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9.曹仁北歸

?建安十二年，公元208年註定是被載入史冊的一年，以袁熙為中心的河北袁家勢力開始全面進攻中原曹家勢力。袁熙親率十萬大軍與曹操對峙於譙縣，袁譚率領十萬青徐之兵與曹操手下大將夏侯惇對戰於壽春，袁尚率領十萬并州軍出兵關中，討伐關中夏侯淵，高幹率領十萬冀州兵馬攻打陳留，曹操也是調遣夏侯尚前往陳留對抗高幹。

袁熙和曹操作為最強大的兩個勢力，兩人的對決關係到北方的歸屬，甚至是天下的歸屬，成為了文人墨客討論的焦點，也是平常百姓閑聊的話題。這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一時之間是難以分出勝負，靠的是兩國的國力。

無論誰勝誰敗，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戰爭是殘酷的，是沒有勝利者，如果非要說有勝利者，那就是坐山觀虎鬥，趁機壯大自己的諸侯勢力，劉備就是其中之一。劉皇叔自從得到諸葛亮的輔助，終於開始時來運轉，新野大敗夏侯惇，襄陽大敗曹仁，如今也佔據了襄陽和江夏，利用自己這五年在荊州的經營，籠絡了不少人心，隨着蔡帽的投誠，劉備利用劉琦的名義收攏劉表舊部，襄陽軍已經有七萬之眾，再加上江夏的三萬軍隊，已經有十萬之眾。

這段時間，劉備聽取諸葛亮的建議，並沒有急着攻打南郡，而是在襄陽招賢納士。荊州名士都相繼來投，蒯越、蒯良、蔡帽、張允、伊藉、李嚴、馬良等人都投在了劉備麾下，劉備實力大漲。諸葛亮認為時機成熟，應該攻取南郡，以免夜長夢多。

就在劉備準備起兵奪取南郡之時，孫權的使者魯肅前來索要江夏。諸葛亮認為現在出兵在即，不是與孫權撕破臉皮的時候，勸劉備以劉琦為借口，就說現在劉琦尚在，自己是有心無力。

魯肅見劉琦病入膏肓，不久於世，便答應在劉琦去世之後再來討要，到時若不遵守承諾，也只能兵戎相見了。魯肅回去如實稟告孫權，孫權大怒，大罵劉備言而無信。魯肅好言相勸，劉琦不久於世，劉備再無借口佔據江夏。孫權已經對魯肅失去了耐心，雖然沒有當面說他，卻密令周瑜準備偷襲江夏。如今曹操和袁熙大戰，正是奪取荊州的大好時機，周瑜也是認為魯肅太過相信劉備了，聽從孫權之命，隨時準備攻打江夏。

劉備盡起襄陽之兵攻打南郡，中原正在大戰，曹操連袁熙都難以應付，自然不可能有兵力支援南郡，曹仁下令關閉城門嚴守，自己有五萬兵馬，劉備兵力沒比自己多多少，想要趁機取南郡簡直是做夢。

就當曹仁想要讓劉備見識一番自己守城的能力，卻不見劉備大軍攻城，劉備只是將大軍駐紮在距離南郡十餘里處，監視着南郡。別說曹仁不解，就是劉備也不知道諸葛亮意欲何為。劉備謙虛地詢問諸葛亮道：“軍師，我們將大軍駐紮在這裏，又不攻城，曹仁也不會投降，如何才能奪取南郡？”

諸葛亮搖着羽扇，自信十足道：“主公放心，孔明不用一兵一卒便能拿下南郡，只是時機尚不成熟，我軍來此不只是針對曹仁，更是防孫權。”

劉備聽后大奇，問道：“子敬不是已經答應會說服孫權，待劉琦去世后，再交割江夏嗎？”

諸葛亮笑答道：“主公有所不知，孫權欺軟怕硬，渾水摸魚之人，肯定想着中原大戰奪取荊州，我軍只要亮出足夠的實力，他就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等待劉琦去世，才敢以朝廷之命要挾。到時我軍已經拿下整個荊州，就算不讓出江夏，孫權也不敢出兵強奪。”

劉備曠然大悟，原來如此，只是如何拿下南郡還是疑惑不解。諸葛亮繼續分析道：“曹操中原戰事不利，曹仁在此處又幫不上忙，我軍只要答應讓曹仁北歸支援中原，他必肯讓出南郡。而且，曹操若是敗得太快，對我軍奪取益州不利。”

諸葛亮不愧是頂級的謀略家，孫權和曹仁的確如諸葛亮預料的那般。孫權在得知襄陽出兵攻打南郡，就令周瑜攻取江夏。周瑜不會和孫權那般沒有戰略遠見，他探得劉備大軍駐紮在南郡不遠處，卻未攻城，一個是擔心江東攻打江夏，一個是為了震懾曹仁。

周瑜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去面見孫權。孫權見周瑜緊急來見，知道必有急事，詢問道：“主公，江夏之事可以緩一緩，我所料不差的話，諸葛亮會放曹仁北歸為交換南郡的條件，我軍應該抓緊時間，以相同的條件答應曹仁，並附加會出兵揚州支援，南郡可得。”

孫權深以為然，這次沒有派魯肅前往，怕魯肅做事不夠果斷壞事，而是派了闞澤前去。不過還是被劉備捷足先登了，此時曹仁正在接見劉備的使者孫乾，孫乾向曹仁表達了這次來的目的，想要曹仁讓出南郡，劉備保證曹仁大軍平安返回中原。

曹仁猶豫不決，中原戰事不利，南郡已經成了孤城，若能平安返回中原還能助曹操一臂之力，對付袁熙；只是這麼放棄南郡，實在不甘心這麼便宜了劉備，坐看劉備強大，對孫乾說道：“劉皇叔的提議我能理解，只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先不說你們會不會出爾反爾，偷襲我軍。二來，我完全可以向江東借道。”

孫乾作為劉備手下優秀的說客，自然是早有準備，胸有成竹道：“比起繞道江東，從漢江回中原路途方便，將軍也知中原戰事千鈞一髮，也許晚一刻就多一份變數。而且我家主公來時曾許諾，只要曹將軍讓出南郡，我軍還願意派關將軍相助曹司空，將袁熙驅逐出中原。”曹仁與滿寵兩人一合計，答應了劉備的交換條件。劉備奪得南郡之後並沒有食言，派遣關羽率領一支五千人的軍隊，跟隨曹仁相助。

當孫權的使者到達南郡時，南郡已經易主，闞澤是個細心人，知道江東和荊州必有鬥爭，為了不打草驚蛇，沒有會見劉備，就返回江東，將情況報於孫權。這次孫權沒有再忍氣吞聲，不顧張昭和魯肅的勸阻，命周瑜和程普攻打江夏。

中原戰場，曹操和袁熙各投入了四十萬兵力，雖然兩者看上去實力相當，然而曹操幾乎拼盡全力，而袁熙尚有幽州、三韓、東瀛之兵虎視眈眈，隨時可能投入戰鬥，後續力量不斷，若是長此以往，曹操肯定會被拖垮。

曹仁的五萬大軍忽然北歸，還加上劉備相助，令袁熙不得不重新制定計劃。袁熙原本以為四十萬大軍足以擊敗曹操，沒想到劉備也有心和自己作對，看來只能繼續增兵了，袁熙傳令廣陵太守陳登率領丹陽精兵支援汝南，防止曹軍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