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個小懸念好了~
別擔心早產兒會養不活,我那誰誰也是七個半月早產的產物,照樣好吃好睡長到一百斤了~~
哺乳...
等我醒過來,已經月明星稀時分了。
渾身酸痛,嗓子干啞。我舉目四望——是一間民房,看樣子有人居住的樣子,打掃得乾乾淨淨,還有傢具。
身上穿着粗布衣服,雖然布料一般,卻很乾凈。
不會是我生小孩痛死穿越了吧……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順便想像那五個男人齊心協力奶孩子的畫面,對着我猥瑣淫、邪的畫像教育孩子說:“那是你娘,生你的時候痛死的。”
我扯了扯嘴角,想要喊人,卻發不出聲音,只有艱難地挪動自己的雙腿,下床找水喝。
淚奔!一生下孩子就沒人疼了!昏過去前聽到我那不知姓的孩兒嚎了幾聲,好像比他娘我還強壯點,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比較遺憾的一點就是分娩的時候沒有享受到五星捧月的五星級待遇,產後沒有人噓寒問暖,連要喝杯水都得自己下床……
我這心酸得跟青李子似的,坐在桌邊喝着半溫的水潤潤嗓子。
門外傳來腳步聲,門帘嘩啦一聲被掀了起來,我懶懶抬頭瞥了一眼,看到唐思,我確定自己沒有痛死了。
見我醒了,唐思鬆了口氣,喜笑顏開坐到我身邊來。我淡淡地別過臉,不想理他。
“怎麼了?”唐思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繞到另一邊正對我的臉,我低頭看他的笑臉,不悅地撇撇嘴,乾咳兩聲,又喝了杯水,才說:“孩子。”
“在餵奶。”唐思說。
我怒了。“難道我沒有嗎?”
唐思乾咳兩聲。“可能是因為早產的緣故……”
我沉默了,半晌道:“我們現在在哪裏?”
“陳國邊境的民居。離大營還有一段路,我們明天一早再動身。”
那樣倒還來得及。
我捂着肚子,抬頭看唐思說:“我餓了。”
唐思終於醒悟過來。“你想吃什麼?我去給準備!”
我揮揮手說:“隨便。讓燕離把孩子抱來。”
唐思得令出去,我又摸回床上挺屍。好一會兒,隱隱約約聽到腳步聲,然後是一隻手溫柔地撫上我的臉頰。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燕離的臉漸漸清晰了,唇畔還噙着一抹淺笑。
我頭一低,看到他懷裏幾乎是捧着的小包裹,驚詫道:“這麼小隻!”
燕離破功了,哧地一聲笑出來。“七個半月的早產兒,四斤重,很不錯了。小心點抱她,是女兒。”
“女兒……”我小心翼翼地從燕離手中接過她,仔細端詳了半天,皺眉得出結論。“皺巴巴的,又黑又小,一點都不像我天生麗質!你是不是從哪裏撿來騙我的!”
燕離在床邊坐下,聽我這麼說他又笑了,輕輕掐了下我的臉頰。“哪有你這麼說自己女兒的。孩子剛生出來都是這樣的,過幾個月長開了就漂亮了。”
我狐疑地抬眼看他,又低頭看女兒——原來就是這麼只小東西在我肚子裏練了這麼久的拳……我捏捏她的小拳頭,估計這小手連我的小拇指都抓不住。戳戳她的臉蛋,她皺了一下“眉毛”,好像很不高興似的。
我突然就陷入了沉思……孩子她爹到底是誰呢……我們家幾個誰都不黑啊,就算是陶清那廝曬出了一身古銅色,身上最隱秘的地方那都是白的!
我怎麼就生了個黑皮……要不是我自己知道情況,還真會以為這小傢伙是我紅杏出牆的產物。
我嘆了口氣,輕輕喚她的名字。“戒色,我是你娘誒……”
燕離的笑意頓時僵在嘴角。“不如,我們給孩子改個名字吧……”
我斜睨他一眼,冷笑。“哼哼,變卦真快啊,之前怎麼答應我的?”
燕離嘆了口氣。“我是為你好,怕孩子恨你一輩子……”
“這是她母親用血淚教訓給她的一生忠告!我死了都要寫成墓志銘!”我憤憤道。
“哦?”燕離笑了,那張俊美的臉龐無限逼近,佔據了我全部的視野。“你確定……要戒色?”他的唇畔與我的只有一線之隔。
我猛咽了口水,心跳漏了一拍,囁嚅道:“那啥……下輩子一定戒……”
燕離嗤笑一聲,在我唇上偷了個吻。“既然如此,戒色這個名字下輩子你自己用吧。孩子的名字,另外取一個。”
真為難我啊!戒色那可是神來之筆,要我棄而不用實在太難!
我低頭看着熟睡的小嬰兒,靈機一動。“有了!她又黑又小,就叫黑豆吧!”
燕離咬牙切齒,“你就不能想一個比較適合姑娘家的嗎!”
我忿忿不平:“你也太挑剔了吧!怎麼我一生完孩子你就過河拆橋嗎!不生了,塞回去!”
“哧!”燕離鄙視地斜睨我一眼,把黑豆從我手中搶走,不忘在我額上彈了一下,“瞧你這德性!黑豆就黑豆吧,當是乳名就好了。”說著抱着孩子起身,居高臨下繼續鄙視我。“怕你吵到孩子,我先抱去隔壁,你也該起床吃點東西了,唐思那邊應該快準備好了,你起床吧。哧……塞回去,你真想得出來……”他忍俊不禁,笑着搖搖頭,慢慢晃了出去。
我憋屈都想拽根腿毛繞脖子三圈自掛東南枝了!難道我痛得死去活來換回來的地位就這麼短暫嗎……
“李瑩玉。”唐思一腳踢開門帘,兩手捧着盛粥的大海碗進來。“吃飯吃飯。”
“農家老母雞燉的雞湯做底,那什麼什麼粥,我記不清了,總之很補的。”唐思把碗放在床頭,把筷子和湯匙送到我手中,連聲催促,“趁熱吃趁熱吃!”
我抽抽鼻子,欣慰道:“三兒,還是你對我好。”
唐思嘿嘿一笑,毫不謙虛,“那是當然,懂得老子的好了吧!”
我點點頭,正要喝口湯,忽地想到一件事,抬頭問他。“這……不是你自己做的吧……”
因為吃完那一碗什麼什麼粥之後我倖存下來了,所以那粥不是唐思做的——後來知道是民居的一對老夫婦做的。
民居還有兩間空房,分配又成了問題。鑒於我們三個人的關係可能普通老人難以接受,因此對他們我們就宣稱是夫婦加兄長,燕離是我的兄長。之所以唐思是我相公,是因為當時我們四人疾奔而來,燕離抱着黑豆,唐思抱着我,所以結果就是這樣啦……
晚上是唐思和我一張床,擔心孩子半夜餓醒,也跟我們一起。老人家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了古老的搖籃,搬到了我的床頭,我為我們陳國有如此熱情友善的老百姓感到光榮,唐思說——他給了一大錠銀子……
折騰了一天,唐思上了床很快就進入半睡眠狀態了,我雖然是胖了點,但好歹還能“嵌”進他懷裏,背貼在他胸膛上,感受背後傳遞過來的心跳和溫暖,自腋下穿過的雙臂在小腹處微微收住,本來隆起的地方這時候癟了,變成一顆黑豆睡在床前的搖籃里。
些微的光透過窗縫落在床前,我靜靜看着黑豆的睡顏,真是越看越丑啊,以後嫁不出去也好,戒色戒色……
“唐思啊……”我與他十指交扣。
“嗯……”他倦倦應了一聲。
“我再生一個好了……”說到底,我總擔心他心裏不平衡。
他沉默了一下,呼吸的頻率一變,似乎被我的話嚇醒了。
“好不好?”我回頭問他。
“……”唐思又沉默了片刻,答道,“別勉強,有小黑豆就夠了。”
“你不喜歡多一點嗎?”我奇道。
他埋首在我頸間,嘴唇在我頸上游移。“算了,你那麼怕痛……”
我的小心臟,頓時抽了……
淚奔!就沖你這句,老子也給你生一打!
我反身撲倒他,卻被他擋住了,嚴肅警告:“還沒滿月,不能亂點火!”
好,先放你一馬!
我抱着他的脖子進入黑甜的夢鄉。
最後沒被雞叫聲吵醒,先被黑豆咪嗚咪嗚的哭聲吵醒了。
天色還沒亮,黑豆揮舞着小拳頭閉着眼睛發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唐思似乎也被吵醒了,但沒有完全醒來,翻了個身,皺了下眉,聲音含糊道:“餓了吧,餵奶……”
我撥開唐思的手臂,抱起搖籃里的黑豆,先檢查下有沒有尿床——沒有,那應該就是肚子餓了……
我手指戳到她嘴邊,她閉着眼睛就要湊上來含,我急忙收回手。
唐思仰躺着,呼吸平緩。
我承認,自己有些小變態……
偷偷地,解開唐思的前襟,他累了一天,完全沒意識到我在幹什麼,我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扒了他的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還有胸膛上的兩點……然後,把黑豆的小嘴,湊上去……
噢噢噢噢!我在幹什麼啊!我抓狂地左右搖頭!
為什麼我會熱血沸騰啊!
小黑豆閉着眼睛,嘴巴一張一合,找到目標,含住,吧唧吧唧——沒有?眉頭一皺——繼續吧唧吧唧——還是沒有?鼻子嘴巴都皺起來了……
“李瑩玉……”黑暗中,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你在幹什麼……”
我一個哆嗦,急忙把黑豆收回懷裏。
唐思支起手臂,半躺着陰沉地看着我。
我乾咳兩聲,望天,望地,左看,右看,囁嚅道:“沒奶水嘛……”
唐思抓狂:“男人有奶水還要女人幹嘛!”
我呵呵乾笑兩聲,自覺地解開衣服,做一個母親該做的事。
半晌之後,唐思嗤笑一聲:“剛剛那句話同樣適用你。”
我:“……”
結果,孩子是吃米糊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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