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N首爾塔
柳南風抱着江小煙下樓恰好遇到剛才在洽談生意的金智傑離開酒店，這金智傑脾氣不好，和他吵了一個上午，但他在韓國語言不通，只能將金智傑攔住，拜託他送去醫院。金智傑看到他懷裏臉色發白的女子立即就從後座下車，待柳南風抱着江小煙坐進後座，金智傑給他們關上門，到副駕駛座上，交待司機儘快去附近醫院。
“她怎麼了？”金智傑用英文問，柳南風拿着襟花細心給江小煙擦額頭的冷汗，想她在酒店縮做一團，應該是胃不舒服。
“凌晨坐飛機的時候吐了兩次，本來胃就不舒服，今天早上和你磨蹭太久，沒有能照顧到她。”柳南風直言，在生意場上他是出了名的冷靜，如果不是因為早上擔心她希望能儘快談下他又怎麼會和這人吵起來。
金智傑若有所思，和他說聲對不起，朝柳南風遞去文件和筆，柳南風瞥一眼，又搖頭。
“什麼生意都沒有她重要。”柳南風看着江小煙的臉，如果以前他說出這種話，他一定覺得自己瘋了，但是在一個月前，她自殺的消息傳來，他就確定她很重要，即便不知道到什麼程度。
“一直聽聞柳先生冷漠脾氣又不好，今天真是出人意料，希望以後我們能保持合作。”
原本以為需要三天才能拿下的項目只在上午解決，金智傑還陪在他身邊當翻譯，當知道江小煙沒什麼大問題以後看着柳南風鬆一口氣，心下更肯定這名年紀不大的男子。
“我有個女兒叫小米，真希望以後她也能找個像你這樣的丈夫。”金智傑的話讓柳南風一愣，丈夫么？柳南風看向江小煙，外人都以為他們是這樣親密的關係？柳南風在心底自嘲一笑，她只是要待在他身邊一輩子而已。
簡辰打來電話，說是江閔春到監獄表示想要探視江小煙，柳南風當即讓簡辰回絕，每每想到江小煙從監獄裏出來的樣子他就恨不得把那群女人槍斃，她們的巴掌把江小煙的耳膜打破，而直到如今江小煙的左耳聽力都很弱，鼓膜不能恢復如初，夏光和他說過除了助聽器以外沒有任何辦法。
柳南風蹙着眉頭掛上電話回房，江小煙正用韓語和金智傑交流，她什麼時候學的？
“你妻子很厲害，三四個月時間就能說如此流利的韓語。”金智傑誇讚着，江小煙瞬間紅起臉，用韓語問他“妻子是什麼意思？”金智傑又笑，反問她“這柳先生不是你丈夫么？”
柳南風伸手戳她額頭，給她倒着溫水，江小煙不好意思地回答說兩人不是夫妻。
金智傑一笑“早上我和他吵起來，他抱着你出酒店還攔我的車，請求我送你去醫院，他說早上因為擔心你才會和我吵起來，還說什麼生意都沒有你重要。”
江小煙紅着臉看向柳南風，柳南風似乎猜出金智傑在和她聊些什麼，心臟竟不自覺“怦怦怦”直跳，臉都微微發熱起來，這些話在平日裏要是對江小煙說，她一定又會裝作嗤之以鼻的樣子，不過金智傑這麼一說，倒是多了些味道。
“好了，起來喝水。”柳南風把水放床頭柜上，江小煙鼓嘴就要撒嬌，柳南風嘆聲氣，坐在床頭把她抱起。金智傑笑笑，和他們打聲招呼離開，還說有什麼事可以幫上忙儘管給他電話。
“什麼時候學會說韓語的？”柳南風讓助理送來午飯，兩人坐病床上吃着。
“你不來看我的四個月。”她說完搶去他筷子上的菜，柳南風又搶回來。他承認她是語言上的天才，這樣的人應該在外貿外交上得到重用，只是他並不希望她出來拋頭露面，說到底她還在牢獄之年，她可是他花不少力氣才從監獄用化名頂替出來的，現在就算住在騰飛路小區也是用的江煙兒這個化名，如果她的天賦能為他所用，並不是什麼壞事，只是，有些東西終究不能讓她接觸到。
下午江小煙就嚷着出院，柳南風也沒有拒絕，金智傑拿下以後說明他們能有兩天時間歇息，剩下的事只需要助理去做。
“兩天時間，想去哪兒玩？”他問，既然這生意是因為她才拿下的，陪她散散心也不是不可以。
“今晚看首爾夜景好不好，然後明天去濟州島。”
“不可以，濟州島太遠，你身體還沒好，只能在首爾。”
江小煙最後屈服在他的種種威脅之下，拿着他的手機搜首爾攻略，最後決定第一站就是晚上坐船游漢江。可一聽是坐船他又拒絕她，說是晚上江上太涼，只能坐車，接着江小煙心心念念的漢江游就變成他連車窗都不給開，只在江邊兜一圈，便回酒店，無趣得很。
“明天想去哪？”他洗澡出來擦着頭，江小煙背對他睡着，氣呼呼地不理他。
“都說首爾是個浪漫的地方，跟你柳南風在一起除了吃飯就是睡覺，還整天喊我豬。”江小煙還記着前兩天他在醫院當醫生面說她是豬的事，柳南風見她頭埋被子裏，看來還真是生氣了！
“夜景要不是一條河加燈，就是一群房子加燈，要看燈還不如回酒店看，還能感受感受二人世界。”柳南風說著鑽被子裏就對她上下其手。
“誰跟你二人世界啊，別摸我~”江小煙壓根受不了他的攻勢，不一會就癱軟下來。
“你在親一隻豬！”江小煙“哼”一聲，柳南風立馬笑開，這個笨蛋還真是當真。
“我沒記錯，你可是喊過我禽獸，禽獸吃一隻豬，有問題嗎？”江小煙一聽他的話立馬氣急，可又反駁不了他，這人都什麼思維啊！
第二天早上江小煙就推搡着他起來，破天荒的第一次做了一晚她早上還能有這樣精神狀態。江小煙揉着臉，昨晚沒睡好，長了顆痘痘，都怪他！心裏把他一頓責怪一頓嫌棄，接着下一秒他就出現在鏡子裏。
“嚇死我了！”江小煙垂頭洗臉，柳南風蹲身掀她裙子，江小煙又被嚇得不輕……
“就不能節制一點嗎！”江小煙從浴室出來，柳南風正臭美地打理他油亮亮的頭髮。
“作為今天陪你去N首爾塔的報酬。”柳南風邊說邊戴上面具，江小煙兩眼放光，他今天是慈悲為懷了？
一路上江小煙都是一臉激動，都知道N首爾塔是韓劇里最浪漫的場景，會有很多情侶，想到情侶兩字江小煙又瞥一眼認真開車的柳南風，她和他絕對就是固定*，才沒有情侶這回事！
“想霍凌東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叫柳南風。”他自帶吃醋屬性地說，江小煙“嘻嘻”笑着，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覺難過，但是就是很想把心裏的話告訴他，不知道他會有什麼表情。
“我在想一對*去情侶去的地方會不會不太好。”柳南風瞪她一眼，真是把他們的關係總結得出神入化。
“你只是我的仇人，別把自己說成*這種享受的詞語，否則明天你就下不了床！”柳南風又瞪她一眼，江小煙沒有回復他，側着頭看路邊景色。
下了車江小煙有些悵惘，離塔頂還有一定距離，兩人走上去，路人說大概需要40分鐘路程，但江小煙就走了10分鐘便已經喘得不行，柳南風沒理會她，繼續走着，江小煙靠在欄杆上，喘兩口氣，身體裏都裝着別人的血怎麼能走得快，這個月她大姨媽都沒來，昨晚還被他虐成那樣，他現在就不理她了，早知道今天早上就把他鎖浴室里讓他憋死，哼！
“過來。”柳南風在樓梯上喊，看她喘着粗氣的樣子實在覺得好笑，江小煙硬是沒上去，雙腿發軟，路過的情侶都不免多看她一眼，指不定怎麼想呢！想到這江小煙又氣呼呼地瞪他一眼，柳南風一笑，還是走下樓梯來。
“好了，知道你昨晚辛苦了，上來。”柳南風蹲在她身前，江小煙一下趴上去。
“一直說你胖了你還不信，重死了！”
“明明就是你不知道節制，活該，哼！”
“江小煙你變了，在瑞士的時候做夢都喊着讓我把你放下，就怕拖累我，現在就想我累死瞭然後去找霍凌東是吧？”
“做一晚都沒停，你這輩子要是過勞死誰都信我就不信。”
兩人一路懟到底，走到上邊已是中午，路過愛心鎖時江小煙一臉艷羨，又說好想拍張照之類，柳南風才懶得理會她。柳南風的金面具還是很引人注目，還有看到柳南風背着江小煙從山底走到山頂用韓語嫉妒討論的，江小煙聽得懂，眼珠子提溜地轉，心裏小小竊喜着，不時偷瞄柳南風一眼，就柳南風不知道。
一到塔下江小煙還沒欣賞就被他從背上扔下，柳南風指不定多後悔昨晚沒有節制呢！直拉着她繳費后就往7樓餐廳去。
NGIRL餐廳48分鐘旋轉360°俯視首爾，坐到椅子上時，江小煙跺着腳一臉激動，心裏又在感慨有錢人的好處，柳南風一直在各種認真地點單，吃了很多肉，可以說完全把碗裏的東西當她的肉吃，還時不時瞪她一眼。想到早上他一臉嫌棄陪她蹲在路邊吃路邊攤，還要背她上山，江小煙就是想笑，但又不敢笑出來，就怕他一個生氣把她扔下去稀巴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