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暗戰(六)
以維托的聽辯力,聽過或見過三次以上的東西,加上印象特別深刻,就再不會忘掉,所以再次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他的心就猛然收緊,整個人立刻處於高度警惕的狀態。他本就行走在陰暗處,身子一貓,人就縮在黑暗之中,藏在腰間的防身軍刀也已握在手中。
心思電轉,再次查看了手腕上的通訊器,管離房中的燈還是亮的,房間內沒有異常,心中稍安,注意力就放在聲音的來處。
那引擎聲音低沉有力,轉速均勻,行駛平緩,並不是急如閃電的飛馳。維托抬眼看去,兩個頭戴暗色全盔的怪物駕着摩托艇向這邊駛來,兩個閃着流光溢彩的腦袋左顧右盼,像是在尋找什麼。
維托心中猛然一驚,他們在找什麼?難道是…心思念處,他已經伸手摁下了連接鍵,按鍵燈若明若暗,卻一直沒接通,維托正焦急間,一個慵倦的聲音輕輕在耳內響起,“怎麼這麼晚打電話?”聽到人醒了,維托暗舒了一口氣,“趕快起身,帶上武器,離開小樓,躲到沒人找到的地方。我在小區門口,保持聯絡。”話剛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乾淨利落,也根本不會去問為什麼。這就是訓練有素的人在遭遇危險的時候應該有的反應,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詢問上。
兩輛飛艇不疾不緩地從維託身邊駛過,然後在小區的大門口停下來,小區的門禁關閉着,兩人沒有下車,而是看了兩眼之後,手上加速,飛艇繼續向前駛去,速度卻比來的時候快了很多,並且兩人也沒再兩邊張望。
維托看着飛艇駛遠,又停頓了片刻,再沒見動靜,這才從暗處起身,快速走到小區門前,門禁識別胸牌后打開,他閃身入內,隨即再次摁下連接鍵。
“我進小區了,你在什麼位置,我來找你。”“我在樓對面的樹叢里。”
維托鑽進樹叢,找到了管離,只見她身穿警用防護衣,背插新得來的戰刀,手裏端着長槍,腰裏鼓鼓囊囊,也藏着傢伙。就這樣的裝備,如果有人來突襲,不留下幾條性命,她是絕對不肯罷休的。
“我們又被人盯上了,還是上次二十七區遇到的騎着飛艇的那群人”,維托接過她手中的長槍,輕聲地道:“剛才他們騎着飛艇在門口晃悠,像似專程來找你的,確定了小區名稱后,就駛離了,我猜他們要麼一會就會來,要麼明天一定會來。”“你是怎麼發現他們的?”管離好奇地問了一句,其實還真就是這個問題不好解釋,這深更半夜的,你一個人在外面晃悠什麼?就這個意思。
“是因為不放心,畢竟現在我們雖然沒有和杜長官撕破臉皮,但他因為十分的忌憚你,所以一直想着怎麼把你趕走,最後在這座城邦里,再沒有人掣肘他,約束他。可是今天,我沒有在第一時間接受他拋出的橄欖枝,讓他十分不滿,他的氣量心胸一向不寬闊,所以我認為這段時間他會採取一些手段暗中對付我們,要麼趕我們走,要麼借刀殺人。我一直睡不着,就出來轉悠,想該怎麼解決,結果被我看到了那兩輛摩托,對於他們,我的印象實在太深,那是一場噩夢。”
“你確定就是我們曾經遇到的兩個傢伙?”維托很篤定地點頭。“我們在這裏等,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管離的口氣中再現原有的肅殺和果敢。
“不行,你現在身體尚未恢復,我們不能冒這個險,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先避下鋒芒,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陣子,你手裏有沒有這種地方?”
“有,但是有什麼用,如果是杜蓬他們故意將我的信息透露出去,我們躲在哪裏都一樣。”“
“是這個理,”維托點點頭,他打量着這小區,其實這座小區非常的偏僻,環境不錯,適合靜養。他看着對面管離居住的小樓,兩邊都有居民樓,自己住在右邊的207,維托突然有了想法,“他們如果要襲擊你,一定會選擇晚上來,所以白天我們還是可以呆在小樓里,等到晚上,我們就出來,躲到我的屋裏去,先避一避,靜觀其變。”
“可是你說今天還要調兩名文員來,她們來了該安排住哪?”“照目前看,晚上只有讓她們先回自己的宿舍,暫時不安排。”維托顯得很無奈。“真窩囊,不行,今天我得去找一趟四爺,讓他給我想個法子。”
維托好奇地問道:“你們說的這位四爺到底是誰?”管離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他,這位四爺就是神殿騎士團四大護法法王之一的焚心法王丹農,其他三位法王分別是屠龍法王鄧介,熬魂法王明見,伏魔法王尚利,四大法王率領神殿騎士團守護神山神殿,執掌天下監察之權,威懾天下。
“那今天我們去試試看,如果他肯能替你出頭,事情就能迎刃而解,或者只要加強一下搜捕力度,打草驚蛇,你的安全就能有所改觀.""嗯,我們今天去求見四爺,總要有個說法。”
兩人正說話間,遠處小區的圍牆上,躍出幾條身影,身形似魅,快如疾風,向小樓這邊飛奔而來。管離看得真切,身形一震,果然是沖自己來的。可是自己在東滬城邦,三年多來一直潛藏,並未有過激的舉措,得罪過什麼厲害的仇家。如果是衝著自己杜蓬妻子的身份,或者自己的身份泄露,那來的就可能是鐵血兄弟盟的人,因為二者是死敵,他們針對一個城邦議長的妻子或城邦的隱秘監察官進行刺殺就很正常。
黑影有五個,看他們行進的身法與行進速度,就是一幫經過嚴格訓練的殺手,如果按照原先的脾氣,就算只自己一人,也會迎上去,和他們纏鬥,將他們都留下來。但現在自己沒有戰力,身邊只有一個維托,這個新近接受訓練的雛有多少戰力,她心裏沒底,所以根本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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