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衣服的貓
炊煙裊裊，空氣中帶着暴雨過後的泥土芬芳。
洗完澡出來，沈浪深呼吸一口，忍不住感嘆道：“好香啊！”
“別貧嘴了，收拾碗筷，馬上就能吃了！”鍋屋裏傳來方晴的聲音。
方晴手藝不是蓋的，簡簡單單的雪菜肉絲麵條，在她手底下好像被灌了金汁玉液，奇香無比！
沈浪吃了足足三大碗，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道：“等學校開了學，可就沒這麼好的口福啦！”
方晴白了他一眼，道：“只要你來，嫂子還能讓你餓肚子不成？”
沈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起身道：“嫂子你快去洗澡吧，今天我來刷碗！”
“也行！”方晴見時間不早了，就拿上換洗的衣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去了。
剛脫完衣服，客廳電話忽然“叮鈴鈴”響了起來。
方晴沖外面喊道：“沈浪，嫂子不太方便，你接一下電話！”
“好的！”
沈浪放下碗筷，擦了擦手，拿起電話。
“喂，老婆，一個月沒和你做了，想死我了！你有沒有想我啊？嘿嘿嘿！”
“陶……陶校長？”沈浪當時就是一愣。
“啊……那個……是小沈老師啊！”陶之然聲音一變，假裝正經道：“方晴呢？”
沈浪道：“嫂子去洗澡了。”
“這樣啊！”陶之然道：“沒什麼事，你跟方晴說，我今晚不回去了，在縣裏住招待所！”
掛斷電話，沈浪暗忖道：“陶校長到底是上了年紀，一個月都沒和老婆做了，嫂子這麼年輕，需求肯定得不到滿足吧……”
想到這裏，一股難言的興奮湧上腦海。
“沈浪，誰的電話？”洗澡間裏，方晴問了起來。
“是校長，說今晚不回來了！”沈浪走到院子裏，面對着霧氣騰騰的洗澡間，渾身燥熱起來。
“還說別的了嗎？”
“還說……”
“還說什麼了啊，怎麼婆婆媽媽的。”
“校長還說……說他想你了！”沈浪腦袋一熱，脫口而出。
愣了足足三秒鐘，方晴“呸”了一聲，罵道：“老不正經的，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沈浪心裏暗笑，道：“是你自己非要我說的，可不是我讓你出糗！”
方晴知道，自己老公外表看去斯斯文文，其實私底下非常開放，只是因為年紀原因，往往心有餘而力不足，鬼知道剛剛他在電話里還說了些什麼！
一晃晚上十一點了。
方晴坐在床上，長長伸了個懶腰，關上電視機準備睡覺。
這時，忽然“吱呀”一聲，門開了。
“媽，是你嗎？”方晴問了一句，可外面並沒有回應。
“沈浪？”方晴芳心一動，又問了一句，可對面依舊沒有回應。
“莫不是被風吹開了吧？”方晴拄着拐杖準備過去關門，可拉開帘子的一剎那，當時就驚呆了。
只見門口蹲着一隻老鼠，個頭比祠堂里那隻還要大，兩眼精光，毛髮直豎，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媽呀！”回過神來，方晴一聲尖叫，嚇得趕緊往床上跑。
“嫂子，怎麼了？”很快，沈浪聞聲趕來。
“老鼠，那隻老鼠又來啦！”
“老鼠？”沈浪皺眉道：“下午在祠堂不是被我們打死了么，嫂子，你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不是那隻，這隻個頭更大，肯定……肯定是它的家人找我們報仇來啦！”方晴嚇得都要哭了。
“嫂子你別急，有我在呢！”沈浪彎腰撿起拐杖，環顧四周道：“老鼠在哪裏？”
方晴抬頭一看，卻見門口空空如也，大老鼠不見了！
登時她心裏就犯起了嘀咕，尋思道：“難道真是我看花眼了？”
就在此時，只聽“唧”的一聲，一個龐然大物從房樑上撲了下來，恰好遮擋住了燈泡的光線，霎時間，整個房間一片黯淡。
來者自然就是大老鼠了。
沈浪抬頭一看，心中大驚，一來想不到這隻老鼠個頭如此巨碩，二來想不到它一個畜生竟敢襲擊人類！
人，貴為萬物之靈長！
沈浪有一種自尊心被踐踏、尊嚴受到挑戰的感覺，惱羞成怒，揮起黃銅拐杖就舞了出去！
“砰！”
大老鼠躲閃不及，被一拐杖砸個正着，“嘰歪”一聲摔在地上；不過它反應極快，扭曲幾下再次撲上來，一口咬在沈浪的肩頭。
沈浪“哎呦”一聲，疼得呲牙咧嘴，掐住大老鼠的脖子，狠狠掄在地上。
鼠牙好像有毒！
一掄過後，沈浪眼前一黑，直接倒在床上。
可大老鼠還沒死呢，嚇得方晴尖叫連連。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聽“喵”的一聲，院子裏傳來了一聲貓叫。
聽到天敵的聲音，大老鼠身形一顫，目露畏懼之光，再也顧不得二人，順着門縫夾尾巴逃竄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沈浪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上衣被人掀起來了，涼颼颼的，原來是方晴拿着碘酒和紗布，正給自己消毒包紮。
“嫂子，我自己來！”沈浪有些難為情，掙扎着坐了起來。
“別動！你個半大的娃子，有什麼好害臊的！”方晴白了他一眼，輕輕在傷口處吹拂起來。
包紮完畢，方晴一臉關切道：“怎麼樣？還疼不？”
其實傷口何止是疼，簡直麻木得半邊膀子都沒知覺了！
但沈浪不想讓方晴擔心，狠狠搖頭，強顏笑道：“嫂子包紮的傷口怎麼會疼！”
“就貧嘴吧你！”方晴笑罵一句。
“喵嗚……”
正聊着呢，貓叫聲再次傳了過來。
兩人回頭一看，只見一隻小花貓進了房間，“蹭”的一下跳到床頭。
“謝謝你啊，小花貓！”方晴知道剛剛就是它趕走了大老鼠，又見小花貓長得可愛，心裏喜歡得不行。
“嫂子，你家還養貓呢！”沈浪隨口問了一句。
“不是我家養的，估計是哪裏的野貓吧！”說著，方晴伸手朝貓背上輕輕撫摸過去。
沒想到小花貓不喜歡被人摸，登時受到了驚嚇，“喵”的一聲，從被窩裏叼出了一團粉紅色的罩罩，掉頭就往外跑！
“我的……衣服！”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文胸被小花貓叼走，方晴又羞又急。
“嫂子別怕，我去追！”沈浪一骨碌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