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沒事
?“如果沒事,先退了吧。”
“皇上,安妃在哪裏?臣妾想見一見她,問問她近況如何。”
“不用了,你是皇后,皇后就該有皇后的樣子,何必問一個毫無身份的人?”
蘇如緣愕然:“毫無身份的人?”
孫聞道:“朕已經廢黜了她安妃的封號,隨即你就可以蓋鳳印了?”
蘇如緣何其震驚:“皇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安妃,卻要廢黜她封號?”
“是,以後她只是承乾宮一個茶水宮女。”
蘇如緣不解地看着孫聞,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孫聞深惡痛絕道:“朕恨她。”
話音剛落,菖蒲就由人帶着出現在他們面前。
蘇如緣轉過頭看向她,有些難以置信。
生過孩子的菖蒲比曾經的她更有韻味了,整個人仿若出塵,攝人魂魄。
菖蒲看着蘇如緣亦是有些愣怔,隨即跪下來,雙手伏在地上:“奴婢參見皇上娘娘。”
菖蒲這樣逆來順受、不慌不忙地跪在地上,連孫聞都有些暗暗納罕。
蘇如緣連忙扶起她:“快起來快起來。”
這般親昵謙和,也讓人措手不及。
拉着菖蒲的手,蘇如緣幾乎喜極而泣:“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皇上又多惦記你。都怨本宮不好,當初你懷孕在身還非得顧及這些那些的禮數……”
她這樣也等於在忽略自己的責任。
孫聞走過來推開菖蒲,拉過蘇如緣道:“你早點回去,彥兒還在等着你。”
“臣妾想跟菖蒲好好說話。”
“不過是個被廢黜了的人,你不必如此。”
他這樣說,蘇如緣再沒理由待下去,用她絕美的容顏看向孫聞:“皇上,那臣妾先行退下了。”
她的美,令人一眼難忘,再看一眼便生憐愛,果然,孫聞微微轉變了語氣:“嗯,朕有空去探望你和彥兒。”
蘇如緣退了下去之後,菖蒲才抬頭盈盈看着孫聞。
他直直地看着她,隨即走近她,翻手將她往後一按。
“皇上……”
菖蒲沉默。
她的沉默,令氣氛陷入僵局。
躺了一會,她起身:“奴婢去給皇上沏壺茶。”
“既然回來了,你難道不想見允兒嗎?”
“等皇上讓臣妾見了,臣妾自然會見到。”菖蒲迅速穿好衣服,“臣妾很快回來。”
等她走了出去,孫聞無聲地嘆氣一聲。該有的,他都有了,有了孩子,得到了她的信任,她現在亦是心甘情願在自己身邊,但孫聞總是無法進入她真正的內心。
不多時菖蒲端着茶走進來,孫聞看着她倒茶的模樣,不禁微微一笑:“你泡的茶總是特別香。”
此刻菖蒲的神情尤為溫柔平和,讓人頓生喜歡。
“來,過來朕的身邊。”孫聞擁她入懷,“有你在身邊,喝着你泡的茶,這樣挺好的。”
“皇上若是喜歡,臣妾可以天天泡茶,就怕皇上喝多了嫌膩。”
“怎麼會呢?朕素來喜茶,有你這麼懂茶藝的人在身邊最好不過了。”
抬頭看他,濃眉下是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他亦是認真地看着菖蒲。
唇與唇即將觸及,外面忽然傳來福榮寶的聲音:“皇上,溫婕妤和溫大夫來了。”
溫畫和溫程雋?
見菖蒲有些驚詫,孫聞道:“朕是問問程雋一些事。”
說話間溫婕妤和溫程雋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參見皇上。”
看到孫聞邊上站着菖蒲,溫婕妤淡淡一笑:“哦,是安妃回來了。”
孫聞朝菖蒲看了一眼:“你和溫婕妤先出去,朕有事問程雋。”
菖蒲輕輕皺眉看着他們三個人,隨即不動聲色走了出去。
走出大殿,一陣亮光有些刺人。
菖蒲忙低了低頭,準備走開。
“等一等。”溫婕妤叫住她,“安妃。”
菖蒲轉過身:“婕妤客氣了,奴婢已經被廢黜封號了。”
溫婕妤走近她:“哪裏的話,你在皇上心裏哪裏只是一個封號的事?皇上這樣做是為了保你周全。”
她知道很多事,這令菖蒲不得不打起警惕來:“溫婕妤太看得起奴婢了。”
溫婕妤仔仔細細看着她一頭烏髮,用手替她捋好:“在宮外的日子,程雋對你們照顧還算周至吧?”
“噢?溫婕妤知道奴婢在宮外遇見程雋?”
“我們姐弟倆總不隱瞞任何事。”
她這樣說,就是說程雋和孫啟的事她一早就知道?
溫婕妤又說了一句:“當然,我們和皇上之間也不隱瞞任何事?”
溫婕妤這是話中有話。
菖蒲充滿懷疑地看着她:“這……溫婕妤的話……奴婢不是很懂。”
溫婕妤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承乾宮裏面:“你現在不懂,以後總會懂的。何況以你這樣聰明的腦袋,就是想瞞也瞞不了啊。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只要記住一點:皇上對你還是很特別的。”
菖蒲還想問什麼,溫婕妤已經轉身走了。
菖蒲一時留也不是,退也不是。
等了好些時候,程雋才從裏面走出來。
他輕喊了一聲:“阿姐。”
溫婕妤轉過身去,一臉溫柔:“皇上怎麼說?”
“皇上說這件事辦得很好。”
“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會暫時回姑蘇。”
“那也好,至少暫時沒你什麼事。”
“……”
兩人還想說什麼,轉臉看到菖蒲站在不遠處正看着他們。
程雋對溫婕妤說:“阿姐,皇上請你進去,我在這裏等你。”
溫婕妤這就走了進去。
殿宇的長廊上留下程雋和菖蒲。
菖蒲朝他走近:“溫大夫會不會覺得我背信棄義,明明走了還要回宮。”
程雋倒是坦然的很:“娘娘自然是要回宮的,時間早晚而已。”
“你似乎很肯定。”
“因為這是皇上的意思。”
“這番話讓我遐想很多。”
程雋看向菖蒲:“其實很多事還是不要細想為好,越深入知道越是覺得難過,不是自取其辱嗎?”
今日他們姐弟倆的話讓菖蒲感到種種奇怪,但究竟哪裏奇怪她一下子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頷了頷首,準備離去,程雋忽然叫住她:“等一等。”
菖蒲停下來,他的手掠過她的頭頂:“發簪鬆了。”
他替她整頓了一下,才道:“好了。”
菖蒲甚至沒有說謝謝就走了。
她的背影很輕盈,漸漸消失在程雋的視線之內。
“溫大夫,皇上請您再進去一趟。”
程雋走進去的時候,孫聞正在對溫婕妤說:“之前朕派程雋卧底於孫啟那裏的事絕對不能外泄,尤其不能讓菖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