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案子了
慶城很大,隨之而來的,便是雲正榮這個人的權利也不少,所以現在說不過是個警察局局長,可每日裏想巴結他的人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呢,各種各樣理由的人,也十分之多,此時便略一皺眉,道:“開什麼玩笑,轟走。”
楚小河也是看那女孩子說的篤定才進來試一試的,此時得了受益,自然也不在雲正榮這裏惹嫌,應了個“是。”便要退去。
雲正榮將人打發了正打算據需看報紙,卻又猶疑了一下,叫住了楚小河:“那個人有沒有說她叫什麼?”
“沒有,她只說,叫您推開窗子看一看,就知道了。”
推開窗子就能看到的是什麼?自然是天上的雲了。
城裏姓雲的就兩家,一家是雲正信,一家是雲正榮,所以這外面的來人,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這小丫頭片子還是這個性子。
雲正榮為人爽快利落,原本是最煩着不清不楚的話了,楚小河本來擔心雲正榮生氣,卻看板著臉的雲正榮笑了起來,輕聲罵了句:“臭丫頭。”臉上絲毫不見惱怒之色,反而都是寵溺,又對楚小河開了口:“叫她進來。”
雲漫在外面等的許久才得進來,一進來便得了雲正榮帶了笑意的一句埋怨:“混蛋丫頭,都回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來看看我。”
雲漫聽得出好壞,此時也不怕,湊到了雲正榮的身邊坐下,做出一副委屈模樣:“哪裏的話啊,大伯您都不說心疼我這個侄女,你看看我這小身板兒,坐船又坐車的,都顛嗒瘦了,這不是才一歇過來,就來看您了嗎?”說著,還將手裏的葯舉起來給雲正榮晃了晃道:“您看,我這手上還拿着葯呢。”
雲正榮與雲正信是兄弟,兩個人當年一個從官,一個從商,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互有幫助,感情倒是十分好的,加上雲正榮的妻子身上有些不好,這麼多年沒要孩子,這兩家並起來也就雲漫這麼一個獨苗苗,所以雲正榮也是將自己弟弟家的這個小丫頭當自己的來養,此時看着眼前的葯,頓時皺了眉:“你真病了?”
雲漫就是撒個嬌,哪能叫自己大伯真擔心,忙道:“哪能啊,我就是剛回來有點水土不服,喝點葯調理一下。”
雲正榮明顯是鬆了口氣的,嘴上卻不饒人:“我就知道你這個臭丫頭沒那麼容易病。”
心中鬆快了,雲正榮也就故意抬了幾分架子起來,把報紙拿起了晃得嘩啦啦的響,做出一副我很忙的樣子:“說吧,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啊?”
雲漫這次的確是有事前來,這個時候卻不說,只是嘴甜道:“我這不看您辛苦,過來想給您幫個忙嗎,要不然也實在是雲費了我當年特意選修的案件心理學了。”
說著是幫個忙,嘴上卻又強調了自己選修案件心理學的這件事,雲漫現在的目地可以說十分的明顯的。
雲正榮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個侄女和一般人家的大家閨秀不一樣,哪裏知道這麼大膽,實在有些無奈的拿手一點她腦門:“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要是想從我這裏找點事情做不難,但你還得你父母同意才行。”
雲漫當即哀嘆一聲跟雲正榮賣可憐:“大伯,您不知,我爹當初是指定我去學經濟學的,我這個心理學都是自個偷摸考的,您這要是叫我去找他們的允許,他們肯定能給鎖屋裏。”
雲正榮不說話,晃蕩着報紙轉了個身,雲漫又殷殷切切的跟了過去:“大伯,您看這慶城在您手底下這麼多年,哪裏出過什麼事了。您就叫我去吧。”
雲正榮心道有道理,卻仍不肯鬆口,只擰了個勁兒的再換個方向。
要不然說是有志者事竟成呢,雲漫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反正雲正榮這會兒雖然是反對的厲害,可是第二天的時候,雲漫卻還是做通了兩家長輩的工作,十分威風的別了個章,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犯罪心理顧問。
只不過啊,這慶城裏也實在是被雲正榮管的太好了,雲漫懷着雄心壯志在警察局坐了一個月的辦公室,卻是啥案子也沒看着。
了不起就是些小偷小摸的,雲漫眼巴巴的等着,可是雲正榮當初怕雲漫被欺負,給了個虛高的官職,這樣就導致了這些小事還沒等道雲漫跟前呢,就被底下活躍的小同志們給處理的乾乾淨淨,最後遞給雲漫的,就只有一紙漂亮整潔的報告了。
雲漫當年之所以學犯罪心理學,就是希望能跟歷史上那些狄仁傑啊包拯啊這樣的清官一樣,為民做主,可現在卻落的連個案子也見不到,着實是有些無聊的緊了。
又是一天的時間在辦公室里磨了過去,雲漫瞅着時間正要落在那個六字上,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可才站起身來,便看見了雲正榮神情嚴肅神色匆忙的往門外去,不知道怎麼的,雲正榮頓了頓后開口叫她:“雲漫,跟我來。”
雲正榮是很少叫雲漫大名的,這樣一句話說出來,雲漫便自覺的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所以什麼也沒有問,直接起身跟着雲正榮身後走了。
一行人來到的是個商戶的家裏,那家裏已經掛起了孝,床上有個消瘦的中年人躺着,屋子裏的女人孩子們哭做了一團。
只是一眼掃過去,雲漫就能知道這估計是自然死亡,這也不難看出來,因為那女人孩子的臉上都只是悲傷,卻沒有仇恨或是其他,若是這人是被人殺害或是其他,早就是在看到警察過來的時候,就用一種迫不及待的樣子衝過來祈求一個真相了,現在只是禮貌的迎接,甚至有些無視,可見那中年人的死還算是平靜。
這一切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雲漫倒是也不想這麼冷漠,奈何大腦快過動作,她也沒什麼辦法,不過既然這件事能夠勞動雲正榮親自來看,想必也絕不會是什麼平凡的事情。
看着雲正榮走上前慰問,雲漫拿胳膊戳了戳身邊的人,低聲問他:“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落在雲漫身邊的人,正是那天給她通傳的小警長,叫楚小河,這會兒壓低了聲音輕聲道:“這是咱們慶城死的第三個商人了。”
連環殺人案?這是雲漫腦子裏第一個冒出來的印象,她略微的皺了一下眉:“第三個,那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
楚小河還是一副清清白白的少年面孔,此刻卻故作老成的嘆了口氣:“生老病死是常事,而且前兩個人都是病死的,所以大家也就都沒注意。”
楚小河的聲音壓低,在這充滿哭聲與抽泣的地方,很是滲人:“可是誰知道這才兩個月,這已經是死的第三個人了。”
因為不敢大聲說話,楚小河現在的聲音細弱的像是絲線,虛虛的鑽入耳朵里,聽得雲漫幾乎覺得身上一冷:“也是病死的?”
楚小河點了頭,似乎自己也覺得有些邪門,低聲的回應着:“對,聽說死狀和之前那兩個人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雲漫現在算是明明雲正榮為何過來了,忍不住低聲道:“事有反常必為妖。”
楚小河聽了這話,卻有點沒反應過來似得,略顯迷茫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果不其然,雲正榮在和那家裏的人寒暄過後,便叫了人去查驗那人的屍體,雲漫想要跟過去,卻被攔在了門外,只能聽那醫生的敘述。
之前的既然能夠被定義為病死,這個人身上自然也查不出什麼端倪,全身上下也沒什麼傷痕,中毒的跡象也沒用,如果非要說的話,只能說那中年人的內臟衰竭的有些過分了,只不過這在他長期病重下,倒是也顯得十分正常。
醫生洗乾淨了手從那室內出來,對着雲正榮搖了搖頭,似乎是個沒能找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的樣子。
雲正榮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皺,卻又很快的舒展了,再去看那家人的時候,依舊是一副進退有度的模樣。
這是雲正榮多年磨練出來的本事,雲漫是有些做不到的,此時雖然已經站在門口等着走了,可是視線卻還是忍不住在屋子裏四處瞄着。
這件事實在是有一些奇怪,由不得雲漫不多想。
雲正榮之前也跟着醫生去看了看,這會兒擦凈了手出來,正看到雲漫在四處觀察的樣子。竟是有一瞬的恍惚,總覺得是看見了當年的自己。
這是雲漫第一次出外勤,能夠保護沒有暈倒,不見到屍體他還什麼都沒說,雲漫便已經覺得了不對勁,這份膽量與敏銳,都是警察所需要的,只可惜了雲漫是個女孩子,若不然,他把雲漫帶在身旁培養幾年,等他老了退下來,雲漫一定是個可以承擔大任的人。
雲正榮心中想着,不由的就嘆了口氣,走到雲漫身邊的時候,語氣也軟了幾分,組織了雲漫跟大家一起回警察廳的想法,而是道:“漫兒,你也回家去吧,若是今日覺得不舒服,那麼我以後便再幫你找個輕鬆些的工作。”
雲漫知道雲正榮這是關心的意思,也就沒有反覆,從善如流的應了下來。
其實回去也沒什麼用,不過是記錄一下今天的事情,存個檔罷了,雲漫也懶得去浪費那個時間,所以將自己的事情交接后,便直接走了。
原本的打算是直接回家,可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出現場的緣故,雲漫在現場的時候沒覺得怎麼樣,現在走在街上,卻是莫名的渾身不適應,彷彿是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