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欺負人的新高度

正文 第十一章 欺負人的新高度

莫青蓮和莫曼回到了東院,她們一聲不吭地直接進了堂屋,沒有吩咐兩位官兵將韋世豪押到何處審訊。

被反綁雙手的韋世豪抬頭看了堂屋的門框,稍有遲疑,心想:“堂屋是會客的廳堂,這妮子難道要在堂屋審訊?不管了!橫豎是一個死,進她的堂屋又如何?”

韋世豪跟着進屋。

緊隨其後的兩位官兵驚訝地相互對望了一眼后,也跟着進屋。

莫青蓮和莫曼有說有笑根本不像是即將審犯人的模樣,便分別在堂屋中央的一張方桌兩旁坐下。

“你倆跟着進來幹什麼?給我滾回去,從哪裏來回哪裏去。”莫青蓮抬頭看到兩位官兵也跟着進屋,便喝斥着他們。

“是!”兩位官兵二話不敢多說,立刻轉身出門。

“回來!給他鬆了綁再走。”兩位官兵前腳剛踏出門檻又被莫青蓮叫了回去。

兩位官兵照辦,心裏卻不是滋味,這莫掌柜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被鬆綁后的韋世豪也被搞蒙了,難道不罰了?剛才被綁得太緊,他在揉揉發麻的手,其它事情沒時間多想。

此時,月月泡上一壺茶,帶上兩個茶杯進來,她偷偷地瞄了韋世豪一下,笑笑地走到桌邊給莫青蓮和莫曼倒茶。

“月月,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家裏就來了一位客人嗎?”莫青蓮說。

“是,小姐!”月月再次詭意地笑了,回頭又望了韋世豪一眼,便出門再給他取來一個杯子。

莫青蓮順着月月回頭望的方向也隨意看了一眼韋世豪,這一看便令她吃驚不已。

昨日,韋世豪在水裏露出色眯眯的嘴臉,就一直出現在她的腦海里,令她有一種既討厭又可愛的複雜感覺。然而,她現在近距離掃了一眼后,才發現他那對烏黑的濃眉像是為那雙大眼睛專門訂製的一樣,寬度、大小配合得近乎完美;那高挺的鼻樑和那張薄嘴唇亦有黃金比例之感,配合得恰到好處;還有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令人難以挑不出毛病來。

韋世豪一邊揉着手臂一邊抬起頭,正好和莫青蓮四目相對,她那如剝了殼的雞蛋的粉臉立刻紅了起來,便假裝捧起茶杯喝茶,轉移了視線。

“坐吧!還站着幹什麼?”莫青蓮說道。

“戴罪之身坐着受審成何體統,我還是站着吧!”韋世豪挺着胸膛說道。

莫青蓮和莫曼看着他傻站的樣子,相對而笑,後者開玩笑地說道:“坐下吧!莫掌柜讓你坐你就坐下。你也說了自己是戴罪之身,若還違抗命令,那就罪加一等!”

“好吧,坐下就坐下!”韋世豪覺得莫曼的話有道理,他可不想惹怒眼前的這位女掌柜,這才坐下,然後對莫青蓮說:“莫掌柜,事情犯也是犯了,但是韋某人確實不是有意的,多有得罪了,願意接受你所有的懲罰。”

莫青蓮還沒開口,莫曼便又接上話,說:“你傻啊?莫掌柜請你到堂屋來,還讓月月給你上茶,這是待客之道,根本就不把你當犯人看侍,你這還看不出來?”

當客人相待?這令韋世豪感到有點吃驚,但是事實也正如莫曼所說的一樣,韋世豪的情緒這才開始放鬆下來。

“多謝莫掌柜不罰之恩!”韋世豪說道。

“哎……哎……你少來這一套,我可沒說過不罰你!願意接受我的所有懲罰,可是你自己說的。”莫青蓮顧作嚴肅地說。

此時,月月拿着杯子進屋,給韋世豪倒上了一杯茶,從而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月月趁上茶之機又偷偷瞄了韋世豪上的傷,秀眉禁不住皺了起來。

莫青蓮看在眼裏,又吩咐她去取些金創葯給韋世豪。

“莫掌柜,葯就不必你贈送了,這不關你的事。我常年上山菜葯,家裏多的是葯……你說怎麼罰吧,我都接受,早罰早開脫,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她們的表現令韋世豪感到暖心,但是他聽到莫青蓮還要處罰他的話后,心裏就不爽,哪心甘受她的恩惠?

“呵呵……”莫青蓮笑笑地站起身說:“那我就判你一個流氓罪,判你坐十年八牢吧!”

“啊……你也太狠了吧?”韋世豪覺得對方在開玩笑,但是這些官二代變化無常,萬一哪根神經搭錯線,真要這麼乾的話,那他就要倒八輩子的霉了,因此他還是被這話驚得下頜都快掉了下來。

其實,莫曼也不知道莫青蓮到底要幹什麼?被她這一說也顯得緊張起來。

但是,緊張以後的莫曼轉念一想:“我是怎麼了?莫曼啊莫曼,韋世豪跟你有關係嗎?為何你要為一個毫無相干的人感到緊張呢?”

莫曼這麼想着,面部便開始發熱起來。

“哈哈,怕了?你剛剛不是說什麼處罰都接受嗎?打臉了吧?”莫青蓮故意挖苦他說道。

韋世豪頓時啞口無言,寫滿剛毅的臉上頓時也微微變紅,他覺得自己的確把話說過了一點了,而且立刻被對方狠狠地打了一回臉。

“好吧,既然不敢去坐大牢,那我就從輕發落,罰你到壯錦作坊在幫工……”莫青蓮微笑地說道。

這也叫什麼處罰?能到壯錦作坊幫工,是敬流一帶的年輕人擠破頭都願乾的事,這等好事怎麼就落到一位戴罪之身的犯人身上來了?

韋世豪和莫曼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不過,到目前為止,能到壯錦作坊里幫工的也只有會織錦的女孩子,除了官方派來的護衛之外,還沒有一位男子能到作坊里幫工,韋世豪算是黃花大閨女上轎——頭一回。

“不、不、不,我不願意!這裏全都是女工,我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會織錦,來這裏能幹什麼?我還是上山挖草藥吧!”韋世豪極力反對。

“呀……你還不樂意了?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判流氓罪,坐大牢;二是來作坊幫工,聽從我的指揮。這兩條路,自己選吧!”莫青蓮一片好心蒼天可鑒,可他就不領情,令她好不生氣,只能用威脅的口吻說道。

至此,莫曼已經明白了莫青蓮的用意,便噗嗤一笑,說:“韋世豪啊韋世豪,你就美了吧你!人家找關係走後門想進壯錦作坊來幫工,都進不來,現在讓你來,你還不願意,難不成你真願意去坐大牢?”

坐大牢不是韋世豪的本意,趁莫青蓮生氣背身的時候,他偷偷地瞄了莫曼一眼,心裏還拿不定主意,到底該不該應了莫青蓮?

莫曼連連向他點頭,讓他趕快答應。

“哪……來幫工,有工錢嗎?”韋世豪不好意思地問道。

“沒有,一分都沒有!”莫青蓮被他氣得夠嗆,故意違心地說道:“想拿工錢,就得完全聽從我的命令!除了干苦力活外,還要陪我和莫師傅唱山歌。”

“好啊,好啊!終於找到人和我們對山歌了。”莫曼高興地拍起手來。

“別的可以,唯獨唱山歌不行。”正當莫曼高興之時,韋世豪給她潑了一瓢冷水,令她笑聲嘎然而止。

“為什麼?”兩人都同時問道。

“從小我阿爸就禁止我唱山歌,這個不能再犯了。”韋世豪說。

“禁止唱山歌?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反正我不管,你不唱山歌,那就判你流氓罪……”莫青蓮剛才說判他流氓罪,其實在開玩笑,但是見他這麼在乎,就乾脆任性到底,就拿捏他這一軟脅。

“你……”韋世豪被霸道的莫青蓮氣得夠嗆,但又覺得無從反抗,他心想:“這麼霸道的女人,以後誰要是娶了她,可要倒八輩子的霉了。”

“好了,就這麼定了,明天就來上工。”莫青蓮看着一臉氣憤的韋世豪,心裏甭提有多開心,就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命令他明天上工。

“月月,把東西拿進來。”

莫青蓮讓月月把鄧遷徒道歉時送來的那袋銀子帶了進來,塞到韋世豪懷裏。

莫青蓮說:“這些錢是賠你的醫藥費,還有預付你的工錢。要是你哪天敢反悔了,銀子要加倍還回來,而且還要判你流氓罪,送你進大牢。”

每個月作坊里的工錢到底有多少?這是預付的工錢嗎?再說賠醫藥費,最多也就幾個銅板就足夠了,哪需要那麼多?

捧着沉甸甸的銀子,韋世豪被嚇得不輕。這麼多錢,他挖十年的草藥估計都存不了那麼多。

“這莫青蓮到底要幹什麼?”韋世豪心裏七上八下的,根本猜不透這位官二代的心思。

韋世豪沒有貪財之心,將裝着銀子的小袋放到莫青蓮前面的桌子上,說道:“這些錢,我不能要,這估計十年的工錢都不止了,它不屬於我的,我不要。”

韋世豪在金錢面前仍能保持高尚的風格,確實令莫青蓮和莫曼料想不及的,二人驚愕不已,同時也高看了韋世豪一眼。

“我說了,這是代表官府賠你的醫藥費和預付的工錢。如果不要,就視為不同意上工,也按流氓罪論取。”莫青蓮又以流氓罪給他施壓。

又是以流氓罪相逼?韋世豪聽到就煩。不就逼着他拿錢嗎?反正是官府賠償款,她愛賠多少就賠多少,韋世豪生氣之下,一把就提起了桌上的銀袋子。

“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先回去了。”韋世豪生氣地說道。

看到韋世豪生氣的樣子,莫青蓮都忍不住便背過身去偷笑。而月月早就知道了莫青蓮的心思,她掩着嘴差點沒笑出聲來。

“滾吧,滾吧!別站這裏礙眼。”莫青蓮頭也不回地揮揮手說道。

韋世豪瞪了莫青蓮一眼,提着銀袋子,便氣沖沖地轉身出門。

“記得明天上工啊,太陽一桿報道,遲到了可要判流氓罪啊!”莫青蓮又打趣地喊道。

韋世豪聽到喊話后,原地停了一會,等莫青蓮說完后,頭也不回地“哼”了一聲,便快步走出東院。

“哈哈哈……”三個女子看到生着氣離去的韋世豪身影,都忍不住地開懷大笑起來。

韋世豪真搞不懂這些有錢人,欺負人還欺出新高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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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歌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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