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4.貪功冒進

?袁譚不知是計，沒有聽從手下的勸阻，繼續追擊柯比能大軍。待袁譚的大軍與袁熙拉開了很長的距離之後，柯比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等待袁譚的到來。袁譚見兩軍的距離越來越小，正當準備朝鮮卑大軍發起衝鋒的時候，鮮卑大軍已經提前行動了。兩軍開始混戰，鮮卑的騎兵明顯要比青州兵戰鬥力要強，青州兵損失要大得多，不過兩軍人數上相當，袁譚也不會輕易認輸，他可不想在袁熙面前丟人。

拓跋羽像個精明的獵人，計算着收網的時間，在兩軍酣戰之時，突然從側翼奔襲袁譚大軍。袁譚大驚，原本就不敵，頓時大敗，心中暗怪袁熙動作慢，現在還不出現，卻沒有覺得是自己脫離大部隊太遠，就算是趙雲的部隊也還在數里之外。袁譚不得已，邊抵抗邊撤退，鮮卑大軍善意騎射，又常年於草原上奔跑，就是粘着袁譚的青州兵打。就在袁譚以為袁熙故意見死不救的時候，趙雲和樓班的大軍終於趕到，救出袁譚，鮮卑大軍見袁譚的援軍已到，也沒有繼續追殺。

袁譚冷靜下來之後，發現只是袁熙的先鋒部隊來接應自己，不滿道：“二弟與我約好一起進攻鮮卑大軍，為何這麼久還不見人？”趙雲見袁譚損兵折將，難免心中不舒服，也是緩和着語氣安慰道：“大公子息怒，青州兵行軍速度太快，幽州軍又連日長途跋涉，已經不堪重負，二公子讓我追回大公子，原地休整，待士兵恢復體力后在與鮮卑作戰。”袁譚也知道這是自己貪功冒進，脫離了大部隊，也不好將責任推給袁熙，清點人馬，損失了將近一萬青州兵，袁譚心情鬱悶，現在士氣低落，沒有袁熙的大軍，自己根本不是鮮卑的對手，也只能等待袁熙到來。

袁熙接到了袁譚兵敗的消息，沒有太多的驚慌，嘆道：“果然不出文和先生所料，我大哥貪功冒進，被鮮卑大敗，損失一萬將士，幸虧趙雲和樓班的大軍及時趕到，才沒有被鮮卑人繼續追殺，現在在等待我發兵支援。”

賈詡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與自己所料無異，只是損失還不夠大，想了一會道：“主公可以傳令趙雲將軍回撤，大公子敗了一陣必然不肯，若是不肯退兵，又會被鮮卑所敗，鮮卑人連戰連勝，必然以為我軍士氣低落，想趁勝追擊，消滅我軍。我軍也可趁機繞后截斷其歸路，燒其糧草，看柯比能沒有後勤，還能跑多久？”

“若是大哥願意退兵呢？”袁熙繼續問道：“我大哥如此損兵折將會不會有事，就怕他不識好人心，還會遷怒於我軍。”

徐庶知道袁熙顧念兄弟之情，不想將事情做絕，於是提議道：“主公可提醒趙雲將軍，放慢行軍速度，隨時保護大公子安全！”賈詡也是稱讚道：“主公有仁者之風，重情重義，是我軍之福也，元直所言極是，如果大公子願意退兵，則可以減少青州兵的損失，鮮卑人照樣會追來的！”

袁譚辛辛苦苦等來的不是幽州的袁軍，而是袁熙命令趙雲保護忠靜撤退，頓時大怒：“同為骨肉兄弟，哥哥有難，弟弟不幫忙，還勸自己息事寧人，不可能的。趙將軍，你怎麼看，敢與我一起再戰鮮卑人嗎？”袁譚對於趙雲十分熱情，不僅武藝高強，還為人謙虛，更是與危險之時搭救。

趙雲不願意得罪袁譚，恭敬回答道：“二公子於我有知遇之恩，我定當保護大公子安全。只是二公子有令，末將必須遵守，還望大公子見諒。”

袁譚還不死心，慫恿道：“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為將者應該積極應變，而不是拘泥不變。趙將軍與我皆敗於鮮卑人之手，難道就不想挽回點面子？”

初戰敗於鮮卑的確讓趙雲心裏有點不舒服，不過趙雲跟隨袁熙已久，也早不將勝負掛在心上，冷淡道：“大公子所言有理，只是二公子對戰事的掌握遠不是我可比的，為了大公子的安全還是跟末將先行撤退吧。”袁譚見說不動趙雲，自己對鮮卑的騎兵也是心有恐懼，只得跟着趙雲一起，小心撤退。”樓班的烏丸軍隊斷後，趙雲保護着袁譚緩慢撤退。

柯比能的大軍在遠處監視着袁譚，見袁譚小心翼翼的撤退，心中也有了打算，與自己的心腹大將們商議：“漢軍士氣低落，開始後撤，正是我軍趁勝追擊的大好時機。”鮮卑將領紛紛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受夠了這種一直被追擊的日子，這次也是該反擊了！烏圖奇本想勸阻，讓柯比能再等等，不過見底下將士都同意，也沒有再反對，打擊了自己人的主動性可不好，該冒險時就冒險。

鮮卑大軍全力追擊，烏丸大軍抵擋不住，只能撤退。烏丸騎兵熟悉草原，雖然不敵，也沒有像青州兵那般潰敗。趙雲見鮮卑大軍猛追不舍，當機立斷，讓袁譚放棄輜重糧草，輕軍逃命。鮮卑大軍得了輜重糧草，非常興奮，就是柯比能也有點飄飄然，袁熙也不過如此，一經敗戰就一蹶不振。唯一冷靜的就是烏圖奇，提醒柯比能道：“單于大人，這次收穫頗豐，不如就此收兵，若是追的太緊，就怕漢軍絕地反擊。”

底下的將士反對道：“單于大人，漢軍已經潰敗，我軍不趁勝追擊，大敗袁熙，若是等到漢軍緩過氣，漢軍的實力還是比我們強，我軍耗不起啊！”柯比能也是猶豫不決，自己雖有小勝，然而漢軍兩倍於自己，不重創漢軍，自己遲早會被拖垮，袁熙打得就是消耗戰。沉思良久之後，柯比能決定繼續追擊。

趙雲見柯比能繼續追擊，與袁譚商量道：“大公子事態緊急，你先行撤退，末將與樓班單于抵擋住鮮卑大軍，二公子就在不遠處，一定會趕來相救的。”袁譚感謝趙雲好意，也是分出一隊兵馬抵抗柯比能，自己則繼續回撤，他要去當面責問，袁熙到底打得什麼主意？難道連自己手下的大將也見死不救，還是被鮮卑嚇破了膽。

又後撤了數里，袁譚終於見到了袁熙，袁熙也是迎頭趕上，見袁譚沒事，頓時安心，安慰道：“大哥能平安歸來，弟弟我就放心了！大哥且放心，我這就與鮮卑決戰，替大哥報仇。”

袁譚可不領情，還是埋怨道：“你若是早點出兵，我何至於此，現在還連累了趙將軍，生死未卜！”袁熙早私下告知趙雲，不可於鮮卑人大戰，只要且戰且退即可，袁熙答道：“子龍勇冠三軍，我相信鮮卑人傷不了他的，不過也是該給鮮卑人一些教訓了，我這便與大哥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