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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喝你的燒酒。”
易迦還是覺得紫菜包飯太寡淡,懨懨地放下筷子,下巴朝方敏雅一抬。得,你比我大我得伺候你唄。方敏雅把她的杯子接過來,倒了一杯。
可這女人喝了一口就扭頭“呸呸呸”了
。
“像二鍋頭兌了水似的。”易迦嫌棄臉評價道:“不好喝。”
“……是不會喝吧。”方敏雅吐槽道:“‘二鍋頭’是什麼。”
“老鼠喝了就能去揍貓的酒。”
易迦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噗。”
方敏雅看着易迦笑了,覺得這姐姐醉了。
沒想到我居然有和第一競爭對手一起吃路邊攤的日子啊。方敏雅搖搖頭,伸手想把易迦手裏的燒酒拿回來,沒想到沒等她握到被子,易迦就一仰頭把那酒都喝了。
“嘖。”
易迦皺了皺眉,眼睛濕潤得挺好看:“來杯啤酒,我洗洗嘴巴。”
…好獨特的洗嘴方式。
方敏雅默然,給她滿上。擔心自己等會兒要怎麼把喝醉了的易迦扛回去。
隊長看到喝醉的易迦姐,會揍我的吧……
“啊,對了,你成年沒?”易迦夾了一筷子肉放進嘴裏,含糊不清地問方敏雅。
“我成年了。”方敏雅有點無語,喝了口酒。
“不對,沒成年吧。”
易迦眨了眨眼,煞有介事地伸爪開始數:“你是93年5月13日的…哦,是成年了嘿。”
嘿你個頭哇,別用這麼高冷的臉這麼傻兮兮地笑啊!
快對你的臉說對不起!
方敏雅撓了撓胳膊,見易迦掰着指頭算數,心想她這酒量也太差勁了。又想逗她:“你成年了沒?”
“成年了呀。”
易迦眨眨眼,鄙視臉:“我比你大,你都成年了我當然也成年了。我又不傻!”
方敏雅:噢,神智挺清楚的嘛。
“那其他人呢?”方敏雅:“我們成員都成年了嗎?”
“都成了呀…我們亞榮92年11月6日的,忙內…94年…哦,6月剛成年,你不是也吃蛋糕了么。啊,素珍…素珍86年的,大姐好可憐,和我們有代溝啊嗚嗚嗚。”
易迦抱着瓶子就“嚶嚶嚶”起來,懵了方敏雅一臉。
“敏雅,我們要對素珍好一點,她照顧我們肯定好辛苦的,嚶嚶嚶她好大了……”
方敏雅抽了抽嘴角:我覺得素珍姐聽你這麼說會打死你。
_(:3)∠)_說起來…看到這樣醉態的你,素珍姐肯定順手把我也打了吧。
所以我幹嘛跟你出來吃路邊攤啊!方敏雅翻了個白眼。
好在易迦酒品不錯,“嚶嚶嚶”完了之後就抱着瓶子發懵不說話不擾民
。甚至還會自己繼續烤肉自己吃。如果不是她看着方敏雅一直笑,沒人相信她是醉了。
方敏雅今天算是開了眼界。原來易迦醉了是這樣:一是哭,二是哭完一個勁地看人笑。
媽蛋,就算這樣,笑起來也好看得不行,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方敏雅邊在心裏掀桌邊拿手機出來,點開攝像功能對準易迦的臉:“來,易迦小姐看鏡頭。”
易迦擺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眼神。
“再來一個?”
繼續媚眼如絲來一發。
媽蛋,不拍了,一拍對比氣死人,再拍就要開百合了。
方敏雅開始喝酒了,這次不用杯子,對瓶吹。一瓶喝完再來兩瓶,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感覺燒酒不大夠勁啊。
喝着喝着,她被易迦攬懷裏了。
咦,這是為什麼?!明明我們是面對面坐的啊!
僅存的理智在提醒着方敏雅,你,有點醉了。但不管這麼多了,腦袋靠易迦胸前這觸感真心舒服……算了,今天就放肆一下……就掛她懷裏吧。
有點困。
“敏雅啊......”
“嗯?”
“有時候挺擔心你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易迦半眯着眼睛,搖晃着手裏的酒瓶子說著話。她聲音很輕,又溫和。精神放鬆之下,語調里還露出些中文的音調,但很好聽。
“我總覺得我們倆之前有隔閡。不過這沒關係,本來我和你們認識不夠久,沒有經歷街頭歷練,出道磨礪,還有不紅的沉淪期。感情就沒深到互相交付後背的程度,我理解也接受。”
“唔。”
“有時候我看粉絲論壇,說‘團魂’啊什麼的。他們說,在惠利暈倒那次,我們幾個人的反應可以看出團魂。大家都第一時間朝惠利聚了過去,眼裏都是擔心。”
“嗯。”
“其實讓我說...最讓我覺得有團魂的,其實是在很多舞台上吧。我們表演的時候,總是會有各種情況出現。”
易迦喝了一口酒:“一開始進團的時候,我有點傲氣。因為我實力的確不錯,唱歌也好,演戲也棒。但去商演的時候我就懵了,因為一口氣表演幾首歌,還是唱跳都要的。只跑一場的話我能撐住全場,但連續幾天每天連場的話,我就不怎麼穩了。”
“那時候就覺得你和素珍很厲害了,在保持體力,表演也到位的時候還能兼顧提升氣氛。有一件事就是,有一次我跳錯了,站反了,你看了我一眼,很自然地和我一樣轉了過去,這就像是策劃好了一樣,沒人看得出是我跳錯了。”
“有嗎...不記得了。”
“唔,很久之前的事了
。”
方敏雅在她肩頭撓了撓臉,尋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靠着。
“我很喜歡這樣的默契感。所以那時覺得,啊,我們之間的關係,從‘同事’更能說是夥伴吧?”
“嗯。”
“還記得我第一次和你說話時,說了什麼么?”
這第一次說話,當然指的不是初見的第一次話。
方敏雅笑了笑,低聲道:“說你想紅。”
“相信你也一樣。”
當初的對話,時隔兩年依舊清晰得如適才轉身離去的背影。易迦按了按額頭,上面有一層浮汗。
“我現在的想法有變化啦。”
“是什麼?”
“我覺得我還不夠紅。”
“......”
“為什麼不接話了?”
“被易迦姐理所當然的語氣弄得不知道說什麼。”
“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
易迦側頭,看了方敏雅一眼,輕笑:“可不要在這時候停下腳步。”
..這女人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方敏雅掀了掀眼皮:“帶我出來吃飯,還喝酒,就是為了說這個?”
“是你要和我出來吃飯。”易迦糾正道。
“吃飯的目的就是為了說這個?”
“吃飯是正事,說這個只是覺得不說話好尷尬。”
易迦晃了晃酒瓶,臉上是讓人不知道她醉了還是沒醉的坦然:“反正,正好喝了酒,想說什麼說了就能忘。所以乾脆說了。你不也一直想說么,如果不是憋得慌,你幹嘛喝酒?”
“...你說的話,真是讓人沒法和你做朋友。”
“對手可是比朋友更長久的關係。走一口?”
“來。”
方敏雅舉起了自己的瓶子,與易迦一撞。兩人這便打開了話匣子,一個聽着,一個又應着。然後換人說,另一個再捧哏。喝了一會兒,方敏雅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時,方敏雅發現自己正被人攬着,以極親密的姿勢走在路上。一側頭,看到易迦很美的側臉。
“你別晃。”易迦發現她醒了,低頭冷冷地說。
“…我沒晃。”方敏雅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抬頭認真地說。
“你沒晃,那為什麼我會走不直?”
易迦一臉“你別鬧”
。
方敏雅看了看地上:“哦,地上的線是歪的。”
“原來如此。公務員要好好工作啊,行人路的磚都不鋪直,他們到底有沒有好好工作?”
“說得對。”
“哎,將就着走吧。”
兩人肩搭肩,像跳舞似的歪歪扭扭往前走。
宿醉的後果就是兩人醒來時頭疼欲裂。當然了,最大的驚嚇其實在於她倆醒來時,發現她們都睡在方敏雅的下鋪上。還是以極親密的方式,摟着脖子臉對臉地睡一塊。
自然而然地,在醒來的瞬間,她們倆也被對方熏了一臉酒氣。
呀呀啊呸。
“我們昨晚,沒做什麼傻事吧?”
醒了的時候是下午,屋子裏都沒人。方敏雅與易迦一起在衛生間洗臉,易迦指了指自己一背心的口水印,面若死灰地問方敏雅。
昨晚方敏雅出門前穿的背心,現在為什麼會穿在我身上?!
而方敏雅更受驚嚇。她的衣服穿在易迦身上就算了,自己身上穿的可不是自己也不是易迦的衣服。
兩人面面相覷,都像被雷劈了似的。
真的是…酒後亂那啥嗎?!
正遲疑時,屋裏的手機響了。方敏雅趕緊回屋,抓了手機起來一看,是樸素珍打來的。又“噔噔噔”地回了衛生間,舉給易迦看。
“接。”反正是要被揍的,易迦很光棍地閉眼抱手臂,讓方敏雅接電話。
“...咳咳。”
畢竟宿醉不好,方敏雅還不知道自己和易迦昨天做了什麼事呢,正心虛地很:“喂?”
“醒了?”那頭的大姐樸素珍很直接。
“醒了。”方敏雅乖乖站好,比她大的排行二姐的易迦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
哎呀,脖子也疼。
“易迦呢?”
“在旁邊呢,姐。”
“唔,”樸素珍應了一聲:“頭疼么?”
“有點兒。”
“讓你易迦姐接電話吧。”
“是。”
方敏雅大鬆了一口氣,像捧燙手山芋似的把手機遞給易迦。
易迦橫了她一眼,不情願地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一些。
果不其然,樸素珍開始咆哮了
。
“易迦!你好樣的!帶着比自己年齡小的妹妹去喝酒!好嘛,出去是英雄回來也得是英雄啊!你很好,回來直接變成熊貓就差沒在地上滾了!”
..這說的,是我?
易迦表示不信:“我沒這麼熊吧?”
“呵呵。”
那頭的樸素珍冷笑了一聲:“拿着西瓜當鑽戒說要送給亞容的,別說不是你。”
易迦:懵逼臉.jpg。
方敏雅縮在一邊,對易迦投射同情眼神。
“還硬是要在西瓜上戳一個洞,說要給亞容戴上去。”樸素珍繼續補刀。
易迦:這真是我?
“還嘟囔了一大堆,說的是中文我們聽不懂。”
“...幸好聽不懂。”
“不過我們錄下來了,用你的手機。”
易迦:wtf?!
她這心喲,像掛在鋼絲上被拋上拋下。
“多虧你們倆今天都沒日程,要不就出大事了。”樸素珍教育完了,也舒服了:“飯菜在鍋里,你們熱一下,自己吃了再去休息一下吧。”
“噢。”
易迦點頭,看了旁邊裝乖的方敏雅一眼,又趕緊追問。
“喂喂,還在嗎?”
“什麼?”
“那個......”
易迦有點忸怩:“我身上怎麼穿的是敏雅的衣服?”
噢對,這是個重要問題。方敏雅趕緊湊了過來,聽樸素珍怎麼解釋。
“......昨天你說‘給朕呈上新衣’,然後敏雅哭着喊着要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呈給你穿。”
我去。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易迦/敏雅。
不能說了,再說下去裡子面子都掉完了。易迦趕緊掛了電話,抹了把虛汗。
扭頭與方敏雅對視,莫名惺惺相惜。
“昨天的事,我們都忘掉吧。”回房換衣服,背對背時,方敏雅提議。
“好。”
.....
“昨天說的話,也忘掉么?”
“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