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幻神篇前世——劍神
這次大雪下了整整下了半年之久,林庸也有半年沒見到自己的父親,但自己年紀尚幼,也無能為力,只求父親能平安歸來,這半年裏林庸已學會自己燒飯,打獵一些野雞野兔之類的充饑,倒也沒餓着。
此時積雪已經化去大半,陽光隱約照進雪裏,白雪茫茫中這間茅屋顯得很小卻異常顯眼。
大哥,前面那間茅屋就在你和侄兒現在的住所吧?秦榮不敢相信曾經的第一劍客會甘心屈尊於此,真是造化弄人,但這依然改變不了他對眼前這位大哥的敬重。
此時林庸正在收拾乾柴準備做飯,年紀雖小,但飯量卻不小,在父親不再這段日子林庸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吃飽,他希望自己快快長大,這樣就不用在擔心父親不去不返,自己卻再也不會找不到。
此時林庸感覺兩道身影在身旁靠近·,遂轉頭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讓林庸激動的將手中乾柴都散落一地。披頭散髮的林天南看咋和眼前的兒子,心中已是深深自責,自從紫菱走後,自己還沒真正關心過庸兒,遂一把將林庸抱入懷裏,父子二人也是激動的眼淚直流,看得秦榮也是一陣心酸!
當秦榮跟在林天南身後,甫踏進林家門時,被眼前的陋室也是驚住,而他第一眼便瞧見剛回來林天南竟然從廚中走出來,正將做好的菜端到桌上,手中還拿着鍋鏟。
這個天下第一劍客,居然也會下廚,手中拿着的並不是劍,而是鍋鏟!秦榮只感到異常滑稽,不知如何應付此等場面。坐下後秦榮也沒再說什麼林天南接着道:“二弟千里奔波,大哥愧無盛筵以待,只得親自下廚,微備粥菜,希望二弟莫要見怪,請用。”
他做夢也沒想到,此行所得竟然會是由天下第一劍客所煮的一碗粥,平日裏這些粗茶淡飯又怎能看得上眼,為了敬重林天南,這碗粥,還是要繼續喝下去的。誰知入口之物稀稠得宜,米香撲鼻,不由得脫口贊道:“好粥!”.
看着林天南父子開心的模樣,秦榮驀地恍然大悟,林天南的心早已給這個家完全佔據,所以再無餘地可讓第一劍客這個虛名容身……嗜血,曾一度是他的生命,可惜這把劍彷彿在他心中已經死了。
夜晚將至,遠方邊際的那片烏雲已然飄至,片刻之間便把陽光遮蓋,鄉間盡投入昏暗之中,驀地驚雷乍響,下起雨來夜幕已盡低垂,想不到這場瀟瀟的雨,會是如此連綿不絕,猶在滴答滴答下個不停,為寒冷的夜多出一絲惆悵。
安排好秦榮住處后,林天南返回屋內望着熟睡的林庸,林天南半乙窗前,細數着從檐上滴下的雨點,無聊的神情獃滯的望着窗外的夜雨,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是江湖?是紫菱?亦或是其他?
今天,沒有了昨夜的雨。
林天南從後山打獵回來,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身上只有一個背簍,並無嗜血劍。但此時離鄉間小路不遠處的石台上,正坐着一個衣履光鮮的人,那名男子儀容整潔,臉龐帶點邪魅,手持一把摺扇,一身黑衣勁裝,不問自知,他是一個不平凡的人。林天南早已瞧見這黑衣男子,只是一直裝作視若無睹,直接從其身旁走過。
這麼多年以來,堂堂一個群劍之首,不惜紆尊降貴,在窮鄉僻壤干盡粗活,全都是為了身畔那個獨一無二的她,如今她已先走,你還要如此?黑衣男子說著見林天南並未停下,隨即掌中一道元氣黑球打在林天南的前方,露在一丈之深的圓坑。
林天南轉頭看向黑衣男子,淡淡的說道:你是劍霸天?你是來取走嗜血劍的?
劍霸天沒想到林天南竟然認識自己,二人雖未見過一面,但彼此敬重,才能一眼識得對面。哈哈哈!不愧天下第劍客,天下之人都將我新月教視為魔教,但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又怎麼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劍某在此觀察多時,發覺你的身手異常穩健,果然名不虛傳!其時你我各負盛名於一方,早應一較高下,此番遠涉千里而來,就是希望能與你一戰!”你是我畢世難尋的好對手,我真的不忍心就此直接取走嗜血劍!
劍霸天見林天南並未出聲,繼而無奈地道:“假如你還記得自己是一個劍客,立春二月,我們無雙城頂相決,但願你不會使我失望!
說罷調頭而去,只留下一陣狂笑之聲。
劍霸天去后,他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剛想拭掉額上的汗珠,卻見一道身影出現在身旁,抬首一看,竟是秦榮!
林天南不免心虛,問:“你……全都看見了?秦榮擔憂地道:“是的!你打算怎麼做?
林天南沒有回答,只是向著歸家之路走去,秦榮目送他那逐漸遠去的背影,心內一片黯然。也會是為這位大哥不安!
前路一片凄迷。天空又下起微微細雨!這是一場瀟瀟的雨……
這兩個月裏三人一起打獵,做飯,幹活,不問江湖之事倒也一片愜意。直至那一天的夜晚,事情終於發生了。
一個十分可怕的夜晚……林天南身畔放置着包袱望着熟睡中的林庸,看來遠行在即。
清晨陽光照進屋內,秦榮向往常一樣,準備叫醒大哥,可一切太遲了。窗旁桌上,放着一紙短箋,他愴惶拆開一看,只見箋上數行小字寫着:“二弟:和你短暫相處,為兄甚是開心。我本不欲如此,一心退出江湖好好陪伴庸兒,可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長痛不如短痛,恐怕此去後會無期,遂將庸兒託付於你,而風兒在你扶掖之下,望能成大器,平平安安,但願你倆能好自珍重。切記!不要將我的事情告知庸兒。
秦榮的手在狂抖着,他萬料不到也會有這樣的一天!怎麼可能呢?
完了!一切都完了!
秦榮乘着眾人驚駭之間,將林庸叫醒,往屋外疾沖而去,故此秦榮帶上林庸還是苦苦尋着林天南的足跡向無雙城趕去,那怕追至天涯也要找到這位大哥!
可是何處方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