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縹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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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娘,鼻子不禁又開始微微發酸,娘現在,應該已經入土為安了吧……
蒲兒,很快就要見到娘了呢……
“第三點,”落下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有些飄渺,“如果實在不願意,就跑。”
她一愣,瞬間抬起頭來。
卻見他早已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轉過身,發現黑暗中一道眸光正定定地落在自己身上,深邃,幽遠,泛着一絲冷意。
施施然俯身,不着情緒的聲音不冷不淡,“民女見過七王爺。”
他怔怔地望着她,有那麼一瞬間,有些恍惚。
清泠的月光下,她着一襲紫色薄紗曳地長水裙,靜然矗立,邈若仙子,只是眉間一絲哀傷,傾城顏色俱是冷傲。
恍然間,他竟好似,看到那抹熟悉而冷漠地身影……
“蓮兒……”他緩緩伸出手去,嘴間呢喃,竟如同呵護珍寶一般。
她半跪在原地,語氣冰冷,“民女菖蒲,拜見七王爺。”
冷冰冰的三個字,頃刻讓他的沉醉,歸於現實。
她,終究不是她……
收回手,冷魅的臉上沉迷之色已消,“你倒是算盤打得很精么,馮夫人,慕容嫣?”
她心一沉,心中只覺愈發地苦,“王爺謬讚,倘若不是王爺肯給機會,蒲兒又哪能有這般福分,幸得馮大將軍垂憐。”
“哼。”夜銘熙鼻息飄出一記冷哼,神情滿是不屑,“早知若此,菖姑娘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直接來將軍府門前賣身,豈不能更快如常所願?”
她忽然就笑了,笑容清澈,卻是倔強,“可是假若如此,蒲又豈能順利成為王爺的棋子?”
將她買來,然後將她送入馮府,本不就是他的初衷么?
她的話語,讓他的身子,瞬間一愣。
抬起眼來,指尖輕觸到她的臉龐,只不過此時的眼神,多了一絲意味尋常,“煙兒說,你很聰明,如今看來,果真若此。”
她淺笑,閉口不答。心裏,卻在冷笑,就算我再聰明,又如何,抵得上你的算計?一句煙兒,讓她本堅持是曲銘煙一個人耍詭計的心,瞬間崩散,也難怪,在馮府看到她的第一眼,除了穆長風,他與曲銘煙的眼中,俱無半點波瀾。
“這麼說,你真的決心,入將軍府了?”夜銘熙放開她,眼中無半點掩意,詢問的聲音好似迫切想得到她的確定。
她淡淡一笑,“難道民女還有其它選擇么?”
夜銘熙聲音如冰,“你本可以……做夜王府的一名普通女婢。”
她啞然,“可是,從進了馮府的那一刻起,蒲便再也沒有,可以選擇的資格了呢!”
就算有,就算馮鎮南有心放她一馬,也難逃,他與曲銘煙的突然出現,逼着她,硬生生成了馮鎮南的夫人,慕容嫣。
慕,容,嫣。從心裏念出這三個字,從此以後,她的名字,再不是,菖蒲了。
“好,本王尊重,你的決定。”許久,他才緩緩吐出幾個字,像是做了道重大的決定。
她內心冷笑,還是因為,對她的不放心么?
“要想在馮鎮南的身邊生存,必須要記住三句話,“第一,在馮鎮南面前一定要軟,軟的柔情似水;第二,不論馮鎮南有什麼為難的要求,只要你能夠做到的,一定要老老實實地乖乖去做。蒲兒,這些,你可能夠做得到?”
她一怔,這是他第一次,喚她蒲兒,卻讓她的心頃刻顫了一下。
有那麼一刻,她多麼希望他跟她說,不要去了,本王不讓你去。只是,又哪裏有那麼多的假如與希望呢,他是王爺,宏圖大志滿懷,為了前途不擇手段。更何況,她又算他的誰,又憑什麼奢望他的可憐?她現在所有的希望,就是能夠在死前再見娘一面……
想起娘,鼻子不禁又開始微微發酸,娘現在,應該已經入土為安了吧……
蒲兒,很快就要見到娘了呢……
“第三點,”落下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有些飄渺,“如果實在不願意,就跑。”
她一愣,瞬間抬起頭來。
卻見他早已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月上柳梢,人群散盡。
清泠的月光映照庭院,院中杯盞玉盤狼藉橫陳。褪去了剛入夜時的喧囂,此刻的將軍府,安靜莫名。
所有的下人都被屏退,空蕩蕩的庭院內,除卻了一個陪在酒案旁邊的他,便剩下了馮鎮南一人。
青塋的月光似煙,將身側的人影照得有些模糊,地上如籠了一層薄薄的薄紗,銀白光華,泛着一絲微微地涼。
她靜靜地端望着那道傲然坐於酒案前的飄逸身影,看着馮鎮南不斷舉起手中酒壺,倒酒,滿殤,然後一飲而盡,動作瀟洒利落,只是那道孤單的背影,卻有着一股說不出的寥落與淡淡哀愁。
不是說,今日是馮鎮南慶功的日子么,可是為什麼,他看起來卻一點都不開心呢?
他,這是怎麼了?
伸手按住他遞像嘴邊的酒殤,“將軍,不能再喝了。”
“是你?”他回過頭來,輕盈的月光下,那張妖媚的臉上俱是醉意,聲音有些模糊不清,“本將軍不是說過,待到酒席散盡,你便可離開了嗎?”
半晌,像是如有所悟般,馮鎮南伸手扯住她的袖子,妖魅的臉上嘴角輕揚,“噢,我倒是忘了,現在的你,是本將軍最寵愛的小妾呢,慕容嫣。”
“將軍喝醉了。”她未理會他的酒意,淡然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離開?從他摟住她的肩膀,向著所有人撒了一個慕容嫣的謊言起,她便知道,今生,她再也沒有了出府的自由,關於他背地裏的秘密,她已經知道得太多。
他又怎可能,冒着秘密被泄露的風險,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堂堂馮將軍素日裏的浪蕩玩樂,只不過是表面的遮掩。
更何況,夜銘熙將她送入將軍府……
想起夜銘熙,心中不覺劃過一絲痛夜,如針尖輕扎。他都已經這樣對她了,可是,她還是無時無刻,不想着他。
“醉了么?”馮鎮南苦澀一笑,放開她的袖子,仰脖咕咚灌下一口酒,沒有看她,“或許吧。”
繼而微微沉吟了一聲,道,“你不走,可是為了夜銘熙?”
她一驚,眼神瞬間閃現出一絲驚詫。
他,竟然全都知道么?
原來,就算她和夜銘熙彼此裝作初次相識,仍舊逃不過他的眼睛。
只是,他在宴會上未有揭穿而已。
極力穩定心智,頭部輕點,“是。”
既然已被揭穿,不如大方承認。
“啪”地一聲,手中的玉盞被捏碎,他忽然如同發了瘋般,起身將她壓於案上,妖魅的眸中滿是痛苦與哀傷,“為什麼,所有人眼中都只有夜銘熙而沒有我,她是,你也是!”
“將軍……”她定定地望着他,看着他眼底緩緩流動的哀傷,說不清為什麼,心底竟然產生了一絲同情,一時間不知該怎樣勸慰他才好。
盯着她的臉龐痛苦了許久,他忽然起身從她的身上離開,轉身坐回案前,苦笑了一聲,“我真傻,明知如此,為什麼還是會在意?”
“將軍……”她聽不懂他的話語,只得輕輕喚了一聲,
他抬起頭,眼中,已換做了前院閣中見面時的溫柔,“我說過,會送你一個順水人情,放你離開。”
她一愣。
手中玉盞微轉,盈盈月光下,樹下的人似乎在微微嘆息,“不過,倘若你不願走,那麼,你也可以繼續做我馮鎮南明眼裏最為寵愛的小妾,慕容嫣。”
月上柳梢,人群散盡。
清泠的月光映照庭院,院中杯盞玉盤狼藉橫陳。褪去了剛入夜時的喧囂,此刻的將軍府,安靜莫名。
所有的下人都被屏退,空蕩蕩的庭院內,除卻了一個陪在酒案旁邊的他,便剩下了馮鎮南一人。
青塋的月光似煙,將身側的人影照得有些模糊,地上如籠了一層薄薄的薄紗,銀白光華,泛着一絲微微地涼。
她靜靜地端望着那道傲然坐於酒案前的飄逸身影,看着馮鎮南不斷舉起手中酒壺,倒酒,滿殤,然後一飲而盡,動作瀟洒利落,只是那道孤單的背影,卻有着一股說不出的寥落與淡淡哀愁。
不是說,今日是馮鎮南慶功的日子么,可是為什麼,他看起來卻一點都不開心呢?
他,這是怎麼了?
伸手按住他遞像嘴邊的酒殤,“將軍,不能再喝了。”
“是你?”他回過頭來,輕盈的月光下,那張妖媚的臉上俱是醉意,聲音有些模糊不清,“本將軍不是說過,待到酒席散盡,你便可離開了嗎?”
半晌,像是如有所悟般,馮鎮南伸手扯住她的袖子,妖魅的臉上嘴角輕揚,“噢,我倒是忘了,現在的你,是本將軍最寵愛的小妾呢,慕容嫣。”
“將軍喝醉了。”她未理會他的酒意,淡然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離開?從他摟住她的肩膀,向著所有人撒了一個慕容嫣的謊言起,她便知道,今生,她再也沒有了出府的自由,關於他背地裏的秘密,她已經知道得太多。
他又怎可能,冒着秘密被泄露的風險,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堂堂馮將軍素日裏的浪蕩玩樂,只不過是表面的遮掩。
更何況,夜銘熙將她送入將軍府……
想起夜銘熙,心中不覺劃過一絲痛夜,如針尖輕扎。他都已經這樣對她了,可是,她還是無時無刻,不想着他。
“醉了么?”馮鎮南苦澀一笑,放開她的袖子,仰脖咕咚灌下一口酒,沒有看她,“或許吧。”
繼而微微沉吟了一聲,道,“你不走,可是為了夜銘熙?”
她一驚,眼神瞬間閃現出一絲驚詫。
他,竟然全都知道么?
原來,就算她和夜銘熙彼此裝作初次相識,仍舊逃不過他的眼睛。
只是,他在宴會上未有揭穿而已。
極力穩定心智,頭部輕點,“是。”
既然已被揭穿,不如大方承認。
“啪”地一聲,手中的玉盞被捏碎,他忽然如同發了瘋般,起身將她壓於案上,妖魅的眸中滿是痛苦與哀傷,“為什麼,所有人眼中都只有夜銘熙而沒有我,她是,你也是!”
“將軍……”她定定地望着他,看着他眼底緩緩流動的哀傷,說不清為什麼,心底竟然產生了一絲同情,一時間不知該怎樣勸慰他才好。
盯着她的臉龐痛苦了許久,他忽然起身從她的身上離開,轉身坐回案前,苦笑了一聲,“我真傻,明知如此,為什麼還是會在意?”
“將軍……”她聽不懂他的話語,只得輕輕喚了一聲,
他抬起頭,眼中,已換做了前院閣中見面時的溫柔,“我說過,會送你一個順水人情,放你離開。”
她一愣。
手中玉盞微轉,盈盈月光下,樹下的人似乎在微微嘆息,“不過,倘若你不願走,那麼,你也可以繼續做我馮鎮南明眼裏最為寵愛的小妾,慕容嫣。”
她櫻唇微動,還未答話,他已橫臂將她抱起,朝前院走去。
她驚叫一聲,驚慌莫名。
依舊是微朦了塵煙的閨閣,他抱着她的身子急急而過,踏碎了一地的青草。
“你就那麼喜歡他嗎,寧願為了他,做本將軍的小妾?”他將她扔在地下,妖魅的臉上冷若冰霜,恨意蔓延。
她安靜地躺在地下,經過了恍如隔世般地惶恐,留下來的,反而只剩下了心內的淡然。
她知道,他並不壞。相反,殘留於他眼中的痛苦,恰恰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情感。
或許,留在他的身邊,反而也並不是一件壞事吧。
至少,他曾想過要放她走,給她自由。而夜銘熙,卻是從空蕩蕩的街邊,將她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寂靜的夜色中,那雙如水的眸子美麗地綻放着,柔軟的身軀乖巧地蜷縮在冰涼的地上,妖艷異常。
黑暗中,他的聲音聽得不太分明,卻很溫柔寵溺,“時間不早,趕快睡吧。”
她閉着眼睛緊咬着嘴唇,抽動的身軀如雨中被打濕了翅膀的嬌弱的蝶。
“你知道么,你跟那個人,完全不一樣呢。”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他忽然抬起身,側過頭來,盯着她梨花帶雨的臉龐。
她哽咽着身子,“奴婢,菖蒲。”
“菖蒲?”馮鎮南默念一聲,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笑意,“好名字。”
她抽了一口鼻子,“謝謝誇獎。”
“哈哈,可愛。”他哈哈大笑,指尖微抬,颳了一下她靈巧的鼻子,“夜銘熙可知道,將你送給本將軍,是他這一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
“什麼?”她不明所以。
他已重新躺回了地下,望着頭頂飄飛的紅色幔紗,嘴角含笑,“沒什麼,我是說,將你送給我,一定會是夜銘熙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他到現在都不懂,有些東西,哪怕就是整個天下,都不值得用來交換。”
“奴婢只不過一個普通女子,怎值得將軍如此謬讚?”
“本將軍說值得,那就是值得。”他扭過頭,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的,“就算在夜銘熙的心裏不是,可是起碼,在我的心裏是。”
此話一出,只覺某個人的臉上一寒。
“馮鎮南,你這是什麼意思?”夜銘熙微微挑眉,眉宇輕皺。
妖魅的氣息未減,反而愈見几絲分明,“你說呢?”
“如果我說,我要她,跟我走呢?”夜銘熙床牙輕咬,滿臉陰沉。
馮鎮南眉眼笑意如月,低頭湊至她纖細的脖頸間,用力猛嗅一口,“少女的體香,果真是迎面撲鼻呢好香!只是,不知道七王爺是否記得,她,已是我馮鎮南的女人?我的女人,也是你想帶走就能帶走的?”
曖昧的動作,頃刻讓夜銘熙的眼中閃出一絲火光,拳頭也攥得愈發地緊。
只是,眼前的形勢依舊讓他發作不得,隱忍住內心升騰起的怒氣,陰沉的臉上閃出一絲凝重,“沒錯,本王是有個女人要送給你,但是,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美人,比她還要漂亮百倍,是本王的侍衛之前弄錯了。”
“是么?”馮鎮南陰笑,妖魅的嘴角斜扯,望向夜銘熙的眼神,不甘示弱,還帶了一絲趁機點火,“可是如果我說,我選中的偏偏就是她呢?恩?”
夜銘熙狠狠咬牙,“當然,是本王弄錯了!此種難登大雅之堂的姿色,只怕會有辱了將軍的眼光,本王,又豈會送給將軍?”
“我想,王爺還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呢?”馮鎮南摟着她,語氣比先前還有挑釁,“如果,我選中的翩翩就是她,其餘的女人,哪怕就是美上一千倍一萬倍,我都不要,我只要她,那,王爺又打算如何?”
“嘎巴”一聲,空氣中頓時響起一道清脆的關節活動聲。
夜銘熙目光如火站在原地,臉色鐵青,胸膛起伏。
而馮鎮南,亦在瞬間褪掉了玩世不恭之態,妖魅的臉上,冷光齊發!
氣氛,就在那一刻凝注,兩張冷冰冰地面孔,就那樣站在原地,冷冷相對,毫不退讓。
她只覺得心跳發緊,呼吸難抑。心中似築了顆繭般,被層層剝離開,抽絲殆盡。
好在,馮鎮南最終作了罷。轉過身,坐在了那副百鳥圖下。也不知哪裏抽出來的扇子,神態自若地打開,信手扇動,髮絲翻飛,“本將軍剛剛也不過是說笑罷了,王爺,該不會是當真了吧?”
夜銘熙冷笑,寂靜的夜色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當真,自是不會,但仍謝將軍割愛。夜已深,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轉身抓住她的手腕離去,甚至都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
巨大的力度,讓她覺得手腕快要斷裂,不禁痛吟了一聲。
“站住!”背後的聲音,猛然響起。
夜銘熙站住身子,原地回頭,“馮將軍,可還有何事么?”
馮鎮南仍紙扇輕搖,“我雖然不介意,可是,那並不代表着其他人不介意,夜銘熙,想要帶她走,是不是,你也該問問當事人自己的意見?”
眉眼一彎,馮鎮南的嘴角撇出一絲笑意,“畢竟,女人心,海底針,說不定,她本就貪戀我馮鎮南的懷抱,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呢!”
腕間力度,驀地加重,嬌柔的身子不由再此痛吟出聲。
“好。”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他緩緩放下她的胳膊,眉間陰雲未散,“那你親口告訴馮鎮南,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她怔怔地望着他,眸底純凈,巧笑嫣然,話語,卻是瞬間將他推向無底深淵,“奴婢不願意,奴婢今生,都只願留在馮將軍的身邊,此生,至死不渝。”
咬唇道完最後幾個字,心,已隨着他臉上的怒色徹底沉入了淵底,從此冰封。
此生,至死不渝,不是為了馮鎮南,而是,為了你。
曾經,我告訴過自己,哪怕,在你的心中,僅有我一絲絲的位置,我都會,為了你,萬劫不復。
而現在,你回來找我,我又怎能,讓你因了區區一介卑賤女子,誤了大事。
從此,我菖蒲,心甘情願,為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夜銘熙的身子,在瞬間僵住,臉上的表情盛滿了錯愕和深深的不解,“你說什麼?”
她咬咬唇,只覺腕間的痛夜,還縈繞不去,“我,我不走。”
夜銘熙目光如炬,“為什麼?”
她咬着唇,眼睛盯着地面,沒有勇氣直視他的眼睛,“不為什麼,奴婢說不走,就是不走。”
“如果本王說,你必須得走呢!”手腕,被重新捏住,之前印上的青痕,讓她“呲”地抽了一口冷氣。
夜銘熙的眼中帶了一股慍怒,臉色鐵青,“這麼快就不聽本王的命令了嗎,女人,別忘了你是我買來的奴隸,我是你的主人!”
“夜銘熙,你這話可說錯了,她誰的奴隸都不是,她是本將軍的寵妾,是堂堂將軍府的二夫人,慕容嫣!”
靜待好戲地馮鎮南,唯恐無風不起浪,不失時機地插入一句。
卻剎那間點燃了他的怒火,寵妾二字,讓他瞬間失去理智。
“本王已經說過,唯獨她,本王誰都不給!馮鎮南,我的性格,你應該了解!”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猛力扯過她的身子,將她橫抱在身側,繼而不菖她的尖叫,轉身朝門外走去……
甚至,都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
只是,邁出門的瞬間,耳邊輕飄飄傳來一道聲音,似有似無,“假如當年王爺也能這樣對待蓮兒,不知今日的情況,又是如何?”
夜銘熙的腳步猛然止住,陰沉的臉上,霎時閃現一絲痛苦,抱着她身子的手,也有了一絲微微地發抖。
嘴邊的笑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那張妖媚款款的臉上,揮之不去地失落……
沒有阻止他,不是因為怕他,而是因為,心裏清夜地知道,她其實是想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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