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改變
從前的沈清韻懦弱膽小,但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眾人驚訝於沈清韻的改變,沈清韻也不以為意趁着眾人驚訝的時候自顧自的拿起碗筷坐下吃飯。
桌上的人回過神的時候就看見沈清韻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飯。“沈清韻,誰讓允許你上桌吃飯了,你還懂不懂規矩。”許曼雲立刻怒目圓睜的衝著沈清韻吼道,完全忘記丞相還在一旁。
對此沈清韻充耳不聞,繼續吃飯。
“真是無法無天了,來人將這個下賤東西給我轟出去。”許晏雲一掌拍在桌子上,對着旁邊的下人開口。
許晏雲本是丞相的側室,當年便是她依仗着娘家的勢力嫁進了相府,而那時沈銳淵還不是丞相。沈銳淵看中了許家可以在仕途上為他助力,所以才娶了許晏雲。隨後他果然平步青雲,一直到了丞相的位置。
而許晏雲更是仗着自己對沈銳淵的幫助越來越過分,最終為了得到主母的身份害死了沈清韻的娘,被抬了正室。
自從她當上了主母,這相府里的大事小情都在她掌握之中,儘管有時她過分一些,丞相也是故意縱容裝作不知情。久而久之相府里的人沒人敢反駁許晏雲。
隨着許晏雲的一聲令下,馬上就有兩個人向沈清韻走去。沈清韻眼神一凜,順勢將手邊的茶杯衝著來人的方向摔去,:“我看誰敢動我。”
“夫人,你才是不懂規矩的人吧。我是相府唯一的嫡小姐,我上桌吃飯,難道還需要你的允許嗎?”沈清韻看着許晏雲開口,語氣里透着不可質疑。
“沈清韻,你怎麼敢這樣和娘說話?”許晏雲的女兒沈清嫿起身開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沈清韻竟然敢當面頂撞她娘。
“我怎麼不敢,沈清嫿你要記住我是你長姐你還沒資格教訓我。”沈清韻將視線轉移到沈清嫿身上,淡然開口。
“夠了,沈清韻你太過分了。看看你蓬頭垢面的樣子,哪裏還有相府小姐的樣子,別給相府丟人。”丞相一向最疼愛沈清嫿,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兒受了委屈趕緊黑着臉開口。
“丞相現在才知道我是丞相府的小姐嗎?我還以為是丞相大人這些年在官場步步高升,順風順水早已經忘了誰才是你的結髮妻子,誰才是相府唯一嫡出小姐。
若非當年我娘甘願為你丟了性命,你何來的高官厚祿,這些年我在相府里的過的日子還不如府上的下人體面,那時候怎未看見丞相大人用相府小姐的要求待我?”沈清韻看着丞相質問。
沈銳淵這些年對府中的事情幾乎不會過問,許晏雲更是有意離間他和沈清韻之間的關係,沈清韻過的如何他確實不知,如今面對沈清韻這樣的質問,他啞口無言。
“說我蓬頭垢面,這就要好好問問你的好夫人了。讓她說一說是如何讓人逼我跳下懸崖的,不過實在讓你們失望了,我竟然沒死。不過夫人這份情清韻記下了,以後定會加倍奉還。”沈清韻聲音微涼,加重了語氣。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何時讓人逼你跳崖。你要拿出證據來,況且你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嗎?”許晏雲那肯示弱。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夫人心裏清楚,不過說到證據,我確實有不少。我會一樣一樣送給夫人當禮物的。”沈清韻開口,微微眯眼。
“你有什麼證據就拿出來,趁着大家都在讓老爺給評評理。”許晏雲不依不饒,她篤定沈清韻拿不出什麼證據來。
“夫人真的想現在就看嗎?”沈清韻勾起嘴角,特意放慢了語速開口問道。
如此一問,許晏雲心中也有些打鼓。這麼多年,她為了保住當家主母的位置是不擇手段,不可能從無遺漏,若是沈清韻真的拿到了什麼證據只怕不好收場。
“沈清韻,你別誣陷我娘。無論如何我娘是當家主母,你這樣太沒規矩了。”看見許晏雲臉上的遲疑,沈清嫿趕緊出聲替許晏雲解圍。
“說到規矩,我倒是要問問夫人。知不知道什麼叫嫡庶有別,長幼有序。當年你還是側室的時候,就讓人搶了我的院子給你庶出的女兒住,如此這般不懂規矩的人,現在竟於我談規矩真是可笑。
沈清嫿,我剛才就說過你沒有資格教訓我,別再讓我說第三遍。”沈清韻眼神掃過許晏雲和沈清嫿。
許晏雲被氣的發抖,她最恨的就是別人提起她側室的身份。
“清韻,你到底要幹什麼?”丞相在此開口。
“不幹什麼,只是想提醒在坐的各位。我娘是相府唯一一個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轎從正門抬進來的主母。夫人又是如何進府的,我想你應該不會忘就不用我多做提醒了吧。
別以為自己過了幾年舒坦日子,就真把自己當成是相府的主母和嫡小姐了。我本想遵從我娘的遺願,不爭不搶不聲不響就平淡的過一輩子,可是既然夫人已經痛下殺手,那麼我便不會再忍。今後我會一樣一樣的算個清楚。
我娘是如何死的你們心知肚明,這些年中的一樁樁一件件,我都會討回來。你們給我的,我都會如數奉還。還望夫人,做好準備。”沈清韻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說完便轉身離開。
出了餐廳之後,沈清韻憑着腦海里的記憶想了想,這偌大的相府竟然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從前她一直住在下人房,沈清韻啞然,順着腳下的石子路往繁錦閣去了。
繁錦閣是沈清韻的娘生前住的地方,沈清韻的生母去世之後繁錦閣就被封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去。
沈清韻來到封閉已久的院子,儘管她不知道沈清韻的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在稀少而微弱的記憶中住在這裏的女人溫柔如水,臉上總是帶着溫柔又和善的笑容。
走進院子,裏面只有荒廢的景象。院子裏的花已經全都死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雜草。屋裏佈滿了灰塵,到處都掛着蛛網。顯然這裏一直無人打理,現下沈清韻已經沒有力氣整理。
從昨天晚上醒來一直到現在,她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具身體,現在她已經筋疲力盡了,只是簡單的將床收拾出來,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沈清韻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她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必定不會就此結束,許曼雲說不定已經想好了對付她的辦法,不過現在她只想將身上的衣服換一換。
看着自己身上髒兮兮的衣服,沈清韻就覺得難受,但她那少的可憐的行李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而她現在身無分文。
沈清韻皺了皺眉,打算一會去買幾件。至於買衣服的錢自然是要丞相府來掏的。沈清韻洗了把臉就往丞相的書房走去,沈清韻耐着性子敲了敲門,裏面傳來渾厚的聲音,:“進來”
“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丞相抬起頭見來人是沈清韻有些不悅的開口,許是還記得昨天的事情。
“丞相大人覺得我失事體面了,我也覺得十分不妥,所以今日特來向丞相大人討個解決的辦法。”沈清韻毫不在意的淡笑開口。
“你就是如此和你父親說話的?”丞相怒氣衝天的開口。
“父親,敢問丞相大人可有一個時辰為我盡了做父親的責任?我娘離世之後我這個丞相府的嫡女就一直住在下人房,那時丞相可曾想到過你是我的父親。
寒冬臘月我只穿着單衣被許曼雲刁難,差點凍死在院裏的時候丞相可曾想到你是我的父親?”沈清韻看着丞相反問,勾着嘴角言語之間儘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