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可以休息了
結果是什麼?
九成九的機率,他被人殺死,任務失敗,也將讓國家遭受重大損失。
如果加上,已經在此浪費很多時間,既使苦戰之下還能存活,也錯過預定的時間,同樣是任務失敗。
正在這時,通訊器突然響了。
李仁傑接通,那邊傳來龍組老大的聲音:“怎麼回事,你已經在原地停留太長的時間!”
龍組老大知道他的位置?這並不是無法理解的事,比如他身上的裝備飛刀系統就是龍組陳東給他的,想在上邊集成個追蹤器,應該不是問題。
李仁傑說:“遇到點麻煩!”將自己目前的處境簡略說了一遍。
龍組老大略一沉吟,說:“你把通訊器給他們,讓我跟他們聊兩句!”
李仁傑收了懸停在七人喉間的飛刀,將通訊器往前一遞,說:“誰來說話!”
羅剎軍官上前將通訊器接了過來,其它六家也慌忙將腦袋湊了過去。
七個人走到旁邊一隅,以羅剎軍官為主,小聲的與通訊器那邊交談起來!
五分鐘之後,羅剎軍官讓外邊收了光罩,又把通訊器還了回去,打了兩聲哈哈,說:“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
我們還道你是倭國的人,沒想到你是華國的人。”
其它幾個也連連附和,說著:“是啊,是啊!”
李仁傑心中冷笑一聲,簡直睜眼說瞎話。他並沒時間計較這些,說:“我現在可以走了!”
羅剎軍官做了個請的手勢,說:“當然可以!”
大不列顛軍官說:“希望你們沒有騙我們,也希望你們明白,要是真的膽敢騙我們,我們七家聯手,絕不是好惹的!”
李仁傑也不知上邊跟這些人做了什麼交易。這種事不是他能管的,現在也不是管的時候,他輕道一聲:“告辭!”拉着柳隨風的手上山而去。
羅剎國軍官目送鑽入荊棘叢,道:“我們下山吧,免得米粒尖找不到我們,心生懷疑。”
大不列顛軍官點頭同意,七人領着手下下山而去。
李仁傑緊趕慢趕,趕到了山頂地點卻沒找到接應的人。只是在坐標點看到上邊的泥土似乎有翻動過的痕迹。
他以手為鏟,向下刨去,沒刨多久刨到塊石板。翻開一看,是個不小的洞,裏邊存放着繩索以及兩三個降落傘包。
看來,真正接應的人不在這裏,而在下邊。
山頂的另一側是懸崖,懸崖下邊是向里凹的小海灣。
看來接應的人是在海灣裏邊,十有八九還在海水下邊。
要下去放在以前十分簡單,無論用降落傘還是繩索都能下去。可是現在卻不簡單,因為在海灣口停泊着兩艘軍艦。
軍艦上各有一盞明亮的探照燈轉着圈掃視的海灣與海面,每隔一分鐘就會有一道明亮的燈光將海灣照得如同白晝。
這樣一來,就不能使用繩索攀爬下去,亦能使用降落傘,而只能一躍而下。
李仁傑站在懸崖邊往下看了一眼,高達兩三百米的懸崖,也不知下邊的水有多深,天曉得這樣跳下去,是直接砸在水面上拍死,還是直接摔在岩石上拍死。
他本身就有些恐高,這時只覺頭暈目眩雙腿發軟。
就在他準備收回視線,再想其它下去的辦法,忽然看到一束微弱的紅光,在下邊閃了兩閃。
他拿出望遠鏡看,原來是接應的人來了,可這種接應方法,還是九死一生。
每當探照燈的燈光掃過,海地就會升起一根杆子,當升到一定高度后,杆子上展開一道網,一道兩三平米的網。
要是落的夠準的話,正好落到這道網上,網會卸去九成往上的墜力,人便可活命。
考,這麼高,怎麼可能準確無誤正好落到網上。而且,展網收網亦需要時間,所以網出現的時間僅有四十秒左右。
又如何保證,在這四十秒內正好落到網上。
管不了那麼多了!
李仁傑用繩索將自己與柳隨風緊緊綁縛在一起!
他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要是真的無法正好掉到網上,就給柳隨風當個肉墊吧。
他能粉身碎骨,柳隨風不能!
李仁傑默默念了一句:“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眼睛一閉,就往下邊路去。至於能不能正好落在網上,只能盡人事安天命了。
就在他抬腿邁出懸崖的一瞬間,一道繩索突然鑽了出來,纏到他的右腿小腿上,纏得結結實實。
把他吊在了半空,懸挂在崖上。
李仁傑睜開眼睛一看,懸崖頂趴着一個人也正往下看。於是,他看到阿三軍官那張醜陋的臉!
那阿三軍官嘴中喃喃:“特么的,一群膽小鬼大笨蛋。說什麼唯有華國有容納資本的體量,憑什麼!
華國的人口多嗎?阿三國的人口也不少!
華國的經濟發達嗎?還不是跟阿三國同屬發展中國家,阿三國發展得還比它快呢。
華國軍事強大嗎?它有的任何武器,阿三國都有!
華國能,阿三國同樣呢。我要把資本帶回到阿三國去!”
李仁傑暗嘆一聲,又是個華國能,我也能的蠢貨。
他亮出匕首去割那繩索,卻發現鋒利無比的飛刀,怎麼也割不斷。
阿三軍官說:“你以為我們只有一項黑科技,不,我們的黑科技多的是。比如這道繩索就是黑科技,什麼東西都割不斷!”
說完,他沖身後的手下說:“我們走!就把他們員在這裏,等風聲過去了,再來取寶貝!”
李仁傑真想一飛刀結果了對方,可惜墨鏡在跳崖的過程中不知掉到哪裏了!
接應的時間是有限的,過了點,接應的人就會離開。
他將綁縛自己與柳隨風的繩索割斷,說:“你先走!”
柳隨風手腳並用,緊緊摟着李仁傑的身子,說:“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無論李仁傑如何勸說,柳隨風就是不願鬆手。
想把柳隨風的手腳扳開,這小丫頭片子,看着弱不經風的,力氣卻大得驚人,就如焊在他的身上一般,任憑他如何用力,都扳不開分毫。
眼看時間飛速流逝,李仁傑眼一閉,心一橫,手持飛刀往自己被繩索捆住的那條腿膝關節處斬去。
柳隨風看到,大驚失色:“你幹什麼?”
李仁傑笑道:“你不是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好,我就跟你一起走!”
刀鋒過處,肉開骨斷,兩個人朝下墜去,山頂處孤零零吊著一截小腿,隨風晃動。
因為巨痛,李仁傑暈了過去,等再睜開眼時,見自己已在海中。
一個手拉小型潛水助力器的蛙人,正背縛着他。而他的臉上正罩着癢氣罩,正在水下快速移動。
透過蔚藍的大海,可以看到頭頂懸浮的兩艘軍艦。
他們正悄無聲息的越過軍艦的防守。
李仁傑所以能從昏迷中醒來,有傷口被海水浸漬,巨痛翻倍,被痛醒的。
更大的原因是不知道有沒有掉入網中,完不完成任務。
他沒有摔死,可見是正好掉入網中。柳隨風被另一個蛙人馱着,在他不遠處快速移動,可見任務完成了。
他放了心,又昏了過去。
等再次舒醒過來,李仁傑在一個密閉空間裏,躺在一張鐵板床上。一句身着軍服的醫生正給他處理傷口,沖他一笑,說:“你醒了?”
李仁傑嗯了一聲,問:“這是哪裏?”
那名軍醫說:“潛艇里!”說罷,暫時放下手頭的活,拿起針管,開始注射液體。
李仁傑說:“你給我注射的是什麼?”
那名軍醫說:“讓你放鬆,緩解痛苦的藥劑。”
李仁傑雙眼開始迷離,面前軍醫變得模糊,昏迷了過去。
等再次睜眼,周圍的環境又變,窗明几淨,外邊陽光明媚。他正躺在一張舒服乾淨的床上,柳隨風則坐在椅上,趴在床頭。
李仁傑透過窗戶往外看,跑道上停着許多戰機,遠處是各類艦艇隨扈,也就知道自己在航母上。
他一動,柳隨風隨即起身,臉上露出陽光一樣的笑臉,說:“你醒了?”
可當目光移動到他那條空空蕩蕩的褲管,神情瞬間黯然,說:“都是我害的!”
李仁傑說:“這是我的決定,怎麼會是你害的?”
柳隨風說:“你不怪我嗎?”
李仁傑說:“為什麼要怪你?相反,我還要謝謝你呢。”
柳隨風一臉的錯愕,說:“謝我?你是在說反話嗎?”
李仁傑平躺在床上,臉上無比輕鬆,說:“華國有句老話,禍之福之所依,福之禍之所伏。
我少了條腿,看似是禍,可誰又能說這不是福呢?
這些年,整日漂泊在外,從沒時間休息一下,或許這是老天讓我休息休息,讓我多陪陪老婆。”
他一邊說著話,眼前已浮現出老婆孩子熱坑頭的溫馨畫面,還有一家三口環遊世界的快樂時光。
他無比嚮往,說:“是啊,該休息休息了。以前總是借口忙,現在成了廢人,也就沒有借口再忙,可以休息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