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交流（重修版）
短髮女生叫葉蓓，雖然已經讀研究生，但她的真實年紀，僅比羅佳大一歲而已。
葉蓓從小就有天才之名，一路走來，不斷跳級，將同齡人遠遠甩在身後，作為性格倔強的未來女強人，她怎麼可能輕易認輸呢。
所以老師問她是不是想和羅佳比一比，葉蓓不僅沒有膽怯，反而異常興奮，眸子裏神采奕奕。
“同學你好，我叫沙展，這兩個是我的學生，李默然和葉蓓，不知道同學目前在哪裏讀大學？導師又是哪位？”銀髮學者問。
納尼？
羅佳劈了啪啦敲了一陣代碼，聽見聲音回頭，才發現身後站了三個人。
沙展？
好特別的姓氏，似乎在哪裏聽說過，但羅佳一時半會兒並沒有想起來。
“我叫羅佳，東海大學計算機系大一...”羅佳無奈，只好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沙展和他的兩個學生全都愣住了，眼神里明顯帶着困惑。
東海大學他們是知道的，滬都大學很多，東海大學一直排名前列，倒着排的話。
至於羅佳的導師，他哪有什麼導師，就是個剛畢業沒幾天的年輕輔導員罷了，沙展根本沒聽說過，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有這麼一號人物。
“你是東海大學的學生？”
沙展皺眉，心說“他怎麼會是東海大學，那種不入流的學校？莫不是因為偏科，所以雖然他的專業能力很強，高考成績卻不如人意？”
這時候羅佳才發現，沙展的年紀其實並不老，約莫四十歲左右，正是年富力強，只不過他有點少白頭，剛到中年頭髮已經白了百分之八十，很容易就被別人當成老頭子。
葉蓓冷笑，眼神里明顯帶着不屑。
“老師，您別想了，就算東海大學的校長在您面前，也沒有平起平坐的資格，他的老師您怎麼會認識，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嘛。”
沙展苦笑，他不想託大，但也不得不承認，葉蓓說的是實話。
“我們學校其實沒那麼差啦，也有幾位好老師的。”羅佳撓頭，想替自己學校辯解，但他的辯解很沒有說服力。
葉蓓揚了揚下巴，“我們老師說，你程序寫的不錯，有專業水準，我不信，想和你比一比，就問你敢嗎？”
“這是要和我比寫代碼的意思？”
羅佳覺得有趣，他看這三人的架勢，就知道要有點麻煩。
只是羅佳沒有想到，會是葉蓓發起挑戰，他還以為老師沙展會親自上場呢。
那樣的話還能有點意思，畢竟沙展看樣子也是個專家。
至於葉蓓，羅佳對她前凸后翹的身材有興趣，但對和她比試一下，毫無興趣。
“這位學姐蠻漂亮的，要不滿足她一下？”羅佳暗想，“還是算了吧，怪欺負人的。”
想到這，羅佳笑了笑，“我才大一，而且學校也不入流，就是業餘時間學了點三腳貓的技術，沒辦法和葉蓓學姐相比。”
沙展極有風度的說，“羅佳同學，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嘛，作為新時代的大學生，不僅要努力學習，更要勇於直面挑戰。”
“你現在還在學校里，一旦開始工作，你就會發現，現實中需要面對的事情，遠比你想像的多，哪怕是搞研究工作，也要有一顆熱情且勇敢的心，不懼未來，挑戰權威。”
羅佳算是看出來了，葉蓓那咄咄逼人的架勢，不會善罷甘休。
而沙展風度翩翩，說話有理有據，似乎也不好駁他的面子。
哎~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吧。”
“學姐，我年紀小，沒讀幾天書，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羅佳挺正常的一個人，就是有時候會說些不着四六的爛話，他向葉蓓賣乖說道。
......
兩台筆記本電腦並排擺好，葉蓓用的是最新款ThinkpadX1，頂級配置，售價接近三萬。
而羅佳用的是一台小米，買的時候花了三千九百九十九元，各方面性能落後一大截。
葉蓓看了看羅佳的破本子，活動雙手，一股優越感悠然而生。
對於寫代碼的人來說，筆記本是重要的生產力工具，工具都不合格，能有什麼好結果？
“這個程序我寫了一半，還沒有完成。”沙展說，“你們倆要閱讀我前面寫的內容，了解我的目地，然後完成餘下的部分。”
“當然了，這個程序對你們來說有點難，能寫多少算多少吧。”
沙展說完，心中偷笑。
這個程序之所以寫了一半，並不是因為沒有時間，而是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寫了，正在痛苦的思考中。
把沒有完成的程序，交給兩個年輕人，實在有點強人所難。
別說完成，理解前半部分的描述，就是巨大考驗，沙展沒指望羅佳和葉蓓，完成自己都無法完成的工作。
但既然是挑戰，總要出點有水平的題目，堂堂哈佛大學出來大學者，出的題目很簡單，傳出去會丟臉的。
葉蓓臉色難看，她艱難的閱讀老師寫的內容，心中無比驚恐，突然感覺到自己和老師巨大的差距，像這種水平的代碼，她目前還沒有能力寫出來。
而羅佳隨便掃了兩眼，便明白了，這是一個數據庫高級檢索模塊，搜索部分已經完成了，接下來應該對權重進行定義。
“定義一下權重，然後再加一個關鍵詞智能化排序，應該就差不多了吧？”羅佳琢磨。
既然看明白了，那就寫吧。
羅佳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小米鍵盤怎麼能和thinkpad相比，聲音一點也不幹脆，像台老式拖拉機。
但此刻，根本沒人在乎鍵盤的問題，沙展和李默然盯着屏幕上一行行快速生成的描述和命令，目瞪口呆，隨即心跳加速，呼吸越來越沉重。
“我的天哪，他竟然真看明白了！”
“不會吧，他在完善我的代碼？”
“原來還可以這樣定義權重？”
“咦？這是什麼？”
“關鍵詞智能排序嗎？”
“他怎麼想出來的？誰教的他？”
羅佳手速很快，寫完這個模塊沒用太長時間，但沙展大學者的心中，卻早已有無數匹草泥馬飛奔而過。
至於葉蓓，當羅佳停手的時候，她還沒有搞明白這究竟是一個什麼程序，也就說，在葉蓓沒讀懂題的時候，羅佳就已經完成了，順便還挑了幾個沙展寫的BUG。
“完成了，你把它完成了！？”
沙展驚呆了，自己撓破頭都沒想明白的程序，竟然被羅佳輕而易舉完成了？
而且，這個傢伙還挑自己寫的BUG！
沙展發出一聲苦笑，“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這麼完美的程序！”
“別說我的學生，就算是我，也只能甘拜下風。”
“羅兄，是我的錯，不該讓葉蓓和你比試，她哪裏是你的對手。”
羅兄？
羅佳對於沙展的稱呼，半晌沒有反應，七月才是自己十九歲生日，這位是打算和自己稱兄道弟的節奏？
沙展心中驚濤駭浪狂卷，他以為羅佳是個寫代碼不錯的年輕人，誰承想這年輕人的真實水平，已經超越了行業大牛。
題目是沙展出的，所以他最清楚羅佳的實力，恐怕能夠位列全球人工智能領域頂級。
雖然不清楚羅佳是怎麼做到的，但事實就擺在眼前，連沙展都做不到的事情，羅佳卻做到了，而且比他做的更好。
葉蓓面露尷尬，緊緊咬着嘴唇。
沙展的另外一位學生李默然，他的水平其實在葉蓓之上，但他性格低調，不像葉蓓那樣張揚，從始至終都在旁觀。
老師在學界什麼地位，李默然當然清楚，他對羅佳的結論只有兩個字，恐怖！
能夠讓老師真心折服的存在，眼下這年輕人的前途，恐怕無可限量，畢竟，他才十九歲啊。
羅佳有點不好意思，“我其實水平真的有限，而且也沒幹什麼，你們不用這麼驚訝吧。”
對羅佳來說，他的確沒幹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畢竟他擁有一個宇宙級文明，所有的知識和數據。
目前這個階段，羅佳還在學習和消化新知識，並不是知識存儲在他的大腦里就算完，羅佳也要融會貫通。
而且，他的耳朵里一直滴滴答答響個不停，數據傳輸還遠沒有結束。
那個宇宙文明的知識積累實在太多了，也不知多久才能傳輸完畢，想要全面掌握文明傳承，羅佳還差了很遠。
“羅老師，雖然我們做學問的人不能過於驕傲，但也不要妄自菲薄嘛。”
“你現在的水準，完全可以位列專業領域最頂級，這個把握我還是有的，絕沒有捧殺你的意思。”
納尼！？
羅佳又是一驚，沙展已經不叫他羅兄了，改稱羅老師，恐怕是把羅佳當做學術大牛來對待了吧。
“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啊。”沙展興奮的說，“可惜火車已經到了姑蘇，不久就要抵達終點，否則要是還有時間，我一定要和羅老師仔細聊聊，你對人工智能領域的想法。”
“不知道羅老師什麼時候有時間，能來複旦大學做客，我把同行和學生們全都找來，大家好好交流交流？”
羅佳連忙擺手。
心想，原來你們是復旦大學的啊，怪不得牛氣衝天。
不過交流還是算了吧，我現在很忙，忙着創業賺錢呢，再說，我學的東西和你們學的，恐怕也不太一樣吧。
“抱歉，課程比較忙，最近恐怕都抽不出時間。”羅佳說。
“如果不方便來複旦，我們也可以去東海大學找你啊，無論如何，咱們一定要留個聯繫方式。”
沙展彷彿抓到了寶貝，死活不肯撒手。
老師越是熱切，葉蓓心裏就越不是滋味，同樣都是年輕人，這差距也太大了，老師現在這狀態，簡直在求着羅佳和他套近乎，實在很沒有面子。
眼珠一轉，葉蓓來了主意。
“老師，最近您不是有一個人工智能領域的大項目嗎，羅佳同學那麼厲害，說不定能幫上忙，如果成功的話，那可是幾千萬的研究獎勵呢。”
“有獎勵？幾千萬？”
羅佳耳朵當即豎了起來，別的他沒聽清，但有幾千萬回報這件事，羅佳可是聽的一字不漏。
他現在雖然依靠天空之眼賺了點錢，但相比星辰大海的偉大夢想，那點錢實在不夠看。
“對，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沙展猛地一拍腦門，打開筆記本，給羅佳看一個項目說明，“就是這個項目啦，華為公司委託我們實驗室搞的，要是能夠成功的話，他們願意支付一大筆研發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