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叫張靈巧 也叫張摳摳
百川城，這座與國同名的城池，是當年百川國開國君王趙熙發家的地方，據說趙熙年幼時流浪到這座城，並且遇到了他一生的貴人，他的結髮妻子，初代皇后，在皇后的幫助下，趙熙從一介普通乞丐慢慢地百川國的開國君王。
也正是因為如此，趙熙在取國號的時候直接延用了‘百川’二字，故在百川國有一句俗語流傳：
百川國內百川城，百川城下百川鎮，百川鎮裏百川王。
雖然沾了開國君王的光，百川城在整個百川國很出名，但實際上百川城只不過是百川國境內一座非常小的城池罷了，周邊轄下的村落鎮子也不過幾座，其中最大的就是百川城下的百川鎮。
百川鎮地處百川城往東三十里的地方，江落陽和張靈巧便是從百川鎮而來，花費一天的時間趕到了這座百川城。
高大城牆，斑駁城門，青石板路，人如雨，物如林。
擺攤的高冷小販，尖嘴的彪悍婆娘，雜貨鋪門前的是拖着靈獸屍體的顧客與面無表情的店家，酒樓門口的是一手扛起一匹馬的瘦弱小二還有那黑袍斗笠的神秘人，典當行外的是大腹便便的掌柜和那喋喋不休的瀟洒公子哥，還有行走在寬闊街道兩旁‘別刀背劍’的意氣風發之人。
這裏，是武者的世界。
“本尊餓了……”江落陽坐在搖椅上，盯着前方左側擺着的一家簡易包子鋪，淡淡地說道。
“啊？咱們不是昨天才吃過飯嗎？怎麼又餓了。”張靈巧推着江落陽正歡快地在百川城裏走着，感受着百川城內的繁華，結果聽到這句話后，雀躍地神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江落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前方左側的包子鋪。
“那好吧，我們去買兩個包子吃。”張靈巧摸了摸自己的小布袋，咬咬牙說道。
“本尊不吃包子。”江落陽搖搖頭，說道。
“你不是一直盯着包子鋪看的嘛？不吃包子你吃什麼。”張靈巧疑惑的問道。
“包子鋪前面有家酒樓，本尊要吃肉。”江落陽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吃這麼便宜的包子呢？一頓飯不吃一千兩黃金都對不起他‘落陽仙尊’的身份！
“吃肉啊……”張靈巧看着左前側包子鋪後方，因為視角的緣故這裏看過去盡頭確實是一家酒樓，只不過被路邊擺攤的包子鋪擋住了他們的視線，所以張靈巧才誤認為江落陽剛才想吃的是包子。
只是這個肉不便宜啊！
張靈巧猶豫了一下，小聲地說道：“江長老，我們門派資金緊缺，所以你能不能稍微委屈一下，吃包子？其實你看包子裏面也是有肉餡的嘛！都一樣，你說對不對？”
“要麼帶本尊去酒樓吃肉，要麼放本尊離開。”江落陽面無表情地回道。
任務就這兩樣，要麼花錢，要麼逃跑，江落陽總得完成一件。
“吃！不就是酒樓嘛！我靈山乃是天下第一大門派，還能吃不起？”張靈巧一拍木質輪椅，咬牙切齒地推着江落陽朝酒樓走去。
如意酒樓。
“二位客官，請問你們需要點什麼？”店小二背着抹布站在一旁，笑臉相迎。
“把你們店裏的所有菜品都上一份。”江落陽淡淡地說道。
“好嘞，二位客官稍等。”店小二喜笑顏開，招呼一聲直接往後廚跑。
“誒誒誒~~”張靈巧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肩膀，把他給拉了回來。
“這位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店小二眼睛已經眯沒了，這桌子菜要是上完他是有提成的，差不多夠他半個月薪水，他現在很開心，已經把江落陽和張靈巧當成自己的再生父母來招待。
“那個……”張靈巧抓了抓後背的包裹，小聲地說道：“他的意思是，你們店裏所有的菜品一個不要，我們自己帶了食材，請問能不能借你們廚房一用？”
店小二：“……”
江落陽：“……”
……
“哐當~”
一聲響，江落陽和張靈巧面前的桌子上擺上了一盤肉，肉只有一塊，不大，目測最多一兩重。
“二位的莽牛肉，請慢用。”店小二冷冷地說了一句，便直徑躲到門口倚着大門舔傷口去了，沒辦法，半個月的提成長翅膀飛了，換誰誰都受不了。
“來來來，江長老，你吃！”張靈巧順手幫江落陽拿起一雙筷子遞過去，熱情地招呼道。
江落陽：“……”
算了，還是換個辦法吧。
江落陽默默地轉過頭去，說道：“不吃了，走吧。”
“不吃了啊？”張靈巧看着盤子裏面的那塊肉，頗覺得有些可惜。
“小二，麻煩把這肉退掉。”
“？？？”
退是不可能退的，最後讓張靈巧自己給吃了，出了酒樓還在那不停地抱怨這莽牛肉太貴，而且還不好吃。
江落陽默默地坐在輪椅上，聽着張靈巧的抱怨，眯着眼睛四處打量，馬上就要到百川宗門聯盟駐地了，必須要儘快完成任務才行。
“快點滾，要是再在這撒潑，小心死無葬身之地！”一陣喧鬧聲傳入江落陽的耳朵。
江落陽瞥了一眼右邊，有一間店鋪，上面匾額寫着：李記典當行。
在店鋪門口，還站着一位大腹便便衣容華貴的中年男子，顯然是這家典當行的掌柜，在台階下，三位身着護院服飾的下人將一位年輕公子哥推搡在地上。
“荀公子，好自為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轉身進了屋，那三名護院不屑地看了一眼公子哥，轉身也跟了進去。
“李掌柜，這玉絕對真的是我祖爺爺留下來的，價值連城，絕不作假，您老再看看？”荀公子從地上爬起來，也不顧得身上的灰塵，舉着一塊黑不溜秋的小石頭喊道。
但對方已然進屋，再喊也無濟於事。
“李扒皮，不識貨，有眼無珠，遲早典當行會被你開倒閉的！”荀公子破口大罵。
罵歸罵，荀公子卻沒有繼續進去理論的打算，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轉身離去。
湊巧的是，荀公子前進的方向正好是朝江落陽這個方向來，荀公子一眼就看見了江落陽和張靈巧的奇怪組合。
“小小武師一重境的武者竟然有乾坤布袋。”荀公子盯着張靈巧腰間的小布袋，略有些驚訝。
突然，他低頭瞥了一眼江落陽座下的木質輪椅，眼中精光一閃，不緊不慢地朝江落陽他們靠近。
江落陽眉頭微微一皺，一隻手悄悄搭在把手上，他倒要看看這荀公子到底要幹什麼。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誰也不會過多去注意身邊的行人，更何況張靈巧現在一心只想着快點趕到百川宗門駐地去申請門派建立資格，哪有什麼心思觀望四周。
“江長老，我們靈山派馬上就要建立了，你現在的心情激不激動？”張靈巧推着江落陽行走在百川城的大街上，臉上儘是神采飛揚，喜悅言語表。
“咔嚓~”
回答張靈巧的是一聲清脆地響，張靈巧只感覺到自己手中的輪椅突然出現一股阻力，讓她停了下來。
“怎麼了？”張靈巧一驚，看到江落陽安然無恙的坐在輪椅上，心裏鬆了口氣。
“我的傳家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