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臣妾在應槐不在宮裏的時候,傳旨徽國百姓,讓百姓們縫製冬衣,送到邊關之餘,亦分贈給這些貧苦的百姓,好讓更多人能夠有暖衣過冬……」鳳御小心翼翼地瞧着樊應槐的表情,軟着嗓音說道。

「看這傷,想必你也眼着一塊兒縫了吧?」樊應槐深知鳳御軟心腸的個性,想必她是在惦掛自己之餘,也牽挂起了受苦的百姓,因此才做出這般前所未有的舉動。

「鳳兒,此事可是上天降旨?」這事,看似影響其小,可事實上卻是大振軍心,而且更將徽國百姓的心重新凝聚起來。

所以這決定若非上天傳旨,便是殷續從中推了一把吧?

「不……對不起,是臣妾私心下的決定……」鳳御怯着聲音應道:「因為成天想着應槐不知道什麼時才會回來,只會心慌意亂,與其什麼事都做不了,倒不如用這雙手對百姓有點兒貢獻,所以才……」

「是你?」樊應槐露出些微的錯愕。

縫衣一事,竟是他這個總是需要他出手呵護的小妻子決定的?

「是的……」鳳御僵硬地點了點頭。

「鳳兒,你……」得知真相,讓樊應槐在訝異之餘,亦忍不住細瞧起鳳御的表情來。

方才一心與她相訴分別又重逢的喜悅,倒沒注意到,原本只會乖巧聽話,而且百依百順的鳳御,如今的神情似乎與他出征前有些不同。

之前她,總是像只惹人嬌憐的鳥兒,如今卻像展翅欲飛的飛鳳。

「對不起,應槐……」鳳御輕聲道:「當時……臣妾在鳳鳴宮裏想了很久,發現這樣等候、這樣一味

的依賴,並不是最好的的方法,臣妾想,既然臣妾身為徽王之後,若只是留在宮裏等應槐保護,什麼事都有應槐處理,似乎配不上王后的身份,因為臣妾什麼事也沒做……所以,臣妾才想為應槐、為徽困盡一點心力。」

鳳御揪住了樊應槐的手臂,語調微顫地問道:「這樣的臣妾,應槐可還喜歡嗎?」

她背叛了自己的承諾,沒有祈福,沒有等候上天旨意,卻一個勁兒地趕縫冬衣給大家,而樊應槐又最討厭說謊的臣子,那麼……

現在的她,樊應槐可還喜歡、可還疼愛嗎?

「孤的好鳳兒,你這可是多問啦!」樊應槐終於明白,為何他不停地誇獎鳳御送冬衣的舉動,卻換不來鳳御的欣喜開懷了,原來是擔心他怪她背了諾言不守信啊!

勾起鳳御的臉龐,樊應槐傾身在她的唇上烙了個吻。

溫暖的唇相貼合,緊緊密密之中帶着些微的熱意交流。

「鳳兒,現在的你,比之前更加吸引孤了!」原來在他出宮的期間,鳳御竟因為這短暫的分離時光而變得堅毅起來。

這算不算是個意外的收穫?

不論是思緒或是態度,她都不再只是個待人呵護的水靈可人兒,而是個略顯成熟、眸光透散着一分沉穩的女子了。

他的鳳御王后,如今可謂是名副其實吧?

那麼,在將來……他們徽國,必將有另一番百年盛世了!

因為他這徽王,學會了真正運用上天旨意的治國之道;而她這鳳御王后,則不再只是個用來傳遞上天旨意的人偶。

至於他與鳳御……想必,他倆的心思,將會因此而更加契合、更加親密吧?

「應槐……還是喜歡着臣妾嗎?」鳳御心頭上的重擔終於放下,她重新展露了笑顏,為著兩人的久別重聚,以及為樊應槐盡心儘力的喜悅……

「孤王不只是喜歡着鳳兒,而且是深愛着這樣的你!」樊應槐捧住鳳御的臉蛋,打從心底泛出的喜悅之情與久違的熾熱情威,終於一口氣潰了堤一一

他的好鳳兒……她是這麼地貼近他的心,如此主動地對他付出看來平淡卻是打從心底泛出的深情,教他如何能不愛她啊?

【第十章】

小別勝新婚。

熱情散了滿地,教鳳御衣衫盡褪。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盛春一一

花開滿園,生機再度隆臨徽國。

戰事的陰影褪去,熱鬧歡笑的和樂景象再度遍佈徽國的大街小巷。

剛自邊關轉了一圈回到京城的傅衡在樊應槐的宣召下,與殷續一同進了花園,美其名是君臣交心,可事實上?

「廢除鳳御之制?」驚聲來自殷續,他一臉的錯愕,沒料到樊應槐竟會再度提起這問題。

他早同樊應槐說過,即使心疼鳳御遭到的待遇,覺得這樣的規範一點也不人道,而他更是同情鳳御,但此事關係徽國數百年來的根基,不是這麼容易動搖的啊!

「王上,臣先前已明諫,改制尚可行,廢除卻萬萬不可。」殷續沒想到樊應槐還沒死心。

「大王,恕臣直言,為何想廢除鳳御之制?臣以為大王亦覺得鳳御對國事相當有助益。」傅衡真是越聽越不解了。

這些日子以來,瞧樊應槐因為有上天旨意,所以國政不再繁忙,而且使得宮內貪官不再,所以博衡還以為樊應槐是贊成鳳御之制的。

「孤自然是有孤的考量。」樊應槐就是想先聽聽兩人的意見,才先私下傳喚他們前來的。

「王上,臣明白現今國泰民安,關外三族又已納入徽國版圖,百姓安居樂業,看來確實不需上天旨意多加引導,但是……」殷續躊躇了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不說。

「大王,天有不測風雲,依臣之見,殷典侍想必是擔憂天災來犯。」少了上天眷顧,人禍雖可防,卻無力抗拒天災啊!

「你們倆都把上天想得太厲害了。」樊應槐搖搖頭,隨後便將當初決意攻打關外三族時的插曲說了出來。

「六千比一千……」殷續沒想到上天傳來的旨意不是阻止傷亡,卻是告知死傷慘重的消息。

「王后做此選擇,臣亦能理解,但是……大王因此就要廢除鳳御?」這錯,不能算是無心之過,但若能對此加以改制,讓鳳御不再自行判斷而是全盤托出,或許亦能防止這類不幸重演。

「孤不是因此而想廢鳳御,孤是弄清楚了一件事。」樊應槐揮手制止了兩人的商談,「上天不是代君王治國,而是以一個凡人肉眼所不及的角度,提供意見給君王但做決定的依然是君王,所以重要的是當君王的人思緒是否清晰。」

「這點臣亦贊同。」殷續若有所思地點頭應道。

「而且……從先前邊關戰事當中,孤也發覺到,其實上天的旨意與你們這些忠心護佑徽國的朝臣亦同,所提諫言,為的都是徽國好,而君王有權選擇做或不做。」樊應槐應道。

「那……」傅衡靜了聲,好半晌才續問:「大王之意,是指上天與臣等無異?」像這樣的看法,他真是頭一次聽聞。

過去,不管歷代徽王聽或不聽上天旨意行享,但多少都心存敬畏,可樊應槐卻不然,不過,不可否認地……他對樊應槐這君王卻是更加欽佩了。

這般的一視同仁,歷代君王又能有幾人?

「對,孤認為,只要所有朝臣都忠心愛着徽國,如此一來自然無內亂、又能共抵外患,那麼有沒有鳳御,其實都沒什麼差別。」再怎麼說,就算關外要打仗了,上天也只能提醒,而不會劈道響雷替他們打退來犯的敵人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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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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