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突然發病
之前木嬸子對顏盧氏不友善，她可以理解，可是這村民們其實也沒有壞心，就算她不接受，也不用說話這樣生硬吧，人家雖然多管閑事，但說的卻未必不是實話，木嬸子回絕的其實可以委婉一點！
眼前這情況，顏輕羽心情堪憂。
進屋以後，看見木嬸子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逕自端了腌制的小黃瓜往正屋走。
這個時候木瓜也起來了，正揉着眼睛從房間出來，還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就念叨着：“我餓了……”
顏輕羽看了他一眼便往廚房走，準備洗漱。
“咦，娘子，你今個比我先起床，你是不是好了？”顏輕羽前腳剛走進廚房，木瓜就歡天喜地的追了進來。
顏輕羽一聽這，就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她剛剛拿起柳樹枝準備刷牙，木瓜就跑過來抱住了她的手臂：“太好了，那現在你可以給我生孩子了吧，說好的，我要七個哦。”
七個？什麼時候又成七個了？還有，她什麼時候跟他說好的？
顏輕羽唇角抽搐，咬牙切齒道：“還沒呢！”其他的，並不想跟他多做理論。
並且小聲哀嘆：“你說這堂堂七尺男兒，長的也這麼好，怎麼就腦子不好呢？”
“怎麼還沒好呢？你明明就比我先起來了，你平時都比我晚起，都睡到日晒三竿才起來的。在家裏，娘最厲害，她都是第一個起身的，我是第二個，我娘說，病人才愛睡懶覺。而你今天能比我早起，說明你身體比我好了，我都準備帶孩子玩耍了，你也一定能生孩子了。”木瓜卻是不依，巴拉巴拉的給出了一個神邏輯推論。
顏輕羽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你沒聽見一大早有人在外面點名罵我嗎？我那是被迫早起的，不是自願的！”
至於他狗屁不通的邏輯，她也懶得糾正了。
“有人罵你嗎？誰呀？原來剛剛吵吵鬧鬧的是有人在罵你？可是，誰為什麼要罵你呀？告訴我，我給你罵回去。我娘說了，咱們是一家人，應該互相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木瓜一臉疑惑的問。
“你幫我罵回去？你不還指着我給你生幾個孩子，陪你出去耀武揚威嗎，你現在就你自己，你敢出去為我出氣嗎？”顏輕羽不以為意的說，“行了，省省吧，趕緊洗漱準備吃早膳，然後找你的小夥伴狗蛋玩耍去！”
“狗蛋才不是我的小夥伴呢，我討厭他！”木瓜立即不滿的抗議。
“好好好，他不是你小夥伴，不是就不是唄！”顏輕羽不以為意的很，走到灶台邊上弄了點鹽水準備刷牙。
“咦，你為何往漱口水裏撒鹽？你要喝漱口水嗎？我娘說了，漱口水不能喝的！鹽啊，應該放在菜里吃才好吃。”木瓜看見顏輕羽的舉動，連忙喊道，並且伸手去搶顏輕羽手裏的碗。
顏輕羽煩不勝煩，都想一腳送他出去，但考慮到自己的處境，和他是個傻子的事實，便忍住了：“別搗亂，拿鹽漱口可以消毒，緩解牙疼，我牙疼。”的確是咬牙切齒的疼。
“真的嗎？鹽可以治牙疼！”木瓜驚奇的很，忙也去拿了鹽罐子，“那我也來試試！”
顏輕羽眼看着木瓜將鹽罐子對着嘴巴里灌，頓時驚訝的瞪大眼睛，想喊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喂，鹽不能那樣吃……”
“唔咳咳，齁、齁死人了，咳咳咳——”一大把鹽剛入口，木瓜就皺緊眉頭，一臉痛苦的直咳嗽，咳的都彎了腰，手裏的鹽罐子頓時翻落。
顏輕羽眼明手快，當即伸手接住了鹽罐子。
“嗚哇哇……你騙我，你是壞蛋，咳咳咳咳，齁死人了…”木瓜雙手卡着自己喉嚨，頓時哭的好不傷心。
“我騙你？誰讓你直接吃鹽的呀，你傻啊！”顏輕羽鬱悶的不行。
明明二人在討論鹽水漱口，哪想到他會直接吃鹽？
不過，還是趕緊去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準備餵給他漱口。
“你想齁死我，還罵我傻，你罵我傻，我不傻，我不是傻瓜，嗚嗚嗚……”木瓜卻是不依不饒，哭的越發厲害。
“怎麼回事？”這時，木嬸子聽見聲音進來，看見木瓜咳的臉漲的通紅，頓時臉色微變。
以免木嬸子誤會，顏輕羽趕緊解釋：“剛才我在用鹽水漱口……”
“木瓜！”木嬸子卻是連忙扶住木瓜，並且怒斥，“你讓他吃了什麼？”
顏輕羽愕然不已，因為這幾天木嬸子給她的感覺一直很清冷，再也沒有想到她會發這麼大火，不過忙解釋：“他自己灌了一大口乾鹽……其實，其實喝點水，漱個口就好了。”
誰知道，自己這話剛剛說完，木瓜就身子一陣抽搐，跟着滿臉痛苦的跌倒在地，翻起了白眼。
顏輕羽都驚呆了，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出於職業的本能，趕緊上前要查看木瓜的情況：“怎麼會這樣？”
就在她要探到木瓜脈搏的時候被木嬸子一把推開，顏輕羽一時重心不穩跌坐在了地上。
顏輕羽忙喊：“你讓我看看他……”
木嬸子卻是幾乎是怒吼的喊道：“還不快去把陸大夫找來！”
顏輕羽唇瓣動了動，猶豫了一下，看着眼圈都急紅了的木嬸子，隨後趕緊爬了起來：“哦，我這就去……”
“快點！”木嬸子聲音都有些變了，聽得出着急。
出門的時候，顏輕羽握着拳頭暗自在心底嘆息：這不是她見死不救，而是因為她目測這木瓜情況並不是要命的頑疾。再者，原來的顏輕羽並不會醫術，她突然去給木瓜把脈，怕事後解釋不清楚反而惹禍上身，怕是木瓜沒死，自己會被先當成妖怪弄死。所以，覺着還是低調些好，趕緊去請陸大夫。
所幸陸家的醫館離的並不遠，顏輕羽瘸着腿，小跑着出了門。
這村落依山而坐，差不多有幾十戶居民，家家戶戶都是以茅草為頂，泥土築牆，看起來簡陋而落後。
望着各家各戶煙囪里冒出來的青煙，空氣里傳來泥土和煙火的混雜氣味，顏輕羽至今還覺得置身在一場醒不來的夢境裏。
雖然心情複雜，但她不敢耽誤。順着彎曲的村路一直往東，到了村口，看見一間十分醒目的紅磚瓦房，便是陸家醫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