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魑魅魍魎魈（3）
?第3卷福兮禍兮第五章魑魅魍魎魈（3）
段郎與紅塵大師一起來到牌坊式三拱門的大門前，紅塵道：“中門上‘清涼山’三字為掃葉樓主龔賢所書，其書法在王爺看來，還算可以吧？”
段郎道：“豈止是可以，那是相當可以哈。”
清涼寺在清涼山南麓山坳處，現僅存五開間平房一座，紅牆黑瓦，四周植桂花與翠竹，門上書“古清涼寺”四字。房前圍牆圓門上書“清涼別苑”，房後有六角亭一座，亭內一口古井，稱還陽泉。紅塵把段郎引領到了清涼寺門前，對段郎說道：“施主，小僧只能帶您到這裏了。一天大師很快就出來，請稍等片刻。”
段郎回了一禮，道：“多謝大師帶路，有禮了。”
段郎在大理本也信佛的，信佛的人入廟必然要參拜禮佛。禮畢，一聲洪亮的佛號響徹寺內：“阿彌陀佛，老衲一天在此恭候多時了。段施主不遠千里而來，我清涼寺寺蓬蓽生輝，萬分榮幸。不是因為施主王爺身份，也不是施主的才華和學問，而是施主的道德與品質……這才是最可寶貴的。”
段郎道：“不敢不敢，一天大師謬讚了。我本身就很平常的，不過喜歡舞文弄墨，喜歡管閑事，也許會被看做不務正業，才被皇兄發配到江湖上歷練歷練，說明我在皇兄的心目中仍然是不成熟不穩重不堪大用的人……”
一天大師道：“我最近就感應到了施主會到來，咱們是有緣之人，所以，命徒兒紅塵到山下把段王爺請到山上……咱能之間的這段機緣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註定了的。也許王爺早就不記得了，我俗家姓王，家裏曾經遭遇山賊打劫，在那生死一發的關鍵時刻，王爺率軍隊經過，嚇跑了山賊而救下我們，王爺的一念之仁，讓我們從虎口逃出生天，留得性命，後來，我看破紅塵，出家修行，幾經輪迴，至於今日，也因為咱們曾經的生死因緣，才成就了今天有緣相見的果報。”
段郎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雖然執掌軍國大權，但從不好戰，也從不濫殺無辜……用兵，不過是用革命的暴力對抗反革命的暴力。”
一天大師道：“王爺還是學習*的典型啊……江湖上流傳着你的動人傳說。《相思曲》《鬱悶行》《正氣歌》將來就是段王爺出場的背景音樂……”
段郎道：“那些都不過是我無聊至極的消遣之作，算不得數的。”
一天道：“怎麼不算數啊，都是些至情至性的真心之作。不過，今天請王爺來小寺作短暫的逗留，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商量，我知道王爺愛國愛民之心永不改變，但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和平與戰爭這對矛盾永遠都存在，王爺是唯一可以通過戰爭手段實現和平的人選，希望你不要眷戀紅塵，早日結束你的江湖閑逛之旅，回到朝廷中去，咱們實話實說吧，我夜觀天象，知道咱們大理國將要發生重大變故，請王爺早日下定回去的決心。”
段郎道：“謝謝大師對大理國未來局勢的分析，我聽了之後甚為擔憂。但我既不知道是怎麼來的，當然也不知道該怎樣回去……所以，我在茫茫江湖四處流浪，也是在尋找回家的路……”
一天大師道：“王爺只需要記住我講的話就是了。你在咱們這裏學習了一代偉人的工作方法與鬥爭的經驗，我還曉得你託人購買了一套毛選，這些對於王爺回到大理之後都是治國治軍的重要參考資料。我本人與毛先生相交相識多年，多次與之徹夜長談……對他的政治軍事謀略是相當佩服的。但我更為敬佩的還是他的工作方法……你一定要記住，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只有把廣大的革命群眾變成了與你一起奮鬥的同志，才能凝聚起無窮的力量，才能改變或者創造歷史……”
段郎道：“感謝大師指點迷津……我一來這裏就深深地被毛先生的事迹所吸引，從內心產生了崇拜的心理，經過大師的提醒，我更加明白了我應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了。謝謝大師！”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一天大師說完，倏然不見。
段郎在空蕩蕩的禪房裏四處尋找，再也找不到大師的身影，也沒有別的任何的人……只有*的佛像在香煙繚繞中神秘地微笑着……
段郎也找不到紅塵大師引領而來的路線，就按照自己尋找到的路線返回。途經印月亭外的范公祠。祠左右矗立兩個“望延亭”。祠中有范仲淹在延州抗禦西夏時的戎裝像。兩邊牆壁上鐫刻着范仲淹的名詞佳句。祠堂門匾額上有“宋朝人物第一”六個大字，門兩旁有對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范公祠對面是宏偉壯觀的古建殿宇，殿門匾額上刻有“天下奇觀”。還有兩幅文辭精彩書法精妙的楹聯，其一曰:“閱盡天下奇情事，方知世上路不平。”其二曰：“縱觀二水一城古今英雄功過，遙看三川兩山歷代風流善惡。”
下了清涼山，在公路邊，段郎看到兩幅鐫刻在岩石上的大字：“出將入相”與“先憂後樂”。頓時詩性大發，填了一闕西江月詞：
寶塔魏巍似筆，延河緩緩如煙。
三山二水鎮安瀾，聖地霞光湧現。
一樂一憂兩字，一出一入千年。
黃河黃土祭軒轅，激勵雄獅百萬。
寫好之後，再反覆吟誦，感覺甚好，於是進入延安城。
白蘇珍最先發現段郎了，她跑過來，非常着急地對段郎說：“哎呀王爺啊，大家以為你失蹤了……要不是法律有明確規定的話，我們早就報警了。你……你去幹什麼了嘛……消失了那麼久，一點信息也沒有，嚇得我們不得了！”
段郎道：“沒什麼，我……遇到一個故人，應邀去喝茶聊天了。”
岳靈珊道：“王爺哥哥不遵守紀律，害得我們白姐姐着急莽荒……呵呵，老實交代，是不是背着我們去幹什麼壞事去了？”
段郎道：“咱們這裏是革命聖地啊，到處都是紅色的教育基地，有什麼壞事可以干呢？”
何碧香道：“哼，紅色基地就沒地方幹壞事嗎？人家幹壞事的地方還有一個專有的名詞，叫紅燈區呢……只有老老實實交代去哪兒了，才有前途！”
段郎道：“我……被一個朋友邀約上了清涼山。”
阿娟笑道：“清涼山也是革命聖地延安的象徵之一，共和國的十大元帥之一的陳毅的一首《詠‘七大’開幕》的詩寫道——‘百年積弱嘆華廈，八載干戈仗延安。試問九州誰做主，萬眾矚目清涼山。’王爺上山是不是也寫了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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