問題的小孩兒一般見識。
他們覺得擺攤丟人？憑着家裏的條件出來嘚瑟很有優越感？那就讓他們嘚瑟好了。
你總不能強迫一條寄生蟲，跟一隻憑藉自己利爪捕獵的雄鷹，擁有同樣的認知吧？
當你肯放下面子賺錢的時候，說明你已經成熟了。當你用錢賺回面子的時候，說明你已經成功了。當你用面子可以賺錢的時候，說明你已經是人物了。
現在的羅陽，算不上成功，更不算是個人物，但起碼，還算成熟……
“誒，陽子，要是太上火，咱就不伺候了，讓他們滾蛋。”
幾分鐘以後，金小董他們點的五十個肉串已經烤好，羅陽過來端的時候，李養氣憤地說道。
“曹，人家來給咱送錢，上個雞毛火？好好烤你的，誒，魷魚火大了，你tm瞅着點兒。”
羅陽洒然一笑，然後一指烤爐上的幾條魷魚。
“瞅他麻痹，我還火大呢。”
李養一邊撒調料，一邊沖金小董他們那邊罵。
“呵呵……”
羅陽端起鐵盤子，呵呵一笑，沖金小董他們走了過去。
“肉串好了。”
過來以後，羅陽招呼了一聲。
“放下，滾蛋吧。”
金小董牛比哄哄地一擺手，活脫脫一位爺。
而這個時候，原本一直玩着手機的葉思萌，在羅陽過來的時候，終於抬了一下腦袋，瞄了他一眼。
羅陽放下肉串，這時候恰好跟她的目光碰上了，頓時沖這小妞兒一咧嘴。
葉思萌卻是馬上又一撇嘴，直接移開了目光。
“咦，這小妞兒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走開的時候，羅陽心裏非常不要臉地嘀咕了一句，展開了一個飢ke男的豐富YY……
而就在這時候，只見一幫五六個人，走路帶風地沖他們這邊過來了。
領頭的是一個穿黑色T恤的傢伙，三十歲左右，身材高瘦。
這人叫棍哥，每天差不多這個時間段，都會帶人挨個攤位收攤位費。
按理說攤位的租賃費用，這些做買賣的都已經交給了街道辦事處，所以吧，棍哥收的，其實就是俗話說的保護費。
聽說這棍哥後面有大哥，輕易惹不起，這些攤主沒誰找不自在，一般都把錢乖乖給了。
眼看已經快黑天了，只見棍哥還特裝比地帶着個墨鏡。
“棍哥，來了？坐下吃點兒？”
羅陽這時候見到棍哥一幫人來了，表面上客氣道。
“少套近乎，把錢交了。”
棍哥把嘴一撇，語氣梆硬地說道。
“呵呵，好說。”
羅陽點了點頭，直接從腰包里抽出一張五十，客氣地遞給了棍哥。
“嗯。”
棍哥把錢一收，特有范兒地點了點頭，就打算帶人離開，繼續去別的攤位收錢。
不過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金小董看着羅陽給棍哥交錢的一幕，特別嘴欠的嗤笑了一句：“嘖嘖，真tm會裝孫子。”
這話，金小董其實是嘲諷羅陽的，但好死不死的，讓棍哥給聽見了。
而棍哥，一向也自以為自己很裝比，這一下，直接自個兒對號入座了，以為金小董在罵他呢。
頓時，棍哥一根手指把墨鏡往下一扒拉，眼神不善地看着金小董，衝著他們這一桌走了過去。
“小比崽子，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