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緲音站起身來,看向門口處,只見是一個身着黑衣的女子,長得倒是不錯,就是一臉的飛揚跋扈,一看就不是善茬。緲音趕緊斂起仙氣,一臉平靜的看着來人。倒是進來的那名女子看到緲音的臉后驚奇不已,竟是提着腳在原地愣了片刻,緩過神后還有一絲慌亂不知該不該進屋。緲音倒是合時宜的打破了尷尬:“不知姑娘來找我有何事?”
“你。。。你沒死?”碧落看到這張和那曾經的水神一般無二的臉,碧落此時心下慌亂不已,但一探知感應,是絲毫感知不到神的氣息,再打量了幾眼的確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凡人而已才稍微放下了心。
“姑娘是將我看錯了吧?”緲音打趣道。
“是,是我看錯了。”
“唔。”
“你是何人?為何會隨着尊上一起來魔界?”碧落放下心來也就順勢坐了下來,宛若一幅主人做派:“尊上可從未帶過女人回來過。”除了那個早就該死的水神碧落想到。
“我?淮歌為何帶我回來不是該問他去嗎?”緲音也坐下來,手指晃着蠟燭的火苗漫不經心的答道。
“你怎可如此無禮,直呼尊上名諱!你到底是誰?”
“啊,在下蘇州白氏。此番前來是隨着你們尊上辦樁小事。”
“既是如此,那你何時離開?”
“辦完即走。”
“如此甚好。”碧落說完也就直接走了,留下緲音一臉莫名其妙,連忙喚來魔侍詢問。問了才知,這竟是攝政王的獨女碧落郡主,當年淮歌從長兄處奪來魔尊之位,這個攝政王功不可沒,在淮歌即位后攝政王以功臣自居很是囂張得意,連帶着他的女兒也是在魔界耀武揚威。
聽到此,緲音也不再多言,這個郡主看到自己的錯愣自己並不是沒看到,定也是和以前緲音神君相識的。但本就是淮歌幫自己忙的,自己還是別添亂子,躲着些就是了。
另一邊的淮歌倒是沒有緲音這麼清閑了,攝政王執意不肯放人,說白府折了他的遠房侄兒,怎麼也要將白父好生折磨一番再處死,淮歌只得暫且另想他法。回了小殿中,看着緲音倒是挺悠閑自在的在玩着蠟燭也是失了笑:“怎麼?太無趣了玩起蠟燭了?”
“你回來啦?怎麼樣了啊,攝政王放不放人?”
“此事恐怕有些難辦,我還得再想些法子。”
“此時的確是難為你了,想來那攝政王如此跋扈定是不好相與的。”
“音兒怎知?”
“我瞧見了她那女兒唄。”
“你見到了碧落?”淮歌臉色陰沉了下來。
“對啊,她找上門來的,說是我是你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
“以後如非必要,你離她遠着些。”
緲音狐疑的看了一眼淮歌:“知道知道,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見淮歌面色不佳也不再提碧落了:“對了,既然攝政王不肯放人,那可還有其他法子?”
“攝政王當初扶我上位有大功,但近年來過於跋扈也是該考慮打壓了,只是現在還未得時機。”
“此事確是難為你了些。”緲音現下可是頭疼了,自己現在實力薄弱,淮歌處境尷尬,要想救白父怕是機會渺茫,但不救自己良心不安,如此兩難境地實在是無法可解。
“你別擔心,我會想法子的。”
“我知道你儘力了,這其實也不關你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額。。。”緲音倒是被這句話給噎到了,看來要自己悄悄想法子了。
第二日,淮歌說要帶緲音去個地方,還在煩惱的緲音也只得跟着前去,來到地方才是讓緲音震撼到了。一片無垠的黑河似死水般安靜未曾流淌,岸邊也是一望無際的紅色花海,黑紅相稱顯得格外詭譎艷麗。緲音慢慢走上前去,看着這一片只有花徑沒有枝葉的花海覺得似是見過,忽然想起來,初次見到淮歌時也是有這花。
“這是?”緲音回頭問淮歌。
“彼岸花。”
“我第一次見你也是有這花,這花還有我的靈力。”
“不錯,當年你就是在此處斬殺凶獸的。”
“不是神么?怎麼會在魔界?”
“你看黑河的那邊就是神魔邊境。”
緲音看向河的另一邊,看不到盡頭只有無盡的黑水,只是天邊的極光格外絢麗,像是彙集了世間所有的色彩。兩人安靜的看了一會,淮歌出聲道:“當初你生祭元神,魂魄四散,也不知這裏可還有殘留。”
“那我去找找?”說著緲音就打算往花海中走去,淮歌見狀連忙拉住:“不可!你現在只是半個仙身,貿然走近黑河會形魂消散。”
緲音連忙收回腳:“這麼嚴重?”
“六屆之中,不管哪一族貿然沾染黑河之水,都不得善終。”
“不對啊,彼岸花不是鬼界之物嗎?怎會出現在此處?”
“這是你當初種下的。”
“我?說來聽聽。”
“當年你還是神的時候,隨我來到魔界見父君,在魔界小住了一陣子。你時常覺得煩悶是就愛來這黑河邊走走,因為黑河那邊就是你的地界,你時常一看就是半日。後來你覺得黑河邊寸草不生,荒涼之極,就想着種些樹木花草。但黑河戾氣極重,你試遍了世間所有花草樹木都未曾種得,後來尋書離找了鬼界忘川河邊的彼岸花,這才種成了。”
“倒是挺有雅緻,種這麼多。”
“你當初只種成幾株。”
“那為何現在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