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賢惠

25.賢惠

?陸驍記得爆炸發生前的一切。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在他倒下前,對面的孟煥一直安靜地看着他。

那雙眼中是不屑,卻又滿含鼓舞,這複雜的目光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

孟煥似乎一邊對他的行為嗤之以鼻,一邊又期待他有更加驚艷的表現。

在他以安娜為盾試圖抵禦身後的火力時,孟煥對他伸出了手。

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孟煥竟然在一瞬間引爆了多米諾的飛行器。

這讓陸驍感到震驚,對強大力量的震驚。

震驚之外,更多的是崇拜。

不愧是自己兩位父親都鄭重對待的對手。

陸驍在倒下的時候,發自內心地感慨着。

現在,雖然他的身體在沉睡,但是他的大腦卻一直不肯休息。

倏忽間他可以看到童年時代的光景,倏忽間又看到爆炸的火光。

他很煩,每次他都會在不經意間看到程簡。

童年時光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有這個人的存在。

到了少年期,他開始明白自己對程簡的感情叫做什麼。

當他拼盡全力考上了懷遠軍校,他與程簡相互許下了鄭重的承諾。

陸驍的兩位哥哥年長陸驍太多,程簡是他兒時最長久的伴,那時候的程簡很有大哥哥的樣子。

陸驍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曾幾何時,程簡是那麼的青蔥,那麼的純真。

現在回想起來,也許從程鵬死的時候程簡就變了,只是那時候,陸驍正處於考前衝刺的階段,他無法時刻陪在程簡身邊。那時候,陸驍相信,只要他努力,就能為他和程簡打拚出一個未來。

當一切的期待成空,陸驍是憤怒的,然而現在他卻在懷疑自己。

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是不是他忽略了程簡的變化。

似乎有一陣子程簡酗酒很嚴重,只是那時候他已經進入了複試階段,顧不上程簡。

至於考上軍校后的五年,陸驍就算是有心也是無力了,五年全封閉,他徹底與世隔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就是將程簡放到更加珍貴的位置上來。

衝鋒陷陣時不能忘,負傷倒下時不能放。

即便是平時訓練,陸驍心心念念的,也只有一個程簡。

現如今,陸驍在問自己,到底看上了程簡什麼,到底有沒有他的錯,他和他到底是怎麼了?

陸驍越來越煩亂,渾身越來越燙,他急切地想要一個宣洩的出口。

就在他以為解脫無望的時候,他的燥熱被一位天使溫柔地包圍。

他未加反抗便投入到了全新的體驗中。

彷彿全部的感官都被牽引着,被調動着,被溫柔地對待着。

陸驍很想睜開眼看看,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想看看這個人到底在用什麼表情對他做那樣的事。

然而他卻無能為力,身體被無盡的無力感所吞噬,就連勉強拱起身子都覺得吃力。

他聽見了嘆息一般的樂音,他感受到了指尖微涼的輕觸,他甚至相信那個人有着一頭長發。

誰,你到底是誰?到了後來,反覆困惑着陸驍的,便是這樣一個問題。

陸驍並不是想找那人要一個說法,他只是想看看,看看那個人的表情。

如果那個人敢玩弄他,他絕對會給對方點顏色看看,好叫那人知道什麼叫可遠觀不可褻玩。

可是那個人的動作是那麼的溫柔,一點都不像是在玩弄,反而像是在安撫,沒錯,就是安撫。

當他的不甘、不解、失望、憤怒和自責交匯到了極限,他在那個人的安撫下,終於將無處可逃的壓力釋放而出。

那一刻,他又聽到了一聲嘆息。

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好不好?陸驍的意識不客氣地回敬着。

然而那個人是肯定聽不見的,陸驍很快被無盡的睏倦吞噬,沉沉睡去,再也無夢無憂。

接下來的日子裏,孟煥再也沒有來過軍部醫院,而陸驍依然是沉浸在培養液中。

沉睡的時間是漫長的,也是安寧的。陸驍將自己放空,他覺得自己就是斷線的風箏,怎麼飛都行。無論外界吵得如何沸沸揚揚,他都不會為之煩惱或為之喜悅。

皇帝下令,要將陸驍破格晉陞為中將。

這讓一些老傢伙不高興了,儘管不高興,卻也說不出任何有理有據的反駁之詞來。

他們只會反覆強調:陸少將他還年輕,陸少將為國出力是應該的。

最終,皇帝震怒之下直接拍案而定:“他的出色表現使得皇兒安全歸來,誰再反對現在就滾。”

陸春秋和周淵接到消息,不得不親自趕到帝都,想要推辭。

陸驍才二十二歲,過早地走上高位,無論是對陸驍還是對陸家都未必是好事。

陸家已經有了兩位上將,兩位城主,再加上一個二十二歲的中將,陸家會被無事生非的人集火。

然而這世上最難揣測最難抗拒的便是帝王的旨意,最終皇帝一錘定音,誰也不準再有異議。

授勛儀式上,陸春秋代替了正在接受治療的陸驍。

媒體的目光集中在另外一個可以替代陸驍授勛的人身上,大家都在問:“程簡呢?”

此時的程簡正被周淵看着,儘管沒有對外宣佈離婚的消息,周淵也不想再讓程簡與陸驍有過多的牽連。媒體面前,陸春秋以程簡正忙着培育孩子準備給陸驍一個驚喜為由,揭過了這一茬。

事後媒體評論道:難怪陸驍那麼拼,看來程簡對陸驍也是一往情深,這真是一對佳偶。

陸春秋和周淵看着報道互相笑笑:程簡的好日子快來了,到時候只要證明孩子不是陸驍的,陸家再宣佈離婚,簡直是水到渠成,幾乎對陸驍不會有什麼影響。

兩位父親樂呵呵地謀划著,不經意間卻迎來了一位訪客。

當那人邁進門來,陸春秋與周淵都愣怔了。

兩人齊齊問道:“老騙子你怎麼還是那麼年輕?”

老騙子孟煥在兩人面前坐下,自顧自端起一盞茶享用起來。

洛川跟了進來,很是恭敬地問好,隨後才說:“將軍我在門外候着,有事喊我。”

孟煥點點頭,他有很久沒在意識清醒的人面前說話了。

不過,現在他面對的是陸春秋和周淵,不必顧慮,孟煥開口問道:“伯陽城風景如何?”

周淵聞弦知雅意,笑道:“陛下果然是不放心你再去前線的吧,剛好陸家缺個人肉沙包。”

陸春秋卻道:“阿淵你當真同意?萬一他真的對驍兒出手怎麼辦?”

周淵貌似無奈地說道:“他要出手的話想必早就出手了,要沒有出手那以後也不會出手了,所以無論你我如何防備都晚了。”說著他看向孟煥,“老騙子,你說是不是?”

孟煥笑了笑:“這年頭愣頭青不好找,我喜歡愣頭青。”

周淵幽深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孟煥:“所以我有必要警告你,我家驍兒還不懂夫妻之間的事,你要是敢亂來,我不會放過你。”

孟煥依然是笑着,明媚如春光,他將茶杯放下:“這麼激動做什麼,我也是老處男。”

陸春秋詫異道:“當真?你找了這麼些年竟然沒有一個滿意的?”

孟煥托着下巴笑,笑得坦然:“所以,現在有了。不過我只負責治好他,其餘的順其自然。”

周淵長長嘆息一聲:“老陸啊,你說我們要不要現在就讓老騙子改口叫爸爸?”

孟煥笑而不語,大有一副隨你們怎麼扯我都不會改口的意思。

陸春秋覺得這事情發展得有點快,他搖頭:“我不要這麼老的兒子,老成精了都快。”

周淵道:“就是,不叫爸爸我們是不會同意的,來,孟元帥,孟將軍,叫爸爸。”

孟煥起身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陸春秋與周淵石化當場,陸春秋掏了掏耳朵:“他說什麼?什麼叫‘已經不需要叫爸爸了’?”

周淵很快領悟這句話,他生氣了:“也就是說,他已經把驍兒給……”

“給怎麼了?”

“哎呀我說老笨蛋你怎麼這麼笨?當然是給辦了,我靠,這一定不是真的,快掐我,使勁。”

三日後,程簡在陸家管家的監督下,率先回了伯陽城。

又過了三日,陸春秋與周淵帶着陸驍轉入了伯陽城的軍醫院。

孟煥幾經努力,終於說服了皇帝,將他的軟禁地點改到了伯陽城的陸家。

孟煥說:“要說蒼央還有誰能讓我感到害怕,那就只有陸家的人了,其餘人儘管放馬過來。”

皇帝不予理會,結果當天晚上孟煥就“越獄”,直接出現在了皇帝睡覺的地方。

皇帝被嚇得不輕,當即下旨,讓陸春秋與周淵負責監.禁孟煥,城主聶英則負責協助相應事宜。

於是又過了三日,大忙人聶英親自趕到帝都將孟煥接到了伯陽城的陸家。

周淵很不高興,他現在看孟煥很不順眼,直接將孟煥睡覺的地方定在了後院。

孟煥倒是不在意,反正他的目的達成了,其他都好說。

在等待陸驍蘇醒的日子裏,孟煥將陸家的後院佈置一新。

周淵來看了幾次,他很好奇孟煥哪裏來的這麼多錢。

孟煥正挽着袖子侍弄花草,見周淵過來,他抬起頭燦爛一笑:“怎麼樣,我是不是很賢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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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正攻虐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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