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失去聯繫
這事瀟瑤自是知道的,敵人就是逮着這個機會想讓曲楚更加地混亂,不過她還聽說,現有兩股勢力正在暗地裏處理這群鬧事的人,她知道有一波人是宮墨遙的,但是另外一波,她就不知道了。
瀟瑤嘆了口氣:"或許,我們還有一場大戰!"
文征點頭:"嗯!"
"東西都藏在指定的地方了吧!"
"放心,李雲等人親自鎮着呢!"
瀟瑤:"有你們在,我放心!"
……
今天一大早,瀟瑤就收到了北方有好幾座城池失守的消息,她煩躁地立在城門上方,靜靜地眺望着遠方的景色。
"連松將軍,各營現在什麼狀況?"良久,瀟瑤才沉重地朝連松問道。
聞言,連松急忙回答:"除了十營的損失慘重外,其他的狀況都還好。"
"這樣啊……"瀟瑤抬手接過一片雪白的雪花,眸子禮閃爍着讓人看不出的情緒。
宮墨遙沉靜了這麼久,應該快有動作了吧!畢竟,寧長孤最近囂張得很,也是時候反擊了。
她緩慢地垂下腦袋,目光暗淡,抬手撐住城牆,整個人顯得無比落寂。
"呼……"瀟瑤長長地呼了口氣,讓站在她身後的連松將軍心疼起來,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為曲楚邊境的城池四處奔波,卻還是免不了被無知之人說閑話,就連皇上也一直未曾出現,甚至一點消息都沒有。
想想,與她一般年紀的女子此刻該是呆在家中養育兒女,享受着這般年紀該有的生活,而跟前這位,卻頂着刺骨的寒冬,與將士們抵禦外敵。
她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罷了。
"……連松將軍,連松將軍,沒事吧!"瀟瑤喚了幾聲,沒聽見回應,於是側頭推了推正在發愣的連松將軍。
一下子回過神來的連松面色紅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抱歉啊娘娘,我剛剛在想事情,您再說一遍。"
瀟瑤笑了笑,重複道:"明晚麻煩您到各營駐守的城池跑一趟,一會兒我會把信交給您。"
"明白!"連松連忙點頭。
之後,瀟瑤帶着文征等人進了大金的屋,但是沒多久,又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屋。
冬天的黎明,寒氣衝天,一抹單薄的身影騎着駿馬消失在暗沉的城門口,城門兩側的樹林裏,兩波暗夜之狼也拔着強健的四肢,在茂密的樹林中穿梭,很快,也都沒了蹤影。
湖城城門上方,連松與楊文昱挺立着身軀,目視早已沒了身影的盡頭。
連松收回目光,問道:"娘娘到底要做什麼?"
楊文昱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們只希望娘娘她,平安無事!
……
"我本以為在你收到她寫給你的信時,你會有所行動!"禮靖的語氣比平時高了幾分,他冷冷地盯着眸眼毫無一絲波瀾的宮墨遙。
他不等宮墨遙回答,不,宮墨遙也不會回答。
"你是知道的,宮墨遙,寧長孤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任人欺負的寧長孤了,她一個人,根本對付不了寧長孤,他可是有千千萬萬死士做後盾,瀟瑤有什麼,就那群狼么?"
"你到底想說什麼?"宮墨遙慵懶地抬了下眼眸,語氣中帶着一絲的不耐煩。
禮靖冷笑:"罷了罷了,反正我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只是勸你,別再把她當誘餌了,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現在仍舊選擇留在你身邊,那是因為,她覺得總有一天,你不會再把她當成誘餌,可是宮墨遙,人的感情是有極限的。"
而在禮靖看來,宮墨遙就是那個一直索取的一方。
他想,總有一天,宮墨遙會發現自己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就像……就像那個時候一樣,他已經極力地去改變,可是,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所有的事情就像被固定好一般,任由禮靖怎麼改,都變不了。
"禮靖,你逾越了!"宮墨遙撐起身體,冷冽地看着面色微變的禮靖
。
那一瞬,禮靖被一股冰冷的壓迫感給打了下去,他緩緩低下頭,道了句:"抱歉!"
隨後,轉身踏出了房門。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禮靖來指手畫腳!"在禮靖踏出去的那一刻,背後再次傳來宮墨遙無比冷漠的話語,他扯着嘴角苦澀一笑。
本以為,他們是朋友,卻不想,是他禮靖自作多情了。
不過,活該他宮墨遙,做了那麼多,最終落得個,孤獨終老……
宮墨遙抬手蓋住雙眼,終是忍不住,眼角滑出一滴清淚。
他,除了這般,又能怎麼辦呢?
那個在夢裏出現過的畫面,為何會發生在現實中?而那個夢,又在預示着什麼?
一開始,他本以為這只是巧合,可接二連三地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正忙着給宮墨遙通報的小兵在拐角與禮靖撞了個正着,裝了一肚子悶氣的禮靖怒吼了一聲:"沒人教你在拐角的時候慢慢的么?"
被罵得一臉蒙圈的小兵:"……"
他做錯了啥?不就是跑得有點快了嘛!
而且為毛平時溫文儒雅,待人和善的先生竟然開口吼他。
禮靖冷冷地瞥了眼面色驚慌的小兵,煩躁地拂袖離開。
再一次發矇的小兵表示內心很奔潰,低着腦袋灰溜溜地往宮墨遙的屋裏走去。
回到自己房間的禮靖內心還是平靜不下來,於是到馬槽里隨便挑了一匹馬,頂着刺骨的寒冬出去了。
他在心裏暗暗地想,沒有個兩三天,他絕對不回來。
而此時,鎮守在各個城池的將士們得到一個個驚人的消息后,再也沉靜不下來,紛紛嚷着要跟娘娘一起抵禦敵軍,對此,各城池的將軍暗中商量,在鎮守要塞的同時,奪回那些被敵軍佔領的城池,只是,缺少指揮作戰的將士們只是一群亂竄的螞蟻。
就在眾將士陷入迷茫之際,北方傳來消息,皇上帶領十三營一路南下,勢不可擋,在不到十天的時間,將北方被奪的城池給拿了回來,現在正在絞殺外敵,同時,從曲楚境內也傳出消息,關於娘娘和小太子的謠言也都被一一澄清,那些從未發生過的,虛假的事情也都不攻自破,攝政王趁機將散播謠言的兇手捉拿歸案,就連那些引發曲楚內亂的細作也都紛紛落網,現在曲楚內部已經平定下來,攝政王還放出消息,能這麼快將曲楚平定下來,其中有皇上不少功勞,百姓們高呼:皇上萬歲,攝政王千歲。
自后,便流傳出一個皇帝與攝政王和睦相處的傳說。
但,自古以來,皇室中人,只有當皇帝的權力最大,威望最高,百姓才會過上安寧的日子,畢竟,一山不容二虎。
終於,冷冽的戰場迎來了第一股春風,只是,戰場終究只能說戰場,即使披了一層溫和的外衣,它仍舊冰冷,但幸好,還有邊境的淺綠為它添光。
將士們也都脫掉了身上那身沉重的棉絮,每天進行操練,許是因為天氣轉暖的原因,就連將士們的臉上都掛着笑臉,不過他們的心裏,還挂念着那麼一個人。
他們,失去了娘娘的消息,就在前一段時間,他們便與娘娘失去了聯繫,各營的將軍又一致商議,準備在曲楚境內進行搜探,但這件事被皇上制止了,眾將士百思不得其解,皇上只說:當前,戰事要緊。
於是,眾將士便一心投入戰事中,在皇上與各位將軍的齊心帶領之下,一舉將平湘的軍隊殲滅殆盡,順勢踏平了平湘國,自此,曲楚的領土再一次擴大,將勢態看得一清二楚的小國度紛紛投向曲楚,成了曲楚的附屬國。
當然,一直處於靜態的邶梓國依舊保持沉默。
三月,都城的每一個角落裏,都已經被一朵朵綻放的花朵所覆蓋,從高樓放眼望去,一片令人心生愜意的景色。
萬物復蘇的三月,似乎是一個很好的寓意。
皇上帶着將士們,凱旋而歸,而鎮守邊境的將士,也迎着春暖花開的季節,等待家人的探望。
早已在城門口等候多時的諸位宦官武將及百姓跪地高呼:"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駕着戰馬的宮墨遙並沒有應聲,淡漠地消失在被萬物簇擁的街道里,不過,眾人都沉浸在"皇上凱旋而歸"的喜悅當中,所以並沒有在意。
而那個為戰事消失在夜色的倔強身影,早已被人們所遺忘,至今,只有少部分人想起。
遠在湖城的大金等人,還在不停滴打聽瀟瑤的消息。
"哐當——"
文征看向龍捲風,搖了搖頭,嘆息道:"龍捲風,夠了?"
"夠了?文大人,老大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誰?是為了他宮墨遙,可是他現在在哪兒,將老大拋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帶着不完全屬於他的榮譽回到都城,他憑什麼?"龍捲風紅着眼眶對着文征咆哮,其他人也都紅着眼眶,沒有說話。
大金也低着頭,雖說他與瀟瑤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但得知她此時的處境,還是不禁為她打抱不平,更為她感到不值,她掏心掏肺,甚至掏出性命為那個男人而戰,卻落得如此一場。
文征苦笑:"就當,她瞎了眼吧!"
是啊!她瀟瑤瞎了眼,愛上這樣一個無情無義之人,但是,自古帝王多薄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