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出發
“合丹。”
就在李顓橋感慨着三執事的父親思維的時候,顧飛宇則是大喊了一聲,將李顓橋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只見他雙手朝着丹爐一揮,精神力猛地將丹爐的爐口全部打開,其中的那些丹液全部都開始混合,並且在丹火的作用下還在不斷派出雜質。
“控火,減弱三分。”
在顧飛宇原本覺得自己快要完成的時候,李顓橋的聲音卻是在這時響起。
顧飛宇還在心裏面想着,憑什麼要被這樣子控制,於是並沒有減弱他的丹火溫度。
“控火,減弱三分,如果你想知道三執事為什麼讓你跟着我的話,最好聽我的。”李顓橋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之中儘是不耐煩。
顧飛宇深深吸了一口氣,暗想,“好,聽你的,丹方並沒有這一步,你非要加上,如果出了問題,我也好回去和父親稟報。”於是,他操控着丹爐之中的丹火,讓丹火微微收縮,降低了爐內的溫度。
“三十秒之後,升溫,比先前要強上一分。”李顓橋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到底是要做什麼?你真的就覺得你很厲害了么?我父親乃是玄雷界陣法門丹門三執事都沒有在我煉丹的時候這般控制我。”顧飛宇在心裏面很想大聲地喊出這句話,但是他忍住了,乖乖按照李顓橋所說的來做。’
三十秒之後,他催動精神力,將丹爐之中的丹火溫度提高,的確按照李顓橋所說,比先前的溫度還要高上了一分。
“成丹。”在這種時候,李顓橋命令一般的聲音再度響起,顧飛宇也只好是瞬間將精神力抽走,讓丹爐之中的丹火熄滅了。
當丹火熄滅之後,丹爐之中的丹藥便是靜靜地躺在爐中,等待着被裝進瓶子裏。
“你看看,就你這種方法,鍛皮丹煉出這麼多雜質覆蓋在表面,恐怕連丹方之上十分之一的藥效都發揮不出來。”顧飛宇以精神力探入爐中,取出了一枚丹藥。輕捻丹藥,他伸手到了李顓橋的面前,對着李顓橋質疑道。
可李顓橋卻是微微一笑,“你把這丹藥的丹皮捻破看看?”
“這還有什麼……”顧飛宇本想着開口譏諷李顓橋的,但是說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算了,就讓你好好的死心吧。”於是,食指和大拇指的指肚不斷的揉着丹藥,搓掉了丹藥表面的丹皮。
緊接着,那些丹皮不斷的掉落,露出了被藏在裏面的鍛皮丹。
“這……”顧飛宇看着指間的鍛皮丹,有些不可思議,開口了卻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因為這鍛皮丹的表面,居然包裹着一層淡淡的丹氣。
“這怎麼可能?基礎入門丹藥怎麼可能會煉出丹氣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顧飛宇有些歇斯底里了,他所接受的教育,告訴他的便是類似於鍛皮丹這種基礎入門丹藥,是煉製不出丹氣來的,可現在的情況,很顯然與他所認知的有所偏差。
李顓橋的臉上掛着笑,“隨便你怎麼想,反正,這就是我所指導的結果。”
說完這麼一句,李顓橋的臉色卻是又一變,“現在,你出去吧,在外面等着,等我煉完了丹,我會修書一封,告訴三執事我並不願意帶你上路的。”
顧飛宇很茫然地將丹爐之中的鍛皮丹收入玉瓶,接着又將丹爐收回了納戒之中。等他意識清醒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現在站在了煉丹室之外。
“你……到底有什麼手段?”他看着煉丹室已經被關上了的門,不禁呢喃道。
李顓橋最近,其實一直在鑽研那張旅館老闆交給他的羊皮卷,越是鑽研,便是越能夠發現這一張羊皮卷的神奇。裏面所記載的許多東西,都是李顓橋所沒有接觸過的,先前知道顧飛宇煉製鍛皮丹的手法,就是羊皮卷之中記載着的。
開爐之前,李顓橋還感慨了一句,“這到底是什麼?才能夠有如此強大的效果?”很顯然,他對這張羊皮卷的來歷也是極其的感興趣。
一爐丹成,李顓橋不過是耗時半個小時而已。
但是,他還得先把這些鍛皮丹都服用,以修復自己現在的問題,才好出去。
所以,顧飛宇總共是在門外等候的大約七個小時的時間。可他仍舊沒有流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還是死死地瞪着那扇被關上的門,等待着它被打開。
“咔噠”
終於,李顓橋打開了門,從裏面走了出來,只不過,他的兜帽沒有帶上,面罩也揭了下來。
“你怎麼變成光頭了?”顧飛宇在這一句話出口的時候,就很想扇自己一個大大的耳光,這麼緊張的時刻,居然會問這種問題,顧飛宇在這時候,也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李顓橋一笑,解釋道,“先前我煉製的那一批狂元丹的效果有點問題,所以才導致了這種情況而已。”
“狂元丹的效果不好么?可怎麼會是讓人掉頭髮?”顧飛宇雖然已經在心裏面扇了自己一百個大耳光了,但是卻還是忍不住地問了出來。
李顓橋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那個……”顧飛宇很想打破此時的尷尬,於是搶先開口,卻發現自己再開口之後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
李顓橋的反應很快,“哦,對,我現在就給你寫那份信,你稍後帶回去給三執事,就說我李某人實在沒有這種能力,能夠帶你一塊走,畢竟,我也只是個學員而已,根本不是什麼老師,可不能夠誤人子弟。”
顧飛宇聽到李顓橋說出這話,急忙地接了上來,“那個,我想問一下,能不能夠讓我跟着你一段時間,起碼而言,讓我多些機會考慮一下,畢竟不能一下子就把你給否定了。”
李顓橋聽到了顧飛宇這麼一句話,頓時便是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顧飛宇一通臉紅。
笑了有一會,李顓橋才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就跟着我們吧,只不過,你有學院令牌么?能夠在玄雷界行走么?”
顧飛宇也是生怕自己做了些什麼讓李顓橋對自己不滿意了,急忙開了口,“我有學院令牌這個沒有什麼大問題的,畢竟我也是通過了陣法門的內部試煉的,要不然也沒有機會到星辰學院裏面的。”
李顓橋沒說話,點了點頭,朝着樓下走去。
“師兄,您丹藥煉製完了?還需要些什麼東西么?”先前那位負責接待的弟子看見李顓橋出現,便是有上前來問道。
李顓橋再次從納戒之中取出了一張清單,清單很長,捲起來就跟一副捲軸沒什麼兩樣。
“幫我把這些藥石都備齊,謝謝。”
那弟子接過清單,也是二話沒說,直接走進了陣法門密室之中。
李顓橋就這麼站在那裏等,顧飛宇也沒敢說話,站在旁邊,陪同等着。
“李師弟。”突然的,陣法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李顓橋扭頭一看,發現是胡博。
李顓橋也是開口和胡博打了一聲招呼,畢竟他對胡博師兄的好感還是有的,三番兩次的幫助自己,一片好心也是讓李顓橋記得牢牢的。
“嗯?顧飛宇?三執事不是把你領回去了么?你怎麼又出來了?”走到了李顓橋身邊,胡博開口的第一句並不是和李顓橋寒暄,而是看向了李顓橋身邊的顧飛宇,開口問道。
原先,三執事過來將顧飛宇帶走的時候,他還暗暗地高興了一會,畢竟屬於自己管轄的陣法門分部能夠少一個愛好為捅簍子的傢伙了。可現在不過是過去了一天時間,這傢伙又出現了,這怎麼能讓胡博不提高自己的警惕?
“哦,是這樣,三執事覺得顧飛宇人生似乎淺薄了些,昨天有覺得我這個人還算不錯,所以讓顧飛宇跟着我到處闖蕩一下,雖說只是在玄雷界,但是玄雷界地方也不小了不是么?”李顓橋也是沒讓顧飛宇說些什麼,這傢伙有的時候嘴巴還是很欠的,真造成了什麼誤會,自己還得費口舌來解釋,所以還是自己來說了。
胡博聽到李顓橋這麼說,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在跳過了關於顧飛宇的討論之後,胡博又開口問李顓橋道,“李師弟,今天是要購置藥石然後離開這個聚集點了么?”
身為一個分部的主管弟子,胡博實在是看過太多來來往往的人了,昨天一場風波過後,今天的李顓橋再次出現在這裏,他也是猜到了一些什麼。
“師兄高智,師弟我的確是準備離開這個聚集點了,畢竟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總是在聚集點獃著倒也不是個好事。”李顓橋也沒隱藏什麼,肯定了胡博的說法。
兩人又一茬沒一茬的聊着,直到先前的那取葯弟子將納戒遞交到了李顓橋身邊的時候,這一番談論才算是結束了。
將藥石都放進了納戒之後,李顓橋把自己的學院令牌交給了那名弟子,繼續想和胡博進行先前的話題。
“師弟,你的運氣實在是好,居然還能得到三執事的青睞,估計從今往後,平步青雲是少不了的了。”胡博卻是根本沒有這種心思,直接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倒是讓李顓橋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打着哈哈,說著什麼不過運氣而已的這些鬼話,逃過了這個話題。
正當胡博還想聊些什麼的時候,那名弟子回來了,將學院令牌交給了李顓橋。
李顓橋伸手接過令牌之後,臉上帶着歉意對胡博說道,“抱歉師兄,我還有夥伴等着我,就此拜別,我們有緣再見。”說完,便是對着胡博鞠了一躬。
胡博連忙回禮,“李師弟,有緣再見。”
李顓橋直起身子,朝着門外走去,顧飛宇則是跟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
胡博看着李顓橋和顧飛宇離開的背影,眼中精光閃爍,口中喃喃道,“真的……就只是運氣的問題么?”
李顓橋可不知道現在的胡博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帶着顧飛宇,走出陣法門后,便是開口問他道,“你還有什麼行李要帶的沒有?”
顧飛宇想了一會,說道,“其實也沒什麼要帶的,當然,我那些好看的衣服,我可能要回去拿一下。”
李顓橋頓時翻起了白眼,“出門在外,居然還想着穿漂亮衣服,你是覺得自己不夠顯眼,還不夠容易被人打劫是么?”
聽到李顓橋這麼一句話,顧飛宇有些謹慎地開口問道,“聚集點外面,真的會有這麼亂么?我總是聽那些進入聚集點的人說這些話,但是,我總覺得不至於。”
李顓橋帶着疑惑問他道,“你沒有離開過聚集點?”
顧飛宇點了點頭,“是啊,我從陣法門的試煉之中通過後,一直待在這個聚集點裏面,還沒有出去過。”
“你現在,什麼修為,不管是肉身的,還是精神力的。”李顓橋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有個很重要的問題還沒有問顧飛宇,於是急忙開口問道。
“精神力現在是地階四段,肉身,因為沒有怎麼修鍊過,所以也僅僅是武旋期而已。”顧飛宇回答道。
李顓橋聽着顧飛宇說這種話,心中便是有些堵得慌,在心裏面吶喊道,“沒怎麼修鍊,僅僅武旋期而已,你要是知道我辛辛苦苦到現在才進入到武旋期,你就不會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了,因為你會被我打的。”
接下來,李顓橋的語氣很明顯的有些壓抑,“什麼好看的衣服就免了,出門在外,能顯得有多落魄,就顯得有多落魄,廢話不多說,如果你覺得你能吃苦的話,就出發吧。”
李顓橋也沒給顧飛宇考慮的機會,一語道盡之後,看了一眼方向,邁開步子便是朝着洛神社的方向而去。
顧飛宇愣了一愣,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個選擇到底是不是夠正確的,畢竟如果真的離開了這個聚集點,那麼自己很有可能很長的時候都得不到父親的庇護,而脫離了父親庇護的自己,能做些什麼?能做好什麼?
看着李顓橋已經愈來愈遠的身影,顧飛宇咬了咬牙,奮力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