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地府的淪陷
“閣……閣主,不好了!七生門被無數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邪氣……攻……攻破了……”一個地鬼小將連滾帶爬地闖入鬼術閣修鍊室朝史一帆稟報道。
“黑色的魂魄?”史一帆聽罷,立即朝七生門打開了鬼才之眼,但他看到的居然是……一片混沌!
怎麼會……
七生門呢?怎麼什麼都看不清了……
史一帆關閉法眼后立刻道:“薛一呢?”
“小的只見他沖……沖入了那些魂魄之中……”
史一帆皺眉直接將鬼才之眼對準了地府禁地駭殃池,欣桐模樣的萌兒在宵烈的懷裏熟睡,而此時的她被一聲水晶的炸裂聲驚醒,那是屬於地鬼第一殿主帥薛一的錮魂石。
沒等萌兒、宵烈和史一帆反應過來,那些擺在駭殃池邊的錮魂石,又有兩個相繼碎裂了。
“那是第二殿和第三殿將軍的錮魂石……”盤着腿的史一帆,雙手不禁抓緊了膝蓋處的衣袍。
如今幽亡珠已經被神族召回,地鬼沒有了神器的庇護,這些將軍因為魂魄無法重塑,生命與平民無異。
就在史一帆打算採取行動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團青藍神火,神火中心竄出一股極強的力道,將毫無防備的史一帆直接吸入其中。
當他重新感覺自己觸碰到地面時,他聽到了天山帝國左護法欣桐的聲音。
“發生什麼了宵烈哥哥?”萌兒看到突然出現的史一帆以及碎裂的錮魂石,很是驚慌,手緊緊抓着宵烈的衣領。
只不過就在這時,她發現她的身子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入了另一個人的懷裏。
萌兒本能地大叫了出來,只不過當她的眼神撞到這個人的面龐時,立刻止住了喊聲。
“娘親……”萌兒一臉驚訝。
蔚殃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只不過就在這時,所有人又聽到了池邊錮魂石接連碎裂的聲音,禁地石門被猛烈地撞擊了兩下,門外傳來了數名地鬼小將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元帥不好啦!外敵入侵!元帥……”
宵烈正想往外沖,不料一股強大的封印驟降禁地入口處,直接擋住了宵烈的去路,外面一切聲音都聽不見了。
“別浪費力氣了。”蔚殃道,她的語氣不是命令,而是一種無奈的告知。
只見她手心一抬,其上驟然出現了一個金色與胡桃色相間的火爐,這個火爐有七個鼎,火爐表面自下而上鑲嵌着四圈寶石,最底層的一圈是紅色,往上是白色,而後是黑色,最上面的那圈是紫色。
不過眨眼的功夫,火爐開始順時針旋轉,並越轉越大。
蔚殃將之拋之於駭殃池上,史一帆驚見變大后的火爐表面,每一圈都是由完全一樣的小火爐構築而成,那些火爐數目無法數清,但都有七個鼎,都鑲嵌着四圈閃亮的寶石。
直到火爐頂端觸碰到了屋頂,才停止了旋轉。
“萌兒,這是虛子,是我們三青神族的力量之源,我們的魂芯,都是由它創造的。”蔚殃注視着散發著耀眼光芒的巨型七鼎爐朝萌兒道。
“虛子……”萌兒驚訝至極。
“孩子,你現在身上的法力都被欣桐取走了,而你根本無法從凡界獲取任何靈力,所以娘把虛子給你帶來了,是真主讓娘帶來的。”
“真主?!”萌兒的眼神閃了起來,“真主來了么?萌兒要見真主!萌兒已經好久好久沒見過真主了!”她說著就抓緊了蔚殃胸前的髮絲。
蔚殃沒有回答萌兒的問題,只是拚命擠出一絲微笑,撫摸着萌兒腦後的長發道:“孩子,真主說,你如今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任性了,你必須長大了,軒逸哥哥不在了,天狼哥哥走了,你也再也不能同知漫姐姐玩鏡中人的遊戲了,我們的族人需要你,三青門外的五界生靈都需要你。”
史一帆和宵烈聽后都怔住了,面面相覷,不知蔚殃話里的意思。
不過就在這時,又有兩顆錮魂石碎裂了,宵烈手心一緊,那是鐵見和飛狼的錮魂石……
史一帆從未有過波瀾的內心開始慌亂,飛狼的犧牲,證明那些他無法看清的敵人,已經攻下了第十三殿。
究竟發生什麼了?!
敵人是誰?!
為何要攻打地鬼?!
為何敵人的力量可以如此強大,這樣的速度,無疑實力比兩千年前的媛姬還要強大百倍……
“孩子,你趕緊用汲靈術將這虛子中的力量都吸入體內,快!”蔚殃催促道。
“可是……”萌兒眼神有些發懵,只不過當她又聽到一位將軍犧牲的聲音傳來時,她趕忙朝着那尊巨型七鼎爐開始施法。
於是宵烈和史一帆,驚見萬條光束從火爐表面的寶石中射出,如綵帶一般匯入萌兒的手心之中,其所散發出的巨大靈力,是其二人從未感受過的。
在這個過程中,宵烈眼睜睜地看着東海的錮魂石碎裂了……
東海是第十五殿的將軍,“馬上就到丁寧了……”,史一帆默默地說道。
“到底是誰?!閣主?!”宵烈焦急地問道。
史一帆搖了搖頭,我看不清,我看到的只是無數好似黑色魂魄的東西,成千上萬,它們吞噬生命好似沒有任何思考,它們好似沒有目的,就是為了毀滅一切而已。
“那丁寧的血煞玄金盾,能夠守住么?”宵烈問道。
史一帆聞言沒有說話,兩眼只是定定地注視着那顆屬於丁寧的,依然閃着光芒的煙黑色錮魂石。
此時玄鴛塔中的魔雪琴,忍受着撕心裂肺的劇痛蜷縮在滿耳懷裏。
滿耳血紅的眼睛中是排山倒海的黑墨之魂朝玄鴛塔逼來,他看不到天,看不到地,看不到遠處自己逝去的族人。
滿耳聽到的只是驚恐的哀嚎,看到的只是飛奔四散的魔靈,呼吸着的,只是充斥着死亡氣息的空氣。
而就在這時,那些黑墨之魂好似停住了,似乎遇到了一面看不見的牆,又似乎被什麼力量拖住了命脈。
“嗚……”魔雪琴突然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呻吟。
“公主你沒事吧……”
“弟弟……”魔雪琴抱着滿耳的力度很大,讓他感覺有些不能呼吸。
“王出去迎戰了,我看不見他,但他會沒事的,公主不要擔心。”
魔雪琴緊皺的眉心與近乎咬出血的嘴唇都告訴滿耳,可能今日,就是一切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