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是個噩夢
顧嫣然情緒突變的事情，南宮玄翊瞞得緊，沒讓顧七巧去知會護國公府里的旁人。
南宮玄翊知道，如果顧嫣然此刻醒來，應當會跟他做出同一個決定。
從護國公府嫡系的態度看來，都對顧嫣然是疼護有加，若知曉她的狀況，少不了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到了晚膳的時辰，顧嫣然尚未醒來，可林婉芝那邊已經派人來請了。
春盈向南宮玄翊福身。“二皇子，飯菜已備好，您和皇妃……”
“不了。”南宮玄翊也不委婉，直接拒絕了。“嫣兒這幾日精神不濟，該是之前無由昏睡了二十餘日之故，現下已經睡熟，勞煩你回去向岳父、岳母轉達一聲，我們就不過去用膳了。”
春盈便道。“那稍後奴婢讓人給您送些點心來，您先墊墊肚子，等皇妃醒了，您吩咐七巧去膳房端飯菜便是，膳房那邊會留人候着。”
南宮玄翊應了一聲。“嗯。”
“奴婢先行告退。”春盈再次福身之後，就退出了主屋。
春盈離開后不久，顧嫣然就醒了過來。
南宮玄翊一直就坐在塌邊閉目養神，在聽到身旁細微的聲響之後，側頭看去。“醒了？”
顧嫣然緩緩坐起了身，神色一副茫然。“？？？”
“還記得失去意識之前的事兒嗎？”南宮玄翊問道。
“失去……嘶！”顧嫣然剛動了動嘴就感覺到下唇傳來一陣撕裂着的疼痛。
南宮玄翊見顧嫣然正要抬手去摸下唇的傷處，趕緊拽住她。“別碰，才剛給你抹了葯。”
顧嫣然默了片刻，偏着頭看向南宮玄翊。“我嘴唇怎麼了？”
“看來是記不得了。”南宮玄翊輕嘆了口氣，攤開她半握着的手掌。“不只你的唇，還有你的手。”
顧嫣然愣愣地看着掌心那幾道小月牙形的痕迹。“……”什麼情況啊？
“回映月閣的路上，你突然間情緒失控，自己傷了自己，我喚了你幾聲都沒見你有反應，只好點了你的睡穴，老李頭給你診了脈，說是受到刺激或者驚嚇所致，就讓你吃下了清心寧神丸。”南宮玄翊大致將情況說了一遍。
一聽到刺激、驚嚇這兩個詞，顧嫣然才斷斷續續想起了不久前的事情。
她當時正給南宮玄翊介紹護國公府的院落分佈，結果在提及偏院后回憶起前世與顧七巧先後命殞蓮池的情形。
在這之後，她便再沒了記憶……原來竟是被恐懼和恨意侵襲了理智。
“我想起來了。”顧嫣然無力地靠在了床頭的護欄上。
南宮玄翊擔心之後還會發生類似的情況，不得不問出心底的疑惑。“你為什麼會怕水？”
顧嫣然轉眸望了南宮玄翊一眼，倒是能猜到些情況。“七巧說的？”
“她說你是從今年開始就突然變得怕水了，毫無來由。”
“沒錯。”顧嫣然也沒必要去否認這一點。
南宮玄翊又問了個問題。“你怕水，可是與偏院有關？”
顧嫣然不免一驚。“你怎得知與偏院有關？”
“你是在提到偏院時出現異狀的，很好猜。”南宮玄翊握了握顧嫣然的指尖，似要傳遞着某種堅定的信念。“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對偏院有極端的情緒么？”
顧嫣然心神一晃間就想說出事實，可話到嘴邊又被自己的理智給阻止了。
怪力亂神之事，還是莫說為好。
若被當成異類，只怕得不償失。
於是，顧嫣然半真半假的解釋了一下。
“幾個月前，我做了個噩夢，夢到我被人推下蓮池丟了性命，在混出天際之時又目睹七巧因為尋我而被牽連致死，那場景太過真實，瀕死時的痛苦也太過真切，所以我才會怕。”
南宮玄翊對顧嫣然的說法深信不疑，並道。“那你以後就別靠近偏院了，若要去往有水源的地方，一定要讓我陪着。”
顧嫣然心底湧上暖意。“好。”
再晚些的時候，南宮玄翊和顧嫣然簡單地用過了晚膳。
兩名從主院過來的侍女正在收拾碗筷，顧七巧則來到了南宮玄翊和顧嫣然面前。
“二皇子，皇妃。”顧七巧乖順福身。“浴事已經準備好了，您二位是一同凈浴還是分別凈浴？”
顧七巧這聽起來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令顧嫣然、南宮玄翊的神色都變得有些不自然。
不過很明顯，這對新婚小夫妻是想歪了。
顧七巧表達的意思其實很單純，特別的單純。
倘若顧嫣然和南宮玄翊要一同凈浴，就讓人再去其他院落搬個沒被用過的新浴桶到過來，兩個人同時在不同的房內進行凈浴。
倘若這二人是分別凈浴，就不用讓人搬浴桶，只用顧嫣然原本的浴桶就行了，再看二人是誰要先凈浴，叫膳房那邊繼續溫着熱水給后凈浴的那個人用。
可顧七巧的話在顧嫣然、南宮玄翊聽來卻是：【您二位是要鴛鴦浴還是分開凈浴？】
南宮玄翊沒說話，只是以十分期待的目光看着顧嫣然。“……”鴛鴦浴！鴛鴦浴！鴛鴦浴~~~
“分別凈浴！”顧嫣然面紅耳赤地做出了選擇。
南宮玄翊撐着下巴直嘆氣。“嗐……”就知道會是這樣。
顧七巧滿目莫名。“？？？”這倆人是腫么個情況？
再到之後，是要確定由誰先凈浴，誰后凈浴。
“你決定吧。”顧嫣然將選擇權丟給了南宮玄翊。
南宮玄翊頷首。“那我先吧。”
顧嫣然面無表情地看着南宮玄翊。“……”雖然誰先誰后都無所謂，可你難道不該意思意思謙讓一下？！！
“被窩裏冰冰涼涼，為夫先凈浴，然後去給你暖好被窩。”南宮玄翊笑道。
顧嫣然撫額。“……”就……還挺開心的。
按照顧嫣然、南宮玄翊所做的決定，顧七巧去準備浴事了。
等南宮玄翊開始凈浴，距離床榻不遠處的屏風之後傳來時斷時續的流水聲。
顧嫣然坐在床榻上，閉上雙眼，還用雙手緊緊捂住了耳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求問蒼天……為什麼還是變成了這種讓人尷尬到不行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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