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現場(下)
“什麼?進議會大樓?現在?你要進去幹什麼?”楊錚驚愕地看着維托問道。
“左徒失蹤了,我相信他就在這議會大樓下面的地下通道里,所以我想進去找一找,看看我判斷的對不對!”維托態度誠懇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議會大廈下面有地下通道?你聽誰說的?”旁邊的楊丞突然瞪大可眼睛逼視着維托,聲音嚴厲地問道。
維托看到楊丞緊張的樣子,馬上反應過來,他對議會大廈下面的秘密也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但是維托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身上的那些秘密,對於他而言,他最相信的只有自己,因為他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孑然一身,他在沒有了解透對方的前提下,他不可能將自己的秘密透露給別人,對於楊丞這樣經歷豐富的老江湖,維托就只會更加謹慎小心。
“我是聽杜蓬和左徒談論案情的時候說起的。”維托悻悻地看着父子二人道。
“呵呵,就算是杜蓬說起的,也只能是你偷聽來的,杜蓬不可能在你面前提起這些事來。”楊丞非常篤定的樣子。
維托紅着臉點了點頭,一副心虛的樣子,他這副模樣令人無法起疑心,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只聽楊丞繼續問道:“也就說杜蓬和左徒討論案情的時候,被你偷聽到了,左徒無意中發現了議會大樓地下的秘密,他向杜蓬彙報了這件事,於是杜左二人約定當天晚上進入議會大廈查探究竟,以他們的身份而言,隨便編製一個身份,弄一張特別通行證不是什麼難事,並且他們也確實
就是這麼做的,你看到了兩個穿黑色長袍的人進入了大廈,根據你的判斷,你斷定那就是杜蓬和左徒,可當時你又沒辦法進去,所以你就等候在那裏,直到有一個人來將車子開走,你才疑竇的回去了,是不是這樣?”楊丞將維托敘述的內容重新整理,然後複述了一遍。沒有任何出入,複述的很清楚,楊丞這樣的資深議員,博聞強記,見識廣博,心思縝密,早就理解了其中的關鍵,重新複述后,就已經將事情剖析清楚。
“是,就是這樣。”維托點頭肯定道。
“你現在斷定左徒還在議會大廈的地下,至於是死是活我想你肯定是斷定他已經不在人世了,而你想進入地下通道只不過是想證實一下你的判斷!是不是?”
面對着楊丞的質疑,維托猶豫了一下,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是的,我認為左總長已經遭遇了毒手,因為他超乎尋常的觀察力分析力,他應該就是覺察到了什麼疑點,看出了什麼破綻,而這些破綻線索又和杜蓬瓜葛糾纏,於是杜蓬對自己的這位左膀右臂,號稱‘刑神’的左總長痛下殺手,以絕後患,甚至是毀屍滅跡。”
“可你拿不出任何證據。”楊丞笑笑道。
“就因為拿不出證據,我才要夜探議會大廈,而僅憑我的個人能力我無法自由出入議會大廈的大門,所以想請你們幫忙,最起碼,讓我進入大廈,其餘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維托一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架勢。
楊錚看着維托,輕輕的搖了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道:“維托,我實在是無能為力,雖然我爸曾經是東滬城邦的老議會議員,可現在他畢竟已經退休,賦閑在家,失去了那些曾經擁有的權力,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城邦居民,他也沒有辦法幫助你進入議會大廈,其實如果有辦法,我真的想和你一起進去,一探究竟。”
維托看了看這對父子,他們顯得很坦蕩,知道他們沒有哄騙自己,說的都是實情,再說自己的想法可是帶有很大的風險,一旦被杜蓬獲知,必定會遭到他
狂風驟雨般的報復,就算楊丞還在議員的位置上也未必能抵擋的住,何況他現在已經喪失一部分的自我保護能力,在這樣的情況下,楊丞是否願意去幫自己,都要先掂量掂量。
“是,是我欠考慮了,打擾了,這就告辭。”說完維托轉過身去,就準備離開,這時門口方向,大門一開,楊荻邁着輕快的腳步走了進來,遠遠地看到從偏廳出來的維托,不由得一愣,臉色一沉,正要發問,只聽到偏廳里傳來父親的聲音:“年輕人,幹嘛那麼急嘛!先坐下來,在說說你的想法。”
大兒子楊欽被驅逐的事情一直壓在楊丞的心頭,這事被杜蓬攥着自己家的把柄,自己投鼠忌器,最後不得不動用自己積累了多年的政治資源,換取楊欽那條小命,這事如鯁在喉,一直橫在楊丞的嗓子眼裏,總想着有什麼辦法找到解決的,處理掉杜蓬攥在手心裏的,足矣威脅到他們楊家的這些把柄。
“那我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分析的和你想到的完全一致,那麼我問你,你是不是想將你發現的一切都變成證據,送給杜蓬的政敵們呢!讓他
咎由自取,面對法律,接收正義的懲罰?”楊丞盯着維托看道。
維托一低頭,思考的樣子,片刻,維托抬起頭,神色凝重地衝著楊丞搖了搖頭:“不會,因為我沒有那個能量,我只是要徹查真相,與我而言,結果根本不重要。”
楊丞淡然一笑,他也是在試探維托的可信度,他既然要事實真相,要抓牢結果,也就是抱着隨時隨地和杜蓬翻臉,和他對抗到底,所以這個態度一定要有,否則就沒有追查的必要。
“好,你們不要擔心,我雖然退休四年了,確實失去了一些權力,但不代表我不能幫助你們進入大廈,你們收拾一下,我給你們準備東西,你們去探查左徒的蹤跡。”
維托和楊錚吃驚地看着這位老人,沒想到他真的讓自己二人進入議會大廈一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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