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就是這個禍根,不把事情處理好,搞得現在整個歌舞團雞飛狗跳,大家議論紛紛,像什麼樣?
偏偏宓姊說她們在外打拚,需要桃花,誰都不準鬧事、吵架。
玉仲郎可以上台演戲、唱曲,杜依嵐當然可以坐在台下聽戲、喝茶,除非他們自己想走,誰都不準趕人。
團長都說話了,她哪敢妄動?只能擺足臭臉,對宋艷生氣。
所有的人都像被命運大神操縱的木偶般,沒有人願意走,任流言傳來傳去,他們就無聲地跟喜歡的人耗上了。
宋艷跟元媚的前腳才走,杜依嵐就敲門、探頭,禮貌周到地詢問,「請問有看到艷姊嗎?」
「這裏只有我跟杜鵑。」不等杜鵑開口,玉仲郎就迅速回應了。
「喔!好吧!」杜依嵐失望地關門,繼續找人。看到玉仲郎這樣對未婚妻,杜鵑很心煩,他不幫她、不管她,對她的態度只比陌生人好一些……
他怎可對她這麼無情?
杜鵑立即起身,拋下縫補中的戲服,想逃離這個冷酷殘忍的男人,不想再看到他。
「你要去哪?」玉仲郎即刻追上,抓住她的腕。
「不要你管!」杜鵑用力甩開他的手,但眼裏卻不經意流出淚水……
「你……」沒料會看到佳人的眼淚,他在錯愕中放開她的手,而她便快速跑掉了。
她不能繼續留在他身邊了,因為她覺得―
喜歡他的女人,真的很可憐……
杜鵑趴在床上哭了一會,才沉沉睡去。等到她再清醒時,卻感覺臉頰上有冰冷的毛巾擦過,睜開眼,映入她眼底的,便是玉仲郎的容顏。
「你怎麼進來了?」不是把門給鎖了?
杜鵑想起身,卻覺得一陣暈眩。
「我怎能放你一個人躲在房裏哭泣?」他摟住她的腰肢,讓她可以舒適地靠在他懷裏。
「你……」杜鵑看着玉仲郎,眼眶又紅了。
「心裏有事,就應該全告訴我,有苦,我幫你擔!」他細細輕吻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訴說甜膩的情話。
「你對我這麼好……」她怔怔看着他,心裏有抹不去的喜悅與疼痛。
「應該的。」她是他心愛的女人,不疼她,疼誰?
「為什麼對杜姑娘那麼壞?她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嗎?」杜鵑伸出手,撫摸他溫熱的臉頰。
她一直認為他人很好,性情很溫和,是個懂得體恤女人苦處的好男人。
卻沒料到會看到他無情的那一面……他冷酷對待其他的女人!
他的性情很難捉摸,讓她好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也這麼對她!
「小傻瓜!如果我對她好,那才真的殘忍。」原來是在難過這個?他吻着她的紅唇,細膩而溫柔。
兩人唇舌交纏,他把她按壓在床上,熱切而狂野的舌持續糾纏着她。
沒辦法,她讓他餓太久了,還誤會他,如果沒有甜蜜的補償,他的心情會一直不平衡。
「呼……嗯……」躺在床上,她已有點喘不過氣了。
但就是無法逃脫,她的嘴被他密實的封住,不管身子怎麼掙動,捶打他的胸膛,他就是有辦法讓她屈服。過了一會兒,她才放棄掙扎,放任他對自己的索求……
「就是要你乖啊!」摟着佳人纖細的腰肢,對她的棄械投降,他心裏有絕對的滿足。
溫和只是他的表像,事實上,他還是有男人狩獵的本能。
尤其,他對於看中的獵物,即便糾纏到兩敗俱傷,仍不願意放手,因為……她只能屬於他。
「哼……乖有什麼賞?」她揪着他的衣裳,輕輕喘氣,「像杜姑娘一樣,被你拋棄,還得苦苦糾纏,捨不得放?」
「唉!」她還在誤會他。
杜依嵐在茶樓苦坐多時的形象太深植人心了。
這下子,他真的被她陷害,當起絕頂無情的大壞人了!玉仲郎忍不住要為自己的命運嘆氣起來了。要當壞人,他何必流落到異鄉?直接在家鄉當,這會有差別嗎?
「你不要誤會我了!我真的沒理由對她好。」玉仲郎搖頭,要她不要隨便亂同情。
「為什麼?」她不懂。
怎會連這個都沒看透?他不相信她有那麼笨。
「杜家明知道我對依嵐沒興趣,還是要結這門親,我離家流浪,他們不肯放棄,要依嵐來這裏拋頭露面,我如果對她好,不是會讓她誤會,我總有一天會被她痴心的行為感動?」
「呃!」這樣說是沒錯。
「她死心了,不就會早點回家?唐宓也不用再分派一個保鏢,暗中保護她的安全。」這件事很難懂嗎?他在節省歌舞團的人力。
「我誤會你了!」杜鵑吐舌,有點歉疚。
「你似乎把我想得很壞?很可惡?」揚起尾音,淡淡瞥她一眼,玉仲郎的表情有點受創。
「對不起嘛!」她輕聲道歉。
「來不及了!你已經傷了我的心。」丟下這句話后,他牢牢貼在她身上,狠狠啄吻她。
他大概可以知道她怎麼想他,其實他真的有點難受……但又無法放棄她,放棄他跟她的感情。
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接近她的機會,只要他們能夠獨處,然後再焚上初次交歡時的異香,他就可以讓她意亂情迷,讓她躺在身下,為他沉醉。
只是這一次,他不但要知道更多事,也要她交出更多東西,他要她無法甩掉他、忘記他、逃離他。
「原諒我好嗎?阿郎,我的頭好像有點暈……」身子也重重的……她在他的耳邊,輕聲呢喃。
「如果不想原諒,那要怎麼辦?」他反問,有一下、沒一下地吻着。
「咯……怎麼辦啊?」撫摸他英挺的眉型,她低聲輕笑着。這陣子跟他冷戰,她也身心俱疲,沉溺在甜甜的異香里,她想起初次交歡的美好。
「那就隨便你,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了!」她赤裸的手臂緊緊環住他,心情非常愉快。
太好了!就等她這句話。
「我的寶貝,這句話是你說的喔……」
【第九章】
「呵……好癢喔……」杜鵑東閃西躲,迴避玉仲郎的親吻,卻老是躲不掉,但她開心極了,清脆的笑聲不斷傳出。時近傍晚,不少出遊的人三五成群回來了。
路過杜鵑的住房時,聽到悅耳的笑聲、迷亂的吟哦,眼底就有止不住的疑惑,不自覺放慢腳步。
「這樣還癢嗎?」玉仲郎溫柔噬咬她軟嫩的耳珠,引起更劇烈的笑聲。
「癢啦、癢喔……」杜鵑也不知怎麼了,在他的撥弄下,總是很容易感覺興奮,心情總是劇烈震蕩。
她緊緊環抱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肩窩上。吼!他好溫暖,她最喜歡抱着他睡覺……玉仲郎濕吻着她粉嫩的臉頰,緩緩移動到她頸部的脈搏,像在探索她身體最敏感的部位一般。
頭暈腦脹的杜鵑不停喘氣,腰部完全麻痹,無法思考。
「嫁給我吧!我去跟唐宓提我們的事。」他只想讓大家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並不想讓她身敗名裂。
「呵!不行!」杜鵑笑咪咪地窩在他的身下,朗聲拒絕。
外頭的聽眾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