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不是人之險遭暴
“梁兒......”漆黑的小密閉室中,傳來米紗沙啞的喚聲,悄悄推開門,躡手躡腳走向喬梁,焦躁地揉揉他的小肩膀。
“米紗阿姨?”
“噓......”
米紗笨拙地替喬梁解繩索,可惜見鬼,有個小金屬的密碼鎖,根本蠻力打不開,況且剛剛被小泉打的渾身疼痛,她似乎使不上勁。漆黑中,喬梁微瞠圓黑眸,瞟向眼前許久未見的米紗阿姨,那從小印象中便抱着,哄着她的好阿姨,此時卻狼狽不堪,滿臉的傷痕,眉梢開裂,有個醜陋的疤痕清晰滯留在鼻兩邊。一件高檔的風衣,卻掩不住那萬種風情下的傷痕,從脖領到袖口,依稀有乾涸的血痕。
她的腿半蹲,膝蓋頂在地板上,孳孳的刺痛,令修長紅腫的指跟着顫抖,凌亂的金色捲髮被風吹開,額上粗糙包紮着繃帶......
“米紗阿姨,你被打了?”
小喬梁撫上她的面頰,骨碌清澈的眼睛中有濃濃的心疼,在孩子的世界中,一切都是純潔的,他沒有責怪米紗曾犯下的錯,也沒有恨過她,即便短暫的不滿,也會隨時而煙消雲散,記憶的深處,從他學會叫爸爸,叫媽咪,一懂叫的便是“阿姨”,懷念小時她的那份溫柔和呵護,到現在,他一樣將她看作“好阿姨”看待,除了介意她破壞爸爸媽咪的感情,他像以前一樣愛她......
“沒有!”
“是不是那個壞蛋打的?”
“不是,我不小心摔倒的,小梁兒乖,阿姨打不開鎖,你幫我想想有什麼密碼,我得救你們離開。”米紗焦急地扯着繩索,滿額的冷汗嘩啦啦流淌下來,小泉這個混帳,他簡直徹底變態了。試試他的生日,試試她的生日,再試試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可惜鎖依舊沒有打開的跡象。“SHIT——”
“米紗阿姨,他有本本嗎?他本本的密碼是什麼?”
“他......”
米紗仔細思忖半響,終於想起小泉有個嗜好,那就是到處有掛恐怖字畫的習慣,而字畫同樣有個小圖標,揚起眉試探地輸入英文字母,“喀”鎖被打開,她興奮地一捂嘴,忙將喬梁鬆開。“肉球,肉球,醒醒啦!”他戳戳喬思的鼻孔,捂住他要號啕大哭的嘴,悄悄說:“肉球,我們回家找爸爸勒。”
“嘻嘻,回家家。”
“恩,回家家,來爬上來哥哥背你。”喬梁蹲下那副小身板,喬思就乖乖爬上去,識相勾住他脖子,兩道淡眉笑彎彎,米紗帶着他們悄悄溜出房間,走向樓梯。“想逃?”耳畔,忽然傳來魔鬼的詢問,小泉正堵在樓梯下,等待他們一個個自投羅網,凝視米紗的眼神是血紅色的陰森。
他一手狠狠按住牆壁,一手拎着電鋸,彷彿個變態殺手,正打算做大屠殺,血淋淋的畫面在腦海中驟然湧起。
他一階,一階地走向樓梯,電鋸刺耳的聲響,令米紗和喬梁的心臟剎那跳到極限,看到那恐怖的鬼,喬思嚇的嘴一瓢,淚“哇”一下泛濫,哭的一塌糊塗。“殺、殺殺,他,鬼......”
“肉球......”
喬梁微斥,粉嘟嘟的小俏臉上佈滿謹慎,從未有過的沉重眼神,狠狠盯着小泉,可憐他身子小,根本打不過他,況且還有肉球,這個胖乎乎的小包袱。“噓,不要哭啦,小胖豬,愛哭鬼。”
“掐掐~~~~”
“別鬧哈,一下下掐他。”喬梁暗自出餿招,隨着電鋸的靠近,咄咄後退,恐怖的夜晚終於到了最漆黑的時刻。米紗忙將喬梁推向身後,決絕地擋住小泉,用身體擋住他,抓住他電鋸的柄喊道:“小泉,我不會讓你傷他們。”
“寶貝,你又犯錯了。”
“要打,你就乾脆點,打死我一了百了,我不會讓開,你不能傷梁兒,他還那麼小......”
“他們兩個,是你和他的孽種?”
小泉危險起眯起眸,扯住米紗的頭髮,將她狠狠向前一拎,巨響的電鋸正貼近她面頰一寸寸撫摩。
“啊......”
富有彈性的肌膚被刮破,血汩汩流出,小泉勾住她腦袋,吻上那一滴滴的血,他酷愛這個虐不成形的米紗,很醜陋,很可怕,很血腥,除了他,不會有誰再稀罕,也不會有誰再和他搶奪。“哈哈哈~~~米紗寶貝,等我把他們再綁回去,我會好好和你算算帳,我會好好疼愛你的。”他“啪”將米紗推倒在牆角,直奔喬梁和喬思,喬梁倒鎮靜地護住弟弟,而喬思幾乎屏息地又想瓢嘴大嚎,牢牢摟住喬梁的脖子,小心臟跳呀跳,像電視中的芭蕾舞曲......
“你、你想干蝦米?”
“你們兩個乖乖給我躺回去。”小泉拎着電鋸,表情陰森,彷彿隨時都能砍斷他們的四條小腿,耳邊一陣轟隆隆的叫喊,嚇的小喬思忍耐的淚“哇”一下脫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傾泄狂飆,淚眼斑斑,肉嘴奴高,眼角像噴泉源源不斷,一聽到這恐怖的聲音,小泉就下意識地崩潰,拎起他背帶,剛打算給他扔出去,小喬思機靈地用牙齒狠狠咬住他大拇指,再笑眯眯嘴角積起個小酒窩,“噗”唾他滿臉的唾液。“哥、哥,思強、強。”他舉高小泉耀武揚威,惱的小泉面色鐵青,電鋸拎的高高......
“不要。”喬梁尖叫一聲,護住喬思,倒退兩步,倚上牆壁粗粗喘息,稚嫩的小臉蛋上佈滿難得的驚慌。“別殺我弟弟!”
“八嘎!”
“別、別殺肉球,要殺,殺梁兒吧!”喬梁嚇的渾身顫抖,心中一直叫着爸爸和媽咪,好想好想有他們在身邊,把壞蛋打的落花流水,腳下一滑,背着一坐小山丘,被迫和小泉動起手來。“啪”一個重拳,兩個小寶貝被打退好幾米,喬梁捂住胸口,嘴角噙着血絲痛的猛咳嗽。“咳咳......”
“哥、哥不咳,啊,揍他。”
喬思捋起衣袖,替喬梁擦擦嘴角,爬到小泉腳邊,扯住他褲腿,狠狠咬住他大腿,痛的他“啊”大叫。“咬、死你......”喬思固執地咬住他大腿,任他踢一腳也不退縮,肉球是肉肉的,不會痛哦,小傢伙可有那骨子拼勁,根本初生牛犢不怕虎,眼看小泉的電鋸無情落下,小喬思也不鬆口。“肉球......”喬梁嚇的面色慘白向他爬,此時,米紗從背後衝過來,住住電鋸狠狠向外一墊,眼看滿手的血,牢牢抓住小泉的手腕,大喊道:“梁兒,帶你弟弟快跑,找你DAD。”
“米紗阿姨......”
“快走啊!”
米紗狠狠抓住小泉的手腕,不任他離開半句,就像鋸齒相纏,給喬梁他們向樓梯下跑製造時間。“米紗寶貝,你這個賤人!”小泉“啪”一巴掌打中她的眼眶,再鉗住她手腕,向牆根一推,用一雙新皮鞋,狠狠踩住她,再向下延伸。“踩吧,踩吧,踩死我肚子裏的孩子,踩死你兒子吧!”
“我兒子?”
“我懷孕了,你的孩子,你有本事,就讓你們家族斷後!”米紗一直用話激他。踩吧,她不想要這個孩子,有這樣一個變態的父親,有一個窩囊的母親,將來他將是悲劇的產物。
這是用虐待換來的生命,沒有愛情的滋潤,猶如一顆枯苗,將永遠活在他製造的陰影者,或者變成個超級大變態。拍拍肚皮,抬起他的腳向小腹上一擱。“小泉,把你的孩子踩死給我看看。”
“賤人,這不是我的孩子,是孽種,你和LUFAS的野種。”
“哈哈哈~~~小泉,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她尚且知錯能改,而他徹底的不知何錯,眼看小泉憤恨地踩向她肚皮,微閉上眼睛,心中默念解脫了,她捨不得打掉,他捨得殺死自己的寶寶。
小泉拎起她衣領,將她拎向樓梯,眼睜睜看着她腿中間流淌的刺目血,“啪”向樓梯下一撇,眼神陰森的那樣可怕。“米紗你個賤人,敢懷着他的野種和我做,哈哈哈~~~”“砰”的一聲,米紗滾下樓梯,一雙美麗的腿被血染的熾紅,嚇的喬梁忙轉過身,兩行淅淅瀝瀝滑落鼻尖,爬上前抓住她的手。“米紗阿姨......”
“梁兒快走,別被他抓到,我沒事。”
“阿姨......”
“快走啊......啊......”痛楚擴散四肢百駭,許是習慣這種虐待,她根本不為所懼,能流就流,不能流時她就會死,她盼望那一日,已經盼望的很凄慘了。眼看小泉追趕喬梁他們,她抓住他的腿不讓他追,小泉扭曲着面頰一腳踢開她,大喊:“我不殺你,但我不會放過你,米紗寶貝!”
話落,他迅速挪動身體追趕喬梁,十米,九米,八米......三米,眼看他就追上來,喬梁跑的滿頭大汗,心中一個勁問道:“怎麼辦?怎麼辦????”
“你們兩個......”
“啊——”
喬梁和喬思同時尖叫,撞到一堵人肉牆,本以為是小泉那丫的,誰知卻是副冰冰涼涼,硬邦邦的陌生軀體。
喬梁抬眸,瞥向那粗獷野性的英俊容顏,再瞥向他嘴角噙起的野蠻橫笑,頓時樂的兩彎眉飛揚起來。
“師公公!”
他笑眯眯地撲入他懷中,嘴角笑的合不攏,大有絕處逢生的架勢,長吁一口,將喬思放在地上,遞根棒棒糖塞入他粉嘟嘟的小嘴中,像小貓咪似鑽入蘅舟懷中,摩挲那件妮子的大長風衣。“師公公,梁兒好想你喔。”
“你爺爺的!撒嬌拍馬的奸賊一個!”
蘅舟推開他磨蹭的小身體,向旁邊一推,抖抖風衣上的褶,抬起頭,寒風撩飛劉海,漆黑中,他就是王者!
極盡粗獷,極盡野蠻,極盡魅力的象徵,他的舉止中,散發著一骨子很令震懾,甚至畏懼的氣息。
那叫——“危險”!
看到他的一眼,小泉就意識到“危險”二字,彷彿比面對喬未歌時,更心跳加速,那雙霧蒙蒙,卻噴火的眸子中,有種恐怖的陰氣,比他更盛,籠罩着整個天幕,將他的全部氣勢壓的空蕩蕩......
蘅舟今兒個的穿戴很隨性,只披件大衣,叼根粗粗的老爺煙,用火柴點燃,再撇向地面,翹着修長粗壯的腿和小泉面面相覷。
黑暗中,就像一座大山。
不可逾越的大山,保護着身後的他們,小喬梁笑眯眯地盤腿坐地,一百二十個放心,而喬思則含着棒棒糖揮胳膊諸位,唾着唾沫星子笑的嘴歪眼斜,黑白分明的骨碌大眸瞪的圓滾滾的精神......
“你讓開!”小泉冷冷地威脅道。攥緊了拳,火焰四射,彷彿隨時拋出炸彈,要將他們炸的粉身碎骨。
“從沒有我給人讓,只有人給我讓,看樣,老子今個兒得教教你這個至理明言。”
“哈哈哈~~~~”
小泉忽然暴笑,陰森恐怖。
蘅舟蠻不在乎,香煙叼的更穩,一雙胳膊環抱胸前,庸懶中透着蓄勢待發的衝勁。“鷹犬之笑,喪家犬崩潰的前狀,你這模樣,不該來抓我倆徒孫兒,該去瘋狗院揀剩狗食吃,真他娘的有神經病!”
“你......八嘎。”
“我還張噶呢,去,去,去,別像個狗似的跟着我們徒孫仨,再跟着我們打暴的狗腦袋當球踢,滾!”蘅舟像驅蚊子一樣向他揮揮胳膊。“你......”小泉算是氣的不輕,集中全身的火焰打算把他滅掉,咄咄幾步跑,揮拳便向他襲來,只見蘅舟大爺不慌不忙,將大粗煙歪叼,眉梢微動,彎下腰身,摸上皮鞋,三兩下脫下來,對準小泉那個恐怖的鐵拳,“啪”一皮鞋就撇過去。
“啊......”
喊叫崛起,小泉的鐵拳被他皮鞋下的釘子扎個正着,汩汩的血從拳縫中流淌下來,雖然只是皮外傷,卻對他重創不小。滿眸的血,令他的變態發揮到極致,竟然開始舔一滴滴血像美食......
“靠,把皮鞋給我!”
蘅舟大咧咧走上前,彎腰從地上揀起來,再重新穿回腳上,“噗”大粗煙唾上小泉的臉,攫住他衣領,絕對野蠻地“啪”一個巴掌,快速的目不暇接。“你丫的別以為你是什麼狗屁拳王,就有什麼了不起,別忘了,那是喬未歌沒有還手的情況下,你才得的冠軍,否則,你就是一坨糞!”
“八嘎!”
小泉怒了。
擦乾嘴角,揮拳和蘅舟開始搏擊,不可否認,他的鐵拳天生有邪氣,能摧毀普通的拳頭,哪怕是再硬的拳頭,可惜,他唯一摧毀不了的,就是蘅舟這種......“啪”當兩個重拳相撞時,兩人分別倒退兩步,蘅舟腳跟一墊,穩如泰山,渾身哆嗦的很,而小泉卻略顯吃力扶住樓梯拳上的血流的凶......
“小日本鬼子,老子沒有興趣和你玩遊戲,你最好給我收斂,否則,我就讓你提前踏上黃泉路。”
蘅舟的話霸氣十足!
粗黑的眉蹙起,陰森詭異的很,彷彿不再畏懼一切,只和他一拼,誰也別想好命,再迎幾個泉,小泉才清楚的意識到,這個傢伙,不是人!他身體除了內功,還蘊藏一種強大的詭異能量……
“你到底是誰?”
“你祖爺爺!”
小泉危險眯起眸,瞟向他暗青的眼眶,心中嚇得一哆嗦,再次揮起拳時,卻親眼目睹從半空飛起,從背後給他粗暴一腳,半趴在地上,他才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再如何偷襲也鬥不過眼前的男人......
“你不是人!”
他叫囂,像是罵著髒話,蘅舟半蹲下身,將地上正流血的米紗打橫抱入懷中,回頭庸懶而戲謔回一句。“沒錯,老子就不是人,哈哈哈~~~~”冷冷的大笑,回蕩在空曠的別墅中,喬梁背起喬思,輾轉消逝,只剩下小泉一雙不認輸的唳色眸子..................................................................................
黎明來臨時,蘅舟又神秘失蹤。
醫院中,喬未歌穿梭於兩個病房中。
米紗流血過多,重度昏迷。
喬梁正默默坐在床邊,等待可憐的米紗阿姨蘇醒。
米修斯也得到通知正趕往回國的途中,也許他做夢也想不到,老實的小泉,卻是個摧殘他女兒的神經病......
407病房中:
喬未歌剛剛詢問醫生狀態,才拎着水果籃走入病房,米紗面色慘白,嘴唇乾涸,比自殺時愈可憐。
此時的她,早喪失當年的風采,驕傲,尊嚴和自信,剩下的只是滿眸創痍,那顆飽含苦痛的心和內心的逐漸凈化。
流產倒小,可她滿身大大小小的肋骨折斷,傷及內臟,脾臟和腦神經,多處內傷全被診斷出來。微微睜開眼睛,瞥向眼前鮮艷的花束,嘴角艱難揚起一抹笑,有點尷尬,也有點不知所措。“LUFAS,你讓我感到愧疚……”
“好好休養,不準胡思亂想,米紗,在我心中又復活了。”
“對不起!”
喬未歌俯下身,輕吻她的額頭,彷彿一個體諒的兄長,從沒有給她製造任何壓力,像從沒有發生過那惡劣的嫉妒事件,米紗還是米紗,未變壞前的她,這幾年的苦,早夠彌補她所犯的錯......
“LUFAS,我想認梁兒和思兒做乾媽。”
“好!”
喬未歌簡潔回一句,眼神默許,嘴角邪魅上揚,一身高檔的黑色西服,襯托出他那份商業精英的脫俗氣質,冷酷,不羈,邪魅和幹練,還有種隱隱約約的溫柔,只等待特定人挖掘的“柔情”。
“不知道孟琴能不能同意,我從前,那麼對待她。”
“她不會反對。”
她比誰都善良。
也比誰都心軟。
雙兒曾經比米紗更壞,更罪孽,可最後時,她也照樣讓雙兒的刀插入她的胸脯,原諒所有的罪孽。
這就是她,一個看似鐵石心腸,卻豆腐水晶心的女人,比誰都豪放,比誰都野蠻,比誰都狂野,比誰都嫉惡如仇,但也比誰都懂得“真情無價”,他知道,如果她醒了,知道米紗變好了,就是挖出真心和米紗做姐妹,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樣的老婆,喬未歌的眉梢又不經意中上揚,嘴角殘餘“幸福”的味道,一直在期望中等待......
“LUFAS,我想看看她,想向她謝罪。”
“等她醒來的吧!”
喬未歌淡淡應一句。
“不,也許等出院,我會離開香港,回我的故鄉,到個尼姑庵中修行,替我做的壞事,我替失去的孩子超度。”
“米紗......”
“我沒有說傻話,我想,那是個乾淨的地方,能凈化我的身體和心,也許對我來說,未嘗不是個好歸宿。”米紗說的很平淡,瞟向喬未歌焦急的眼神,嘴角揚起滄桑的笑,藍色的眼睛中透着摺摺的光輝。“LUFAS我知道你想勸我,說布魯斯會接納我,會像以前一樣愛我,但我回不去了,不是我的身體怎麼樣,而是我的心中再也不想容納,布魯斯是個好男人,會找到他的幸福。”
“哎!”
喬未歌只微微一嘆。
“LUFAS,帶我去看看孟琴,我很想見見她。”
“好吧!”喬未歌輕柔將米紗扶下病床,走向隔壁的病房,“咯吱”推開門板時,床上卻只剩下空蕩蕩的棉被。
“人呢?”
“琴......”喬未歌“噌”下竄進病房,撥開棉被,瞥向剛被人退下來丟棄的手套,奔向窗口,一輛黑色跑車匆忙逃離,僅僅5分鐘的空隙,那該死的混帳就開始對琴動手。“SHIT,小泉——”冷酷如冰窟般的叫喊從病房衝波盪,咆哮的走廊彷彿地震一般,那冷入骨髓的腔調,帶着嘶啞的心疼和火山爆破般的憤怒。秋陽東升,嫵媚妖嬈,彷彿有一抹紅霞攀上天幕,熊熊的火眼燃燒的熱烘烘......
那是他的火焰!
那是他的憤怒!
那是他絕無僅有的決心!
彷彿一隻爆發的野獸,一個人的咆哮,令天地動搖,警車的鳴鏑聲越來越近,醫院徹底地轟動,一輛黑色的跑車和一輛寶石色的保拉利分別從東和南飆起......
“LUFAS......”
陰森森恐怖的嗓音,夾雜幾許狡詐和蕭瑟,令喬未歌彷彿食兩斤肥肉片那樣胃中翻騰強烈作嘔。
“把她還給我!”
喬未歌狠狠攥緊方向盤,奔馳在湍流不息的街道上,在擁擠的車輛中,腳利索踩上油門,不顧一切衝出群圍,直奔小泉的住所,飆車,開飛車,闖紅燈,安全帶中的身體伴着巨大的衝擊晃蕩。
“哈哈哈,不錯,你似乎很有誠意和我談這個條件。老話一句,和我打死拳,我要你徹底從地球上消失。”
“行,我和你打!”
喬未歌爽快應下。
沒有半絲的猶豫,那骨子隱匿的王者爆發力,此時此刻被逼迫的隱隱復蘇。一雙深邃的黑眸中,偶爾迸發熾紅血色的火焰,嘴角勾起的弧度,那般的吞噬恐怖,俊俏的臉着強烈的刺激下,呈現的冷酷甚至比任何一堵冰刀鑄造的利牆更有殺傷力。粗壯的臂“啪”狠狠打向方向盤,車驟然一震,車身倒斜,呈扁平狀從兩輛卡車中鑽過去,戴着耳脈冰冷的唇瓣一直緊張地顫抖。
雖然知道小泉的目睹是她,可心中總有很強烈的不安,那種害怕失去,鑽入四肢百骸心臟的驚慌,令他半刻也沒有平靜。
車飆的很快,快超越極限,車軲轆甚至在冒煙,一切達到了癲狂,只要想到琴此時沒有反抗的餘地,他的心就想要停止跳動一樣。“小泉,我和你打死拳,你不準碰她,半根寒毛也不準!”
“一個植物人,值得你那麼玩命?”
“你給我滾!我警告你,你敢碰我老婆,我就要你的命,我把你碎屍萬斷,撕成*人骨頭去喂狗。”
“哈哈哈,很少聽到LUFAS這樣震撼的警告,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就先把車開到XX,我會和你簽一份‘生死約’。”
“不準碰她!”
喬未歌只有一個條件,就是不準傷她,此時的她,是脆弱的,任何一絲的傷害都可能令她瓦解,一雙暗色的黑眸,帶着血滴滴的恐怖,魔鬼的蛻變,也許只需要一秒鐘,對面傳來“哈哈”的猖獗笑聲,接着電話被掛斷,喬未歌只能按指示穿梭於擁擠湍急的街道上,神經綳到極限......
撂下手機,拋進膠袋,裝進垃圾箱,再順窗精準撇向樓下的清理車,小泉毀滅跡象的動作一氣呵成。
慢悠悠走向密閉的小房中,撲鼻的汽油味濃烈刺鼻。被他稱為“牢獄”的地方,私藏很多**壁畫,而其中,有寫真照片,是日本某位著名攝影師拍攝的“死亡”系列,全是血淋淋的死狀。
有從樓上掉下來摔的七竅流血的,有被鍘刀將身體砍成兩截的,也有女人活活被戳私秘戳死的,各種各樣限制級別的變態圖片,令人毛骨悚然。這是他的神秘窩點,連接他別墅的秘道......
點燃蠟燭,端起燭台走向像手術台一樣的床上。
白色的窗帘,白色床單,鋪上白色的布,彷彿太平間般的構造,卻是他的最愛,掀開白布,凝視靜靜躺在床上的孟琴,小泉的嘴角揚起一抹可怕的笑。
“孟琴?”
他用不流利的漢語呼喚,粗糙的指撫上孟琴冰涼的面頰,眼神有種邪惡的光芒正在作祟,不可否認,她和米紗不同韻味,卻有一種同樣的東西——致命的吸引。
他喜歡美麗的女人,忽然,腦海中黑成一片,他嘴角的笑變的扭曲可怕,既然米紗被LUFAS搶走,那他就搶走他的女人,嘗嘗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真乖巧。”
小泉撫着孟琴的身體,眼中的淫褻光芒越來越清晰。“寶貝,我們一起下地獄吧,去懲罰那對狗男女!”
他的身體翻然爬上床,將白布向地板上一撇。“哈哈哈~~~~”淫褻瘋狂的叫聲,回蕩整個房間,“和植物人做,很新鮮!”也很變態,不過,他喜歡!
“小泉——”
尖叫崛起,米紗及時趕到,隨手拎起一個棒子,衝著小泉的身體“啪”一棒子揮過去,趁小泉摔倒呆怔時,替孟琴穿好衣服。“孟琴,孟琴,你快醒醒,我打不過他的,你起來把他打死,你快起來呀!”米紗晃着孟琴,舉起棒子,面對小泉的咄咄逼近,怕的額上的汗珠嘩啦流淌。
而孟琴,依舊那樣,安詳地躺着。
有動未動!
彷彿享受那份睡着的愜意,不肯從夢魘中脫身,米紗的棒子胡亂揮舞,打上小泉胳膊不痛不癢。
“啪”
一個巴掌揮過去,小泉扯住她的頭髮,拎起掉地的棒子,衝著她的腦袋,狠狠就是一下,鮮血,就是那麼一種容易激動的東西,一旦受創,就肆無忌憚流淌,不顧一切地剝奪人的生命......
“啊......”
米紗捧住頭,在地上不停地掙扎,邊捂住傷口止血,邊不停扯着嗓子喊道:“孟琴,你起來呀,我保不住你,你得自己救自己!”小泉的腳狠狠踢開她,就彷彿踢開一個絆腳石,兩三年的夫妻感情,對他來說,不如找到一個新獵物新鮮,也不如報復一個LUFAS讓他感到暢快。看着她流血,想到她肚子中的野種死掉,他就無比興奮地露出魔鬼般吞噬的笑,重新返回床,想撕扯孟琴的衣服......
“寶貝,我們繼續!”
“小泉......你不能,你不能,她是植物人,她沒有感覺的,你這個畜生,這樣做你連畜生都不如。”
“賤人,我不想殺你,你別逼我!”
小泉惡狠狠剜向她,拳頭攥的很緊,那代表,他的忍耐到了極限,再糾纏,他真會殺掉她以絕後患。他猙獰的面顏,再次暴露在孟琴的眼前,危險咄咄逼近,耳畔傳來撕心力肺的撕吼,似乎有個聲音告訴她——該醒的!
一個聲音說:孟琴,你該醒了,再睡下去,你醒來也是痛苦的!
有另一個聲音說:孟琴,不要醒,醒來就會面對丈夫的猜疑,他的怨恨,一切的痛苦根源。
那個聲音說:醒來,否則你就完蛋了。
另個聲音卻說:不準醒,醒來你就只能流眼淚。
醒來?
不醒?
到底醒來,還是不醒,似乎有個天使正揮舞着翅膀替她催眠,讓她逐漸地,慢慢地,進入純凈的世界......
便那樣,默默地躺着。任由小泉的臟手碰她,如果沒有靈魂,那就是一具屍體,而那個男人卻彷彿上癮般貪婪。
“小泉,你個禽獸!”米紗爬起身扯住小泉的腿,將他硬生生從床上拽下來,抱住他的大腿,不允許他的獸性發作。“你不能這樣做......”
“賤人!”
嫌米紗礙手礙腳,小泉乾脆將她脫到床邊,將她的背倚上木板。
“啊......”趁他分身乏術時,米紗偷偷摸摸摸向旁邊的棒子,拎起來,費勁一扔,剛打算砸爛他的太陽穴,卻被小泉狠鉗住,離開她的身體,扼住她的脖子,他冷冷地說:“賤人,你對我,沒有用了。”他找到新的玩具,不必再要個爛貨,手指無情一掐,伴着“咯吱”的響聲,米紗的眼角蓄滿了淚痕......狠狠敲打着床版掙扎着......呼喚睡美人兒早早蘇醒,因為,她真的堅持不到喬未歌的到來......
“米紗——”
驟然,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喬未歌的車從暗室的牆壁直開進他的“牢獄”,撞倒一堵脆弱的牆。
“啪”一擰方向盤,他的車直飆向小泉,在他跳開的剎那“喀”停下,一腳踢開車門,將米紗解救出魔爪。“上車!”他催促道,扶起米紗,指向那輛彷彿鑲嵌着黑珍珠般亮澤的保時捷跑車......
“哈哈哈......LUFAS,你來的真不是時候,我還沒有享受到我的美味餐點,都怪那個賤女人。”小泉時不時瞄向床上的孟琴,那抹慾火似乎燃着,“啪”一個鐵拳打向小泉的嘴巴,喬未歌滿腔的火焰騰騰燃燒起來,身體的血液觸上狼狽的她時,徹底逆轉,攥緊的拳聽的清“咯咯”的骨骼摩擦響。
“小泉,我警告過你,不準碰他!”
“LUFAS,我搶我的,我再搶你的,我們很公平。”
“該死的,你這個變態!”喬未歌徹底被惹火,身體潛在的力量在剎那間爆發,變傻瓜時他的拳鋒被激勵的再上一層樓,而此時再面對小泉的鐵拳,只以四兩撥千斤和截道拳的概念便不再是致命死穴......
“啪”
兩個鐵拳相觸,小拳的拳被喬未歌的首長包裹住,擴散之餘,一陣冷風拂過,吹亂他長長的劉海,憤怒彷彿颶風,鼓開他黑襯衣的紐扣,將小泉狠狠震開,磕上對面的牆壁上。“你他媽的混帳,敢碰我老婆,我殺了你!”一次,喬未歌有說髒話的嗜好,走上前,鉗住小泉的脖子,很想掐死他,可理智告訴上,大陸是個**度,有敞亮光明的地方,他要用公平的方式,讓他一一一無所有,親手制裁這個混帳。“你不是和我再打一場死拳,好,拿生死約,我簽!”他微微鬆開他,眼神中有輕蔑,有自信,也有那咄咄嗜血的陰森,比誰冷酷,他不會認輸......
“哈哈哈,很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小泉擦擦嘴角的血,遞過一張他畫押的“生死約”,喬未歌二話沒說,在上面畫押簽字,一式兩份,將來生死,聽由天命......
“別用那種挑釁的眼神,你一一不配!”
“哦?”
“你是畜生,我是人,你根本不配我和比,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我老婆看到,我在拳台上——打敗你!”
挽回當年的仇,當年的恨,和彌補當年的遺憾,這不僅僅是一場比賽,而是一場自尊和人性的較量。
小心翼翼地將孟琴抱入懷中,冰涼而俊俏的面頰貼上她的鼻樑,讓他的唇瓣唰過她的耳際,悄悄說:“老婆,你一定要看到我為你而打的比賽!”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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