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仙門聚首共議屠龍
?“世事雖濁皆學問，洞明提曉若罔聞。”——天機子
只見迷離漸清，映入眼帘的是那撐梁橫木，衛浮躺在床上，只感渾身難受。忽聽身旁溫柔傳來一聲
“感覺可好些了？”衛浮被這聲極其輕柔的聲音吸引，凝神一看
“師尊把你和靜好從梵境中帶回來的時候，靜好倒沒什麼事，你被那麒麟獸傷了肺腑，師尊給你療完傷才回去”
緩過神來一看原來是大師兄，方才凝神沒有注意到大師兄說話“什麼？師兄你說什麼？”
皇甫鈺輕嘆道：“什麼什麼，你受傷了，師尊讓你好好養着！”
柔和的語氣當中帶着一絲命令的語氣，直教衛浮只能點頭說是，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皇甫鈺摸着衛浮頭笑道：“師弟恭喜你啊！”
衛浮感覺到詫異，恭喜？恭喜什麼？
“師兄此話怎講，恭喜我什麼？”衛浮道。
皇甫鈺把身子一側，望向那桌子上的寶劍，道：“難道你不記得了？這把劍是你的戰利品啊！是你打敗神獸金剛麒麟的見證。”
皇甫鈺哪裏知道，衛浮被魔靈所控制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意識。
衛浮道：“師兄我不太記得了，唯一的印象好像就是知道這把劍叫蒼……穹？”
那藍焰蒼穹一聽主人的召喚，立馬做出反應，“歘”的一下飛到衛浮的手中！
衛浮一愣，隨後有點欣喜，坐起來靠着床頭，殊不知動作有些生猛牽扯到胸口的傷。哎呦一聲。
皇甫鈺皺眉斥責道：“小心點，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躺着嗎！”
衛浮見師兄斥責自己趕忙岔開話題，興奮道：“師兄你看見了嘛？”指着劍道“它，歘的一下就飛過來了”
皇甫鈺做出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陰轉晴笑道：“看見啦，它對你認主了，以後它就是你的佩劍，你倆現在是一體了啦。”
衛浮吃驚道：“真的嗎？大師兄，你……你的意思是說它以後就是我的了？”
皇甫鈺聽他這麼一說，方覺這次傷的不輕，居然腦子都不好使了。道：“對呀，是你打敗藍麒麟，它守護的藍焰蒼穹，也就是這把劍，找到了更強的主人，所以就跟着你了！”
衛浮的記憶只停留在被那麒麟獸打傷，對此番打敗麒麟獸自己竟渾然不知。
“師兄你怎麼知道？”衛浮感到疑問
皇甫鈺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其實，這是師尊對你的一番考驗，誰知施法入境之後，靜好竟脫離洞悉鏡的勘查，直到後來抱着赤楓琵琶與你並肩作戰才被發現，本想着只考驗考驗你到底有沒有能力參加這次屠龍圍剿，誰知你妹妹與你共為一體，陰陽之間相輔相成，換句話說你在經歷的同時，靜好也在經歷與你相對應她所該經歷的！雖然最後有點小插曲，好在師尊及時挽救，結果還算圓滿，你倆都通過考驗。”
衛浮低頭若有所思，心想妹妹與自己算得上同一體，若日後自己有性命之憂，妹妹是否也會受到影響。
皇甫鈺見師弟眉眼之間有些躊躇，道：“你怎麼了？”
衛浮不想讓師兄擔心自己道：“沒什麼！誒師兄，你剛才說什麼屠龍圍……剿？這是什麼意思啊？”
皇甫鈺解釋道：“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空靈子師伯外出雲遊，又發現魔道中人在塵世造孽，四處做壞事，搞得民不聊生，半月前，安寧鎮被殘害全鎮人命，倖存者說他們進鎮后挨家挨戶燒殺搶奪無惡不作，連……連”
皇甫鈺講到這都有些憤怒的難以啟齒，“連孩子都不放過，全鎮十八名豆蔻少女無一倖免，玷污后又將其殺害。”皇甫鈺咬牙切齒將手攥得鐵緊，甚是憤怒……
衛浮見師兄如此氣憤，安慰道：“師兄，其實魔道也有好的，也許只是旁支呢？我們不要把事情看的太單一……”
皇甫鈺不屑道：“哼，魔道中人都該死，一朝入魔，終身是魔，自古正邪不兩立！”
衛浮玩笑道：“師兄此言差矣，萬一以後我變成魔呢，師兄是不是要將無言朝向我。”
皇甫鈺聽此起身怒道：“說什麼呢，以後這等混賬話切莫再說”
衛浮見師兄是真生氣了，連忙解釋道：“師兄我開玩笑的，你別生氣！”有些焦急，故而牽扯到傷口，憋不住猛咳了幾聲，通紅了臉……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前殿！”說罷皇甫鈺轉身就走……
衛浮見師兄這般，心想自己剛才的話確有不妥，殊不知這句話竟一語成讖……
想到這內心不免惆悵，憋在屋子裏更是難受！決定出去透透氣，將劍放到托架上，披了一件雪青色披肩，內着分段純白色中衣，天際山的秋天雖不寒冷卻還是涼風陣陣。
走到後山，衛浮聽見一絲忽遠忽近的琴聲，錚錚作響！遠遠望去只見那春秋亭內有一位身穿月白色直綴，外套一件薄如蟬翼的青紗。從稜角看是個俊郎的公子哥兒，長發隨風撥動，一縷頭髮被單獨用金線系起來，兩鬢頭髮編織如流水般一起束在金線內。
衛浮躲在假山旁，聽這人彈琴，此琴渾厚有力，琴音時如高山，時似流水，一曲聽罷，衛浮方才靠近此人！
“剛才就一直聽你彈琴，我雖不懂，卻十分喜歡聽琴，不知能否借我看看？在下隱中沉，字衛浮，碧言師尊門下！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在哪高就！”衛浮道
那人只是盯他卻不語，衛浮圓解道：“一般你們這些世家公子哥兒，都比較高尚，是我們不能相比的，多有得罪，請見諒！”衛浮心想真尷尬，本想着交個朋友，誰知這樣高冷。作勢要走，誰知那人道“清鶴派大弟子，清平樂·扶曦，不是我小氣，只是此琴乃我師傅所傳，非至親不讓碰，今日跟隨師傅來商談屠龍大會，不喜嘈雜，故而借春秋亭撫琴一曲！”扶曦道。
衛浮見此人彬彬有禮，不像那等狂妄自大之徒，於是便笑道：“沒事沒事，我還當你嫌我呢，是我多慮了。”
話語間春秋亭外風雨暴……
扶曦見他在外面淋雨道：“快進來吧衛浮兄，你穿的單薄！”
衛浮聽着怪不好意思的道：“好！”心想怎麼就跟大人訓小孩一樣……
扶曦坐下，雙手撫琴道：“衛浮兄若是不嫌棄，扶曦願意再為衛浮兄彈奏一曲，以表初見之禮！”
衛浮聽了倍感榮幸，取下師兄曾送的“凈邪”遞給扶曦道：“這個玉珏就當你我初次相見的見面禮吧。”
扶曦見這個玉珏色澤十分光鮮且質地上好，靈氣十足，見他如此誠心，便將自己腰間的墨玉琺琅琴作為交換！衛浮拿着這個小小的琴雕看，發現背後有三個字“清平樂”。
扶曦道：“我家世代修琴，這個配飾是我祖父在我出生之日找琅城最好的工匠打造的，這麼多年一直未離身，我與衛浮兄有緣做朋友，此配飾算我的赤誠之心。”
衛浮笑道：“能與清鶴派首徒做朋友，也是我的榮幸。”
“此次圍剿不是一般，魔道龐大，且旁支繁多，我看衛浮兄有傷在身，能否一同前往？”扶曦道。
衛浮笑道：“我這是小傷，不礙事，休息幾天便行。”
扶曦見他毫無天下第一大派弟子的架子，覺得此人會是個不錯的摯友。關心道：“雖是小傷卻也要注意，要知道古往今來多少不在乎小傷小病的修仙大家都因此走火入魔，需得小心調養。”
衛浮望着他誠懇的目光，倍感溫暖，不知怎的不顧是否深知了解便脫口而出：“清平樂，我要與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說完就後悔了，頓覺臉紅。
扶曦一怔，見他如此豁達直接，頓了一會道：“好！”
兩個懵懂少年就這樣許下了百年之交，他們又是否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是否了解此話是要付出代價。
多因年少無憂愁，不知條框限人生……
前殿中，必言殿內人頭攢動，五派八門俱已到齊。
除了為首的穿雲派，在場的分別是忽崖派、玉殘派、清鶴派、夙幽派五大派，其中有兩位女掌派，便是忽崖派和玉殘派，她們倆派擅用的武器分別是拂塵和鞭子！清月真人修道，乃忽崖派掌派，紫禾真人修氣，是玉殘派掌派！倆人雖是女輩，卻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清月真人明事理能力強，紫禾真人說一不二做事果斷絕不拖泥帶水，且倆位女真人都屬於國色天香級別，雍容華貴卻不顯俗氣，幹練仙氣卻不失優雅……
這八門卻是江湖中人，雖不修仙修道，卻門下弟子眾多，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八門門掌各個身懷絕技在各地所管轄範圍一手遮天，門中也卧虎藏龍，氣士、劍士、符士、刀士、水士、火士數不勝數……
此八門分別是赤翠門、江銜門、百何門、本相門、曲白門、春處門、寒平門、故煙門，八門實力龐大，金銀如山，有了這八門的加盟，“屠龍”一戰，勝券在握！
只見碧言子站在殿階上，語重心長道：“各位同僚，今日我們聚首共同商議“屠龍”一役，我們大家都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能夠安居樂業而堅守各方！自古正邪不兩立，魔道囂張，完全不把我們五派八門放在眼裏，也就罷了，本着天地和平共處，井水不犯河水，可現如今，魔道猖獗，竟在我們界地放肆殘害，要知道是他們不仁在先，先破壞了自然規律，搞得民懼人恐，特邀各位同僚前來商議，定下個日子，一同圍剿無盡山。”
清鶴派白音真人背手氣憤道：“我瓊山清鶴深受其害，那魔道中人三番五次前來挑釁示威，我那大弟子清平樂·扶曦常跟我說，讓我帶領派中弟子前去圍剿這一支，正如碧言子掌派所說，本着天地和平共處，故才再三忍讓！如今囂張氣焰已經到了越界的地步，若再不採取措施，恐怕將來這天下就得要他龍楚天說了算了。”
玉殘派紫禾真人道：“白音真人說的對，現在不採取措施，給他龍楚天一點顏色看看，恐怕這天下今後真要乾坤顛倒了，講那麼多作甚？集合各門派弟子干就是了。”
清月真人望着紫禾笑道：“紫禾真人莫要心急，屠龍一戰必不可免，只是還需從長計議！”
夙幽派經憂真人擔心道：“是得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相傳夙幽派經憂真人最是膽小怕事，經常憂愁，見他眼前這般，果不其然應了謠言……
紫禾真人斥責道：“難道你夙幽派被魔道欺負的少了嗎？也不知道是誰敗壞正道作風，還年年上供！”
經憂聽她這麼一說，心虛得不敢大聲說話，喃喃道：“我那是本着天地和平共處……”說完自己都覺得臉紅，但派中弟子都在，所以故作鎮靜，內心恐怕早已經“波瀾壯闊”！！！
清月真人道：“紫禾真人莫要動氣，此番你我大家一同前來就是解決此事的，如今大家達成共識，我看這“屠龍”一役宜早不宜晚。”
清月說罷看向碧言子，想讓他來做決定……
碧言子知道了清月的意思，便道：“蕭門掌，您怎麼看？”
蕭紅乃赤翠門門掌，同時為八門之首，他的話在八門是有着無人敢駁的份量！
蕭紅揮手道：“碧言掌派不用問我，此番屠龍我八門聽您安排，定當竭盡全力一舉拿下無盡山。”
碧言子見他如此相信自己，且眾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碧言子感到此番任務重大，不僅僅是五派八門的信念，更多的是為了給天下黎民百姓一個安居樂業幸福和平的家，為此碧言子義不容辭，一口道：“那好，半月後五派八門率領能戰弟子門徒，一起圍剿無盡山！不給魔道翻盤的機會！”
有了領頭羊，這些不敢踏步前進的人一個個放下了心，要知道這裏面的曲折又怎麼會是明面上這麼簡單，做好了，百家擁護，做不好，哼哼，我想到時候的罪惡王冠就只有天際山來戴了吧！哪裏有什麼正義為公，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甚至有的都喪失了人味兒，還還一天天的唱高調作假形式……
夜幕籠罩，四下寂靜，只聽見蛐蛐有一聲沒一聲的在*！月光忽隱忽現，躺在床上的衛浮還在想白天和清平樂定下的百年之交，除了大師兄，這是他第一個朋友，心中暗喜，忽然聽見房門吱呀一聲，極輕極輕。亥時已過，屋子裏黑黝黝的。
衛浮突然想到是大師兄巡查回來了，又想到白天說的話讓大師兄生氣，內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左右都不是，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者當做是個夢一樣，可還是發生了！他仔細聽着大師兄的腳步聲一步一步逼近，忽然，他停住，停了老半天沒有動靜，
衛浮心中懷疑，又很是好奇，本來是側着身子背對大師兄的床，他慢慢的翻個身，醞釀了好一會才悄悄睜開眼，誰知道月光照在皇甫鈺得臉上，又是剛剛沐浴完穿着全白的直綴，披頭散髮，活像鬼一樣！衛浮看到這心中一驚，大喊道：“哇～～～什麼鬼？”
皇甫鈺也被他這一叫嚇了一大跳，已經深夜，規定不允許再出聲音，他這一叫怕是碧言子那屋都能聽得見，皇甫鈺迅速用手將他嘴巴捂住，跪在床上！小聲道：“叫什麼？我又不是鬼！”
衛浮還在驚嚇當中，緩過神一看，是大師兄，對，這是他身上獨特的味道，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大師兄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道：“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衛浮緩緩神躺下支支吾吾道：“我，我睡不着……”
其實心中還是有點在意大師兄現在消氣了沒，又不好意思直接問他，剛要道歉就聽皇甫鈺道：“師弟，今日對你說的話有點重了，你別在意！說完我就後悔了，從來都沒對你大聲說話，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到現在心裏都是七七八八的。”
他是何樣的人，能放下身價來跟自己道歉，其實衛浮心裏還是很開心的，但又不能太喜形於色，不然師兄又該說他不沉穩了！
衛浮強壓欣喜平平道：“沒事師兄，我今日也確實說錯話！況且魔道最近猖狂，我也略有耳聞，還說出這種話，師兄教訓得是……”
皇甫鈺見他態度端正，欣慰道：“你能這麼想太好了，其實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師兄都會保護你的。”
衛浮聽這話觸碰到了內心深處，不禁潸然淚下，吸鼻涕聲吸引了皇甫鈺。
“你怎麼了？哭了？”皇甫鈺問道
衛浮拖着淡淡的淚音道：“才沒有呢。”
皇甫鈺心想自己說的不過是很普通得一句話他就能如此感動，實在是令人愛惜，暗下決心，此生定當護他周全。
皇甫鈺道：“那就睡吧，明日看心法，傷好了直接修鍊，讓自己強大別人才不能欺負你……”
霧散月明，今晚的月亮圓的可愛，活像一張餡餅，餡多皮薄的那種……
——————————————————————————————————————————
作者有話說：“估計很多讀者看的時候，都感覺上一章和這一章有點風格不同，其實是時間隔得久的原因，忘記上周或上月寫的內容，只是簡單看過再寫的，請多多包涵，人的思想總是那麼跳躍，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