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黑山姦細

為了研究更好地對付黑山軍，袁熙在刺史府召見了手底下的重要武將和謀士。袁熙總結了這半年來取得的成效，同時下達了討伐黑山的決定，希望眾人能提出一個合適的方案。

田豐作為袁紹手下的重要謀士，首先就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黑山一群流寇，來去無定，各自為戰，不可能一戰而決。依據我們半年前混入的姦細回報，黑山的聚集地多為中山、常山、趙郡等地，若要逼張燕決戰，必須要對某一地進行重點打擊，引發他們的矛盾。”袁熙很是讚賞地看着田豐說道：“田公果然名不虛傳，那麼你們覺得應該對哪地先出手呢？”

“我以為應當先重點針對黑山軍勢力較弱的常山，頭領是李大目。”田豫也沒有保留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雖然田豫是幽州本地官吏，但是難得田豐推薦，袁熙看重，也算非常儘力。一聽說常山，袁熙的興趣也就來了，雖然現在趙雲不是很出名，後世卻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還是在劉備底下並沒有得到多少表現機會。哪怕碰到趙雲的機會概率不大，袁熙還是決定去碰下運氣。“各位還有其他的想法嗎，有的話就大膽說出來。沒有的話，我們就按照國讓說的，先去常山部署，拿李大目開刀！”

常山深山，一處極不起眼的小山寨，一夥黑山嘍嘍的聚集地，正在無聊扯皮，其中一個看上去賊眉鼠眼又穿得邋遢的中年男子，對着自己旁邊一個小兄弟偷偷地說道：“王老二兄弟，我們有多久沒有下山活動了啊，為什麼李大當家的最近都沒有來啊，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王老二聽了之後趕緊噓聲道：“別問這麼多，小心別人聽到，最近風聲緊，聽說啊，我們李大當家去別處借糧了。”

邋遢青年似乎明白了什麼，還是自顧自的說道：“我們都好久沒下山了，當然沒糧了。”王小二趕緊想捂住這人的嘴巴，可是還是遲了，被一個小頭目聽到了，過來怒喝道：“郭興你給我閉嘴，說什麼呢，沒事趕緊去巡山，免得被官兵發現了，又要找下一個落腳點。”

郭興不敢有怨言，站起來就準備去巡山了。這時，一個自以為聰明的嘍嘍卻幫了郭興：“張大哥，你看看我們都餓成什麼樣子，還要巡山，再不幹點事兒，就算李大當家借來了米，也早餓死了。”

張頭目也是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有點猶豫：“可是李大當家吩咐過，他沒來之前不可下山的！”郭興知道機會來了，於是自告奮勇道：“張大哥，我們只想弄點吃的，不需要出動太多人馬。只要給我二十個兄弟，我一定能弄到糧食分給大家。”

王小二也是跟着附和道：“大哥，郭大哥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人可機靈了，上次就借到了不少糧食呢。”張頭目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搖了搖牙，對着郭興說道：“那你就挑選20名兄弟，我給你三天時間，回不來就別回來了，我們也要換別的山頭了。”

郭興和王小二挑選了幾個關係好的黑山成員，並向大夥保證，一定可以弄到糧食，然後就跟張頭目告辭了。這幾個黑山成員對於能下山活動很是興奮，郭興教訓道：“現在不比往日，風聲緊，你們這麼招搖這麼吵鬧是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是黑山嗎？”聽了郭興的話，頓時安靜了不少，紛紛點頭，露出唯命是從的樣子。

郭興帶領着這幾個兄弟來到了下山的第一站：趙家客棧。這裏過往的人不算太多，郭興的打算是幹活總要先吃飽吧，於是很自然地對着店老闆喊道：“老闆，給我們哥幾個來點吃的跟喝的，不用怕我們沒錢！”老闆看着這幾人的破舊穿着，也是一驚，這幾人怕是山賊吧，雖然明知道是來白吃白喝的，不過也不敢大聲吆喝，免得被害了，也只希望官兵能早點巡邏到這邊。於是，店老闆命下人照着他們的要求來就是了，好酒好菜伺候着。

就在眾人喝酒之際，一隊運貨商人的馬車也是路過這邊，看到有家店也是準備停下來休息一下再走。王小二拉拉郭興的衣服，指了指那隊貨商，郭興順眼看去，好像那個領頭的有點眼熟，可能是公子家的商隊。郭興一尋思，也許是公子派來聯繫自己的，於是起身準備打個招呼。大夥看着郭興向那貨商走去的時候，也是警惕着，時刻準備動手，郭興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小人郭興，常山人士，這位大哥面生，請問大哥是哪裏來的貨商啊？”郭興朝着貨商領隊客氣地打聽道。這個大漢也不迴避，自豪地說道：“我們是冀州甄家的車隊，特地來幽州經商的，順便來看望我們姑爺，也就是幽州袁刺史。”郭興點了點頭，暗地裏卻和這個貨商大漢交流了眼神，貨商大漢也是點點頭。

郭興接著說道：“常山附近黑山賊寇猖獗，就不怕被劫了去？”那壯漢大笑道：“之前是不敢來，最近聽說袁刺史來了后，這一帶已經平靜了很多。你不知道嗎？再說了，我們也只是探路的......”壯漢似乎想起了什麼，怕自己說多了就閉嘴了。

郭興也是尷尬地點點頭，也害怕自己暴露了身份，無趣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底下兄弟繼續謀算着，能不能打劫這貨商。王小二秘密說道：“郭大哥，以我們這人手，恐怕不一定能成功，萬一引來官兵就糟了。”郭興也是很為難，眼看着就要吃完了，一旦發作，就怕暴露了身份，再難聯繫公子了，本來他下山就是為了傳遞消息的，怎麼辦呢？

就在這時，只見那個貨商領頭對着手下大聲說道：“吃好了我們趕緊趕路，剛才那位大哥說的是，萬一遇到黑山賊寇，我們損失可大了。”說完也是對郭興一抱拳，付了酒錢就趕路了。黑山眾人看貨車車隊離開，也有跟着看看的意思，一條大魚不能錯過，哪怕危險很大。郭興搖了搖頭，山賊就是貪婪，見了錢財連命都不顧了，於是他提醒道：“以我們這點人馬，就算劫了，也是沒命回山寨的。”

王小二有些不甘心，再看看底下的兄弟，似乎在預測能不能跑得過官兵，還是無力地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想法。郭興見狀還是安慰道：“兄弟們不用喪氣，我有辦法，剛才那人不是說了，他們只是探路的，那說明什麼，說明後面還會有更多的貨物和糧食，我們只要回去多召集弟兄，這場富貴肯定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