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外妖嬈

第10章 分外妖嬈

隆冬臘月將盡,上午的風吹拂的也帶絲溫暖,擰着方向盤經過柏油路面,瞥向樹梢的枯葉,忽而有種滄桑感。

不知不覺,已由少女,變為少*婦,甚至走向中年婦女,由初涉江湖的青澀和不懼生活的豺狼性格,到目前略帶韻味的成熟。

回想當初種種,她的人生像鋪滿炸彈的沼澤,一步一個坎,一步一個劫,回眸看去,物是人非,一切不可能的奇迹,發生卻是理所當然。

人家一年過365日。

她的一年卻過的3650日,驚險,刺激,瘋狂,疼痛,生活的苦辣酸甜她樣樣嘗試,真不曉得將來的日日夜夜,又將有何考驗等待她這個神勇的女幹探?

“哎!”

長吁一口。

叼根香煙瞟向窗外,邊等待紅燈,邊思忖如何將喬未央拉回正軌,如何替他報那斷指之仇?倏地,一張巨型的大字報引起她注意。

海報,是黑色的。

整體的顏色很暗,像夜總會黯然的主色調。

足有一人高的海報,被平粘在路邊的廣告牌上,而那張刻入腦海的冷酷容顏,剎那令她愣住神。

“未歌?”

她納悶地摘下墨鏡,仔細瞄向海報,其中喬未歌戴着拳套冷酷對準對面那個比他矮半個頭的男人。

他半身**,皮膚在烈日炎炎中曬的黝黑,典型非洲難民般怨恨的眼神,那份孤僻和爆發力令孟琴忍不住渾身哆嗦。

暈!

他們兩個的比賽!

那個能夠摧毀喬未歌的傢伙,是他的比賽對手?一種不詳的預感縈繞心頭,她猛轉過方向盤,向海報下那行小字的地點狂飆......

拳場:

類似黑市的賭博。

這個拳賽是喬未歌有史以來打過最不正規的一場,脫掉那件厚實的黑色風衣,摘下常年架在眼眶的墨鏡,冷靜走向佈滿恐怖氣息的拳台。

拳台比較狹小,和往常的奢華相比有天壤之別,尤其那濃濃的煙味,令他忍不住皺起眉梢咳嗽兩聲。

拳台上,有個橫幅。

橫幅上,自然是他和小泉的名字對決。

這場私人的比賽,一樣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自從上一次他受傷開始,不敗神話即將被打破的傳言就開始沸沸揚揚。

米修斯利用他們的師徒情做要挾,命令他和小泉來場全國聯賽前的交鋒。瞥向正替小泉揉着肩骨的米修斯,喬未歌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澀味道。

為了愛情,他知道他不僅會賠掉師傅,也許,連他親自創下的輝煌也將親手賠光,兩彎劍眉蹙緊,一件賽事T恤,擦嘴角時瞄向四周的勾魂冰眸,奪魄的閻羅氣息和他擦嘴角時那股骨子從裏到外的冰霜氣質,令台下尖叫連連。

他是典型的酷男。

有型,有錢,有拳,有氣質,米紗坐在台下,面色蒼白,默默凝視英俊如斯的喬未歌,嘴角艱難抿開抹冷笑。“LUFAS,我希望你還有命活着!”不再像從前那樣的粘他,而帶着某種親和的恨。

“小泉,別給他出拳的機會!你的拳頭就是他的致命死穴!”

米修斯囑咐道。

“恩。”

“去吧,挫挫他的王者之風,讓他看看,我米修斯能成就他,一樣能毀掉他。”米修斯將他向台上一推,兩軍對壘,有種叫“殘酷”的煙霧瀰漫不散,菲爾狠狠攥緊拳,替喬未歌捏一把汗。

“LUFAS,打他,別留情!”

他提醒道。

生怕喬未歌會顧念師徒情,給這魔鬼留有餘地,“啪”一個兩個鐵拳相觸,兩人同時倒退兩步。

喬未歌倚住線身體反轉,腳下穩穩撐住,劉海被汗沾到兩頰邊,眼神依舊是犀利和森冷的“靜”。

“LUFAS......”

“LUFAS打敗他!”

“LUFAS打敗他......”

台下,有大半是賭他贏,叫囂聲,吶喊聲震破蒼穹,聽着他的名字,小泉不屑瞥向他,一次有眼神的正面接觸。

那魔鬼,眼神空洞。

除了爭奪,只剩爭奪,他就像一個野獸,而他的拳就像機械,能活生生將鋼筋水泥震碎而不傷分毫。倏地,他揮拳,咄咄逼近喬未歌,不給他任何退縮的餘地。“你就這樣想得到我的地位?”喬未歌冷哼!

“沒錯!”

小泉挑眉陰森回道。

“哈哈哈~~~~”

喬未歌邪佞而冷肆地一笑,揚眉,閃電般向他的臉猛揮一拳,小泉猛退回身後的線唾唾嘴中的血絲。“米修斯說,只要我能取代你,就有資格娶米紗。”

“哦?”

“米紗說,只要能打敗你,她願意嫁給我為妻。”

原本,又一個“情”字。

天下之事,莫過於“情”和“權”,而這兩樣是催促他化魔的主因,攥緊他的右拳,像獅子般橫衝直撞。

“啪”

一個響亮的拳。

聽到骨骼的響聲。

剎那,全場鎮靜,噤若寒蟬,全將視線調到兩具相貼的身軀。小泉像個蠻牛般倒退兩步,“啪”倒向身後,而喬未歌則皺緊眉,一動不動,親耳聽着肩胛的骨骼碎的一塌糊塗,額上的冷汗“啪啦”“啪啦”滾個不停。

痛,泛濫四肢百骸。

半隻胳膊像癱瘓一樣,根本抬不來,哪怕蹙眉梢時,都會牽扯到傷勢,而導致他嘴角隱隱抽搐。

穩如泰山斜倚着身體,看着小泉踉蹌身體向他撲來,狠狠一抖胳膊,和他進行肉搏,就算輸,也要輸的有節氣,他不怕失敗,怕的是嘲弄,憑他此時的傷勢,根本是半個殘廢,可一旦宣告認輸,明日的報紙頭版將全是“東亞病夫”的消息。喬未歌攥緊一隻拳,抿着薄薄的唇瓣目不轉睛凝視小泉,摸索他的套路,盡量躲避開,他不能讓老婆孩子在同事,同學面前為他的恥辱而抬不起頭......

“啪”

那如火焰般的拳頭帶着金屬的磕碰襲來,喬未歌抬胳膊擋一下,拳頭依舊無情落上他光滑的額頭。

剎那,天旋地轉。

彷彿,世界是黑色的。

腦袋“嗡”“嗡”作響,眼眶上開始淌着紅色的液體,眉梢破裂,眼瞼上的血將那雙冷酷的眸沾染,一縷劉海吹拂而下,飄飄忽忽。在他倒下的前一刻,用另一隻拳集中拳鋒狠將小泉打倒......

“砰”

很響,很響,彷彿地震,全場立即嘩然,攝象機瘋狂采拍喬未歌一次倒入拳台的經典剎那,眉梢的血順着面頰一滴滴的流淌,模糊所有的視線,他虛弱撐了撐,未撐住,便順着本能躺下身體粗喘。

“LUFAS......”菲爾嚇的忙沖入拳擊台,邊叫救護人員,邊大聲喊道:“LUFAS你要保持清醒,沒問題的,一定!”

“LUFAS,LUFAS......”

“我贏了吧?”

喬未歌半眯着眸,摸了摸臉上模糊的血跡問道,一隻胳膊暫時癱瘓,動指時“咯吱”“咯吱”響。

“是,你是冠軍,你是真正的拳王!”

“不會給琴和梁兒摸黑?”

“不會,不會,你是她們的驕傲!”菲爾又氣又惱,現在這個要命的時候,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哈哈~~~咳......”

喬未歌猛咳一汩血來,攥緊獎牌冷冷一笑,面頰因疼痛而略扭曲,至少,這一次,小泉並沒有摧毀他。“咔”孟琴一剎車,踹門而出,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三步並成兩步使勁推開他們。

“讓開,讓開!”

她大聲喊道。

人群中,依舊擁擠。

孟琴猛翻個白眼,點着腳尖仔細向其中一看,那躺在地上血淋淋等待急救的人兒,令她的心剎那痛如刀絞。

“未歌......”

顫着嘴唇,愣愣呢喃。

“喬未歌——”

她叱吒咆哮一聲,掏出槍,向天悲憤一開,伴着槍響聲。“滾開,你們全給我滾開。”所有人躲向兩側,孟琴像瘋了一樣擠入其中,“撲通”跪倒在地上抱起喬未歌的頭,撫着他眉開裂的傷痕,指尖顫的像一根風中羽毛。“你......”呼吸一滯,她迷茫地捂住嘴,眼淚就那樣自然順着眼眶流淌下來,晶瑩的長睫毛負荷過重,總有疲憊的一日,撫着他的臉龐,她的心像被針戳痛......

“老婆?”

“是不是很痛?”她小心翼翼替他擦乾血,努力看清他的模樣。越想看清,眼淚卻越模糊,越作亂。

“你、來、做什麼?”

“我是來給你助威......胳膊能動嗎?”她說的很輕,而隱隱的沙啞令人心疼,扳住他的肩,閉上眼睛“喀”一轉,將錯位骨骼推回。“菲爾,幫我拿藥物棉。”她執拗地替他擦乾血,將他扶上單架,所有的動作很淡定。“老婆......”喬未歌扯扯她衣袖,壓低她身體,將帶血的獎牌掛上她脖子。“我送你和肚子中BABY的禮物,哈哈~~~”他笑的一點也不冷酷,反而帶那麼一點點的天真,壓抑的淚,再一次傾泄,孟琴邊錘着胸口,邊抱住他喊道:“你個笨蛋!你個大笨蛋!我們不打拳,我們再也不打拳了......”

看着他被抬走。

心抽痛的厲害,眼淚噼里啪啦地滑落,像擰斷的水龍頭,從沒有想過她的淚腺這樣發達,也會情傷疼痛到這個德行。狠狠握緊這枚護住胸口的獎牌,那是用他的血換來的榮耀,她的驕傲......

“小泉......”

米修斯凜冽看向他,將剛起身的小泉無情撇向拳擊台角落,冷峻面頰上全是憤恨,沒有半點的憐惜。“我讓你出拳打他,別讓他有出拳的餘地,你做什麼吃的?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你的拳頭,明明有本事摧毀他,為什麼不摧毀?”

“他真的很強。”

“再強,也沒有你的鐵拳強。你,真讓我失望透頂!”

“對不起,修斯。”

小泉低頭認錯,滿臉的血看起來很滑稽,尤其瞥向米紗時,換來的卻是那抹嬌影無情的屏棄。“廢物!”米紗說。

“我不需要對不起,只要你摧毀LUFAS......”

“好的修斯,國際拳賽上,我會摧毀他所有的一切。”小泉抬起那隻鐵拳向米修斯和米紗發誓。“我會讓他徹底在拳壇上消逝,我會讓他一無所有!”

“咯吱”“咯吱”骨骼的響聲。

銳利的炯炯黑眸瞥向他們,眉梢上的死結越結越恐怖。邁開長靴,握緊腰上的槍,孟琴走向他們。

“啪”

扯住小泉衣領,一個拳頭正中他鼻樑,攫起他那個拳頭猛扯向收拾東西的裁判。“他的拳頭是假的!”

“呃......”

“他的拳頭是假的,他拳頭裏面有東西,這種拳頭也能出現在賽場?你們取消他的參賽資格,取消他的,這種魔鬼根本就是心術不正!”孟琴激動地將他的拳頭遞向裁判,戳着他拳骨大喊說:“他的拳骨是鐵的,他根本不配參加拳賽,你們想多少人被他打死?”

“小姐,那是他拳頭的性能,不違反國際拳聯的規矩。”

“你仔細看看......”

“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裁判笑眯眯衝著她說。“一般像家屬都比較激動,但拳擊就是這樣殘酷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受傷再所難免。”

“你理解個屁!”

“啊......”

“如果你眼睜睜看着丈夫在你身邊倒下,看着他血淋淋渾身帶傷,看着他連起碼的模樣都讓你看不清,看着他奄奄一息幾乎癱瘓,看着他好生生的一個人被這個魔鬼變態的鐵拳打的慘絕人寰,你能不激動?你理解,你什麼都不理解,他的拳是犯規的,你取消,你趕緊取消,你取消他的資格,別再讓他和LUFAS對壘。”

“小姐!”裁判忍了忍,半閉眼睛說。“我想你需要看看心理醫生,再拖下去,你會無藥可救的。”

“你個王八蛋!”

“神經病……”

“你個王八蛋,你吃人飯不辦人事的東西!”孟琴惡狠狠追着裁判罵,直到一群保鏢將她架離賽場。小泉甩開她的鉗制,走向米修斯身邊,一言不發,而米紗則從座位上起身,戴上棕色的鏡片,系好那根風衣上的腰帶,嘲諷沖她說:“孟琴,LUFAS和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保證!”

“你......”

“像你這樣粗魯豬頭的女人,只會給他帶來噩耗,我勸你在他死之前,離開他,那樣他會活的好好。”米紗的眼神,變的陌生可怕,一樣的高貴,卻冷漠到無情,一樣的美麗,卻面目猙獰,從一場自殺,由愛到恨,她的轉變和電視劇演的一模一樣,一旦被仇恨控制,她將變的人將不人,殘酷的令人扎舌,從前那樣愛喬未歌,可看到他倒下血肉模糊的場景,卻有絲報復的冷笑揚在嘴角,如果不順從她,就讓他消逝吧。“如果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孟琴——”

“你個賤女人!”

孟琴氣的脖根憋粗,腰山的槍蠢蠢欲動,看着米紗那種嗜血的可惡模樣,恨不得一槍子斃掉她。

“讓我們拭目以待。”

她說。

“去你的拭目以待,你讓我無敵反胃,我從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噁心的女人,比雙兒噁心一百倍。你越這樣,越得不到愛,你越變態,越容易挫敗,沒有把未歌給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抉擇!

你聽着,想摧毀他?想借拳頭摧毀他?你們休想!我不會再讓他打拳,看你們和誰斗?什麼狗屁名譽,什麼狗屁地位,憑他的財勢,現在就——退伍!”孟琴“啪”掙開保鏢的鉗制,眼神犀利剜向米紗和米修斯,抖抖皮衣的領,挺直腰板,瞥向米修斯額上一根根的黑線,下最狠的挑釁。

想拳場上打死他?

呸,我們不打拳,不再打拳,看他們幾個還有何逍遙?擦乾淚,抹抹鼻涕,大踏步前行,握着獎牌,心揪的提起來,放不下,像有根刺哽咽在喉中......夜幕悄悄來臨。

漫天的星辰,衝著精緻的窗眨眼睛。

一陣微風拂入,吹涼剛泡好的那杯熱咖啡。

將呼呼酣睡的小喬梁抱進卧室睡,孟琴撐着眼皮看護床上繃帶綁的像木乃伊的喬未歌,眉梢的破裂,令他的俊美大打折扣。

沉睡中瀲灧的容顏,沉靜,俊俏,天真,那樣的惹人憐。替他蓋好棉被,她轉過身從冰箱中翻兩罐啤酒“咕咚”“咕咚”衝著窗口灌起來。

忽然,窗戶被風吹敞開。

沙沙的響聲,像撕扯紙片,一片片墜落地面,冷颼颼的帶着涼意,她順手將窗戶掩上,剛回頭,嚇了一大跳,椅子上不知何時坐着一具身體,庸懶椅着椅背,翹高二郎腿,粗糙的大掌端過那杯她喝剩的啤酒灌兩口,冰涼的液體溜過喉結,蘅舟打個飽嗝,伸手將深黑色的西服紐扣解開兩顆。

頭髮鋥亮,梳理的有板有眼,過腰的長款西服和那根骷髏頭的皮腰帶,抬眸,露着猶豫霧蒙蒙的眸,再若有所思叼上一根香煙,和上海灘許文強的造型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果他不開口,也許他能迷倒眾生,可惜他一開口,會嚇倒小鬼,那吞噬般野蠻的氣息,爆發力十足的粗魯動作,令人退舍三丈......

“舟,你、你、你你你從哪來的?”

“光明正大,從——門!”他用粗糙的指點點依舊半敞開的門,將啤酒罐攥成垃圾精準拋進垃圾桶,瞟了瞟呆若木雞的孟琴,勾了勾長長的指命令道:“過來啊,難道怕老子吃了你不成?”

“舟,你比鬼更鬼,走路不帶發聲的啊?”

“是你太專註於借酒消愁,我進來有一會兒,就看你在那一副悲時憫秋的臭德行。”蘅舟翻翻眼皮從椅子上旋起身,勾住她肩膀,遞給她一罐新的啤酒,衝著窗口說:“夜色多美啊,小妮子。”

“你、你幹嘛?別嚇我,我看你這樣恐怖。”能懂得欣賞月色,並且無聊到讚歎,這根本不屬於蘅舟的個性,孟琴撇撇嘴,很怪異地瞟向那張英俊粗獷的面頰,也許是她上次沒有注意,她發現,他黝黑的皮膚居然有點轉白,而且他幾乎沒有體溫,一直那樣的冰涼,估計是被凍的。下意識偎入他懷中,替他取暖。“靠,別打擾我的雅興,我在賞風,賞月,賞徒弟......”

“哈哈哈~~~~”

“會咧嘴傻哼哼了?”他沒好臉色調侃一句。“借酒消愁愁更愁,別動不動就舉罐啤酒麻痹神經,你個丫頭得替你肚皮里那個小崽子想想。”

“沒有,我是有些煩躁。”

“煩躁什麼?”

“未歌被打傷啊,像陳列博物館的木乃伊,說不心疼才怪,我看着他那副模樣,就忍不住想哭。”衝著自個最親的師傅,孟琴將心中的話一股腦傾吐出來。“如果不是為了和我在一起,也不會得罪那個什麼米修斯,弄一個怪物來克制未歌,現在可好,除非退出拳壇,否則保不齊得被打死在拳擊台上。”

“你想他退出拳壇?”

“恩!”

“你丫的知道這對他有多難嗎?”蘅舟“啪”扣響她一個暴栗,凝視她用一種鮮少的認真口吻說:“像那種馬小子放棄鋼琴一樣,他放棄拳頭,就得少一半的魂,讓你辭職不做警察,你行嗎?”

“可我不想他死在拳頭上!”

“呃......”

“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該死的!”孟琴狠狠攥一錘窗檯,半彎下腰曲着膝蓋耷拉下腦袋嘟囔。“我不想他連肚皮中的滾都見不到就一命嗚呼,我害怕,舟,我真的很害怕。”蘅舟蹙蹙眉,粗壯的臂搭上她纖腰,向懷中猛一帶,冰涼中帶種令人舒心的濃烈味道。他微微拍着她的肩,像個停泊的港灣,給予她最真實的那份親情。“小妮子,我還真從沒有看到你害怕的模樣。”

“......”

“像只小鳥,老子一捏,你的骨頭架子就碎了。”

“我......”

“別害怕,我會幫你,要相信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師傅會幫你達成所願,哈哈哈~~~~”那粗獷狂肆的笑聲恍如少林寺的古老大鐘敲響,頓時令孟琴有被敲木魚的錯覺,神經也隨之放鬆。

“老婆......”床邊傳來一陣咳聲,喬未歌口渴地從夢中蘇醒,渾身痛的要命,連皺眉都痛的眼圈通紅。“你是在和誰說話?”

“哎,哎,哎,你給我躺下,別亂折騰。”

孟琴忙竄上前替他遮好棉被。

安撫他躺回原位,推他將皺着的眉梢推舒展開。“怎麼樣?口渴吧?我替你倒一杯溫開水潤嗓子。”

“剛剛是誰?”

他咄咄問道。

“呃......”

“是我!”

話落,蘅舟便鬼魅地挪到床邊,大咧咧拎把椅子落座,抬起喬未歌的胳膊,替他查看骨骼的癒合情況,微眯的眸,危險而冰冷的氣息撲面,拂起寬鬆的袖口。“看樣那個傢伙的拳頭確實比鐵還硬。”

“是你?”

“沒錯,是我!”蘅舟和他面面相覷,野蠻將他的胳膊推進棉被下,看着他那副僵硬模樣卻不忘狠剜他兩眼,面色鐵青似遇強敵的搞笑神情,蘅舟只懶洋洋打個哈欠澄清。“放心,我不會和你搶老婆,她是我徒弟,也是你老婆,沒有任何衝突。”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爭了?”喬未歌忽然的難題,問的蘅舟呆怔半響,落寞瞥向窗外呆怔半響,轉瞬翻翻眼皮“啪”照他另只完好的胳膊猛地一拳,咆哮道:“你他媽的犯賤呀?”

“你......”

“看你裹成木乃伊,還不忘了吃醋,醋罈子,醋桶,醋缸,你這輩子註定和醋扯上了,混蛋小子!”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喬未歌冷冷問道。

“好象是吧!”

“看夠了就滾吧,我不收你門票。”

“靠!”蘅舟不顧形象一唾,勾過孟琴肩膀湊近床邊,彷彿神秘地撇着嘴嘟囔一句。:“其實對付那種擁有鐵拳的怪物,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孟琴焦急問道。

“讓他練鐵頭功,怪物一出拳,他就用腦袋頂,頂兩回頂怪物沒油了,再開始回擊,哈哈哈~~”

“我暈!”

孟琴向後一倒,白眼翻到吐。

“不錯的主意吧?”

“見鬼,你存心的!”喬未歌恨恨咬緊牙斥道,冷酷的面頰上浮上幾許緋色。那半夜,他們在吵鬧中度過,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天馬行空的爆笑,有人黑線一條條,有人嘴咧的合不上,即便兩見相恰,可不可否認卻促進了傷勢的血液循環,達到熱血沸騰的高尚境界......許久以後,黎明來臨,蘅舟又像風一樣消失,只替她和喬未歌仔細蓋好了被子,端走了杯子,關上了燈,推嚴了那扇窗。她不由得納悶,何時他們兩個死對頭,也有變相和諧的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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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爸馴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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