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041:逝者驚現
第二場對決,因為在半道上被“橫插”進來的白衣姑娘一攪合,致使滅度與念生主動棄權,輸了這場比賽。
當秦冰兒與秦心兒滿心歡喜地拿着旗幡回城時,卻從百姓口中得知,二人在半道上突然折回了醫館,興奮的心情立刻被蓋上了一層陰霾。
她們雖身為女子,但也不至於柔弱到需要兩個男人來讓步,如此做法,根本就是瞧不起她們。
“哼,實在太可惡了,姐姐我們現在就去醫館找他們。”秦心兒一揮手,將手中的旗幡大力扔在了地上,無視眾人驚異地目光,對旁邊的人說道。
秦冰兒雖比妹妹稍顯冷靜,但那雙杏眼中,卻藏不住心裏蹭蹭往上冒的怒火。她極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朝鎮長施了一禮,便隨着秦心兒,快速朝不遠處的醫館行去。
深黑的夜,微弱的月光,與街道兩旁昏黃的籠燈交織一團,投下道道斑駁的影子。
四周的百姓,逐漸散了去,鎮長本想陪着兩位姑娘一同前去醫館,但轉念一想妻兒都還等着他回家,便也離去了。
寂靜的長街上,頓時響起一道震耳的拍門聲,“死滅度,臭男人,開門,快開門,快給我開門……”
秦心兒站在醫館外一手叉腰,氣勢洶洶地不停敲打着緊閉的大門。
只片刻,滅度便出現在了她們面前,站在門裏,面色坦然平靜地望着她們。
“讓開,念大夫人呢?”秦冰兒斜睨他一眼,伸手便要將他推開。
見此,滅度並未給她機會,自動側開身子,讓出一條路來。
秦冰兒倒也不客氣,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竟敢瞧不起我們,你也別站着,進去一起算今天的這筆賬。”秦心兒狠狠刮他一眼,不耐煩地催促他,
看這兩姐妹的架勢,滅度多少明白了她們來此的目的,無所謂地聳聳肩,輕笑着關上醫館的門,在秦心兒強烈的逼視下,緩慢地走進偏廳。
裏面燃着燭火,蠶豆般地光芒,映照在四周的牆壁上,顯現出四道高低不齊的人影。
“這是?”秦心兒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番情景。
只見偏廳里,自家姐姐站在念生旁邊,低頭望着床上的昏睡地女子。屋子裏靜悄悄一片,她無法看到那兩個人的表情,卻被這怪異地氣氛,壓的有些喘不過氣。
等了半晌,也無人回話,秦心兒便走上前,喚道:“姐姐,究竟發生了何事?這個女人又是誰?你們為什麼都不說話?”
一連串的疑問從她口中說出,完全不似往日的嬌蠻頑橫,那樣的語氣,仿若無知的孩子一般。
滅度不禁在心裏輕笑一聲,這兩位秦姑娘果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終究只是被家人寵壞了,平日才會這般心高氣傲。
想到此,對於這場“戰爭”的結果,他倒也不是非常在意了。
他相信,依秦莊主的為人,定然不會任由女兒胡作非為。而以他們山莊的地位與威望,也定不會看上他與念生做女婿。
“妹妹你過來一下。”這時,秦冰兒才似突然醒悟過來一般,轉頭沖後面的人揮揮手。
聽她如此一說,滅度亦好奇起來,看秦冰兒的神情,似乎認識病榻上那位姑娘?
秦心兒依言靠了過去,低頭看向床上的女人……
須臾,便聽她驚呼一聲,不敢置信地捂上張開的嘴,怔怔望着床上的人。
下午念生他們帶着白衣女子回來之後,念母便已為她梳洗了一番。此刻的她,那一頭亂糟糟的長發,被梳理地整整齊齊,服服帖帖地放在胸前。姣好的面容,在搖曳不定的燭光中,恍然帶着幾分迷醉人心的氣息。
即便是那過於蒼白的面色,也絲毫無損她的美貌,好看的唇瓣幾近透明,整個人病態盡顯。
“妤姐姐……她真的是妤姐姐嗎?”好半晌,秦心兒才勉強找回自己的理智,卻仍是不敢置信地瞪着雙眼。
秦冰兒心裏的震驚不比她少,剛進偏廳時,她一心只想着質問念生今日之事。卻不想,她還未開口,便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
乍然看到這張不可能出現的臉,卻近在咫尺,心裏的驚愕與震撼已不能用任何語言來形容,她只能獃獃立在床邊,努力望着那張昏睡的容顏。
依舊是那般地端莊美麗,那般地熟悉,那般地讓人移不開眼……
“你們認識她?”滅度走過去,略顯期待地詢問道。
此時此刻,秦冰兒與秦心兒早已忘了來這裏的初衷,怔怔點着頭,彷佛還未從震驚中徹底清醒過來。
看到她們這般反應,念生與滅度不禁稍稍放了心,本還在煩惱如何找到這位姑娘的家人,現在看來,不用他們再麻煩了。
只可惜,他們的心剛放下,就被秦心兒無意識地一句話,又猛地提了起來。
“可是妤姐姐不是四年前便葬身在那場大火之中了嗎?”說這句話的時候,秦冰兒與秦心兒同時打了個冷顫,臉上生出后怕的表情。
在四年前葬身火海?
念生與滅度對望一眼,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之前的“水雲庵”,亦在四年前發生了大火,裏面的人全部葬身火海。難道當時這位白衣姑娘也在裏面?
思及此,他們又再次回想起那夜在庵廟裏看到的白影,以及那一陣陣女子的哀嚎哭救聲。
這所有的一切,都環環相扣緊密相連着……
“你們是從哪裏找到妤姐姐的?”秦冰兒猛然轉過身,緊緊攢住念生的衣袖,急急問道。
“城外的樹林之中。”念生看着她,隨即又補充道:“不過,這位姑娘患有失心瘋,你們確定沒有認錯人?”
“她就是妤姐姐,我們不會認錯的。”秦心兒猛力搖搖頭,快速地說道:“妤姐姐是鎮子裏出名的美人,大家都認得她,可她明明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為何,她會出現在這裏……”
她越說越小聲,臉上害怕的神色顯而易見,隱約中似又帶着一絲惋惜與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