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智與禮
“對她有意思的男人與她仇恨的對象，比如那些專門劫掠女性的奴隸販子，都死的很慘。”曾華重點強調道：“無論他們是外面的人還是軍團內部成員。”
唐岩說道：“軍團長難道就不約束一下嗎？”
三炮說道：“約束過了，所以從前她是殺人，現在只是割去男人犯罪的東西。”
男人犯罪的東西……不用深想也知道是什麼。
“早年的遭遇扭曲了她的人性。”
曾華打量一眼他的側臉，點燃一支煙，眯起眼睛說道：“在這片廢土上，有人性的人一般活不長。”
這是實話，在道德與秩序崩潰的廢土時代，人性已經成為相對奢侈的東西，慾望同惡意卻得到很大程度的釋放。
唐岩拒絕了曾華遞過來的煙，把屬於馬橋的95式突擊步槍丟給他。
“嗯，上面沾了點血，需要清理一下。”
曾華說道：“我很想知道如果烈手與周文馨不出現，你會怎麼做。”
唐岩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的臉，笑着說道：“我會殺了他，以及支持他的所有人。”
聽完唐岩的話，曾華的心裏生出一絲寒意。
他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眼前的傢伙真有膽量暴起殺人，而且殺起人來絕對不會手軟。
“汪、汪……”狗肉發出兩聲吠叫。
它居然也懂得表態支持，不過有點晚，看起來很蠢。
“再見，早點睡吧。”唐岩向著自己的小屋走去。
曾華看着那道臃腫身影沒入夜色，沒有多說什麼，同三炮向著宿舍區走去。
“跟我講講今天的遭遇吧。”
“好。”
………………
第一抹晨曦劃破夜幕的時候，物理研究所前方長街迎來一大一小兩個人。
大的有兩米多高，身體比常人臃腫許多，目測超過150公斤。他的頭與手尤其巨大，嘴巴前面沒有防毒面罩，是一種形似馬嚼子的鋼鐵製品。
旁邊的小傢伙只有1米2左右，帶着骷髏面罩，分不清是男是女。除去與巨人的身高差異，另一個引人注意的地方是裸露在外的兩條手臂。
手腕後面部分有很明顯的人類特徵，前面卻完全是機械結構。左手是削骨刀一樣的五根手指，右手是向前變窄的圓筒結構，表面還生着斑斑銹跡，看上去並不漂亮。
一具活屍發現了他們的身影，從過火的車底鑽出，搖晃着身體衝過來。
矮人停下腳步，左臂微抬，腕部金屬軸向前拉伸，在活屍的手即將接觸他的身體前先一步刺入乾癟的身體。
與此同時五把削骨刀向外展開，順時針轉動。
活屍胸口的腐肉連同肋骨都被絞碎，向著旁邊歪倒。
巨人也沒有閑着，因為旁邊商店的櫥窗里鑽出另一具活屍，揮舞着雙臂撲過來。
他從背後扯下一把大鎚向著活屍掄過去。
大鎚揮的晚了些，正常情況下不能擊中撲來的活屍，然而在移動過程中鎚頭後方射出一道激火，大鎚速度陡增，帶着刺耳呼嘯砸在活屍肋下。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活屍的軀幹被撞的稀爛，上身向著左側飛出，下身向著右側翻倒，地上多了一片黑血與碎肉。
幹掉不開眼的活屍，巨人收回動力錘，用沉悶粗糲的聲音說道：“這跟計劃不一樣。”
矮子打量一眼側方被活屍分割的剃刀人魔狙擊手殘骸，用一副稚齡兒童才有的嗓音說道：“智，事情變得好玩了呢……”
“智，討厭遊戲。智，一直輸……信，最卑鄙！”
“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這句話從一個矮子嘴裏說出來，目標對象是一個2米多高的巨人，聽起來很滑稽。
“禮，最可靠……智，喜歡禮。”
矮子捧着臉說道：“不要這樣直接表白，人家可是乖乖女，會害羞的。”
機械手與合金管夾着中間的骷髏面具，這一幕並不動人。
………………
唐岩已經在熊貓人軍團呆了七天，軍團長藏鋒一直沒有回來。根據三炮打探來的消息，似乎軍團長跟寶石城的人去了西北方向的1083號避難所調查變種人行跡。
說起來這件事同烈手有些關聯。
不久前她接手一項護送任務，目的是充當寶石城肉販的保鏢，前往1083號避難所進行交易，用肉類換取沒有公害的蔬菜與調味品。
出人意料的是，1083號避難所的保全系統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竟然被變種人攻陷，烈手等人費了好大的勁才從敵人的追擊中脫身，回到熊貓人軍團基地。
要知道半島地區鮮少出現變種人的身影，這次不僅現身寶石城西北地區，還攻佔了1083號避難所，自然會引起總督、藏鋒等人的警惕，趕往事發地點進行調查，以弄清那些傢伙的目的。
說起變種人，讓唐岩不解的是1001號避難所的監督者，也是韓昕的父親，他的電腦里居然也有相關記載。
監督者室電腦記錄的樣本分析報告顯示，變種人與活屍有着本質區別。後者很可能是人類受到高劑量輻射與核子戰爭中泄露的生化病毒影響變異而成，前者似乎與人工智能用來奴役人類的梅洛晶體有些關聯。
變種人分為兩種，一類皮膚呈淺藍色，一類皮膚呈淺綠色。
但不管呈淺藍色還是呈淺綠色，他們的身體都異常巨大，肌肉很發達。
在見諸於人類社會的資訊中，綠色變種人較為多見，藍色變種人很罕見。一般來講，綠色變種人體魄很強大，但是智力相對低下，而且這種情況會隨着時間推移與體型增長持續加重。
對於藍色變種人，人們只知道他們是變種人社會結構里處於金字塔尖的存在，除此以外再沒有更具價值的信息。
既然藏鋒跑去調查有關變種人的事情了，唐岩也只能安心等候。
自從烈手回來后田虎收斂了很多，沒再利用手中權力與地位找唐岩的麻煩。
這一天，他結束巡邏任務帶着狗肉從圍牆內側站台下來，途徑辦公大樓右側職工活動區的時候看到一幕有趣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